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蓮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意料之中，為了面子只是停了我的培養計劃，不給資源，不安排人脈發展而已，我本來也不喜歡跟高官交際，樂得自在，至于我昨天拿唐家名號跟赤秋松對著干這件事，阿伏幫我保密了，沒傳出去。”

時芯點點頭，又問：“封小玲呢？她可是個得力助手，也被收走了？”

“封小玲是唐家評級為天才的孩子才能擁有的書童，我的評級早被降了，從前只因我跟她一個學校，又正好是她的會長，族內才沒收回我對她的使用權限。”

唐蓮眼中一閃而逝的惋惜：“如今我頂撞主母，不僅是評級，各方面的供應，行駛的權利能被收的都收走了，現在的我可以說，只剩個唐姓。”

她笑笑，苦中作樂：“我從前一直追求的東西，到頭來還是被我拿到了。”

“足夠了。”時芯沒有選擇跟她一笑了之或者轉移話題，而是認真地說，“留下最重要的東西，就足夠了。”

“咔——”

會議室的門從里面推開，公孫伏穿著西裝，一頭黑長直打理的柔順烏亮，見到二人先是驚詫，而后趕忙側身讓路，用甜膩的語氣邀請道：“小蓮蓮到了怎么也不先進來？就等你們了。”

唐蓮：“我們也是剛來。”

時芯進入會議室，里面橫著一張并不寬的桌子，由桌分線，一邊坐滿了人，黑襯衫十七個，西裝十九個，白襯衫4個，大概是把一二隊外加特別行動組所有值外勤的都叫來了。

老熟人不少，剛接觸游戲時過來處理雙頭鬼事件的季賀、喬武義，還有章凝之。

大夏天的，季賀跟喬武義還在一杯杯喝著熱茶，蒸汽升騰，著實養生。

公孫伏跟進來請時芯坐，就坐在他們的對面，由桌分線的另外一邊。

這一邊很寬敞，但只有三把椅子，除了時芯跟唐蓮，顯然還準備了張肅的位置。

公孫伏在主位坐下，她戴上白手套，收起了往日的嬌俏。

“時小姐，又見面了，我代表清查局洛城分部歡迎你的到來。”

時芯跟唐蓮分坐左右，把中間的椅子讓了出來，見到這明顯的一幕，清查局成員的臉色都變化的很精彩。

“謝謝。”

“時小姐作為洛城原生組織的一員，平常應該會收集許多零碎的小道消息吧？不知今天，有沒有興趣聽聽我們的內部例會？”

會議室兩邊的都安裝有投影屏，確保兩個方向都能看清楚，公孫伏說著就打開投影儀，投放了一段視頻。

這是一段從時芯進入洛城大校門口，再到體育館爆殺柳遷遷的錄像，詳細清晰的記錄了她支走文嘉，使用半成品煞丹壓制藥王菩薩核心道行，活生生砍死柳遷遷的畫面。

就連用白發姬關門，人書收魂，給文嘉展示光琉璃也錄了進去。

煞氣能被拍攝到，她當時只讓許凡加切換了監控畫面，并沒有用手段消除。

會議室傳出一陣壓低聲的交頭接耳，就連唐蓮也對這畫面震驚，但她還是極力保持面色平淡，沒有流露任何情緒。

錄像播完，公孫伏停止投屏。

“時小姐，雖然這樣問很冒昧，但我還是想以清查局的名義請你告訴我，昨天下午你棄權后，為何會出現在洛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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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芯抬眸，波瀾不驚。

她很少見到公孫伏切換工作的那一面，這位總是嗲著嗓子嬌軟說話的御姐，嚴肅起來氣場頗為強大，眼尾上挑，眉頭下壓，仿佛天生的上位者，極其擅長審訊逼問。

“是，我殺了她，核心也是我拿的。”時芯仍然保持從容微笑，“有問題嗎？”

場間又一次傳來壓低聲的討論，公孫伏撐著桌面的手有想要收回的跡象，她震驚，震驚于時芯如此干脆利落的承認。

她不認為時芯不知道她這么問的原因。

略過寒暄直接將事情放到明面上，就一定是想拿這件事做點文章出來，時芯就這么接下這段話，顯然不把清查局的潛在威脅放在眼里。

她斟酌道：“時小姐，雖說柳遷遷是被藥王菩薩附身的狀態，但不論怎么說她都還是人類，你這樣直接殺了她，是違反對玩家律法的。”

“我不認為我殺了人，柳遷遷在我眼里只是單純的核心，是死物，她早晚會死，不被我殺死，就是被赤秋松殺死，或者是…被你們殺死。”

這回答讓公孫伏無話可說，好在她的重點也不是這：“可現在的事實是，你殺了她，你們這個組織的人搶了慈悲廟的東西。

我想你也知道赤秋松是個什么角色了，慈悲廟到處都是這種戰爭孤兒，跟他們對上號的組織沒什么好下場，況且…你們應該也才剛剛起步吧，時小姐？”

時芯故作沉思，杵著下巴好一會兒才道：“抱歉，組織起步多久這件事，我并不清楚，我只是一個被發展的下線而已。”

能爆殺陰神核心的級別才只是一個普通下線？

騙誰呢！

公孫伏望向唐蓮，想從眼神暗示里看出點什么，但唐蓮只是冷著一張臉，默認了此事。

什么意思？唐家長女到這個組織里，也不能有越級待遇？

她深吸一口氣：“就算你們認為自己很強，面對慈悲廟也是要遜色一籌的，對嗎？”

時芯沒有反駁，等著接下來的話。

“所以…”公孫伏找回點自信，“我代表清查局認為你們需要清查局的幫助，比如掩去蹤跡不被發現什么的。”

終于過渡本次約談的重點，她沒由來松了口氣。

“好。”

公孫伏以為自己聽錯了，就算答應也沒這么快就同意的吧？

于是她抬頭：“啊？”

“我說，好。”

從要成立無面衣、打響無面衣名號那刻起，就想方設法依靠多方面背書來迅速提升實力的計劃，而今終于迎來一個關鍵性段落——

傍上清查局。

時芯放在桌上的手來回一翻轉，一塊令牌就出現在她手中，正是戲城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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