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山洞是天然形成,然后被人為修整了一下,成了娑婆教,或者說夜昧國人棲息之地。
進深很長的山洞里,此時頭頂上卻是一個圓形的口,直徑幾十米長,洞口是很深的峭壁。
明濯猜測這里因為地勢運動,在幾萬年前曾經應該是一個火山口之類的。
只是火山熄滅成了死火山,這里漸漸被夜昧國的人占據。
難怪這群人躲在深山老林里沒被發現,不僅有迷陣干擾,更是因為占據了地利優勢。
巨大的山洞之中,此時密密麻麻站滿了人。
最外層的是村民們,他們統一穿著白色的衣服,每個人手里都捧著一個蠟燭,嘴里發出古怪的禱告聲。
明濯細聽了一下,這應該是古語,但奇怪的是,她總感覺似曾相識,像是在什么時候也有人這么呼喚過自己。
但這又不可能,這些儀式不是在祭天外神,就是在召喚駱枳,自己又沒死。
明濯把視線往里面,投向了高高的祭壇上。
祭壇是用磚石壘起來的一個四四方方高臺,月光從頭頂的洞口照進來,照在祭壇的一角上,顯得神圣而光輝。
但稍稍把目光往祭壇邊上移一下,就會發現臺階上密密麻麻站滿了“人”。
初略看過去,居然有上百人之多。
他們服裝、年齡各異,靜靜地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之中,呼吸氣息全無,如果不是刻意去看,根本不會察覺到這群人的存在。
這副場景詭異至極,就仿佛……那些人早已死去了一樣。
明濯感覺到掌心劃過的溫熱觸感,辨認了一下,顧栩是在問她,劉爽的父母是不是就在其中。
她點了點頭。
這些人,就是黃老皮的船隊運過來的那些人。
被挑選到這里,是為了進行某種古怪而邪惡的儀式。
這時,有個滿頭白發的老者走上高臺,點燃了幾支香。
那些靜默站立的“人”,忽然齊刷刷抬起頭,貪婪地吸食著香火騰起的煙霧。
那些煙霧也仿佛有了意識般,往那群人的口鼻之中鉆去。
賀望瑤站在最前面,總感覺眼前的一幕說不出讓人毛骨悚然。
他想了下,撞了撞李文和:“你覺不覺得,這好像老照片里吸食.鴉.片的場景?”
想到這里,他很想抬手捂住口鼻,可他們全部都被綁住了手臂,根本做不到。
這些煙霧太詭異了,肯定比鴉.片更可怕!
這些人都上當受騙了啊!早就該在第一次的時候,就果斷躲得遠遠的!
不過話說回來,畢竟是普通人,心里又有所求,才會被這群惡人鉆了空子。
所以娑婆教和夜昧國的人,才尤其地可恨。
李文和沒有回答他,而是冷冷看著祭壇上的娃娃臉青年。
半個小時前,他們跟明濯分開后,他本來還擔心,那些人是不是暗地里要對明濯做些什么。
很快他就發現他應該擔心的是他們自己。
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原本把他們二三十個人隨意丟在一邊的守衛忽然就緊張了起來。
然后他就看到一個娃娃臉青年走了進來。
“你就是李文和?”娃娃臉青年在人群里掃了一番,視線落在他身上。
李文和當即收斂了心神,刻意裝作木訥的樣子。
他不知道明濯在他們身上做了什么手腳,但大概很有迷惑性,才讓這群人一直沒有對他們起疑。
守衛趕緊解釋道:“對,他就是李文和。還有這個是賀望瑤和裴迪,他們都是等會兒要放血祭祀的。”
娃娃臉青年笑了笑:“這樣啊。”
就在那一瞬間,李文和感覺到了一絲尖銳而鋒利的危險。
娃娃臉青年忽然掏出一把匕首,朝著李文和的眼睛劃來!
李文和幾乎以為那只是一個試探。
他心里迅速想到,為什么娃娃臉青年第一句話,用的是“你”字?就仿佛,他是在和自己對話一樣。
——對方知道了自己是在偽裝!
李文和的反應很快,迅速后掠的同時法劍出鞘,但那個匕首卻宛如附骨之蛆,緊追不舍。
最后他打下了那個匕首,臉頰上卻還是被劃破了一道血痕。
血珠剎那間滴落了出來。
娃娃臉不無遺憾地道:“真是可惜啊,居然讓你躲過去了。”
守衛都驚呆了,他干巴巴地道:“神使大人,夫人和大少爺約好,儀式開始前不會對這群人動手……”
他擔心這樣不好,夫人一向信守諾言,而且也是竭力想讓大少爺生命的最后階段能過得開心。
要是傷了這些人,大少爺生氣了該怎么辦?
阿瑟那忽然轉頭,一腳踹在了守衛的心窩,直接將守衛踹得吐出了一口血。
“廢物!沒看出來他在躲閃嗎?快點去稟報夫人,這群人根本沒有被控制住,他們都是在偽裝!”
話音剛剛挑破一切,李文和心想干脆打一架算了。
只是還沒開始動刀,阿瑟那就一把抓住一個人,好巧不巧,居然抓住了黃老皮,一刀扎在了黃老皮的大腿上。
劇痛讓黃老皮脫離了木偶布下的幻境,慘叫了起來。
與此同時,阿瑟那帶來的人,早就悄無聲息地把刀尖架在了節目組那些普通人的脖子上。
唐振跟顧栩迅速對視了一眼,投鼠忌器,他們只能選擇束手就擒。
李文和收回了思緒,他現在顧不得去擔心明濯是不是還安全。
他只知道,駱夫人最終還是派了人去捉拿明濯。
然后緊急召集所有人,帶著大家來到這里,準備啟動儀式。
阿瑟那則一直像條毒蛇一樣,緊緊地盯著他們這群人。
見李文和看過來,他得意地笑了笑:“怎么樣,是不是很厲害?天外神法力無邊,你們現在跪下贊揚祂,或許祂會網開一面,賜你們引神香,接引你們成為可以侍奉神靈的仆從,到達極樂世界。”
李文和:“引神香?我怎么看著像是惡鬼蠶食別人生魂的把戲。”
賀望瑤也跟著道:“對啊,什么神靈需要吞食別人的靈魂,菜雞才會披著神圣的外衣去干偷雞摸狗的勾當。”
哼,我老大可是說了,什么天外神,都是裝神弄鬼的丑東西罷了!
阿瑟那頓時勃然大怒,抬手就扇了李文和一巴掌。
李文和臉上還未愈合的傷口又一次崩裂,血珠瞬間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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