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頭部在拓跋鮮卑算什么水平?”
程昱開始給各營布置攻擊任務,呂布給徐庶諸葛瑾一人做了一份自熱火鍋,又拿出兩箱蒜腸分給了兩人率領的偵查小隊。
徐庶低頭看著自熱火鍋正在冒熱氣,覺得很神奇:
“算是末尾中的末尾,若不是后來拓跋力微扭轉乾坤,征服拓跋鮮卑各個部落,估計在歷史上連名字都留不下。”
諸葛瑾根據歷史資料說道:
“先生給的書籍上說,拓跋力微是在竇賓的幫助下發跡的,還成了竇賓的女婿……但他遇到竇賓時已經五六十歲了,這個年紀娶人家的閨女當人家的女婿,這不是爺孫戀嗎?”
徐庶哈哈一笑:
“這些草原異族,能掰著手指頭數到十已經是神童了,你還有什么好指望的?不過衛瓘的計策的確好,若有機會,我倒是想借鑒借鑒。”
衛瓘除掉拓跋力微的辦法其實很簡單,就是利用鮮卑人缺知識少文化這個特點,小小的煽風點火一把,就讓拓跋力微處死了自己的親兒子。
當時拓跋力微已經一統拓跋鮮卑,為了交好漢人,還特意將兒子拓跋沙漠汗送到洛陽當質子。
幾年后,西晉建立,拓跋沙漠汗趁亂提出回去奉養老爹,朝廷放他回去了。
在洛陽的幾年見聞,讓拓跋沙漠汗增長了不少見識,等到西晉政局穩定,平定蜀漢后,拓跋力微為了服軟,趕緊讓兒子拓跋沙漠汗去洛陽送禮。
當時衛瓘因為有平定鐘會之亂的功勞,出任并州刺史,覺得拓跋沙漠汗有見識有文化,以后說不定會是朝廷的勁敵,就準備除掉他。
他以一見如故為由,強行挽留拓跋沙漠汗呆在并州,教他漢人的各種禮節,以及貴族之間流行的玩意兒,比如彈弓,拓跋沙漠汗就非常喜歡,幾乎百發百中。
衛瓘做這些的同時,又偷偷給鮮卑其它部落的首領送禮,不經意透露出拓跋沙漠汗掌握了中原秘術,除掉這些部落首領易如反掌。
等氣氛烘得差不多時,一身漢人錦服拓跋沙漠汗揣著彈弓回到鮮卑。
不少部落首領都來探口風,玩心大起的拓跋沙漠汗也趁機炫耀自己的彈弓水平,用石子打下了一只大雁。
大家沒看清石子,就覺得拉空弓射落一只大雁,確實像是中原的邪術。
能殺死號稱神靈信使的大雁,殺死大家自然也易如反掌。
這話傳到拓跋力微耳中,他詢問各部首領的意見,大家都說不是好兆頭,甚至是亡國之兆。
拓跋力微當時正在生病,最忌諱聽這類話,同時也擔心兒子已經被中原王朝策反,便打發人去除掉兒子拓跋沙漠汗。
精心培養幾十年的接班人,就這么葬送在了衛瓘的彈弓中。
沙漠汗死后,拓跋力微很快就意識到中計了,氣得大口吐血,病情加重,甚至到了沒法下床的地步。
衛瓘又讓收了錢財的烏桓王庫賢在部落中散布謠言,說首領們聯合殺死了拓跋沙漠汗,大王要滅掉所有部落為沙漠汗陪葬。
拓跋鮮卑的首領們當了真,立馬帶著部族逃命,拓跋鮮卑陷入了內亂中,拓跋力微無力扭轉局面,很快便撒手人寰。
衛瓘的計策并不高明,但卻十分奏效,而付出的代價,就是陪著拓跋沙漠汗玩了幾個月,順便賄賂了幾個部落首領。
呂布拍著徐庶的肩膀說道:
“元直有這份心就好,但咱們暫時沒機會用這種計策,見效太慢,直接打過去滅國就行,不需要玩這些彎彎繞。”
諸葛瑾也應和道:
“如今一個個異族部落,在大漢將士眼中就是一個個等待攫取的軍功,他們哪等得起幾個月的時間?不過西方那些國家,倒是可以提前嘗試一番……文和先生不是在培養南陽鄧芝嗎?若是元直有意,屆時可一起從西域一路向西,挑起那邊的戰爭。”
徐庶眼前一亮: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等在并州歷練兩年,我就回長安,跟著文和先生重新學習一段時間。”
跟別的謀士不一樣,徐庶是個通過行動摸索道理的人。
他十幾歲的時候苦練劍法,立志要做個為民除害的俠士,后來也真的殺了人,還托名單福,不過殺人之后,他發現天下該殺之人何其多,殺了一個又會冒出十個,想要杜絕這一現象,還得多讀書,用知識改變這個世界。
然后他在荊州苦讀,到現在總算小有所成。
如今雖然找到了未來的人生方向,但他并沒有立即回長安,跟賈詡學習外交之術,而是打算在并州呆兩年,徹底適應邊關異族的生活,再回去繼續深造。
有了足夠多的實踐經驗,再學習類似的知識就會事半功倍。
他是個允文允武的人,正好鄧芝也是個文武雙全的大將軍,要是合作的話,說不定還真能在中亞地區合縱連橫,借敵國之手滅幾個國家呢。
正說著,自熱火鍋好了,徐庶和諸葛瑾將大餅泡進去,狼吞虎咽的把自熱火鍋吃了個干凈,甚至連湯都沒浪費,喝得一滴都不剩。
這會兒程昱也分派好了進攻的任務,呂布率領炮兵小隊開始向前,準備在附近一個山頭上建立炮兵陣地,直接把炮彈投放到拓跋鮮卑的營帳中。
一個時辰后,天徹底黑了下來,鮮卑營地內也發出了一聲聲的歡呼。
呂布站在山脊上,用望遠鏡盯著營地,看到一個頭頂刮得光溜溜、兩鬢和腦后留著長發的鮮卑男子,在眾人的歡呼中走了出來。
他長得跟一頭熊似的,非常雄壯,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只有腰間掛著一把金燦燦的彎刀。
看到這里,呂布嘟囔道:
“索頭部確實窮啊,連拓跋詰汾的孩子都沒一件囫圇衣服,那把金刀,或許是全家最值錢的物件兒了。”
鮮卑性格張揚,會把最金貴的東西展示出來。
現在拓跋力微展示自己腰間的金刀,就是一種刻意炫耀的做派,目的是為了讓族人更加團結聽話。
正看著,旁邊負責瞄準的炮兵校尉說道:
“稟將軍,火炮已經瞄好。”
“瞄的哪個位置?”
“左后方的牲畜區域,先讓馬受驚,再轟擊大門,最后再將中老年人居住的右后方轟了……將軍意下如何?”
呂布想了想,調整了炮擊的順序:
“先轟擊右后方,這些匈奴老人不知道給孩子正確的教育,依照大漢律法,理應炮決……轟完老人再轟擊大門,至于坐騎先別忙著動手,鮮卑人不咋地,但養的馬還是不錯的。”
咱大漢啥時候有炮決這種律法了?
校尉想吐槽一句,但還是明智的調整仰角,準備給鮮卑老人來個痛快。
呂布見他操作很熟練,好奇的問道:
“你是曹性帶出來的兵?”
“稟溫侯,去年埋伏曹孟德時,第一炮就是小人點的導火索。”
“不錯,這幾門火炮就交給你了,別學曹性那個二缺,見啥都想炸一下,跟剛獲得液壓機的小盆友似的。”
“喏!”
校尉答應后,點上一根小指粗的戶外蚊香,用來引燃導火索。
呂布拿著望遠鏡繼續觀察,拓跋力微在場中走了一圈,收獲了不少歡呼,不過他好像并不滿足,又召集了幾個光著膀子的猛士,跟他一起摔跤。
徐庶調整一下望遠鏡的焦距,試圖分析這么做的動機:
“這種時候找人摔跤,是炫耀武力的一種象征,難道有人不服拓跋力微?所以他打算借此機會立威?”
呂布默默摘下馬背上的復合弓說道:
“也有可能是為了演戲,別忘了,拓跋匹孤現在還沒拆伙呢……既然他要立威,那我就拆個臺,讓拓跋力微名譽掃地!”
族內摔跤搏斗時,是不能偷襲和耍陰招的,不管輸贏都要堂堂正正,這要才能獲得擁戴。
而呂布現在打算放一支冷箭,射死一個跟拓跋力微摔跤的人。
這種時候,不管拓跋力微的實力到底如何,立馬就就會成為全族唾棄的對象。
跟自家人玩摔跤還耍陰招,以后誰還服你?誰還信你?
成人禮嘛,就得來點難忘的回憶。
很快,拓跋力微就跟一個比他還壯一些的男子扭打在一起,周圍的人歡呼著加油助威,有不少人跟著脫掉上衣,拍打著胸膛,像是野獸一樣。
“媽的,喝點兒酒比別人吸了粉都勁兒大,酒品真夠差的。”
呂布嘟囔一句,深吸一口氣,剛要拉弓瞄準,突然發現刀片箭頭有些扎眼,趕緊換成了鮮卑人常用的羽箭,這才拉開弓弦,瞄準了場中那個跟拓跋力微角力的男子。
距離比較遠,好在居高臨下,重力能夠增加一些勢能。
這會兒場上兩人勢均力敵,呂布一直沒找到開弓放箭的機會。
這個機會很微妙,不能是拓跋力微占據上風時,也不能是勢均力敵時,而是拓跋力微被壓著打的時候,突然放一支冷箭,絕對能產生非常大的效果。
他沒等太久,拓跋力微為了塑造自己反敗為勝的英雄一面,故意露出破綻,對方還真壓著他打了起來,并將他摔在了地上。
就在拓跋力微準備反敗為勝,徹底調動族人們的情緒時,耳邊突然響起了破空聲。
“啊!!!!!!”
一聲慘叫,拓跋力微感覺身上一輕,剛剛還壓著自己的猛男,居然滾到了一邊,后背還直直插著一支箭。
拓跋力微懵了,坐在熊皮椅子上喝馬奶酒的拓跋詰汾也懵了。
但圍觀的那些族人可沒懵,立馬抗議起來,紛紛指責拓跋力微不講武德,居然連自家人都偷襲,還讓他趕緊交出兇手。
呂布又抽出一支箭,見其中一個大叔長得跟拓跋詰汾有幾分相似,好像是親兄弟,正在神情激動的指責拓跋力微,便拉動弓弦,對著這家伙的嘴巴來了一箭。
這下,拓跋鮮卑的營地更亂了,拓跋力微想湊過去看看傷勢,卻被人一拳打倒在地上。
好端端成人禮,成了一場鬧劇。
呂布玩夠了,下達了開炮的命令:
“開始轟吧,記住別傷到那些幾個綁著的漢人,也別傷了咱的馬。”
隨著炮聲響起,各部騎兵也迅速行動,向拓跋鮮卑的營地發起了猛攻。
這邊的炮聲向四處傳去,山北邊的張遼,東邊的郭缊,也同時發起進攻,大家直接將鮮卑索頭部給圍了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戰斗基本上已經沒什么懸念了。
尤其是讓程昱讓人從高處往營地放煙花,那將黑夜照成白天的巨大亮光,讓這些沒啥見識的鮮卑人以為見到了長生天,趕緊跪下來磕頭乞求活命。
等呂布騎馬來到營地,幾個被綁著的漢人已經被解救了出來,此時正裹著毯子,小口喝著大漢將士提供的熱湯。
呂布朝一個校尉問道:
“什么來頭,問清楚了嗎?”
“問清楚了,太原郭氏的族人,原本要去雁門投奔郭太守,卻被鮮卑人抓到這里,打算當成祭品獻給長生天。”
嚯,讓郭缊跟著出兵還真對了啊。
不過呂布并沒有放松警惕,而是吩咐道:
“看好他們,見到郭缊之前,要確保他們一直在你們的視線范圍內。”
安排完這事兒,呂布這才吹著口哨,來到了跪在地上的拓跋力微面前,剛剛他掛在腰間的金刀,已經被沒收,程昱拿著拍了張照片,遞給了呂布:
“還請溫侯轉送給圣子殿下,希望他不要嫌棄。”
呂布接到手中,才發現這把刀有些古樸,黃金上鑲嵌的寶石都不怎么閃亮……用文玩圈的話術就是,包漿了。
“這誰的刀?”
拓跋力微昂著腦袋,很驕傲的說道:
“此乃我祖父繳獲匈奴皇帝的佩刀,據說此刀曾險些刺殺你們大漢的霍驃騎!”
刺殺霍去病?
呂布樂了:
“咋刺殺的?在夢里嗎?”
這居然是一把跟霍去病同一時期的金刀,那至少也兩三百年了吧?
呂布很快就反應過來:
“你們他娘的,是扒了匈奴人的皇陵吧?”
這話一下子讓拓跋力微沒了脾氣。
盜墓掘墳,不管在什么年代,都是讓人唾棄的。
拓跋詰汾年長一些,腦子更活泛,他趕緊說道:
“我等是為大漢報仇雪恨,故此扒開,將單于的尸體挫骨揚灰,以報南下襲擾之仇。”
好家伙,居然還扯到了大義上面。
不過能淪落到盜墓的地步,說明索頭部確實窮到了骨子里。
呂布將金刀插到腰間,準備送到現實世界,感謝李裕提供的壓縮餅干和配方飼料。
他大喇喇的往熊皮椅子上一坐,沖拓跋詰汾問道:
“還有什么好東西啊?都拿出來吧,現在拿能換命,等我搜出來,那就不是換命,而是索命了。”
拓跋詰汾趕緊求饒:
“沒了,全被白部的人給搶走了,這個營地就是拿那些陪藏品換來的,只剩下那把金刀,大巫師說對我們有用,便留了下來。”
白部鮮卑?
很好,下次就拿這個這個部族開刀。
所有人都押解起來,整個營寨居然有好幾萬人,其中三分之一都是漢人奴隸,也有少數漢人官員,但他們已經剃掉頭發,成了鮮卑的一員。
既然剃了頭發,那就當成鮮卑人對待。
呂布搜刮了一些黃金,見拓跋詰汾那個胡椅不錯,便將熊皮送給程昱御寒,然后單手拎著椅子去了現實世界。
這會兒李裕他們還沒休息,全部都在書房等消息。
見呂布單手拎著個椅子過來,穆桂英問道:
“完事兒了?咋還拎個破椅子啊,擔心民宿沒伱的座位嗎?”
呂布介紹道:
“完事兒了,這是拓跋詰汾祖上傳下來的椅子,象征著他們家族的地位……我看這玩意兒挺古樸的,就帶過來給你們瞅瞅。”
說完,他又將腰間的金刀拿出來,擺在了茶幾上:
“這是拓跋鮮卑的人從匈奴單于墓里扒拉出來的,這群孫子窮得以盜墓為生,卻沒留下什么好東西,只有這把刀,據說跟霍去病同一個時期,我覺得你們應該喜歡。”
周若桐拿起來看了看,這把金刀確實不錯,是典型的匈奴皇族之物,看上面的使用痕跡,說不定還真是霍去病同時期的產物呢。
把刀抽出來,能看到刀身上刻著一行字:
“漢賊霍去病擄我王于長安,鍛此刀以明志!”
這是霍去病第一次把單于擄走后,匈奴人打造的金刀吧?
說起來,還真是霍去病同一時期的產物呢。
至于那張椅子,則帶著明顯的秦漢風格,沒猜錯的話,應該也傳承了幾百年,表面的漆都龜裂了,椅子上刻著鮮卑文字,可惜周若桐不懂這些字,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既然大獲全勝,李裕來到廚房,切了點五花肉,給呂布做了一大鍋五花肉燜面,讓他結結實實飽餐一頓。
“明天我們搜索完大營就押著所有俘虜回去,鮮卑百姓拉到黃河南岸開荒,拓跋詰汾一家全都打到橋樁里,為我大漢橋梁保駕護航!”
李裕想了想說道:
“記得安排一支人馬駐守,別你們剛走,別的鮮卑部落又擠了過來。”
“賢弟放心,這次文遠不回九原,而是繞遠去草原上溜達一下,找幾個鮮卑部落抓過來,為大漢的基建事業貢獻力量。”
草原人過去老南下擄大漢百姓,現在該大漢擄他們的百姓當牛做馬了!
一旁同樣在等消息的劉協,說出了漢武帝那句千古名言:
“寇可往,我亦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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