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名頭發斑白的米國中年白人，來到現場便到處詢問畫在何處，聲稱如果是真跡他愿意出高價收下。

要知道，薩金特的畫作大多已經在博物館，流傳在民間的真跡很少，任何一件都會有富豪愿意出高價購買。

見到專家到來，保利顧不上哭哭啼啼的艾爾薇，趕忙從保險箱取出人物肖像油畫拿給專家鑒別。

白人專家帶上金絲眼睛，彎腰湊近細細打量著畫作，點頭道：“嗯，確實是薩金特的風格......”

話音未落，保利已是心臟狂跳，止不住的激動。

“不過，這踏馬明顯不是真跡啊？這么多的瑕疵！”

下一句話，瞬間把保利從天堂打進了地獄。

“先生，那，那這幅畫是不是其他畫家的仿品？價值，價值多少？”

保利的黑臉已經發白，顫巍巍的問道。

今天這期節目，他幾乎賭上全部身家，唯一賺的就只有這幅薩金特畫作。

倘若畫是假的，雖然他不至于流落街頭，但也會從此過上貧困拮據的生活，好久好久喘不過氣。

最重要的是，保利得到畫作時得意萬分，還在嘲笑齊風三人，如今要是被鑒定為贗品......

白人專家摘下眼睛，臉色難看說道：“仿品？贗品都不是！”

“《亨利·懷特夫人》算得是上是薩金特的成名作了，1883年的作品，目前就在華盛頓的科克蘭美術館收藏，而眼前這幅，根本就是按照懷特夫人造型印刷的現代量產觀賞品，全新的也頂多值個幾十美金。”

“現在還是二手的舊貨，充其量賣出十美金，而且根本不會有人愿意買，除非是廢品回收站。”

如果是手畫的贗品，技術精湛點還能值數百上千美金。

如果是其他名家崇拜薩金特所臨摹的仿品，說不定還能值幾千幾萬美金。

但這幅，壓根就是這幾年工廠印刷出來的觀賞品，現在還是二手的，完全就是一文不值。

“你們也太沒眼光了，這種東西都要特地喊我過來，浪費時間！”

白白期待一場的專家很是不爽，起身就要離開。

工廠印刷的垃圾玩意兒，居然特地邀請他過來鑒定，鬧的烏龍也太大了一點。

但凡現場有人懂點文物畫作，絕對早就認出來了。

然而全場這么多人，也就只有主持人勉強認出是薩金特畫作，更別說認出是真是假。

齊風或許看出來了，但他與保利不對頭，干嘛要好心提醒呢？說不定反倒會被罵不識貨。

保利雙目充血，狠狠一把摔爛畫作。

一幅工廠印刷的垃圾，居然害他欣喜若狂，甚至還在眾人面前炫耀與嘲諷？

此時恐怕所有人都在幸災樂禍，把他當成一個小丑吧？

不遠處的艾爾薇低著頭，本來還是啜泣，現在哭的更大聲了。

齊風與秋夕畫表情淡漠，獸首已經拿到，二人已經不想跟這里扯上關系了。

倒是尚依沒忍住，噗呲一聲笑出了聲。

現在的她感覺爽歪歪，只可惜之前保利沒有多嘲諷幾句，再多擺幾個嘲諷的pose。

“草尼瑪的笑什么？！”

保利已經徹底紅了眼，尚依的嘲笑無疑是在摧垮他最后的自尊。

“我就笑了，怎么的？你要打我啊？”

保利沒說話，像野獸般喘著粗氣，脫掉外套大步走來。

然而他剛到尚依跟前，還沒來得做些什么，突然就感覺肋下傳來一股劇痛。

這股鉆心般的疼痛直接讓保利倒地不起，捂著肋骨喘不過氣了。

尚依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來回碾壓，嗤笑道：“小子，不要以為練點肌肉自己就能橫著走，你這種家伙，在我眼里跟小貓小狗沒有區別。”

比力量，尚依可能是比不過肌肉大塊頭，但她知道怎么出拳最快，打哪里最痛最能制服對手。

像保利這種被憤怒驅使的門外漢，對上尚依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這還是她留手的情況，否則這一下保利已經是死人了。

“好，好快！”

“你們看清發生什么了嗎？”

“臥槽！chi

ase功夫！”

圍觀眾人目瞪口呆，都已經忘卻這是在節目現場斗毆了。

五大三粗的保利，胳膊肌肉比尚依大腿還粗，居然瞬間就被打倒在地？

“小風同志，我們走吧。”

尚依擺擺手，她可沒學過古武術，這純粹是身為特種兵王的戰斗素質。

秋夕畫沒說話，她抿著小嘴，暗暗佩服尚依的身手。

齊風則是表情古怪，欲言又止。

尚依注意到齊風的表情，挑眉問道：“我說小風同志，有話你就說，何必遮掩？”

“尚依同志啊，對于你的身手，我是敬佩的，但是......”

“你是想說我做的太過了？但這可是他先動手的，而且我已經留手，沒有傷到他的要害了。”

尚依已經猜到齊風要說什么，所以提前就開始反駁。

“我知道，不過以后在公眾場合，還是收斂一些比較好。”

齊風輕嘆一聲，他自然知道尚依有所留手，否則一個鞭腿踢襠，保利怕是要被真正意義的打爆了。

正當防衛是應該的，主要尚依還在踩頭羞辱保利，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顏面無存，無疑是在進一步激化矛盾。

也就一行三人不會在米國久留，否則齊風完全能預料到保利會采取瘋狂報復。

出門在外，異國他鄉，如此行事作風只會給自己招惹越來越大的禍端。

齊風猜的沒錯，三人離開時，倒地的保利正在死死盯著他們的背影。

瘋狂的表情，充血的雙眸，已經沒有半點屬于人類的理智了。

競拍血虧，畫作是假，甚至還被尚依羞辱，嘲諷，乃至毆打，換做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接受。

更何況，保利本就是蹲過大牢，性格比較偏激的人？

反正他已經一無所有，如今就算拼上性命，他也要尚依付出代價。

傍晚時分，舊金山，漁人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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