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安番外這具尸體不夠新鮮(三)→查看,請,在中即可享受實時查看。
有圍觀的百姓聽到了那婦人的哭喊聲,忍不住納悶道:“那不是劫匪嗎?這么說的話,這個劫匪豈不是東家的兒子……”
那一臉失控的婦人聞言,整個人怔了怔,猛地瞪向方才說話的百姓大聲道:“我兒子才不是劫匪!我兒子怎么可能是劫匪!以后整個金鋪都是他的,他犯得著搶劫自己的店鋪嗎?!”
那個百姓被她吼得縮了縮肩膀,不服氣地道:“是官府的人說死的人是劫匪!而且,方才我也遠遠地看了那劫匪一眼,那個躺在地上的男人分明就是他!”
那婦人又是悲傷又是氣憤,正要跟他對吼回去,一個五十多歲、穿著一身靛藍色袍服的男人突然匆匆趕來,打斷了她的話,有些猶豫地道:“夫人,大郎君他……他看起來確實就是方才那個劫匪……”
那婦人猛地轉頭,哭喊著道:“你胡說!胡掌柜,我就知道你一心向著尤氏那個賤人和她生的孩子,你可是故意給我兒潑臟水,好讓尤氏生的那個孽種能名正言順地繼承東福堂?!”
東福堂,便是方才被搶劫的那家金鋪的名字。
男人一怔,連忙擺手道:“某……某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夫人,您誤會某了……”
姚兆尹這時候,看了他一眼,道:“你就是東福堂的掌柜?按照你方才說的,劫匪搶劫店鋪的時候,你可是在現場?”
胡掌柜連忙朝姚兆尹行了個禮,道:“是,小人當時在現場。”
“當時,沒有人認出那個劫匪是你們的大郎君嗎?”
胡掌柜有些緊張地道:“沒有……那個劫匪當時把大半張臉給遮住了,還……還特意把自己的聲音弄得很是低沉,別說小人了,小人瞧著,連東家也沒發現那個劫匪是大郎君。
而且,大郎君平日里很少來東福堂,小人和東福堂的伙計,這么多年見過大郎君的次數不超過十次……倒是……倒是二郎君來得比較勤快……”
方才的婦人聞言,又不淡定了,咬牙怒聲道:“你又在污蔑我兒!我就說,你一早就看我兒不順眼了,你……”
姚兆尹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沉聲道:“夫人,如果你再大嚷大叫妨礙官府辦案,就別怪本官先把你請回去了!”
那婦人一哆嗦,這才不情不愿地閉上了嘴巴。
姚兆尹這才繼續問那胡掌柜,“這個二郎君,可是方才這位夫人說的尤氏生的兒子?”
胡掌柜點了點頭,道:“是的,尤娘子……是東家的妾室,二郎君的出生雖然不及大郎君,但……他為人很是謙遜溫和,一有空就會跟著東家來店里幫忙,可惜啊……”
他沒有說可惜什么,但有腦子的人都能聽出來,他很是贊賞這個二郎君,對自己的大郎君頗有意見。
方才那婦人忍不住狠狠地瞪著他,企圖用眼神把他殺死似的。
姚兆尹想了想,讓衙役先把那婦人帶到了一邊去,才繼續問:“那你覺得,你們大郎君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嗎?放心,你們夫人不會知道你說了什么,我們會替你保密。”
胡掌柜猶豫了一下,終是道:“大郎君和東家感情不太好,東家一直埋怨大郎君只會花天酒地,揮霍金錢,從來不愿意做點正事,大郎君偶爾來店里那幾次,都是被東家逼著來的,而且……而且每次都是和東家不歡而散。
大郎君最后一次來店里,是大概兩個月前,東家讓他幫著看鋪子,誰料……誰料他竟調戲了一個上門買首飾的年輕女客,那女客差點就要把大郎君告上衙門,幸好東家及時用銀子把這件事擺平了,那之后東家發了很大一通火氣,揚言要讓大郎君在家里禁足半年,在這期間,一個銅板也不給他。
但東家具體有沒有這么做,小人就不知道了……”
姚兆尹垂眸沉思。
這么看,這個大郎君會一時跟他父親置氣,沖動之下去他父親店里搶劫,也說得過去。
只要仵作驗出這個大郎君是溺水身亡的,這個案子基本就能結了……
就在這時,少年清朗如風、又清潤如水的聲音卻響起,“姚兆尹,我建議你,立刻封鎖這一帶,并暫時限制這附近的百姓的行動。”
姚兆尹一怔,左右看了看,這才發現,原本站在他身旁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時候,竟是蹲在了尸體旁邊,此時正微微仰著頭,看著他,一臉沉肅道:“死者口唇、指甲發紺,眼睛有點狀出血,但口鼻間沒有蕈揚泡沫,手掌干凈,指甲里沒有泥沙,我初步推斷,死者……并不是溺水身亡。”
姚兆尹的眼眸猛地瞪大。
“而且……”
蕭懷安頓了頓,道:“死者的臉部肌肉和眼球肌肉已是出現尸僵現象,說明死者至少已是死亡了半個時辰,這具尸體……并不夠新鮮。”
姚兆尹震驚之余,嘴角不禁微微一抽。
尸體不夠新鮮什么的……哪個正經仵作會這么形容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菜市場買魚呢!
不過,他們幾乎是在死者剛跳進水里沒一會兒,就趕到了這里,把他打撈了上來。
從死者被打撈上來至今,只怕還沒有兩刻鐘!他怎么可能已是死亡了至少半個時辰!
只有可能是,他……不是他們方才一直追的那個劫匪。
姚兆尹忍不住緊聲道:“蕭小郎君,你確定?如果這樣的話,這就不是一起普通的搶劫案,而是謀殺案了!這……這可不是可以開玩笑的事情!”
蕭懷安知道他還沒有完全信任他,也不惱,只涼涼地一彎唇,道:“姚兆尹,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一般的劫匪都只是求財,在財物已是到手的時候,他們沒有傷人的必要,但他卻多此一舉地把當時用來作為人質的東家殺了,而且,以他當時劫持東家的姿勢,他要殺他,直接抹脖子是最方便的,但他沒有,而是更為多此一舉地調轉了刀子的方向,把刀子插進東家胸口。”
姚兆尹怔怔然地看著他,一瞬間,竟是從這個少年郎身上,看到了他母親查案時懟天懟地的影子。
他猛地回神,不自覺地看了周圍的衙役一眼。
他是后面才過來的,并不清楚案子最開始時的情況。
有一開始就跟進這個案子的衙役立刻點頭道:“情況確實就如蕭小郎君所說,說實話,小人方才也覺得這個劫匪有點莫名其妙來著……”
姚兆尹嘴角微抽,不由得咬了咬牙道:“你不早說!”
方才說話的衙役:“……”
他……他還沒找到機會說嘛!
姚兆尹好兇兇!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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