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五章強兵(一更)
蘇容選的黑崖關,距離七環山兩百五十里。
她帶的大批人馬在前面趕,元照同樣帶了大批人馬在后面追,你追我趕了一日夜,蘇容帶著五十萬兵馬到了黑崖關。
此時,距離身后元照帶的追兵,還剩十里。
進了黑崖關的城門,蘇容命十萬兵馬鎮守關口,其余人在城內休整聽后調遣,然后她開始布置城內防線。
周顧與張運由人扶著下了馬車,張運遞給蘇容一張紙,“王女,這是我與周兄、歸雪兄在馬車上研究的,關于黑崖關的布防圖。”
蘇容接過來,看也不看,遞給一旁的鳳凌,“就用這個布防圖速去布置。”
鳳凌應是,立即去了。
蘇容回身對沈怡道:“師姐,我讓人送你去王都,你就不要在黑崖關繼續停留了。你如今不適合跟著我一起打仗。”
沈怡挺著肚子搖頭,“怎么就不能?你別小瞧我,我不走。”
蘇容看著她,“你走。”
“不走,別廢話了。”沈怡沒好氣,“我累著呢,先找個地方讓我睡覺。”
蘇容無奈,吩咐人送沈怡去安置。
五十萬兵馬,用了半個時辰,快速地做好了黑崖關的布防。
黑崖關占據天險,雄關要塞,也是元照帶兵通往南楚王都的必經之道,若想奪王都,必先拿下黑崖關。
五十萬兵馬,再加上黑崖關的天險要塞以及布防,對付八十萬大魏兵馬,并不是螳臂當車。
“都休息吧!今日元照不見得會攻城。”周顧道。
謝遠點頭,“你追我趕這么久,咱們的士兵累,大魏的士兵也一樣累,尤其是元照的兵馬,更是從大魏出來想必一直未曾停歇。”
夜歸雪道:“王女與先生、周顧兄、張運兄你們都去休息,我帶著人守著。”
“那怎么行?”蘇容沒忘記夜歸雪也是一直以來邊打仗邊趕路邊養傷,如今傷勢雖然瞧著好了,但也難免勞累過度落下病根,她反對道:“你們都去,我不累,我在師姐的車上睡了一覺,我來守著。”
“咳咳,王女,那個,你們都別爭了,我與張茂兄和江逐兄三人一起守著,我們這一路,只走路了,沒仗可打,我們三人才是真不累。”寧澤湊過來,“你們都去休息,您放心,我們三人一定將城守好了,一旦元照發起進攻,我們立刻派人喊你們。”
蘇容覺得也對,爭什么,她點頭,痛快道:“那行,就交給你們三人了。”
寧澤頓時又覺得受到了王女的器重,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把城門守好。
張茂與江逐也齊齊點頭。
眾人都沒意見,不再爭執,將城門交給三人,紛紛入了內城。
眾人離開后,寧澤拉著張茂和江逐往城墻的城門樓上走,“走,咱們站上去,瞧瞧那大魏太子元照,長什么樣兒?聽說他容貌昳麗雌雄莫辨,不知到底是不是真的。”
“上去城門樓,也不見得能看得清。”張茂道。
“若是不攻城,大魏太子元照怕是連面都不會露。”江逐又道。
“那也看看。”寧澤秉持著站得高望得遠,“讓我看看八十萬兵馬的陣勢。”
三人一起上了城樓,果然見遠方煙塵滾滾,黑壓壓的大軍,鐵騎兵器鎧甲,加在一起的重量,將大地都震的不停震顫。
寧澤吸了一口氣,“大魏的兵馬,瞧著就膘肥體壯。”
“大魏多年來,野心不死,大魏歷代君主,都主張富國強兵,擴土封疆,想要一統天下。”張茂道:“大魏的兵力,比大梁的兵力強,無可厚非。”
“是啊,大梁當今陛下,自以為簽訂三十年不犯境條約,便可安枕無憂了。容不下自己的太子有能力有大才,容不下護國公府手中有兵權,一味地鞏固皇權,多疑猜忌,于政事上雖然不怠,但也只是勉強安穩國土,平衡朝局。”江逐道:“也多虧太子能忍能讓立得住,從沒讓大梁陛下尋出理由廢太子,也多虧護國公府低調行事,能屈能伸,保住手中的兵權,沒有旁落他人,才使得如今,等到陛下對太子放權,太子坐穩位置,大梁沒有成為一盤散沙,否則絕不是大魏對手。”
“我父親養的這些兵馬,倒不比大魏的兵馬次,若非我與三弟投靠王女,父親這些兵馬,便是插入大梁心臟的利劍,讓大魏得逞了。”張茂提起張平,語氣平平,“王女找大梁借的這些兵,都是昔日冀北將軍府的兵,放心吧,算是能打的。除了兵力懸殊,盔甲鐵騎兵器無一殘次。”
寧澤聞言重重地拍了拍張茂肩膀,“張茂兄,你這話我愛聽,沒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即便兵力懸殊,我們也一定能守住黑崖關的。”
張茂點頭。
江逐道:“是必須要守住黑崖關南楚屬國,本就是小國,關卡要塞不多,唯有兩道天險,一道是七環山,一道便是這黑崖關了。七環山被大魏八十萬兵馬勢如破竹沖破,王女兵力少,沒法與之硬抗,只能撤退,如今這黑崖關,已是最后一道屏障,一旦破了,那么,大魏兵馬便能長驅直入王都,王都失守,再想奪回來,可就難了。”
寧澤咬牙,“一定能守住。”
三人說話間,大魏兵馬已來到黑崖關下,黑壓壓的兵馬,雖數量龐大,但陣型隊形分毫不亂,整齊劃一。
雷云般的氣勢讓鎮守在黑崖關城墻上駐守的士兵們心里都齊齊震三震。
寧澤拿出千里鏡,向下探望,只見大魏旗幟招展,太子元照的“照”字異常醒目,元照沒騎馬,而是坐在馬車里,隊伍中間一輛輦車,周圍護衛林立。
有一名少年,容貌出眾,騎馬立在車前,望著黑崖關城墻方向,似在與車中人說著什么。
須臾,車中伸出一只手,挑開車簾,車里一人探頭向黑崖關城樓望來,那人面若冠玉,的確端的是昳麗的好容貌。
“果然所言不虛。”寧澤唏噓。
“給我看看。”江逐拿過千里鏡,看了兩眼,遞給一旁的張茂,說:“車中人是大魏太子元照,立在他車前與他說話的少年,應該就是南宮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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