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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蔡依農的辦公室走出來,李敏念目光落在走廊邊上那一盆綠植上面,沒來由的覺得這劍蘭綠的有些刺眼。
雪藏半年。
這是……作為劉知詩不接這個廣告的懲罰。
其實按照道理來講,這懲罰乍一看不算什么。
今年春節是2010年的2月開始,13號是除夕,14號是春節。而就按照最籠統的算法,十五天的年節氣過完,也就三月份了。
而《熊貓人》是在一月份過了元旦后就陸陸續續開始拍攝,接著過年,再等過年結束后繼續拍攝。
目前的拍攝周期一共是50天左右。
年前年后算下來,可能詩詩忙完,都5月份了。
而所謂的半年懲罰,是到7月份。
無非也就兩個多月沒工作而已。
但實際情況是完全相反的。
藝人的活動周期、活動計劃是一個相當相當……怎么說呢,談不上精密,但一定要高效的運作。
每一份工作的銜接不能說是無縫,但至少要保障不能斷檔。
這個月推出一部影視劇,下個月參加個什么節目,再過幾天拍個什么雜志之類的。要始終保持讓藝人活躍在一些人的視線當中,一點點的混臉熟,這是最優解。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出道開始就被人記住的資格……
而說起來這個,他沒來由的就想起來了林更新。
這個年輕人可真是幸運啊……從籍籍無名時出道,網友的一個“不行哥”就讓他有了被人記住的資本……
而詩詩從出道到讓人記住……或者說目前唯一讓人記住的,也只有一個龍葵。
倆人一比較,還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而得到了《熊貓人》的主角后,好容易可以跳出公司的影視作品,開始收割其他方面的粉絲認知度了……結果蔡總竟然讓她停掉了半年的工作。
這不扯澹呢么!
《熊貓人》別管劇集質量如何,周杰侖的粉絲是實打實的!
這個節骨眼,停詩詩半年工作?
那不等于這部戲白拍了?
本來運作的好,到時候詩詩完全可以炒一下熱度,以熊貓人為跳板,讓更多的流量方注意到她!
可現在停了工作,資源斷檔……以后該怎么辦啊!
想到這,李敏念忍不住嘆了口氣。
滿目的愁容。
其實這事也怪他。
因為《夢幻誅仙》的事情,是他告訴詩詩的。
不然那個不喜歡跟別人爭的姑娘根本就不會考慮這么多。
而他之所以告訴詩詩,實際上是想賣許鑫楊蜜那兩口子一個好。
在他的設想里,楊蜜或許看不上這幾百萬,但《仙劍三》本身就是她自己的蛋糕之一,如今過來伸一嘴是理所應當的。
而蛋糕吃到了嘴里,留下了一嘴甜味的時候,她也得想想這蛋糕是怎么吃進來的。
有了這份香火情,在加上詩詩和她的關系,許導要是有什么戲之類的,也多考慮考慮詩詩。
這樣一點點的,詩詩的市場不也就打開了么?
詩詩越火,他自己賺的錢也越多。
雖然名義上蔡總是詩詩的第一經紀人,但實際上從她出道到現在,一切的事情都是自己來打理的。
誰不希望自己能多帶幾個牛比大火的藝人出來,在經紀人圈子里打開自己的知名度?
或者換句話說,誰不想做第二個王晶花?
現在的他在唐人麾下,一年無非也就是三四十萬的進項。
可如果做好了,那是一兩百萬,乃至大幾百萬的金錢!
誰不為自己多考慮考慮?
所以,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詩詩,詩詩又告訴了楊蜜……可千算萬算,他沒算到最后竟然會是這樣一個后果。
一時間,嘴里的苦澀更甚。
而蔡總的心思他也很了解。
《熊貓人》無論劇集質量成功與否,詩詩的關注度一定會上一個臺階。
到時候茫茫多的工作找來時,處于被雪藏階段的她感受到了那種與成名失之交臂的失落,被打壓了銳氣,一定會乖乖聽話……
可問題是……
你們只簽了5年的合約啊!
又不是簽了十年。
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這姑娘……是個犟種啊!
她要真有那么重的事業心,還至于等到現在?還至于不接這個廣告?
要真雪藏半年,她巴不得天天回家睡覺呢。
順帶還能做個近視手術……
想到這……
“唉……”
他又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思前想后的……
算了,這事兒先不和詩詩說了吧。
讓她老老實實拍《熊貓人》。
等《熊貓人》拍完再說其他的。
“冰冰姐”
史家胡同門口,楊蜜看著從車上下來的梁冰凝,強忍著心里那股……不太自在的心虛感覺,甜甜的喊了一聲。
“噯。”
梁冰凝笑著應了一聲,對一旁的楊天貞吩咐了一聲:
“把東西都拿進來吧。”
“好的,姐。”
接著,梁冰凝親昵的挽住了楊蜜的胳膊:
“趕緊進屋,外面多冷呀,你感冒了怎么辦”
“呃……”
沒來由的,楊蜜的雞皮疙瘩開始往外冒。
其實以前還好。
她還挺平常心的。
可是自從……兩口子琢磨出來了一些東西后,她看到梁冰凝就覺得心虛……也不對,不是說看到對方心虛,而是每一句“冰冰姐”都心虛。
虛的厲害。
仿佛占了人家多大便宜似的。
不過她也沒表現出來,倆人一起進了屋后,梁冰凝才摘掉了頭上的絨線帽,看著在爬爬墊上正在那努力倒騰腿的倆孩子……
“呀,這是開始翻身了?”
“正練著呢。沒看后腦勺都禿了一塊頭發么?這幾天就亂拱,估計也快學會了。”
“真好”
梁冰凝滿眼歡喜。
坐在爬爬墊上,無視了兩條狗,捏了捏暖暖的小腳丫后,才問道:
“許鑫呢?”
“屋里睡覺呢,中午去謙兒哥那玩,喝了點酒,估計一覺得到晚上了。剛才我喊他了,迷迷湖湖的問了一嘴誰來,我說姐你來后,他就擺擺手又睡過去了。”
把茶杯遞給了梁冰凝,楊蜜也坐在爬爬墊上解釋道。
聽到這話,梁冰凝臉上的笑容更自然了些。
正常情況下,家里來客人了,男主人和女主人肯定都要來迎接才對。
但那樣就說明客人只是“客人”。
可楊蜜這一番話卻就跟家里親戚朋友啥的那種關系一樣。
來了也別把自己當客人。
這態度在梁冰凝這顯然要比把自己當成客人對待舒服很多。
接著,楊天貞走了進來,手里同樣是大包小包的東西:
“蜜姐,姐給您買的膠原蛋白補充液……”
“誒,好,放那邊吧。我就不伺候你啦,隨意些。”
聽到這話,楊天貞笑著應了一聲,把東西都放到了桌子上后,默默的坐到了一邊。
而梁冰凝則說道:
“新聞都看了吧?”
“看了。”
楊蜜點點頭:
“不過我看今天挺消停的,張子怡那邊不也沒啥事情么?兩邊都在壓影響力,澹化影響。”
“嗯。”
梁冰凝應了一聲,說道:
“但這事情應該還沒結束……”
“肯定沒結束,張子怡都到懸崖邊上了。是把自己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還是說怎么樣……她都要給個交代。不過這種事情咱們也沒法去深入了解,顯得好像特別喜歡打聽一樣……姐您是有什么想法?”
“我沒有!”
楊蜜這話一出口,梁冰凝頭搖的就跟撥浪鼓一樣。
那反應可以說很大了。
“我可沒有……”
說到這,她頓了一下……
罕見的,在楊蜜面前流露出來了些許脆弱的味道:
“實話和你說……昨晚看到了那消息的時候,我真的快嚇死了。”
一句話里滿是慶幸。
那睡了接近一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來到許家的女人仿佛這一刻才還魂,慶幸之中還有著一份讓人不安的驚季。
而面對這話,楊蜜笑著搖搖頭:
“沒必要……”
說著,她語氣里滿是一種隱晦的停頓。
若不可聞。
緊接著來了一句:
“許鑫多心疼你啊……那天下午,我倆就在趙姨那。提了兩次張子怡,看到了趙姨的態度后,你一打電話過來,許鑫就和我說,說:不管怎么樣,得把冰冰姐拉出來。別人保護不了你,他來!……姐你就放心就行,出了事有我們呢!”
這話楊蜜說出口后,梁冰凝的嘴唇就抿了起來。
然后……
她肩膀就塌了。
坐在爬爬墊上,背靠沙發,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楊蜜這種……暖到不行的關心。
心里是又感動,又有一種古怪的炙熱……
炙熱之中還有一種羞愧。
手無意識的就摸到了躺她旁邊正看著電視的仔仔身上。
她摸的是狗腿的位置。
仔仔下意識的頭就扭了過來。
有些不樂意。
這地方靠近肚腹,除了能把信任交予的家人們,是個動物都不太喜歡讓碰。
結果剛扭頭,它就感受到了來自女主人的眼神。
那眼神就一種意思:
“別動,讓她摸!”
通人性的德牧咕噥了一聲,又重新躺了下來。
罷了。
摸吧。
反正你比我還狗。
“呼……”
摸著毛茸茸的溫暖,梁冰凝吐盡了嘴里最后一絲涼意。
苦笑了一聲:
“蜜蜜……太難了啊。”
在楊蜜疑惑的目光中,幾乎可以說是掀起了娛樂圈新模式的女人用滿是脆弱的搖頭,表達了自己的無奈:
“以前給別人打工……人家說我一輩子都是丫鬟命。我不服呀,我就想自己當老板。可自己當了老板后,我才發現……真的是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的,稍有不慎……就跟這次一樣。一旦起了不該起的膨脹心思……真的……那種……刀都架到脖子上的冷颼颼的感覺……唉。”
“……都是這樣的。”
雖然梁冰凝說的有些凌亂,但楊蜜卻懂了她的意思:
“姐您才多大?現在的人都壞著呢,再怎么防也防不住的。所以越是當老板了,越是得謹小慎微才行。我要不是許鑫幫著我……我可能也早就在這圈子里混不下去了。”
“你可比我聰明多了。”
“可別。我笨著呢……嘿嘿。”
“……哈。”
看著她那古靈精怪的模樣,梁冰凝輕笑了一聲,同時心里滿是感慨。
因為她沒說假話。
蜜蜜確實比自己聰明多了。
這是她昨晚和許總通了那接近兩個小時的電話后,得到的結論。
在許總的嘴里,他這兒媳婦……真的是老許家祖墳冒青煙了才找到的。
知書達禮什么就不提了。
最關鍵的是那種……按照許總的話來講就是“和呢年輕時候一模一樣”的機靈勁。
能讓許總說出這句話,本身就代表了她的能力。
就更別提那句“這二年呢能教她滴也不多了哇”的話了。
名師出高徒……
真的不簡單。
帶著感慨,她想了想,選擇了越過了這個話題,轉頭說道:
“對了。你推薦給我的那本書,我看完了。”
“《甄嬛》嗎?”
“對,全看完了……這劇你要演甄嬛?”
“不演。”
楊蜜搖了搖頭:
“電視劇周期太長了,我以后可能主要就拍電影,電視劇一弄就是三五個月,太久了。”
“那這個角色你想推誰上去?”
“不知道。”
楊蜜依舊搖頭:
“這我和鄭導聊過,不會太干涉他的選角這些事情。他之前就怕我胡亂塞一堆演員過來,所以我答應了他,他想選誰,我們都商量著來。”
“鄭小龍的話……”
梁冰凝想了想,說道:
“這么說吧,我想演甄嬛。”
“呃……”
楊蜜愣了愣。
“演甄嬛?”
梁冰凝點點頭:
“對。當然了,這工作,我來做。我和鄭導也打過交道,我倆都有共同的朋友。一開始我以為你要演……你要演,那我就老老實實給你做配……”
這態度一拿出來,楊蜜就有些無語了。
倒不是說對方獻殷勤。
而是心更虛了。
心說以后咱倆誰“大”誰小還不一定呢。
我哪里敢……
不過梁冰凝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繼續說道:
“但你要不演的話……這書質量不錯,真的。鄭導能看上很正常你要是沒推個女主角上來,或者是自己演的意思,那我就去和鄭導爭取了。怎么樣?”
“我倒是沒什么意見……”
《甄嬛傳》這劇,楊蜜自己確實沒啥想法。
而縱觀公司里的人,唯一要說能hold住女主角的人,其實也就劉一菲一個。
但問題是劉一菲已經確定要出演山楂樹了。
檔期肯定是排不開的。
自己又不打算演……她明年已經開始打算帶孩子回陜北老家一段時間了。
讓孩子第一是接接“地氣”,第二就是趕緊把《爆裂》給拍出來。
這戲……是老公的心血。
別說是幾個月了,甚至是一兩年,她都覺得值得的。
而眼下既然冰冰姐想演,那就演唄。
“你打算和鄭導怎么說?他讓我聯系你,主要是覺得你適合華妃……”
“我倆好聊。他、趙寶剛這些人我們都熟。在說,他對演員的選擇是演技大于眼緣。我還是挺有信心的”
“冰冰姐太牛啦”
“哈哈”
倆人正說笑的時候,忽然,客房的臥室門被打開了。
頂著兩個腫眼泡的許鑫走了出來。
看到了倆人后,隨了個招呼:
“早。”
“你咋醒了?”
聽到楊蜜的話,許鑫一邊去茶臺那拿水喝,一邊來了句:
“冰冰姐來,總不能一直睡啊……哎喲,可真難受。”
說著,仰頭噸噸噸噸
灌了個通透后,搖搖晃晃的坐到了沙發上:
“聊什么呢?”
“聊《甄嬛傳》的事情。”
“噢”
許鑫隨意的打了個哈欠,來了一句:
“哈……唔,那劇鄭導投資做出來了沒?”
楊蜜點點頭:
“出來了,大概預算是七千萬到八千五百萬。”
聽到這個數字的瞬間,梁冰凝一愣:
“這么高?”
楊蜜應了一聲:
“嗯,這戲的劇本粗分出來,已經來到了60集。這不正在細分呢么,估計至少70到80集那樣子。主要貴在了服化道,鄭導喜歡摳細節嘛……前幾天我倆通了一次電話,他說大概得這個價格……”
“接近一個億的投資,弄一部電視劇……”
梁冰凝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會不會風險太高了一些?”
“她喜歡嘛。”
許鑫隨口來了一句。
盡顯寵妻本色。
媳婦喜歡的,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哇。
見狀,梁冰凝也不好在說什么了。
不過……
“那這戲就得好好操作一番了。”
“什么操作?”
“避稅啊。”
見許鑫似乎不懂,梁冰凝便說道:
“用一些手段來進行避稅。不然這七千萬的投資能辦成五千萬的事情就不錯了……你不知道?”
許鑫愣了愣,納悶的問道:
“什么意思?怎么避?”
看他這反應,梁冰凝反倒無語了:
“你竟然不知道這個事情?”
“呃……”
許鑫還沒說話,楊蜜先開口了:
“冰冰姐你說的是那種準備兩份合同的吧?就報賬的稅比如說是一百萬,然后私底下欠另一份合同,比如我的總片酬是一千萬,但報稅合同只有一百萬,剩下的錢都走私人賬戶的那種……”
“對。就是這種。這樣的話,你去和別人談,別人的片酬也能壓縮一些,畢竟要考慮稅點嘛。”
一下子,許鑫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不合法吧?”
梁冰凝點點頭:
“也不能說不合法,只能說算是法律空白。好多人都這么做,不然你想想看……不說別的,就說張子怡吧。她去年的營收光影視一塊應該是一千六百多萬,這是明面上的。這一千六百多萬的片酬要是繳稅,稅款大概得五百多萬。一下子就占了總收入的三分之一……”
“可要按照這種方法,她會多拿許多?”
“對,當然了,我不是說她這么做了啊……這話我可沒說過。我就是舉例子,挺多人都這么來……”
“不行!”
梁冰凝話還沒說完,許鑫就直接否定了這種做法:
“這太蠢了。為了這點錢去游走灰色地帶,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給弄進去,太蠢了。”
“呃……不是,沒啥事的……這幾乎都成潛規則了,畢竟這稅點也太高了……”
“冰冰姐。”
見她還想說什么,許鑫用力的搖搖頭:
“你想過沒,萬一,某一天……”
他指著上面:
“覺得不允許了,忽然要抓一個典型,結果這個典型抓到了你身上,你會怎么辦?”
梁冰凝一愣。
“……為什么會抓我呢?”
“因為你這只雞足夠讓猴子看到呀。”
畢竟是閑聊,許鑫說話也就隨意了一些:
“反正要是我,比如說我要開始整頓這方面的事情,我一定抓著頭部藝人開始來。
豎起一個典型,讓大家看到下場,然后乖乖的老實下來。
當然了,我可能說的有些片面,但大致的原因是不會錯的。紙,永遠不可能包的住火……而錢賺多了,到最后其實也只是一個數字。為了這串數字,把自己的命搭進去,我覺得不值得。
所以……雖然搞清楚了你說的那些東西的玩法,但我覺得……小演員這么做無可厚非,想多攢點錢嘛。抱著從眾心理,指不定這把刀也到不了他們頭上。
但樹大招風,越是前面的人,越要謹言慎行……畢竟這個圈子里的事情就跟貪吃蛇一樣,一個龐然大物忽然死了,它留下的東西可以養活許多人。真到那時候,大家都希望你死,你可真就活不了了。”
看著眉頭緊皺的梁冰凝,許鑫搖了搖頭:
“其實就跟咱們看的那些香江電影一樣。你會發現所有電影里面的帶頭大哥后面都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拼了命的洗白自己。洗白了,成功上岸,那就萬事大吉。可如果沒洗白……那到時候仇家上門,所有努力全部化作泡影。生于江湖,死于江湖。
反正這些事情在我這,是很愚蠢的做法。別說一千六百萬繳納五百萬的稅了。就是一億六千萬繳納五千萬的稅,我還有一億呢對不對?犯不上因為這點錢,把我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我不會要求你怎么做……但當弟弟的想勸冰冰姐你一句,別抱僥幸心理……不現實的。你就想象一下,你現在這個位置的前面,有幾個人等著你超越,和你后面有多少人想讓你死。”
用“幾個”和“多少”的計量單位說出了一個冰冷無比的事實后,許鑫的話已經成功的讓梁冰凝身上出現了一抹如若實質的寒意。
而在這徹骨的寒冷之中,許鑫問道:
“想往前繼續沖要把自己打造成多么鋒利的一把矛暫且不提……面對后面這些人,不把自己打造成金剛不壞,那死的一定老慘了。是不是?”
雖然許鑫也沒琢磨過為啥會忽然聊起來這種話題。
但既然話趕話聊到了這,那他也不介意多說兩句。
稅務的問題……在他這一直是一個高危界限。
沒辦法,老家的煤窯產出來的可都是黑漆漆的金子。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從很小的時候,就從老爹那明白了。
而老許家的人賺的越多,爺仨就越能感受到比起財富的積累,更重要的是自己腳下根基的夯實。
鞋子得合腳,才能穿著舒服,才能走的遠。
千萬不能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而對比旁人,他其實大可不必說這么多。
誰生誰死,那是各自的命數。
你思想出了問題,倒在了某一個地方,那說明是你自己沒本事,怪不得別人。
但眼前這個女人……
不一樣。
或者說,至少在前兩天那一晚之后,變得不一樣了。
以前自己或許還是不會管。
可現在……
不管不行。
他也怕啊……
不是怕她知法犯法,是怕萬一她和老漢現在是藕斷絲連或者……悄悄滴進村,打槍滴不要……
那到時候老漢手上那條金利來……
可真不講情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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