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和知道勸不住這倆人,只得提醒道:
“注意安全,可別回頭需要麒麟村那邊過來劫法場營救,那樣咱跟梁山可沒什么區別了。”
時遷擺了擺手:
“安心啦,就是出去鬧騰一下,給百姓們點兒希望。”
群臣在朝堂上拉褲子的消息雖然嚴密封鎖,但還是悄悄傳開了,百姓們對于西夏使者的無法無天怒不可遏,但最生氣的,還是朝廷的忍讓和退縮。
媽的,區區一個西夏小國,彈丸之地而已,居然也能騎在大宋頭上拉屎撒尿。
這都好幾天了,那鱉孫玩兒還在街上晃蕩,大搖大擺的出入各種聲色場所,調查案子的宣贊反而要被收監。
遇到這種的朝廷,真是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施恩端著一托盤剛烤出來的脆皮烤雞問道:
“需要我協助嗎?”
時遷撕下一條雞腿,看到肉汁流淌下來,贊嘆道:
“這種雞一看就好吃……不需要協助,我倆不會做出什么危險舉動。”
他嘗了一口雞肉,確實美味無比,外皮酥脆,里面的肉豐盈多汁……對于吃雞愛好者老時來說,簡直就是夢中情雞。
要不是晚上有行動,時遷真想來二兩白酒,喝完美滋滋的睡上一覺。
正吃著,懷中的狗狗也被肉味吸引,掙扎著想要啃一口,被時遷攔住了:
“太燙了,等會兒再給你吃。”
史進將另一只烤雞撕開,邊吃邊問道:
“這脆皮雞是用先生給的教程烹飪的嗎?”
施恩點了點頭:
“對,醋和飴糖刷在表面,烤出來的雞皮就會變脆,教程里說需要大紅浙醋,可惜咱們這邊買不到。”
施恩雖然不是廚師,但閑著沒事,喜歡琢磨些吃的。
他覺得自己個頭矮,就是因為營養不太夠,趁著還小今年剛滿二十五,打算再吃點,萬一個頭再長一些,不更威風嘛。
幾人在后院正吃著聊著,旁邊放著的對講機信號燈亮了一下,李四的聲音傳了出來:
“西夏使者來吃飯了,接不接待?”
施恩想了想說道:
“就說客滿了,不接待,等會兒在門上掛一個西夏人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狗字要劃掉,往死里嘲諷。”
李四一聽便樂了:
“全城的百姓不得跑過來圍觀啊?”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鳳鳴酒家大門口,留著黨項人發型的西夏使者,領著一群侍衛剛到門口,李四就滿臉堆笑的迎了出來:
“不好意思,今天我們這里客滿了。”
一個西夏侍衛指著大廳里半數都空著的桌子問道:
“明明那么多空位,為何說客滿了?”
“都是預定的,客人雖然還沒到,但桌子已經預定完了,幾位去別家消費吧,我們這里實在無力接待。”
那個西夏侍衛剛要發作,西夏使者倒是忍住了:
“你就不怕我去上告朝廷,說你們對我西夏人不敬?”
“這位使者說笑了,我們怎會不敬尊貴的西夏人呢,我們恨不得把你們包成餃子吃到肚子里永遠懷念,今日實在不好意思。”
“明天有空位嗎?”
“實在抱歉,明天的位置也全部預定了,沒有多余的。”
“后天……”
“從今晚到年三十,我們的位置全都定了出去,至于來年初一……對不起,那個還沒開始預定,等能夠預定的話,我們會提前通知的。”
西夏使者趾高氣揚慣了,剛準備搬出鴻臚寺威脅李四,門外又來了幾個吃飯的賓客:
“李掌柜,還有空位嗎?”
“有有有,多著呢,幾位里面請……貴賓四位,小二接待一下。”
一個西夏侍衛怒不可遏的抓住了李四的衣領:
“找死!”
李四還是那幅笑瞇瞇的樣子:
“老板說客滿了,我也沒辦法……”
西夏使者已經沒吃飯的興致了:
“松開他,咱們走。”
他們剛離開,張三提著木牌從里面走了出來:
“靠,緊趕慢趕還是沒當著西夏人的面掛這個牌子,真是遺憾。”
說完,他拿著釘子和錘子,邦邦邦的將木牌釘在了門框上,上面用瘦金體寫著一行大字:
西夏人與狗不得入內!
一群剛進門的賓客看到,立馬圍攏過來,對著這個牌子夸個不停。
大家正氣憤西夏人的行為呢,現在看到這個牌子,對鳳鳴酒家的好感瞬間拉滿。
一個書生問道:
“為何‘狗’字劃了一道?是因為沒寫好嗎?小生不才,愿為店家重新寫一副牌子!”
他這一帶頭,其他人也跟著主動請纓,要求幫店里重新寫牌子。
李四解釋道:
“牌子寫好后,東主看了一眼說,狗狗與畜生列在一起,何其無辜,所以就劃掉了,我們鳳鳴酒家只是不接待西夏人,狗狗還是接待的。”
媽的,這嘲諷何止是拉滿,甚至直接溢出來了。
周圍的商戶一看,鳳鳴酒家掛了牌子生意居然更好了,趕緊也跟進,就連扎紙人賣冥幣的棺材鋪也掛出了類似的牌子。
這事兒很快就傳開了,鳳鳴酒家的變得更加火爆,包房更是供不應求,未來幾天全都預定了出去。
天擦黑時,一些下了值的朝臣來喝酒吃飯,看到牌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樂呵呵的品評起來。
假如這件事發生在明清時期,施恩等人絕對會被關押起來,甚至滿門抄斬。
但宋朝沒這種風氣,還算開明。
比如秦檜陷害岳飛后,杭州城內的小販發明了炸油條,發明了蔥包檜等食物,連朝臣都買著吃,也沒見朝廷搞什么文字獄。
蔡京告老還鄉時,運了好幾車金銀財寶,但沿途的百姓什么都不賣給他吃,一代奸相就這么硬生生餓死在了路上。
百姓是有骨氣的,奈何碰到了配不上他們的朝廷。
宿元景今晚有一場宴請,乘坐轎子來到鳳鳴酒家,看到這個牌子,也只是苦笑一聲:
“明日拆了吧,別鬧太過分。”
李四趕緊領命:
“遵太尉鈞旨!”
作為水滸故事中為數不多的好官,宿元景跟聞煥章關系莫逆,施恩等人來到開封后,也多次向他示好。
如今宿太尉已經是鳳鳴酒家的靠山之一,但不拿股份,只是偶爾過來吃頓飯,頗有種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味。
宿元景上樓后,施恩趕緊去打了個招呼,把菜上齊后,還贈送了今天新做的烤雞給官員們品嘗。
后院,史進穿上夜行衣,背上一個黑色背包,掏出手機給自己來了張自拍。
一旁的時遷問道:
“給自己選個名號吧,渭州大俠、華陰少俠、關中帥俠、鳳鳴俠、紋龍俠、九龍俠……覺得哪個好?”
“感覺都不太好,就沒有那種讓人眼前一亮的大俠名號嗎?”
“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你自己琢磨吧。”
史進也是個取名廢,他不能用本名,甚至連姓氏都不能透露,免得朝廷亂抓一氣害了別人,所以最終還是選擇了渭州大俠這個稱號。
希望朝廷別大張旗鼓的去渭州抓人……史進打扮妥當,又按照時遷的吩咐,將軍刺、飛爪、吹箭、川弩等武器裝備掛在身上。
一切準備就緒,兩人趁著夜色,一前一后離開鳳鳴酒家后院,直奔西夏使者居住的西夏驛館。
到地方,先放出無人機看了看防守情況,瀉藥事件發生后,西夏驛館里的防衛等級明顯高了不少,不光院子里有朝廷的巡邏隊,房頂上甚至還有暗哨。
媽的,用這種力量去打西夏,大宋的疆域也不會那么小了。
時遷想了想,領著史進來到不遠處的遼國驛館,從里面偷了一輛馬車。
時遷換一下衣服,坐在車轅上,大搖大擺的將馬車趕到街上,史進則是鉆到馬車里,用隨時帶的小罐煤油做了個火把。
路過西夏驛館時,他撩開車窗,將火把點燃,隨手扔到了大門口附近的木房子中,還大喊一聲:
“西夏狗滾出東京,滾出中原!”
馬車疾馳而過,門口的士卒剛要追逐,發現房子被引燃,趕緊搶著救火。
然而火把的煤油浸到房子里,大火很快就燒了起來,根本沒法救援,周圍的士卒忙著挑水,守衛方面出現了漏洞。
時遷把馬車往街上隨意一丟,發現房頂上的暗哨已經離開,兩人便翻墻進去,找到了準備出去躲避火災的西夏使者。
有史進在,使者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一手刀劈在腦后,當即暈死了過去。
兩人趁亂將這位惹了眾怒的使者偷偷運出去,找了個荒廢的院子,各種酷刑都嘗試一遍,將這個使者好一頓折磨。
閑著沒事,時遷還問了一下西夏的行賄名單,不少朝臣的名字都赫然在列。
這次漲歲幣本就是雙方商量好的一場戲,結果因為群臣莫名其妙拉肚子,導致此事沒了下文。
料理完這事兒,時遷根據《水滸傳》原著的描述,又找到宋徽宗私會李師師的密道,在里面留下了一些墨寶。
第二天清晨,酸棗門外,不少人等著出城的東京百姓,突然發現城門樓上掛著一具尸體,看打扮,正是西夏使者。
旁邊的城墻上還有幾行大字:
“渭州大俠,游歷至此,偶遇西夏狗賊,出手教訓一二。再有激起民憤者,本大俠自會取你人頭!”
守城的士卒見到后,趕緊拿著刷子等物,打算將這些字擦掉。
奈何字是用自噴漆噴上去的,除非從墻上一點點刮掉,否則很難沖洗下來。
不到兩個時辰,渭州大俠的名號就傳遍了整個東京城,不少人還特意乘坐馬車前來瞻仰這些字跡。
而鴻臚寺的官員則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知道該怎么辦。
至于此案的負責人丑郡馬宣贊,因為事先被收押,反而躲過一劫。
在牢中聽到這件事之后,宣贊高興壞了:
“中原兒郎,總算有勇敢之人,可惜某身陷囹圄,否則定跟那位大俠痛飲三百杯!”
西夏使者的死,在東京城內掀起了軒然大波,就連蔡京等人也很害怕。
倒不是擔心西夏人報復,而是這位神秘的渭州大俠,居然能在眾目睽睽下將西夏使者綁走殺掉,這要來太師府、太尉府,后果將不堪設想。
半數朝中官員家中都加強了戒備,甚至還有人直接搬到了軍營之中,突出一個貪生怕死。
至于徽宗,也默默加強了宮中禁衛。
密道里居然發現了渭州大俠留下的字跡,讓原本興高采烈的徽宗頓時萎了,甚至隱隱有些后怕。
他命令金槍教師徐寧貼身守護自己,還從禁軍中調來不少教頭,負責宮中的安全工作。
鳳鳴酒家后院里,史進聽著這些傳聞,美滋滋的喝了口茶水:
“可惜燕青兄長他們不在,否則咱們聯手,絕對會弄一場大的。”
要是燕青、石秀、楊林等人也在,昨晚上就不光西夏使者倒霉了,動靜會更大,百姓們怕是更開心。
施恩嘟囔著來到后院說道:
“一大早全城的肉就賣光了,百姓們聽聞此事,哪怕借錢也要吃頓好的慶祝一下……若是引發戰爭,咱們會不會沾染因果?”
時遷抱著懷中的獅子狗說道:
“大宋糜爛,西夏也好不到哪去,誰都發動不了戰爭,西軍那邊不停的打,也只是為了要軍費而已。”
北宋末年,不光大宋糜爛,大遼和西夏也都如墻上的爛泥巴一樣,誰也別說誰,所以金國異軍突起時,這幾個國家都一敗涂地,不堪一擊。
而后期的金國,比大宋還糜爛,最終被成吉思汗一波帶走。
史進問道:
“皇叔以后不會走大宋的老路吧?”
“不會,咱們的路線從根本上就不一樣,大宋是士大夫階層掌權,他們壟斷大批土地,而咱們是人民當家做主,把百姓放在第一位。”
樂和吃著后廚炸的饃片,若有所思道:
“西夏使者死了,宣贊又沒任何罪過,你們說,朝廷會如何處置他?”
這個問題,樞密院的官員也在發愁。
治罪是沒法治的,因為所有證據都表明,宣贊跟西夏使者的死沒任何關系,甚至因為被彈劾,他反而避開了所有嫌疑。
但把宣贊放了的話,朝臣們也不答應,畢竟彈劾的時候,什么話都說了,現在就算把宣贊放出來,他也不一定原諒大家。
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渭州大俠已經讓人頭疼的了,再放出來個武功高強的宣贊,東京城說不定會血流成河。
沒法放,也沒任何罪名斬首,郡王那邊倒是羅織了一些罪名,什么偷郡主的首飾、強占郡主的丫鬟等等,意思很明顯,宣贊此人就算不死,也得給他發配到千里之外,眼不見為凈。
樞密院的人收了好處,自然得幫郡王解決難題。
這幫人苦思冥想,根據郡王提供的罪名,再加上一些別的事由,最終決定,判宣贊脊杖五十,流放到邢州牢城。
好端端的郡馬,就這么搖身一變,成了被發配的囚徒。
施恩得到這條情報,心里大喜。
邢州啊,正好路過邯鄲,到時候關二爺親自出面,不愁這位大將不動心,況且就算不走邯鄲,邢州還有馬麟呢,拉攏個走投無路的宣贊,還不是小事一樁嘛。
他將此事用筆記本寫下來,保存成電子文檔,再分別儲存到兩個不同的U盤中,讓手下出城送到麒麟村。
U盤不用擔心被破解,丟了也不心疼,正好可以用來傳遞情報。
這兩天史進沒事了就去茶館酒肆,聽說書人講述渭州大俠的故事,什么渭州大俠智取黑龍寨、渭州大俠勇擒殺人虎、渭州大俠三打震關東等故事,聽得他心里美滋滋的。
等散場后,這家伙會悄悄找到說書人,再添油加醋豐富一下故事細節,增加真實性……嗯,這些說書人都是情報部的下線,是施恩故意放出來的。
百姓們對渭州大俠知之甚少,趁著印象還沒建立起來,多宣傳一些正面故事,免得朝廷潑臟水。
其實這些說書人剛開始講渭州大俠,就被請到了衙門。
但他們信誓旦旦表示是編造的故事,根本不認識渭州大俠,官府找不到證據,只得放人。
從那天起,他們每次說書前,都會特別聲明,本故事純屬杜撰,如有巧合,請渭州大俠當面對質。
然而越是這樣,百姓們就越喜歡聽渭州大俠的故事,甚至還有無聊的文人,編造了渭州大俠勇闖怡春樓、夜戰十三女、力降白發西域姬等黃段子,把史進氣得夠嗆。
他剛要去找這些書生理論,又聽說京城不少小姐夫人喜歡聽這類故事,就立馬熄了把人暴揍一頓的心思。
咱可是大俠,怎能恃強凌弱呢?
現實世界,李裕在神像前看著老母親轉播的畫面,笑著說道:
“史進一直想當個俠客,現在總算得償所愿了,時遷這家伙還真懂得投其所好。”
娘娘切斷轉播畫面,聊起了封神世界即將剿滅蚊道人的事:
“已經發現了他的蹤跡,有圣人想出手抹掉痕跡,但被太極圖所阻……一旦滅了蚊道人,你就可以著手開啟西游世界了!”
李裕:“!!!!!!!!!!”
靠靠靠靠靠,西游世界終于要開啟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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