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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老方還挺久沒聯系了。
自從奧運會時候,許鑫幫他找了一個央視的攝制組工作后,方修就一頭扎進了央視內部。
并且考上了研。
許鑫就知道這么多。
至于老方現在具體在哪個部門擔當什么節目的攝影師之類的,他真不是很清楚。
而今天他這冷不丁的一個電話,許鑫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開玩笑……
都啥時候了?
劉一菲一部電影在等自己,明年《山楂樹》也在等自己。
最關鍵的是孩子馬上就出生了。
他忙都忙到腳打后腦勺,怎么可能還接紀錄片
在說……記錄片有時候消耗的時長,要比電影還要多。
他的時間真的不寬裕。
而且……
自己今年是命犯太歲?
怎么莫名其妙的工作一個挨一個的來?
不過好歹大家都是老同學,也是一個劇組出來的,拒絕也不能太著急。
于是,聽到了方修的話后,他就當閑聊天一樣問道∶
」干嘛?咱們方大導演缺個跑腿跟班的了?」
「哈哈」
方修那邊忍不住笑出了聲。
被這一句話消融了心底有些忐忑的浪花。
接著他說道∶
「我和你說正經的呢,老許,感不感興趣」
「……意思是想找我拍紀錄片?「
「也不是說找你。是這樣的,現在臺里傳出了一個消息。打算籌備一批紀錄片。但比起之前從內部找導演不同,這次是向文藝界征收選題,外部投稿,內部審評,要是入選的話臺里直接批經費開始拍。」
「唔……「
許鑫一聽,露出了有些奇怪的表情∶
「怎么忽然開始對外征集選題了?「
「嗯,就突然開的口子。我就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畢竟明年就是21屆星光獎的年份了。」
許鑫的眼神忽然一動:
「這次的選題是購買還是央視自己拍?「
」自己拍。征集選題,選上了之后開始找導演,名義上還是臺里的片子。」
「也就是說,我提交選題,要是被選上了,是可以直接競選導演,拍出來的東西是有資格去星光獎的?」
「對。」
方修應了一聲∶
」我就是這意思。當然了,不是說你就一定得把選題投到這里來。你不是和西影廠的關系特別好么?西影廠的紀錄片也是符合資格,但……我說實話,近水樓臺先得月嘛。要是臺里能選上你的節目,那你何必走西影廠走臺里感覺拿獎的機會會更大一些。」
這話不用方修說,許鑫都明白。
一個是央視,一個是電影廠的自營頻道。
作為國內三大之一的獎項,星光獎的競選規則是通過各省相關、或者「中直」所屬向上呈報的規則。
一些公司個體所申報的獎項雖然原則上不是不能通過,但比起直屬單位,這些公司個體拍的東西更像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別說他們了,恐怕連西影頻道都是其中的一份子。
但如果是央臺內投內推,那不僅僅獲獎的機會大,過稿的幾率也更高。
星光獎可不是什么野雞獎項。
而是與華表、飛天并列的三大官方獎項之一。
許鑫缺獎么?
他太缺了。
票房高有啥用?
你得拿獎啊。
眼下他雖然說是被奧運會耽擱了,但確確實實大大小小的獎項都沒露過面。
過幾天倒是要參加華表獎。
但不是以《風聲》而去,而是2007年的《秘密》受邀參加的。
華表獎同樣是兩年選一次,《風聲》的上映時間已經過了13屆華表獎的截止日期,只能去參選14屆,也就是11年的獎項了。
不過,雖說是「三大」之一,但實際上華表獎在業內基本有一個共識。就是「大家一起分豬肉,上了歲數就能有「。
雖然這句話有失偏頗,但本質確實是這么一回事。
華表獎的獎項多,林林總總二十來個。而頒獎風格……嚴格意義上來講也很「暖「。
基本上能照顧到的,都照顧到了。畢竟大家對天朝電影業的貢獻有目共睹嘛。今年沒拿到,沒關系,以后肯定「拿得到」。
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
當然了,這話說的也不是特別絕對,所謂的以后會拿到的前提,也是必須有著足夠優秀的作品才行。
但這個「優秀」吧……又得看別人怎么理解。
總之,華表獎是三大之一不假,但對電影人而言,卻是最友好的一個獎。
這也是為什么別人會說它分豬肉的主要原因。
村里殺豬,別管豬頭豬肘豬下水,總能分到一點。
而華表獎的頒獎現場,你總能看到一群人嗚嗚啦啦的上臺,分別代表著不同的作品舉起證書,然后在嗚嗚泱泱的下來……
跟走馬觀花一樣。
甚至還能在這個獎項里面,看到一些很奇怪的名字。
比如「優秀科教片獎」,偶爾會迸發出一些諸如《煤礦瓦斯爆炸事故的防治》、《藍莓栽培技術與加工》、《農村防火常識》這種片子……
暖是真的暖,可問題是……成分也太復雜了一些。
大家是都溫暖了。可是這品牌效應……就有點從阿瑪尼到班尼路的意思了。
而他對自己的道路規劃其實很清晰。
拍攝的東西第一要自己喜歡、感興趣。
第二就是比起票房,跟剛要看重獎項與榮譽。
還是老生常談那句話。
錢,他不缺。
缺的是支持自己向上走的榮譽。
雖然這話乍一聽很功利。
但事實情況就是如此。
所以要是老方想要找他幫忙掌控個紀錄片劇組的節奏,要是時間短的話,朋友幫忙,他或許會答應。
但如果單純只是拍個紀錄片,那他可能就拒絕了。
實在是分身乏術。
但這件事一旦與星光獎掛上了鉤,一切似乎又不同了起來。
華表他「早晚」能拿到。
「飛天「是電視劇獎項,暫且不提。
這星光獎……一般人還真拿不到。
眼下有了機會,他肯定要抓住。
「老方,這個選題什么時候開始什么時候結束」
「十月份開始,到年底結束……不過。「
忽然,方修壓低了聲音∶
「老許,我這也是道聽途說的。今年之所以忽然開放了這一個口子,是因為今年這個大年重復性的作品太多了。各個電視臺都在搞獻禮,提交上來的名單清一色的紅,特別單調。臺里的領導們也挺發愁的……但我還是有個疑惑,就是紀錄片有的拍的非常慢,可能都要一兩年的時間。明年的星光獎怎么看怎么來不及……」
「正常,沒準是未雨綢繆呢。」
理解了方修的意思后,許鑫說道∶
「可能是領導們覺得明年的飛天獎有點不好看,想矮個子里拔個將軍出來。至于下一屆或者以后這個口子開不開,那就得看反響怎么樣了……這樣,老方,你讓我合計合計,反正到年底才截止嘛,我得琢磨琢磨,看看有沒有什么好選題。到時候咱們在聯系?」
「行反正我就是和你說一聲。」
方修笑道∶
「畢竟這種事情既然有機會摸到獎杯,就想著讓你試試。我在幫你打聽打聽,有什么消息我在跟你說?」
「沒問題,謝了。」
「哈哈哈,說啥呢……行,那我掛了。」
「嗯。有空一起出來喝酒。」
「嗯!」
電話掛斷。
許鑫搓了搓下巴。
星光獎……紀錄片……
心動么?
肯定心動。
不過……拍什么好呢?
他皺眉開始思考。
而腦海里隱隱約約的,一個模糊的畫面在腦子里一閃而過。
忽然,許鑫一愣。
本能的他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
下午的課程是3點多……這會兒要是去西安飯莊吃個飯的話,應該來得及吧
想了想,他撥通了張嬌的電話。
「嘟嘟……喂,許哥。」
「在哪?」
「正打算去食堂呢。」
「你下午幾節課?」
「兩節。」
「唔……那算了。」
「許哥要出去?」
「打算出去吃飯來著……那你去食堂吧,我自己去。」
見沒什么重要的事情,張嬌應了一聲∶
「嗯……那我就去食堂吃了。」
「好。」
電話掛斷,許鑫壓著腦子里那翻滾的念頭,直接就往學校門口走。
一邊走,一邊給孫婷發了條信息∶
「婷婷,去找找網絡上那些關于美食的紀錄片。給我找全一些,下載下來。」
孫婷秒回∶
「好的,許哥。」
收起了手機,拉上了口罩,又把帽子壓低,他走出了校園。
他現在逐漸能體會到這種成名的煩惱了。
雖然走在街上被人認出來的幾率還是不大,可就在這學校附近,如果不小心點,還真容易被一些黃牛星探給圍上。
就挺煩的。
不過可能是今天天氣比較熱的緣故,人少,他這一路走的還挺順當的。
來到了停車場開門上車,沃爾沃朝著西安飯莊殺了過去。
西安飯莊算是他在燕京城里,吃過做陜菜比較正宗的飯店了。
雖然油潑面的味道不是很合他的心意,但泡饃味道還成。
羊肉串也不賴。
就是中午很容易排隊。
而到飯莊門口的時候,看著一群人在那排隊等燒烤,他索性就略過了燒烤的步驟,到里面要了一碗泡饃,甚至都沒掰,用機器切的。
跟人客氣了一聲,拼了張桌子,自己就坐在一邊兒拿著票在等。
一邊等,他一邊拿手機就開始查。
泡饃的歷史、面條的歷史、各地的特色美食之類的。
順著腦子里那種模糊的感覺,他開始查資料。
不過,雖然剛才腦子里靈光一閃有了些許靈感,但這么一查起來,他才發現……靈感付諸于現實的差距還是挺大的。
思路一時間有些堵塞。
翻看了一會兒,泡饃上來,他暫時就把手機放到了一邊。
和自己拼桌的應該是一家三口。
一個30來歲的中年人帶著自己爸媽來吃飯。
光聽口音,他就知道這一家人應該就是關中人。
并且老頭應該不是很滿意西安飯莊的泡饃,一邊吃,偶爾還咕噥∶
「這叫撒嘛?饃都散湯咧。」
「這燕京的羊肉就不香!它柴!」
「兒,肉你吃。」
許鑫看了一眼這老漢把自己碗里那塊肉夾給了額頭見汗的兒子……
他本能的也夾了一塊自己碗里的肉。
他要的是優質,肉還挺多的。
吃了一口肉,卻發現這肉煮的沒什么毛病。
沒吃出來什么發柴發硬,明顯是新鮮的肉煮出來的。
跟西安吃的味道也差不多。
可瞧著這老漢一邊說著「柴」一邊把自己碗里的肉都夾給了兒子……他恍惚間似乎明白了什么。
果不其然,旁邊那阿姨一邊吃,一邊拿起了剛才買泡饃的票。
「一碗十八……下次不要來他家吃咧。又貴又不好吃你晚上想吃撒嘛我和你爸找個菜市場買點,回去給你揍下午活多不多咱燉個牛肉……「
而旁邊低頭呼嚕呼嚕吃饃的那大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隱晦的看了一眼許鑫……
許鑫趕緊低下了頭,繼續拿筷子扒拉著自己這一碗饃。
就裝看不見聽不到。
「呢租滴房小,不要弄咧,就在旁邊呢給你倆開了個賓館,晚上下班回來咱還是出去吃……」
「開賓館做撒嘛,浪費錢……」
「沒地方住嘛又沒多少錢!……」
二老怕兒子花錢。
而兒子因為自己這個外人在,可能說話也不方便。
這一家三口咋想的許鑫不知道。
他忽然覺得自己坐這一桌有些尷尬。
頭都不想抬起來了。
生怕駁了那大哥的面子。
又有些感慨。
而順著感慨,他想了想,拿出了手機,在記事本上噼里啪啦的打下了這么一段話∶
「光是美食不行,美食只是手段,更要有一種內在的情感表達。重型(美食),也要重意(傳統文化)。」
寫完,靈感似乎就這么有了。
想了想,他又寫到∶
「民以食為天。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食物是載體,更重要的是對文化的解讀。」
「飲食是多樣性,文化也該多樣性。」
「食物是親情的紐帶,是異鄉人日夜對家鄉思念的慰藉。」
一條一條。
一條又一條。
腦子里的模糊畫面給予了他啟發,而眼前這一家三口的「口不對心」又給了他靈感。
一下子讓他摸到了自己想要拍什么的想法最根本的東西。
紀錄片……可以拍美食。
但要更高于美食!
這種立意……才是他想要的!
他的眼睛陡然開始明亮了起來。
如果說剛才方修那一通電話,只是讓他對得獎產生了欲望。
可是在獲得了這些靈感后,他的創作于久違的被激發了出來。
不是《風聲》那種,在看到了顧小夢的故事后,覺得可以幫妻子的事業更上一層樓。
也不是被張導喊去看了《山楂樹之戀》,想要幫自己內心尊敬的師長帶一
帶自己的「師妹」。
更不是為了幫劉一菲轉型,而挑了一個他心里覺得很適合她轉型的劇本……
這種單純的創作欲,就像是那一天,從父親的嘴里知道了那個姓昌的人撞死了一個孩子后……那種想要把自己腦子里的想法真真切切表達出來的一股興奮感!
雖然功利心還存在。
但隨著他一條又一條的靈感被紀錄下來,這種功利心已經弱到不可聞見。
拍一部有關美食的紀錄片!
滿足自己那拍攝美食卻表達了對自己這個國家傳統文化,那種對這幾千年來或許活躍在大江南北,卻同樣深耕土壤,繁衍出了整個民族……乃至文明的先輩遺留智慧的向往!
這種大欲瞬間充斥在他的腦子里,直接喚醒了他久違的激情!
他覺得自己這個切入點……
找對了!
「……紀錄片」
楊蜜一懵。
挺著大肚子,站在書房門口,張著嘴瞪著眼,直勾勾的看著許鑫……
這哥哥在說啥
啥東西啊
一進門回家就往書房里鉆,然后冒出來了一句「我要拍紀錄片「
「嗯。」
許鑫點點頭,看著電腦上面那已經被孫婷單獨建出來的文件夾,點開了一檔名字叫做《世界美食》的紀錄片。
一邊看,他一邊說道∶
「上午的時候老方給我打了個電話。」
「方修」
「對。」
把星光獎的事情說了一遍后,楊蜜的眉頭皺了起來∶
「就為了得獎」
她有些不滿了。
紀錄片這東西拍攝起來都是用年來計算的。
好的紀錄片有的可能要拍兩年、三年。
你這兩三年要是不在家,干嘛呀我帶著孩子守活寡
可許鑫卻搖搖頭:
「一開始是想看看,能不能有個好點子摸到星光獎的門檻。但……我中午去西安飯莊吃了一碗泡饃后,我又改變了這個想法。」
說著,他把手機遞給了楊蜜∶
「你看記事本里我寫的。」
「唔……」
接過來手機,打開記事本,楊蜜瞬間就看到了文檔上面記載的一段段話語。
她是演員。
不是什么草包。
對于劇本最基本的共情肯定是有的。
所以,當她看到了那句「民以食為天。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的話語時,通過演員的本能,在聯系上這后面記載的各種各樣哥哥想表達的東西……
一下子,她就明白了。
這次哥哥好像是認真的。
「你要用食物來表達咱們的文化」
「不單單只有文化,還有一些社會現象。我中午吃飯是跟人拼桌。和我拼桌的是一家三口,那大哥三十來歲,應該是在燕京這邊打工的。他爸媽來看他……」
把飯桌上的事情說了一遍后,楊蜜心底的那一抹不滿也就煙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思考:
「確實,食物是親情的紐帶之一。就跟咱們在外地拍戲,要是能吃到家鄉的味道,或者是一想到我爸做的菜,我也流口水……」
說著,她又翻了翻記事本里的內容。
「你的意思是展露出來不同地域的飲食文化,然后賦予他們各種各樣的意義」
「不是賦予,而是表現。」
看著眼前的《世界美食》紀錄片,發現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種感覺后,許鑫直接點了X,然后繼續看下一個。
一邊看一邊說道∶
「你想想看,就比如一碗炸醬面對你們燕京人的意義。為什么你們會說炸醬面最好吃的地方永遠是家里為什么你們衡量炸醬面的標準,永遠都是跟家里的味道相似不相似」
許鑫的眼眸在閃閃發亮:
「不同的地域、文化、發生的事情,甚至包括那些從古代傳承至今的美食到底為何會被保留下來,它的本身到底蘊藏了怎樣一種歷史,又在這些美食的食用者心中占據了什么位置……而我們這個國家、文明到底通過這些食物的轉變,經歷了怎樣的變遷……這些才是我想拍、想探索、求證的東西。所以……我想拍一部這樣的紀錄片。」
楊蜜這下沉默了。
因為她看懂了哥哥的眼神。
他是真喜歡……
做不得假的。
可是……
本能的,她問了一句∶
「拍紀錄片要好幾年……我和孩子怎么辦……」
「呃……」
許鑫瞬間沉默了。
下午的時候光顧著展開思考,卻忘記了他的生活不僅僅只有工作,還有生活……
「我……」
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說些什么。
可這時楊蜜卻忽然擺擺手∶
「算啦」
「……啊」
看著這姐姐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你要忙,那我就休息唄……你別考慮我了。你只要喜歡,想去拍。那我就支持你!你不要有后顧之憂,家里這邊我會照顧好的安心」
壓根沒有經過什么考慮。
在訴說出了自己的委屈那一剎那,她就選擇了承受。
總有人要為家庭犧牲的嘛。
她不介意多承擔一些。
誰讓他喜歡呢。
許鑫又一次沉默了下來。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而看著他那糾結的模樣,楊蜜直接岔開了話題∶
「那這么說,你這紀錄片的核心創作思路已經有了唄就差具體內容了「
「對。」
「打算什么時候提交……話說會不會太草率了一些央視的篩選審查應該很嚴格吧」
「所以我要細化一下。但核心思路已經有了,細化起來應該不算太難。」
「……要是央視沒選上呢「
「那我就找廠里拍唄。這片子的難點其實不在拍攝,而是在文學思路。你要解讀食物的意義,還不能喧賓奪主。不是說去給別人上課講什么大道理,而是讓大家用一種……共鳴的情感聯系,知道咱們想要表達的東西。」
「……需要某個四小花旦擔當主持人或者友情出鏡么「
許鑫嘴角一抽……
壓下了心底那一絲對家庭的愧疚,以及該怎么妥當處理兩邊的關系達到某種平衡的思路,他問道∶
「這人是誰啊」
挺著大肚子的寶媽很可愛的掐著腰,得意的揚起了頭∶
「就是我啦」
「你」
「對!我」
「算了吧。」
在妻子那無語的目光下,許鑫笑道∶
「這一次,我們需要的是那些平凡人的身影。雖然
我覺得咱家過的也是普通人的日子……但名氣在這擺著,人家一看你,那不就瞬間出戲了」
「嘖……」
楊蜜有些遺憾,但也不強求。
而是繼續說道∶
「26號是華表獎,給你做的新西裝也到了,你也別看了,先來試試。要是不合適還得改」
「嗯。」
許鑫應了一聲,站起身來扶著她往外走。
而走了兩步,楊蜜忽然想起來了什么,問道∶
「對了,這紀錄片的名字……你想好了沒」
「想好了。」
「叫什么」
「《舌尖上的天朝》。」
楊蜜皺眉,似乎在品評著這個名字。
接著在幾秒鐘之后,忽然露出了嫌棄的神色∶
「你有這取名的能耐,用到倆兒子身上行不行」
許鑫一臉尷尬。
(寶寶名字征集啦!大名小名都要,請各位助我一臂之力!……真的,給孩子取名太難了!能人多,能人背后又人能(四聲)!拜托各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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