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點半。
試鏡正式開始。
隨著守在門口的工作人員走出去通知后,許鑫忽然打了個哈欠。
利用這個哈欠把疲勞全部都打出去后,他拿起了第一份資料。
「唔……毛小彤。」
他的目光落在了照片上那個女孩的鼻梁處。
看了看后,把資料遞給了張一謀。
專門指了一下。
張一謀看了兩眼,沒吭聲。
接著,門被推開,一個梳著單馬尾的女孩走了進來。
看到了坐成了兩排的試鏡導演,她的表現其實還不錯,并不見什么特別重的緊張,而是昂首挺胸的來到了屋子中間貼著十字膠帶的地方,鞠躬后開始進行自我介紹∶
「各位導演好,我叫毛小彤,今年21歲……「
自我介紹完后,不用許鑫或者其他人開口,齊雷帶過來的試鏡引導員孫立文在看了張導、許導沒什么說話的意思后,說道∶
「請過來領取試鏡片段。」
而毛小彤走過去后,孫立文就從寫著「靜秋「、「老三「、「長林「、「魏紅「等人名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張字條。
字條從靜秋盒子里拿出來的,代表著她是來試鏡「靜秋「這個角色。
上面是短短的一句話:
「靜秋在屋子里編寫教材,聽到了外面的老三在和長林說話,她在偷看,心里滿是好奇和對老三的關注。」
孫立文把字條遞給了她后,說道∶
「你有一分鐘的準備時間。」
「謝謝您。」
毛小彤很禮貌的雙手接過,開始進行準備。
接著,在孫立文提醒「時間到「之后,她做出了一個窺探的動作。
就像是站在井口外面,窺探井內,想要看清楚里面有什么一樣……
看到這表演,瞬間,許鑫在心里就給她打了個X。
而大概一分鐘左右,毛小彤的這段表演結束。
孫立文又扭頭看了一眼眾人,確定導演們沒想要繼續問的意思后,說道∶
「好了,你可以離開了,有什么消息的話,我們會通知你。」
「……好的,謝謝導演。「
毛小彤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表演沒合格,臉上終于出現了一抹失落。
失望著離開了。
而她剛走,許鑫隨手就把資料丟到了腳下被淘汰的筐里,接著對張一謀說道∶
「她的鼻子……是整過的,對吧」
「嗯。」
張一謀點點頭∶
「跡象還挺明顯的。」
「可惜了,還挺漂亮的。放到電視劇里應該還行,但放到電影里……太突兀了……下一個。「
聽到許鑫的話,許志忍不住問了一句∶
「咋看出來的我覺得她鼻子還挺高的啊……」
「你見過多少亞洲人的鼻子能達到她這種輪廓的所以很不自然。「
許鑫解釋了一句。
可許志卻在回憶著這女孩的容貌,以及表演的片段……等婁依瀟進來后,才后知后覺的咕噥了一句
「是挺不自然的……「
作為「投資人」,第一次摻和到這種場合的他顯然反應比所有人都慢一拍。
不過……
沒關系。
男人嘛,喜新厭舊。
看到了因為《愛情公寓》而大火的婁依瀟,許志感覺自己就跟個皇帝一樣。
前腳被「毛妃」給迷住了,可毛妃還沒捂熱乎,后腳就發現這婁貴人似乎也
不孬…哎呀,這個敢……不對,闞嬪也不錯……
一上午的時間,許志徹底被那亂花漸欲迷了眼睛。
可對許鑫來講,這次的試鏡就沒那么愉快了。
一上午的時間……別說靜秋了,其他人都沒法帶給他什么驚喜感。
每個人都無法和「自己」的靜秋嵌套進去。
每個女孩都不符合自己那外表清純,內在媚態的定義。
幾十個演員,男人笑的沒有那種純粹的干凈,女孩沒有那種內媚的狀態。
一整個上午連個「勉強可以「的人都沒有。
讓他的情緒瞬間有些焦躁。
而中午吃飯的時候,看出來他焦躁的張一謀說道∶
「晚上你跟我一起回去一趟,我這邊找到了一個還不錯的老三的苗子,你來看看。」
「行。」許鑫應了一聲。
而吃過了飯后,大家又休息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試鏡重新開始。
而下午的試鏡剛開始,忽然,一份驚喜送到了他面前。
當看到梳著麻花辮走進來的井甜時,許鑫一愣。
「嗯???」
他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這造型……
這氣質……
就像是一個寫著「靜秋「牌子的蛋糕,直接呼到了許鑫臉上。
他本能的看向了老頭。
果不其然,老頭的眉頭忽然也皺了起來。
無比熟悉他的許鑫自然知道,這一個皺眉,就是陷入到了某種思考之中的狀態。
想了想,他和井甜打了個招呼:
「來了?了么?」
走進來的井甜點頭應聲∶
「看了。」
她回答完,許鑫也對其他人一起說道∶
「她叫井甜,我們兩家是世交,還是同一屆的同學。拍《風聲》的時候,她在里面客串了一個帶李寧玉去刑訊室的侍女。」
這話主要是對張一謀說的。
但其他人也聽明白了。
顯然……這個女孩,讓許導的態度不一樣。
看起來關系匪淺。
不過……關系不關系的先不提。
就沖她這麻花辮的打扮,以及身上流露出的那種感覺……
帶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
這時,張一謀說話了∶
「你把外套先脫了。」
「好的。」
聽到這話的井甜也不在和許鑫寒暄,而是脫掉了身上看起來有些厚重的長款羽絨服。
她今天的選擇是一件灰色的毛衣,搭配牛仔褲、運動鞋的裝扮。
可以說維持體表溫度,全靠那件羽絨服了。
而衣服脫掉后,她就大大方方的站在了眾人面前。
沒人說話。
一屋子人都在用審視的目光盯著她。
這目光幾乎可以說是肆無忌憚了。
接著,張一謀又說道∶
「你現在多重?」
「104斤,今早剛稱的。」
聽到她的回答,張一謀微微點頭,目光落在了她的五官上自習打量。
大概看了有幾十秒的時間后,對許鑫問道∶
「你覺得呢?」
「先試鏡吧……你這段時間在忙什么?」
「去了國家話劇院,在排一出《白鹿原》的話劇,我演田小娥。上次和許哥你聊過后,就把那部戲給取銷了,一直在話劇院里面磨演技呢。」
甜的一番話,暴露了更多她和許鑫的關系。
可許鑫卻聽的異常滿意。
他就稀罕這種聽話的姑娘。
原來是排《白鹿原》去了,難怪這幾個月都沒見過人。
走這種正常打怪獸升級的路線就對了嘛,一步一步踏踏實實的……反正又不是什么表演天才,唯有靠勤奮和努力的千錘百煉,方是正途。
「好,我很期待你的表演。把靜秋和老三最后訣別的那一條給她,你有兩分鐘時間準備。加油!」
毫無顧忌的彰顯著自己的偏愛。
在孫立文把字條遞過去后,井甜便點點頭,拿著字條一邊看了兩眼后,深呼吸了一口氣……
開始醞釀情緒。
而其他人也不吭聲。
直到兩分鐘后,許鑫說道∶
「三、二、一……開始。」
這段戲是沒有臺詞的。
怎么演全看演員自己。
字條上就只有一段話:
「靜秋看著躺在病床上渾身發紫的老三,淚如雨下。最后,在一聲聲「我是靜秋,我來看你了」的呼喚中,老三徹底閉上了眼睛。」
而當許鑫說「開始」之后,井甜先是遮掩口鼻打了個哈欠……
登時擠出了幾滴眼淚……
許鑫嘴角一抽。
你可真耿直啊……明目張膽的這么來
可馬上伴隨著眼淚的涌出…怎么說呢,就像是平常加95汽油的車,忽然加了92。
雖然汽油標號不對,但……
勉強能用。
先別管這眼淚是咋出來的吧,總之,她的眼淚如今在眼窩中打轉。
接著,整個人凝視著自己面前的空氣,就像是看著病房之中的老三一般,開始小聲的發出了哽咽的聲音:
「我是靜秋…嗚…我是…嗚嗚…我是靜秋……嗚嗚……嗚飲看看我…我是靜秋…嗚嗚嗚……」
坦白地講。
哭的很假。
但表情卻到位了。
可光有表情不行,這哭的假,情緒就給人一種烘托不上去的古怪感覺。
不是很協調。
而井甜自己似乎也發現了,忽然,哭聲一收,看向了許鑫∶
「我能重新來一下嗎我的切入點找的不對。」
正品評她演技的許鑫聽到這姑娘依舊耿直的話語,已經見怪不怪的他點點頭∶
「好。」
可她那耿直的模樣卻讓包括張一謀在內的幾個人都無語了。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這姑娘到底是什么來路。
許導怎么……對她這么不一樣
接著,又是大概30秒左右的時間。
井甜擦干凈了眼淚,忽然整個人后退了幾步。
「可以了。」
「好,開始吧。」
隨著許鑫的話語,她這次沒打哈欠,而是就這么呆呆的凝視著剛才看著的空地,眼睛一眨不眨。
那種直勾勾的眼神……怎么說呢。
就像是看到了某種顛覆人生觀的場景一般。
帶著不可置信的恐懼,依舊不眨眼,一直盯著「老三的病床「。
而這時,張一謀似乎明白了什么,下意識的臉上露出了帶著點無語的笑意。
結果,眾人就發現,她那雙大眼睛開始慢慢的變紅了。
變紅,到身子發抖,到臉上的肌肉開始繃緊……
她似乎在抵抗著眼前這一幕帶來的沖擊,以至于身子都開始發抖
說是……豆大的淚珠開始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而眼淚開始掉落后,她才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一邊走,一邊眨眼。
眼淚逐漸止住后,她也重新來到了剛才的位置。
「老……老三…」
「我是靜秋……」
「我是靜秋啊……」
「你看看我……」
「我是靜秋……」
帶著哭腔的聲音在試鏡廳里響起。
「我來了……你快看看我……是我,靜秋!……老三……我是靜秋啊……」
那種女孩獨有的哭腔并不帶什么撕心裂肺。
反倒有種笑意。
而這股笑意出現的瞬間,井甜那梨花帶雨的嘴角也開始上揚∶
「你看……我來了……靜秋來了……你聽到了嗎我來看你啦……」
說這話時,她是全程笑著說的。
甚至語氣都用那種很俏皮的「我來看你啦」的語氣,但味道卻很勉強。
處處都是做作與刻意。
而就在這句話說完……忽然,那種嗚咽化作了撕心裂肺∶
「嗚嗚嗚嗚嗚嗚…我是靜秋!我真的是靜秋!我真的來了……你快看看我……靜秋來了……老三……」
情緒轉換的很自然。
至少比第一次強太多了。
那一抹刻意的歡笑……倒是亮眼。
看著她的表演,許鑫瞇著眼,腦子里幻想著電影這段鏡頭要呈現的東西。
嗯,從她這強顏歡笑的時候,鏡頭就要開始輪轉。
從她身上一點點的抽離,切換到老三那彌留之際的模糊視線之中。
有沒有模糊鏡頭……還需要在思考。
但最后一定是不給靜秋的畫面,而是只讓靜秋的動靜從畫外音里進來……
想到這,他喊道∶
「好,停。」
他叫停了表演。
接著又在腦子里回憶了一下剛才的表演后,對臉上淚痕未干的井甜點點頭∶
「比起之前進步了很多。雖然缺陷還不少,但……至少方法用對了,也知道用腦子來表演。就目前為止,是我在你身上看到過最滿意的一段表演。」
「我沒找演技老師,也沒問學校里的老師,這是我自己琢磨的。」
聽到井甜的話,許鑫笑著應了一聲∶
「嗯,那好,先就這樣。等到時候咱們在聯絡。」
「好的。」
井甜同樣點頭,接著拿起了衣服,沖著眾人鞠了一躬∶
「各位導演辛苦了,再見。」
很快,她走了出去。
可許鑫卻對守在門口喊人的工作人員擺擺手示意先停一下后,扭頭問道∶
「您覺得怎么樣」
「她和你關系很深么」
張一謀反問。
許鑫也不瞞著∶
「嗯,我爸和她家一起在弄生意,關系很好。不過不用顧慮太多,這姑娘性子挺直的。」
聽到這話,張一謀便明白了倆人的關系,以及這姑娘背后的能量。
想了想,說道∶
「就演技而言,其實很不自然。太嫩了。但很聰明,知道動腦子……看出來了吧她怎么哭出來的。」
「嗯。不眨眼,讓眼睛發酸。」
「對。但我的擔心也就在這。」
回憶著剛才那段的表演∶
「她自己會思考,知道自己演的不對,所以重來了一遍。而第二遍的狀態確實好很多,
不過……還是太流于表面了。這是一個很……難辦的事情。如果你想要糾正,恐怕要廢一番功夫。但……就形象和氣質而言,很合適。」
這是張一謀給出的判斷。
并且和許鑫的心里其實是一模一樣的想法。
「演技確實還太薄弱了……其實她在學校里的老師也說了。就演戲天賦而言,她的天賦其實很一般。不過這方面先不提,就目前為止,她的綜合分數,應該是最高的……」
「她的骨架和梁冰凝很像,都屬于大骨架的女人。」
攝影導演王雷也開口說話了:
「大骨架的女人,看起來就會很」胖」。但那股從骨子里出來的媚態要比小骨架的女人更強。這一點,和靜秋很適合。但……就我個人而言,我覺得還是太胖了。
如果許導最終決定是她,那么我建議她最好瘦到100以下……90到95這個區間最好。越瘦,那種楚楚可憐的氣質就會越明顯,也越能升起男人的保護欲。但身材、臉蛋方面,確確實實很像靜秋。「
「嗯!「
見其他人都沒什么意見,許鑫把這份資料留在了晉級的筐里面。
成為了第一個「靜秋」的晉級者。
一整天的試鏡結束,除了井甜之外,許鑫還找到了兩位比較適合老三的角色。
因為這兩個男孩笑起來都很干凈。
而適合長林的角色反倒是最多的……當然了,不排除他要求比較低的緣故∶
「憨厚,老實。」
總之吧,再把演員跟過篩子一樣篩選了一輪后,留下的就這么多。
但還沒結束。
明天還得繼續,畢竟后面還有很多演員。
嚴格意義上來講,今天其實只能算是開胃菜,因為試鏡的人大多數都是一些在校學生,或者剛出道的演員。
一些有名氣有咖位的都會在明天才開始陸陸續續的過來。
而不僅僅是他們的試鏡,明天,也就是12月1號,許鑫還要參加《三槍》的首映會。
燕京臺舉辦的一場直播。
白天試鏡完,晚上直接就去參加。
然后12月2號繼續試鏡。
接著,12月4號,他還會打著《山楂樹》的幌子,來試鏡《金陵十三釵》的角色。
全都是他的事情。
而在試鏡完,他要開始籌備《交易》這部短片的拍攝。
先把劇組和選景之類的全部搞定后,就要回神木舉辦孩子的又一場滿月酒。
滿月酒之后去參加金馬獎,而等參加完了金馬獎后,就要拉著劉一菲進入拍攝期。
拍攝完,趕緊在年前年后把這短片給大學生影像節送過去。
肉眼可見的,他這個月會相當相當忙碌。
這次回張一謀家,許鑫帶著許志一起的。
老頭說用不了多少時間,并且也知道他和許志的關系。
人家是來看孩子的,家里的晚飯也準備好了,所以讓許鑫看完自己中意的人選后,就放他離開。
于是,算上張沫一共四個人,一路跟著張一謀一路回到了山水文園。
許鑫無視了第一次來張導家,滿眼好奇的許志。泡杯茶的功夫,張沫就拿出了一卷錄影帶。xǐυmь.℃òm
放進了放映機,跳了一下時間后,張一謀指著電視上梳著當下很流行發型,看起來皮膚有些黑的年輕人說道∶
「他叫竇堯,在學校里見過沒」
「呃……沒。也是北影的」
「嗯,今年大二。」
說著,張沫放映了竇堯的試鏡片段。
「導演您好,我叫竇堯,是北影08級大二心生。身高是1
,這人……那個詞怎么說來著哦對對,自尊心敏感型人格。不喜歡別人對他不尊重,喜歡有人捧著他…就像是崇拜者……懂哇」
「崇拜誰……崇拜他怎么崇拜……,你倆出去玩小姐去了」
許志有些無語,很是不滿∶
「那叫社交。咋你從良了還想把呢拉上岸不是你當年浪子許三少摟遍神木大小會所……」
「孫賊,這里是燕京,找人把你丟護城河里信不信!」
見他要開扒自己的年少輕狂,許鑫冷笑了一聲。
許志哈哈一笑:
「哈哈哈,反正你懂就行嘛。他私下就是這么一種人……其實很好擺弄,只要別人喊他哥,臉上就跟花兒盛開一樣……好玩滴很哇。」
「聽起來可不怎么樣。」
「誒不不。」
許志搖頭∶
「除了這個,其他時候……可能是因為想在呢這找發財,大部分時間不孬哇。別管是不是裝的,至少在呢這,算是個人物。然后這次知道呢要來燕京找你,問呢你平時喜歡甚呢說了幾樣后,他就帶來了個科比簽名滴籃球」
許鑫眼神一動∶
「球呢」
「在魔都哇。」
」……你放魔都干什么」
「呢也喜歡科比,自己留著了哇。」
「你有病吧,大哥!」
許鑫徹底無語了:
「人家送我的籃球,你自己留著你咋那么好意思呢」
可聽到這話,許志卻沒有絲毫害臊之意,反問道∶
「當初,買四驅車,奧迪雙鉆的馬達,呢老漢特地從廣東給呢帶回來滴,七十塊一個,五千四百轉!呢就耍了兩天,就被你用一個垃圾三角劍和旋風沖鋒給換走了。呢要和你換回來,你咋不和呢換哇」
要么說呢。
這人和人,就不能深交。
尤其是小孩子。
最好一個朋友都別交。就算交了個朋友,孩子家長最好也確定一下,最好別讓倆人做一輩子的朋友。今天認識,明天就絕交是最棒的!
你瞅瞅,什么玩意啊!
咋那么記仇呢!
最關鍵的是連數據都記得那么清楚!
「我現在給你買個奧迪雙鉆最貴的馬達,你把科比的籃球給我,行不行」
「哈哈哈哈又想空手套白狼」
許志得意一笑:
「不行。籃球,呢要了。但人情你還得承……哈哈,咋樣,弄個小成本小投資的電影覺得差不多的……拿過來讓呢試試哇」
「你特么是來搶劫的嗎!」
「啊呀,不要墨跡了哇,一句話,給,還是不給。你要給呢,這籃球…」
「給我」
「給你個屁,考慮讓你摸摸。」
聽著他的話……
這下輪到許鑫沉默了。
不過沉默片刻,他就點點頭∶
「好,沒問題。一會兒回去問問楊蜜,看她有沒有什么小成本的之類的,拿給你搞一個玩玩。」
「OK,夠意思哇!「
「那是,咱倆誰跟誰啊親兄弟,摯愛親朋!」
許鑫一邊說,一邊嘴角不自覺的開始上揚。
一個隱晦的冷笑一閃即逝。
什么小成本電影、之類的……他不在乎。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
人家送給我的科比簽名的
籃球……你不給我還(HUAN)則罷了。
只要你讓我看到,摸到。
哈哈。
許老七!
當年怎么騙你的雙鉆馬達!
這次就怎么搶你的科比簽名籃球!
不對不是搶。
怎么能是搶呢。
那明明是我的!
我噠!
.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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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