原魏王府,廂房中。
陳墨盤坐在地上,運轉神燃法。
一股比突破上三品時還要龐大數倍的暖流,從虛無中涌現,灌入陳墨的體內,他的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沸騰,貪戀的吸吮著這股暖流。
陳墨的毛孔在此刻豎張開,一股白色的熱氣從毛孔散發而出,幫助他的身體降溫。
少許后。
神燃法經驗1。
“呼”陳墨長吁一口氣,回頭來瞄了眼床榻上的“蠶繭”,見納蘭伊人依舊沒有動靜,繼續修煉了起來。
連續修煉了幾遍神燃法后。
陳墨眉頭一挑,他感知到有侍女朝著廂房靠近。
侍女在屋門前停下,敲了敲門,道:“陛下,有位賈公公求見,說有要事稟告。”
“傳。”
“諾。”
很快,賈印便來到廂房前,把夜郎的情況,告訴了陳墨。
陳墨眉頭微蹙,旋即說道:“將此事交給內閣,讓內閣商量處理吧。”
雖說牽扯到興瑤她們,但對陳墨來說,只是件小事,不值得興師動眾,派名上品武者過去或許就能解決。
“諾。”
時間過去了一天,納蘭伊人依然沒有醒,可她腦門上正在上漲的紅色數字,開始趨于平靜,一兩個時辰才會加一點。
陳墨感知到她的氣息,也趨于平穩。
應該快要醒了。
可這時,噩耗傳來,照顧司松的侍女說,司松再次發病,連續咳了好幾口血后,昏死了過去。
陳墨去看了一眼,一位臉龐干枯,瘦得只剩皮包骨頭的老人靜靜的躺在床上,司松正陷入昏迷狀態,怎么叫都叫不醒。
之前司松之所以讓納蘭伊人放棄,一是他確實不想連累納蘭伊人,二是他雖然被納蘭伊人強行續著命,但身體的狀況,讓他吃不進一點東西,一天就喝小半碗肉粥,加之病痛纏身,每活一天,對司松來說,都是折磨。
在陳墨的感知下,司松的臉龐上,還隱隱噙著大片的灰黑之色。
讓陳墨殺敵可以,但治病,他真的束手無策。
他只能傳來宮中的太醫過來醫治,甚至還把岳樸子叫了過來。
可太醫們和岳樸子,對司松現在的情況,也回天無術。
岳樸子更是說道:“他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跡,從他的身體情況來看,按理說,三個月前,他就應該死了的。”
岳樸子想不通司松為什么現在還活著。
“那以他目前的狀況,還有多長時間?”陳墨沉聲道。
一名資歷最老的周姓太醫,嘆息著搖了搖頭,道:“陛下,這位道長說的對,這位老者的身體情況,三個月前就應該死了,現在還活著,除了奇跡外,只能說是回光返照了,就是時間有些長”
“直接說他還有多長時間,哪來這么多廢話。”陳墨擰著眉頭,打斷了周太醫的話。
周太醫拱手行了一禮,低聲道:“隨時。”
陳墨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其他的太醫,太醫們對上陳墨的目光,都是紛紛低下頭來。
岳樸子忍不住道:“陛下,放棄吧,他其實已經算是個死人了,救不活了。”
話音剛下,一股強大的氣息從陳墨體內爆發而出,將整個房間,除了司松這塊位置外,全部籠罩,太醫們和岳樸子當即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壓抑的很。
“朕叫你們來,不是讓你們說這些喪氣話的。”陳墨冷喝了一聲。
太醫們和岳樸子紛紛跪了下來,大喊陛下恕罪,后背冷汗都冒出來了。
陳墨語氣緩和了一些:“當然,以他現在的狀況,朕也不為難你們,你們只需想辦法,給我吊著他這口氣,能吊住一個時辰,朕賞金百兩,吊住三個時辰以上者,官升一級。
若是這都做不到的話,也別在宮里當太醫了,都給朕把衣服脫了,滾回家去,朕養著你們有何用。”
陳墨必須逼一下他們。
太醫們頓覺壓力爆大,頭低得更低了。
在陳墨的目光注視下,最終那名周太醫緩緩抬起頭來,顫聲道:“陛下.臣愿一試。”
周太醫拿出銀針,開始施針,很快便將司松全身扎滿。
他又開了個方子,上面的藥材,全都是猛藥。
等把猛藥強行灌入司松的體內,陳墨能感覺到他微弱的呼吸,稍微強了一些。
“陛下,臣這門太乙針法,配合著回魂湯,換做一般將死之人,臣敢保證,起碼讓對方晚死三個時辰,可他的話,臣只敢保證半個時辰。”周太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
“那也賞百金。”陳墨看向其他太醫:“還有沒有人有續命的法子?”
沒有太醫吭聲。
岳樸子也是搖了搖頭。
“一群廢物.”
陳墨冷哼一聲,甩手離開了房間。
來到納蘭伊人所在的廂房后,陳墨看著還沒有動靜的“蠶繭”,喃喃道:“伊人,我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半個時辰后,若是你還沒醒來的話,我會破開蠶繭,取你的血給大長老服用,還沒有用,我會強行叫醒你”
此時納蘭伊人腦門上的紅色數字,哪怕隔著蠶繭,陳墨也能看到。
這已經是二品神變境了。
納蘭伊人突破成功了,只是不知為何還沒醒。
離半個時辰不到一刻鐘,納蘭伊人還是沒有醒。
陳墨覺得不能真等到半個時辰,他行動了。
他把納蘭伊人右臂位置的蠶繭給破開,用先天靈氣劃開她的手腕,取了半碗成人拳頭大小碗的血。
包扎完傷口后,陳墨來到了司松的面前,擰開他的嘴,將這半碗鮮血灌了進去。
還在房間的太醫們和岳樸子都看呆了。
喂血是什么治療方法?
這是誰的血?
他們甚至很想說這種偏方是沒有用的,沒有依據的。
可他們不敢,害怕觸陳墨霉頭,更害怕開口了,陳墨強行讓他們來治,那就玩完了。
可當陳墨把血灌完后,半刻鐘不到,奇跡出現了。
最后一口氣都快沒了的司松,呼吸突然強烈了一些,雖然離正常人的呼吸頻率還差得遠,可這口氣卻硬生生的給吊住了。
一刻鐘后,司松恢復了正常人的心跳。
臉龐上隱隱噙著的大片灰黑之氣,也少了一些。
太醫們和岳樸子見狀驚為天人。
這和把死人救活了也沒什么區別吧。
剛才灌下的是神血嗎?
簡直不可思議。
岳樸子張了張嘴,臉上有一抹激動的殷紅,顯然是想向陳墨詢問那血是什么,但卻不敢開口。
直到見陳墨要離開了,岳樸子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可剛迸出一口字,陳墨便出言打斷:“照顧好他。”
說完,拿著空碗離開了房間,至于那血的事,他肯定是不會解釋的。
回到納蘭伊人所在的廂房,前者依舊沒有醒來。
陳墨撫著蠶繭,道:“伊人,功夫不負有心人,你之前的努力,沒有白費,饕鬄蠱應該是蛻變成功了,你的血起效果了,只是可能沒有你預想的效果那么好。”
一天后。
納蘭伊人還是沒有醒。
但司松醒了,只不過一身修為,化為虛無,成了普通人,臉上的皺紋,就如松樹樹皮一樣,盡顯老邁,下了床后,那腰也佝僂了下來。
陳墨見此,覺得治是治好了,但從司松目前的情況來看,怕是也沒幾年活頭。
說是治好,還不如說是多續了幾年命。
司松從陳墨嘴里,得知是納蘭伊人的血救的自己,且饕鬄蠱第四次蛻變的是真,納蘭伊人沒有騙他后,司松的神色無比的復雜。
知道納蘭伊人還沒有醒后,趕緊去廂房見了她。
“你老的意思是說,就連你,也不知道伊人這是什么情況?”聽到司松也不知道這蠶繭是怎么回事,陳墨眼眸瞇了起來。
司松搖了搖頭,道:“饕鬄蠱前三次蛻變,都沒有發生這種情況,但也不能保證這并不是饕鬄蠱引起的,畢竟饕鬄蠱第四次蛻變的情況,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毒王谷有史以來,也從未有過記載。”
“看來一切只能她醒來了再問了。”
“陛下你也不用擔心,不是有個詞叫破繭成蝶嗎,這代表著新生,伊人也是一樣。”
既然司松已經醒了,陳墨就把納蘭伊人帶進了宮。
他不能總待在原魏王府上。
內閣已把支援夜郎的事裁定好了。
由蕭靖領軍,率兵三千,增援夜郎,良妃娘娘興瑤同行,為魏軍帶路。
納蘭伊人醒來,是三天后的事。
月如煙告訴陳墨的,司松那邊的事告一段落后,陳墨自然不可能一天到晚十二個時辰守著納蘭伊人。
觀星樓,再次見到納蘭伊人的時候。
陳墨嚇了一跳。
納蘭伊人剛洗完澡,換上了一件白色的宮裙,頭發披散在肩頭,還是濕的,玉頰微紅。
陳墨之所以嚇了一跳,是因為在她“化繭”之前,長時間的給司松獻血續命,使得讓她的面色很憔悴,氣息虛弱。
可現在,她的面容紅潤,氣息平穩,尤其是那皮膚,簡直好的過份。
“伊人,快,讓我看看。”
陳墨仔細湊上前觀看,然后嘖起了嘴。
在納蘭伊人“成繭”之前,在她的身上,多多少少能看到汗毛,可現在,連一根汗毛都看不到了,皮膚光溜溜的。
之前,玉體一詞,多多少少有些形容性,可現在,玉體就是代指納蘭伊人。
“看夠了嗎?”
納蘭伊人清眸盈盈如水,聲如清泉流水。
陳墨瞪大了雙眼:“伊人,你的聲音?”
要知道,納蘭伊人可是有著一嘴獨特的煙嗓音,可現在,煙嗓音變了,成御姐聲了。
“是不是很意外,其實這才是我真正的聲音。”納蘭伊人輕笑道。
陳墨之前聽納蘭伊人說過,她的聲音之所以變成煙嗓音,是因為修煉毒功,把嗓子毒成這樣的。
現在看來,這嗓子是好了。
“饕鬄蠱蛻變成功了?”陳墨問。
納蘭伊人抬起手,隨著掌心一陣八彩光芒微微閃爍,一只八翼的紅色蟲子,出現在納蘭伊人的掌心。
納蘭伊人拿給陳墨看,只見饕鬄蠱腹部那條多出來的紫色條紋,和之前那七道條紋,顏色一樣深。
“看來是蛻變成功了。”陳墨笑道。
這時,饕鬄蠱回到陳墨的耳朵旁邊,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音。
“它這是?”陳墨疑惑的地看向納蘭伊人。
“它這是在感謝你,第四次蛻變成功,讓饕鬄蠱覺醒了隱藏在血脈深處的傳承,它的一生,總共有七次蛻變。”
“七次?這豈不是說它還能再蛻變三次?”
“不錯。”納蘭伊人抿了抿粉唇,笑道:“相公,讓你看個更驚訝的。”
“什么?”陳墨訝異道。
“陛下,你把護體靈氣凝聚好。”月如煙這時接了一句。
陳墨凝了凝神,按月如煙的話照做。
“咬。”納蘭伊人對饕鬄蠱下達了命令。
陳墨隱約明白些什么了,可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無比的震驚。
饕鬄蠱居然將他的護體靈氣給咬碎了。
“看來,連天人境的防御,都奈何不了它。”月如煙驚嘆了一聲,顯然之前她也試過。
“也就是它少了點攻擊手段,若不然的話,估計相公你都不是它的對手。”納蘭伊人道。
怕是不然。
陳墨心中吃驚的同時,還有句話沒說。
饕鬄蠱既然能破他的防,憑借著它強悍的毒素,他若是沒有防備被它偷襲的話,或許會栽在它的手上。
“就是不知道金剛功能不能擋住”陳墨心中沉吟。
“好了,回來吧。”納蘭伊人將饕鬄蠱喚回了體內,盈盈美眸看著陳墨:“相公,大長老的事,謝謝你了,如煙跟我說了,若不是相公你的話,等我這時醒來,大長老他怕是已經不在了。”
說著說著,納蘭伊人聲音哽咽了起來。
“好了,都過去了,別哭。”陳墨將納蘭伊人抱進了懷里,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旋即跟她說了一些關于司松的情況。
“我等下會去看看的。”納蘭伊人肯定要出宮查看一下大長老的。
“對了,你原先身上的那些蠶繭呢?”陳墨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剛才進來的時候,在屋里可沒看到。
“讓剛才那蟲子吃了。”月如煙接過話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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