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中露出好奇之色：

“雖然從前沒有見過，但吾能感覺到這是一股十分強大的力量，且……和白塔之靈有些類似，所以這些想必對你們有些幫助。”

眾人沉默。

天使吧這是！

這一定天使吧！！！

梁青眼中也是罕見的觸動，步入社會這么多年，真是第一次接受到這么純粹的善意。

不得不感嘆地下城人民能遇到這樣一個領袖，是幸事。

白塔之靈帶來的提升感很明顯，相較于稀有金屬等實體寶物，眾人對這種“贈予”更加青睞。

拿了饋贈，幾人和白塔聊了幾句便回了。

翡轉過頭看去。

燕晝欲言又止，似是有話要單獨和白塔說。

想了想，他問了句：

“今晚我請你吃個飯吧，在畫堂春。”

燕晝一愣：“是散伙飯……你不是要跟著我們出去嗎？”

翡垂下眼睫：“只是吃個飯而已，不是散伙。”

燕晝心中思緒繁亂，沒有多說，點頭表示知道。

翡撇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直到現場只剩下自己和白塔二人，燕晝才道：

“我本來不打算細問，但思來想去……還是不得解惑。”

“請問您知道那怪物真正的死因嗎？”

白塔沒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盯著燕晝，良久，笑了起來：

“它是你和你的同伴合力殺死的。”

燕晝愣了愣，知道對方不愿多說，于是禮貌頷首：

“既然是這樣，我沒多余的問題了，很高興認識您，白塔。”

她略一彎腰，準備離開。

就在她轉身之際，白塔的聲音再次傳來：

“保護好自己……你的路還很長。”

燕晝腳步一滯，隨后出了白塔。

傍晚，黃昏籠罩著大地，微薄的余暉之光融合著屬于黑夜的青黛色，暖中帶冷，是十分復雜的顏色。

燕晝再一次到了畫堂春，這一次包廂在頂樓。

紅木大門雕工精美，這一層所有的設施有別于下方的雅致質樸，多了真正意義上華麗的奢靡，引人目光流連。

推開門，撞入眼簾的是一頭烏色長發的青年。

他聽到有人進來，緩緩側身。

墨翡的眼眸變得極艷，是那種帝王綠翡才擁有的質感，色濃，高貴華美。

原來俊秀的輪廓更加精致立體，像是做了微雕，每一處五官都美到極致。

翡眼角上挑，暈染在眼尾的紅影高傲逼人，他有些得意的說：

“我的本相如何？”

燕晝對于美的事物從不吝嗇贊美：“很好看，不過——”

“我以為你會是白發，畢竟羽毛是白的。”

翡輕嗤：“你真當我是那種普通的……”

他一瞬卡殼，意味不明的咳了一聲，說道：“小菜已經上完了，先坐吧。”

兩人就這么默默進食。

翡頻頻用余光觀察燕晝，到最后直接不加掩飾，正大光明的看，只可惜……

對方完全不在狀態！

好像在想著什么難以理解的事眼神恍惚漂移。

遲疑了幾秒，他鼓足勇氣準備打破平靜，卻不料門被人一下推開，伴隨著的還有少年開朗的笑聲：

“啊呀是這里嗎？鄭前輩定的是———”

阿奇爾怔住了，直勾勾看著面對面吃東西的兩人。

“燕晝、翡上師，你們也在這里啊。”

他此話一出，后面的人一擁而上。

東關遼挑眉：“真巧啊，翡上師。”

翡黑了臉，筷子因為過度用力有了折斷的跡象。

“唉，翡上師的頭發變長了，眼睛眼色還變了……”

翡：……

“怎么停在這里，包廂在那邊。”

沉穩的女聲響起，鄭娥提醒道，目光往里面一瞥，瞬間凝住。

“是翡上師啊，真巧！”

面對鄭娥，翡緩了緩僵硬的神色，回道：“是很巧……你們是來這吃飯的？”

鄭娥彎了眉眼：“是啊，多虧了他們地下城的情緒生物終于沒了，為表感謝我就做了東道主請吃飯了。”

說著，她提議：“要不翡上師和燕晝同我們一起，就當聚一聚了。”

阿奇爾覺得很有道理：“對啊燕晝，我們這就差你了，干脆一起嘛。”

燕晝回過神來，沒留意到翡那想要刀人的表情，隨口應到：“我覺得可以，翡你覺得呢？”

翡在對方轉過臉的一剎，收回了陰郁的神色，扯著嘴角勉強笑道：“這樣啊，也不是不行。”

他的心在滴血。

最后的最后，他們終是坐在了一張桌子。

鄭娥將畫堂春所有經典菜都點了一通，名貴的復雜的……都是帝國沒有見過的佳肴。

“燒四寶、佛跳墻、松鼠桂魚……”

阿奇爾有些詫異的看著與名字嚴重不符的菜色，味道……有點像古法菜，但工序更加復雜，而且名字也極具特點。

窗外喧鬧聲傳來，明火使包廂更加亮堂，鄭娥想起來什么，說：

“市里為了紀念，特地買了全城的煙花。”

“人類在地下城市茍且偷生了數十年，不見天光……這場煙火應該是宣告吧，宣告我們將重新回歸地上，恢復從前我們擁有的生活。”

梁青舉杯：“愿你們生活如意，歲歲平安。”

煙火聲響起，在寂靜中劃破夜空，透過漫天花海，眾人似乎滿眼星辰，也看見自己的家鄉。

第二日，他們與黎明公會的人道別，到回去的日子了。

路過鐵板路，燕晝仰頭往上看，越來越多的人大包小包拎著行李，往地上運去，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開懷放松的笑容。

黑暗逝去，他們憧憬著地上的新生活。

眉心微熱，燕晝眉心一跳。

翡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

我將肅清師協會的股權轉讓給了另一個上師，現在協會做了轉型，已經是慈善機構了。

燕晝：我以為你會把股權給鄭娥。

翡翻了個白眼：我倒是想給，但人家不要啊，說什么她不善經營……所以最后才在協會兩位上師中間挑了一個。

后來轉念一想，畫堂春就是鄭修開的，現在他走了四舍五入就是鄭娥的，衣食無憂，還真沒必要花心思經營協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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