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賬號:夜間我是導演,我不比爛不是老狗:、、、、、
《黃金甲》的劇組是個正兒八經的大劇組,由張一謀和程曉東負責,制片人,同時也是張一謀多年合作伙伴的新畫面影業公司張維平也在這邊,但他主管的是行政,拍攝方面都是張一謀來負責。
這會兒除了張一謀外,幾個人都坐在會議室里,等待著演員登臺。
上午試裝,下午去宮殿里拍海報。
“雙開”的張一謀顯然是最忙碌的那個人。
就連他走進來的時候都是風塵仆仆的。
許鑫不知道張導干嘛去了,只是看著對方一副眉頭緊皺的模樣,也猜不出來是有事還是在思考。
而他來了之后,會議室里的人明顯都打起了精神。
看著他坐在了奧運團隊和劇組團隊二者的中間。
接著,門口走進來了倆扛著攝影機的人。
似乎是專門拍照用的。
落好位置后,程曉東扭頭對張一謀問道:一住://.xbquge.a
“一謀,開始吧?”
“嗯,開始。”
張一謀依舊皺著眉頭,應了一聲。
接著,隨著他的命令,許鑫就看到有人走到了外面。沒過多大一會兒,很快,走廊里就出現了一些腳步聲。
他也有些好奇,畢竟這種宮廷古裝戲別說拍了,連接觸都是第一次。
抻著頭就往門口瞅,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造型。
然后……
當看到走進來的那一排女孩時,許鑫腦子里忽然出現了一句話……
“有一大波僵尸正在……”
沒來由的,穿著輕紗的大波浪在那看著眼暈的鶯鶯燕燕之中,悄然躍入了許鑫腦海。
夢境與現實糾纏。
古風與嫵媚交織。
他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然后從兜里摸出來了煙,給自己點了一根。
“呼”
沒去觀察人家衣服是什么朝代的風格。
也沒去看這些演員們的造型是啥樣的,甚至都搞不清這群女孩……到底是干嘛的。
他就覺得眼暈。
暈的厲害。
很難受。
偏偏眼睛還挪不開。
是真的挪不開……
接著他忽然想起來了自己前些天在土豆網上看視頻,看過的一個人上傳的一個外國新聞。
好像說的是什么韓國的一群女藝人去軍隊里義演,然后底下那群哥們是鬼哭狼嚎的跟著那歌曲在那興奮的吼叫……
當時他就不太理解這群人是在干嘛,跟沒見過女人一樣。
到底是小國寡民……
可現在,他腦子里就忽然蹦出來了這個新聞。
甚至隱隱的覺得自己和人家也差不了多少。
一丘之貉。
真白啊……
奶奶的……
這衣服誰設計的?
要么都想當皇帝呢……
看的渾身的血直沖天靈蓋。
而不僅是他,其實說老實話,奧運團隊里的人顯然都有些震驚……
至于為什么震驚,那肯定沒人會描述。
只是……很震驚。
甚至已經有人開始為張一謀擔心尺度問題了。
但沒人吭聲。
不是自己的活,這時候就不能張嘴。
除非別人問。
而這一排的侍女衣服是以金色為主,這一大波人往會議室的講臺上一站,所有女孩子顏值高就不說了,最關鍵的是這一大波人臉上并沒有什么因為身上這件衣服而產生羞澀或者不敢抬頭的模樣。
這一大波人,在面向這一屋子劇組成員時,各個昂首挺胸……
就像是那些競選走秀的模特一般。
揚起了頭,好像一大波白天鵝。
驕傲、自信。
就為了能留給臺下的那些人最深刻的印象。
而這一大波人成功了么?
其他人咋樣許鑫不知道。
他是真特么漲見識了……
而張一謀在看完后,低頭和程曉東那邊溝通了什么。
因為坐的遠,所以許鑫沒聽清。
只是看到程曉東拿手點了點,似乎在找人。
找到了后,觀察了一會兒,點點頭。
“換一批”
這話一出口,包括許鑫在內,有些人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這話……怎么那么耳熟呢?
許大強經常說,許鑫以前也常說……
嗯,果然,魯迅先生說的對。
藝術是共通的。
緊接著,這些演員禮貌鞠躬退走,而早在門口等著的身穿藍色宮裝同樣的一大波人走了進來……
宮女服的人來了三大波。
分別是黃、藍、橘。
而這些人離開后,當那十來個身穿著銀色鎧甲的人走進來時,許鑫下意識的露出了嫌棄的神色。
然后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銀色盔甲,金色盔甲,看的他興趣缺缺……
今天上午的奧運團隊就相當于一個看客,看熱鬧的。你要說指望他們提什么意見,那是純粹多想了。
根據許鑫的了解,這部戲目前已經花了兩個多億。
而貴在哪顯而易見。
剛才試鏡金銀盔甲的時候,許鑫聽到了張一謀面對那些造型精美,一看就不便宜的金色盔甲對程曉東來了一句:
“三千套都準備齊了吧?”
而程曉東則點點頭:
“已經全都齊了,在倉庫呢。”
就沖倆人這對話,就大概能知道錢花到什么地方了。
那盔甲別的不提,咱就按照基本不可能的“一千塊”一套來算,三千套也都是三百萬了。
問題是一千塊一套可能么?
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許鑫估摸著這些盔甲的制作費用怎么也得在千萬上下。
至于宮女那些衣服什么的就更別提了。
而這兩個多億放到哪都是一筆大錢,而根據許鑫的了解,這筆錢,好像是張一謀和張維平的新畫面營業獨資的。
兩個多億花出去,這時候喊大家伙來,肯定不是讓人過來提意見的。
別人都花了這么多錢,你過來提個意見,你說人家接受不接受?
接受了,可能前期的準備就浪費了。
這可是好大一筆錢。
更別提更改不也要錢么?
而要是不接受,誰能保證聽了的人心里沒疙瘩?
萬一因為這事兒結仇或者遭到記恨,劃算么?
所以,奧運團隊的人別管心里怎么想,都是沒帶嘴過來的。
更何況……張一謀是什么導演水平?
人家敢這么來,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大家都不帶嘴。
該抽煙抽煙,該喝水喝水。
就在旁邊看就行。
許鑫也抱著的是這個想法。
一方面他知道自己的水平,而另一方面……他也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明明他覺得這造型如果上映后,張導一定會被藝術界痛批,雖然有些端起碗來吃飯,看過癮了罵娘的嫌疑……但這名聲一定是好不了的。
但也沒吭聲。
學唄。
像女孩說的那樣,保持一顆謙卑的心去學習。
學自己想學的,主動摒棄糟粕的。
尊重別人的選擇,也要堅持自己的主見。
至于這種行為叫什么……
叫沉江……哦不,《情商》。
而就在終于瞧不見那一大波人后,許鑫的心情重新回復到了平穩的時候,忽然,會議室的大門再次被推開。
五六個有在前面開路的,有攙扶著的,有在后面彎腰托舉著的工作人員陪同下,一張分外熟悉的臉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發哥。
金光燦燦的發哥,微笑著,走上了講臺。
這時,許鑫聽到了韋蘭芳湊到自己這邊低聲說道:
“小許,看到發哥身上那件衣服了沒?”
“嗯嗯。”
許鑫低聲點點頭:
“怎么了?”
“那都是真金。18K金,一件衣服一百多萬,張導親口對我說的,一件衣服將近80斤。”
聽著韋蘭芳的話,許鑫嘴角一抽……
接著他就聽見講臺上的發哥在眾人的幫助下,站直了身子,袍裙之類的都梳理成一個自然的姿態后,笑呵呵的對張一謀說道:
“這衣服太沉了,我就先出來了。給大家看完,趕緊換一套。”
張一謀點點頭,忽然扭頭來了一句:
“大家覺得怎么樣?”
眾人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確實,如果之前的那一大波人是讓他們看的“心驚肉跳”的話,那么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作為一個久負盛名的演員,發哥走路上臺時,還能看出來有些不堪重負。但這會兒不用人攙扶了,硬頂著這衣服,精氣神反倒頂了起來。明明沒了剛才的微笑,但身上那份屬于帝王的威嚴卻拿捏的恰到好處。
上一秒,和和氣氣。
下一秒,屬于帝王的威嚴陡然而生。
許鑫的眼睛一下就看直了。
那股前后的反差,瞬間切換人物的轉化過程,一下子就把他給驚艷住了。
之前他對發哥的認知,是《賭神》、是《監獄風云》……而如果說一個具體的印象,就是他覺得發哥的笑特別有意思。
他可以流露出《賭神》那種特別自然的傻傻笑容,也可以露出《英雄本色》那股桀驁的笑容,覺得對方笑起來特別傳神。可現在他卻發現……其實嚴肅起來的發哥,要比笑起來更能拿捏人。
明明在《臥虎藏龍》里,許鑫還覺得發哥那苦大仇深的模樣和瀟灑不太搭配……
或者說他不笑,總覺得有些別扭。
可現在……歲月的沉淀與那股內斂的不怒自威,讓許鑫完全看到了另外一個他。
驚艷的不行。
并且,在他身上看不見任何背負80斤重量的模樣,那口氣始終頂的住,拿捏的住,把一個屬于帝王的威嚴展露的淋漓盡致!
直到張一謀點點頭:
“可以可以。”
他難得用了兩個疊詞來表達自己的認可。
而聽到這話的一瞬間,帝王威嚴不在。
幾個助手飛快上前扶住了他。
有些吃力的喘了幾聲,發哥用那口港臺腔問道:
“確定這件衣服我穿的次數不多吧,導演。哇,侯掐力站久人會掰曬喺“
張一謀點點頭:
“放心,時間肯定會合理安排。”
眾人攙扶著他去換衣服去了。
接著,一席金色盎然,尊貴典雅中還流露出了一絲波瀾壯闊的身影映入眼簾。
張一謀能給龔麗也選擇了這種和剛剛那一大波人一樣款式的皇后服裝,許鑫是真的沒想到。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西方人口中“張一謀的繆斯女神”龔麗的真人。
一身大金,雍容典雅。
她似乎從出場就進入了拍攝狀態,臉上滿是屬于皇后的威嚴與貴氣。
很是能抓人眼球。
但同時也催生了許鑫一個不解……
他以為是他自己的錯覺。
因為……龔麗的臉色很冷。
不是那種屬于皇后的“高冷”,而是一種單純的“不爽”。
看的許鑫有些不解。
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緒呢?
其實說老實話,他真不覺得龔麗很漂亮。
可能是因為固有印象吧。
或者說是審美問題?
他對這姐姐真沒有什么很特別的感覺。
演技好當然是得承認的……但從自己小時候,在縣城里的錄像廳看到了第一部龔麗的作品,那個有著濃郁陜北味道的《秋菊打官司》,看著她包著頭巾,穿著跟自己二姨奶款式幾乎可以說一模一樣的花棉襖的造型后。
雖然記住了對方,可從此,漂亮在許鑫這就與龔麗無緣了。
當然了,這只是他個人的感覺。
但主觀上,看到了對方的造型穿著后……
“媚俗”這個詞不可避免的出現在腦海之中。
和剛才那一大波女孩不一樣,那群女孩并沒有給許鑫這種感覺。可龔麗是影后!別管許鑫認為人家漂不漂亮,或者說沒資格的人覺得她好看不好看,可人家對電影的貢獻,以及影迷的認可,讓龔麗的咖位和演技都已經得到了世界范圍內的認可。
妥妥的“老藝術家”的一員。
連許鑫自己哪怕在心里覺得對方不漂亮,可卻同樣抱有一份尊敬。
但這份尊敬應該是藝術家功成名就后的歲月雍容。
而不是眼前……不爽的表情,與這套衣服所彰顯的“大”……
他有點接受不了。
說句有些羞恥的話,那就感覺跟自己的長輩,比如說大姑大姨這種輩分的人,明明平常都是備受晚輩們尊敬,舉止得體端莊大方,可忽然某一天穿上了情趣內衣出現在大家視線里一樣……
那種“你是長輩怎么能做這種事”的羞恥,讓他現在的腳趾頭都有些扣緊了。
很尷尬。
很別扭。
雖然從對方出現,入場,到上臺,那種一國之母的典雅端莊都無可厚非。
但只要眼睛一落在那胸口前……
許鑫就別扭。
別扭到不行。
這劇的造型……不符合朝代啊。
這一大波人怎么都跟中世紀的歐洲女人一樣?
咱們國家……哪怕張導您把《雷雨》魔改成了五代十國時期的樣子……可是,咱們的文化底蘊也注定了不可能在古代有人這么穿吧?
截止到目前,他已經對張導這部估摸著投資得過三億的電影,產生了極大的動搖。
撲街不撲街,他不清楚。
可“挨罵”應該是免不了了。
想到這,他把目光看向了張一謀。
張導的感情,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所以不可避免的,腦子里出現了一種荒唐的想法。
這算不算是……前男友對前女友的報復?
而那一絲不爽,是前女友對前男友的回敬?
應該不至于吧?
最后,許鑫看到了周杰侖。
而實話實說,就跟試裝剛開始的時候一樣。在看完了那一大波女孩后,金銀盔甲已經不能讓他提起什么興趣。
周杰侖也是如此。
因為許鑫可以明顯觀察到,雖然對方已經不是什么電影初哥,但穿著金色盔甲出現在眾人面前時,他還是顯得有些不安。
不過……他看起來倒挺強壯的。
早上怎么沒發現?
難道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還是說這盔甲襯托的?
總之吧,試鏡就這樣過了一上午。
許鑫原本以為張導的劇組氣氛會和奧運團隊一樣,雖然籠罩在高壓里,但至少大家可以暢所欲言。
但實際上并不是。
一上午,張一謀都沒怎么說話。
看了發哥的三套衣服,龔麗的四套,周杰侖的六套,劉葉的幾套許鑫不記得了。
因為看到后來,他已經出現了一種視覺疲憊。
整部《黃金甲》的基調也摸清楚了。
黃金。
或者說金色。
所有人的服裝,除了那藍、銀沒有纏繞外,其他的都是以金色為基底而做,實在是讓他有些眼花繚亂。
而在這期間,張一謀的話很少。
全程都是在皺著眉頭。
一直等到劉葉的最后一套衣服換完,試裝結束。
合作人張維平才開口問道:
“一謀,怎么樣?下午選哪一套去定海報?”
“……和之前的一樣。龍袍、鳳霞,周杰侖的衣服要兩套,一套金色盔甲,一套銀色盔甲。”
聽到張一謀的回答后,助手趕緊把這些記錄了下來。
張維平也點點頭,剛要說些什么,忽然張一謀扭頭看著吃瓜了一上午的奧運團隊:
“一會咱們一起吃飯,開個會,我剛才想到了一個主意,咱們敲一下。”
張武一愣,接著點點頭:
“好,沒問題。”
“嗯,那走吧,曉東,國男,你們就負責統籌一下,咱們大概下午三四點鐘出發,到那等黃昏時候拍。我們要是開會晚了一點的話,你們就先走,我肯定后面能趕到。”
他又對程曉東,和作為導演第一助理的副導演劉國男吩咐了一聲。
倆人也答應了一聲。
張一謀一揮手:
“那咱們走吧。”
這是喊奧運團隊的。
包括許鑫在內,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跟著他往外走。
許鑫跟在最后面,走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黃金甲》這邊的導演組。
大家也都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這時,他卻看到了張維平那眉頭緊皺,似乎非常不滿的模樣。
腳步一頓。
接著便恢復了正常。
這劇組里的人,怎么都跟有點故事一樣。
一路出了門,又看到了那幾個周杰侖的安保團隊。
路過他們的時候,許鑫還斜眼看了他們幾眼。
中午吃飯,大家聚在餐廳的包廂里。
包括程曉東這個勉強也算得上是奧運會動作指導之一的《黃金甲》劇組,一個人都沒坐在這屋子里。
就十四個人,邊吃邊聊。
“2.9公里的宮燈,你們覺得怎么樣?奧運會的時間不是已經定下來了么,開幕式的時間是8點08分,咱們在倒計時之前,把通往鳥巢的北辰路,或者北四環上面,燈光先暗下來。誰都看不清是什么,然后空中航拍,或者提前找好角度,一個又一個的角度架設好。開始的時候……唰!宮燈全亮!2.9公里的宮燈,寓意29屆奧運會!到時候實時投屏到大熒幕上!”
這是張一謀的創意。
上午那會兒,也不知道是看什么聯想到的。
而這次眾人倒是覺得這個創意還好。
畢竟每一屆奧運會,其實都有一個向前面致敬的場景。
而天朝的博大胸懷……
許鑫想到這,吃飯的動作忽然一僵。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這一頓飯腦子里總是一些什么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博大胸懷,波濤洶涌之類的詞。
弄的他很別扭。
彷佛找不到其他詞匯來形容一樣。
但張一謀的主題思想他是明白的。
向人類奧林匹克進程致敬。
2.9公里的宮燈常明,承上啟下,繼往開來。
憑心而論,提議倒不錯……
但……有點小。
似乎不太能體現那種博大的胸懷……啊呸!
我這到底是怎么了?
他忍不住放下了快子,自己給自己翻了個白眼。
而他的動作被張一謀看在眼里后,忽然來了句:
“小許,怎么了?你有什么想法?”
“……啊?……呃。”
回過神來的許鑫見一桌人都看著自己后,想了想,說道:
“張導,我覺得有點小了。”
說完這話,他臉色又一陣古怪。
“小?”
張一謀皺起了眉頭:
“為什么?”
“感覺2.9公里這個數字,其實和宮燈沒什么寓意的含義。”
強行壓下了那滿城大波僵尸的荒唐,許鑫迫使自己回歸到那種冷靜的思考線。
“您想想,2.9公里,除了宮燈,還有其他的東西也能致敬。比如說彩帶,比如說花環,花束,甚至夸張一點的,學古人那種十里紅妝也可以,對吧?
……所以我覺得咱們是不是得先把二十九屆奧運會放在前面,想清楚咱們要怎么致敬,再來討論宮燈還是什么其他的……會不會合適一些?我雖然不知道您是不是想要添加天朝元素,但如果真的想添加……那我覺得,與其用宮燈,到不如挑選29座在燕京里的歷史建筑,同時亮燈好呢。
畢竟宮燈太小了。比方說什么故宮、天壇、白塔、SJS那邊的寺廟,太廟之類的,一座又一座古建筑亮燈,畫面傳到鳥巢里的時候,現場是一片黑暗。然后一盞燈、兩盞燈、三盞燈……最后29盞燈亮起后,嘩啦整座鳥巢大放光明……
那樣是不是比宮燈更震撼一些?但同樣的也有個問題,那就是,這些都是古代建筑,它是靜態的,和奧運會的運動有些不挨著……我還得再想想。但我覺得如果順著您的思路走的話,最好是一種美好的東西,在動態與靜態之間行進,達到那29屆奧運會的效果,是不是更好一些?”
冷靜的思維回歸腦海,許鑫這段話說完,還琢磨了一下。
嗯,還行。
除了“大放光明”之外,“大”的詞語并沒用太多。
“動態與靜態之間……”
張一謀反復品了品這句話,還在思索的時候,敲門聲忽然響起。
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是張一謀那個姓沉的助理。
“各位老師好。
沉助理先是打了個招呼,接著快步走到了張一謀面前,耳語了幾句后,就見張一謀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想了想,起身說道:
“你們先吃,我出去一趟。”
說完快速起身,跟著助理一同走了出去。
大家也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不過沒關系。
導演走了,但創意不是留下了么。
“小許這個點子倒不錯,動態與靜態平衡……也相當于咱們追求和諧共存的理念……那你現在有什么想法么?”
“……暫時還沒。”
“那大家聊聊……要是咱們放大一點呢,比如……29座城市?誒,29座城市,從第一界奧運會那么開始弄,怎么樣?你比如說希臘,希臘的奧林匹斯圣殿開燈,然后往下穿,到下一個城市……每一座城市都有地標建筑吧?地標亮燈,然后再往下傳……”
張武延伸了許鑫的思路,但馬上就被馬雯給否決了:
“有時差的,張導。”
“那要是錄播呢,錄播怎么樣?提前錄好畫面……要知道,這些場景鳥巢里的觀眾其實也看不到,我們是直接通過上面的大熒幕轉播的,和電視機前的觀眾一個樣,所以肯定得提前錄好。”
范越說道。
然后眾人似乎真覺得這個點子是可行的,一下子討論聲就熱烈了起來。
許鑫自然而然也加入了進去。
沒人去問張導干嘛去了。
而是干起了本職工作。
接著,討論了大概有半個多鐘頭,張一謀這才走了回來。
只不過臉色有些不好看……
眾人討論聲一靜……
可重新落座后,他卻似乎什么事都沒發生一般,掰了一塊饅頭一邊往嘴里送,一邊來了一句:
“都討論什么了?說說。”
其實大家都能看出來,他出去之后,絕對發生了一些事情,讓他的心情有些不好。
可他不說,誰都沒法問他。
包括張武在內。
所以只能在聽到了這句話后,把剛才眾人的理念復述了一遍。
而差不多理清了大家討論的思路后,很快,他陷入了沉思。
標志性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他在想。
眾人有的在想,有的人在聊。
許鑫就屬于那個“想”的隊伍之中的一員。
因為……他雖然也挺喜歡張武導演說的那個以錄播的形式,把29屆奧運會的地標建筑點亮,來代表那份傳承的概念。
但卻總覺得又有些不協調。
有點太過于突出別人而弱化燕京了。
同時,他心里其實更好奇的是……張導出去到底干嘛去了。
這《黃金甲》劇組為什么感覺……里面的人都很復雜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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