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剛神色一變,眼神瞬間變得清明,突然騰身而起,然后一個燕子三抄水,竟然施展出一身不俗的輕功,眨眼間就到了山路這邊。
只不過,待他伸出鐵掌的時候,就看到捂著嘴的沈璧君,和含笑看向他的連城璧。
厲剛倏忽收掌,站立原地,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難看無比。
停了片刻,這才說道,“賢夫婦不是在淮陰剿匪么,怎么到泗陽來了?”
連城璧微笑道,“我們剿滅了淮陰的水匪,正好遇到一對老夫婦求助,說是他們的女兒早上前來泗陽,他們擔心的很,求我們夫婦過來找找她。”
厲剛臉頰抽搐,一時不知道連城璧說的是真還是假。
沈璧君復雜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轉頭看向連城璧,見到自家夫君點頭同意,她這才施展輕功,繞過了厲剛,來到了那位女子身邊,低聲安慰。
兩人很快說起了那對老夫婦,女子聽說她的父母沒事,也不由松了口氣,這才在沈璧君的幫助下將破碎的衣衫遮掩自身,緩緩站起。
厲剛的耳力也不錯,當然聽到了沈璧君和那女子的對話,沒想到連城璧說的竟然是真的。
“哈哈哈!”厲剛仰天大笑。
那女子嚇了一跳,急忙看向厲剛。
“賢夫婦來的正是時候!”
厲剛看向連城璧,誠懇的道,“我剛剛殺死那黑衣人時,中了他的迷神香,突感神志不清,幸虧賢夫婦及時趕到,將我驚醒,不至讓我犯下大錯!”
連城璧不由笑道,“原來如此,我就說嘛,厲兄號稱見色不亂真君子,平生不近女色,乃是真正的正人君子,怎么可能突發獸性?原來是中了迷藥,那就說得通了。”
厲剛連連點頭,表示正是如此。
沈璧君眉頭微蹙,不明白為什么連城璧要和厲剛虛與委蛇。
之前他說沒有抓到厲剛的證據,此時他們親眼所見,厲剛明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他為何還要順著往下說?
難道這就是夫君戴著的面具?
沈璧君有點不滿,但是她此時并沒有出言反駁,而是準備等私下里再詢問夫君。
沈璧君不說話,剛剛那女子死里逃生,自然更不會說話,只是拉著沈璧君的手,戰戰兢兢的躲在她的身側,遠離厲剛。
厲剛瞄了那女子和沈璧君一眼,眼中閃過一道厲色,轉瞬不見。
然后他又轉向連城璧,懇切說道,“此事厲某實在丟了大人,讓兩位見笑了,若是傳揚到江湖上去,厲某真是沒法做人了。”
連城璧眉梢一挑,“厲兄中了迷藥,情有可原,再說了,此事的受害者又不是我們,厲兄卻是找錯了人啊!”
“對對對,正是正是!”
厲剛連連點頭,然后便背過身去,轉向那女子。
那女子嚇了一跳,急忙躲到沈璧君的身后。
厲剛躬身一禮,道了聲“姑娘”,但下一刻,他的身形卻陡然向后,然后一雙鐵掌向后翻出,突如其來,挾帶勁風,打向連城璧的胸口和肋下。
沈璧君花容失色,嘶聲喊道,“夫君!”
但耳邊聽到的卻是連城璧開心的笑聲,“我就知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厲剛你還是忍不住!”
聽到連城璧的笑聲,厲剛臉色驟變,瞬間翻身,一掌護身,一掌狂舞,大開碑手勢如開山裂石,直拍連城璧面門。
但就在他翻身的瞬間,便感到自己拍向連城璧的手腕被其拿住,然后對方的手法猶如有節奏的彈奏琵琶,竟然扣住了自己的胳膊,一路往上而來。
厲剛不禁大驚失色,沒想到連城璧的擒拿手竟然如此厲害,不敢再讓他近身,于是護身的左手便瞬間擊出。
此時他也不要面子了,這一掌直拍連城璧腹下。
但與此同時,連城璧卻放開了他的右手,然后輕飄飄的反手拍出一掌,看起來竟然是要和他對掌的樣子?
厲剛嘴角閃過一抹瘋狂的笑意,提起一身內力,盡數匯聚左掌。
下一刻,厲剛的左掌竟然憑空大了一圈,就仿佛一面鐵錘,勢要將攔路的一切都砸成粉碎!
但就在兩人雙掌相交的一瞬間,厲剛卻突然感覺到連城璧的掌力收斂,變成了綿軟的棉花一般虛不受力,自己勢如開山的一掌打上去,竟然被對方將力道盡數卸去。
厲剛大吃一驚,失聲驚呼,“綿掌?”
綿掌是一種以柔克剛的掌法,借力打力,綿里藏針。
但正所謂柔能克剛,剛也能壓柔,厲剛早已將大開碑手練到剛中藏柔,陽中藏陰的境界,從不害怕綿掌類的武功。
死在他掌下的綿掌高手,也不止三五人了。
但厲剛卻發現連城璧的綿掌與他人不同,不僅完美接下了自己的掌力,竟然仿佛還有一股陰寒透骨的力道從自己的手掌中鉆了進去,一路向上。
厲剛狂吼一聲,掌上勁力狂涌,終于掙脫了連城璧掌上的吸力,仰身后退,同時一記北派戳腳向前踢出,阻攔連城璧追擊。
連城璧并沒有追擊,而是笑吟吟的停在原地。
厲剛咬牙切齒,看向連城璧,狠狠的道,“你藏得好深!”
他剛剛用語言、神態、動作等一系列行為,就是為了降低連城璧的警惕心,然后突然發難,就是為了不讓連城璧有拔劍的機會。
厲剛的確沒有把握勝過用劍的連城璧,但如果是近身搏殺的話,他有自信打兩個!
然后他就翻船了。
厲剛沒想到連城璧的近戰能力竟然比他還強,一手凌厲的擒拿手和詭異的綿掌,出其不意之下,不僅暗算到了他,而且此時讓他感覺自己的兩只手都沒了知覺。
厲剛深深的吸了一口,知道想要讓兩條胳膊恢復,至少也得找高手推功過血,修養數月。
所以他也不等連城璧回話,腳下一點,整個人便飛退進了樹林中,嘩啦啦的一陣亂響過后,便消失不見。
連城璧依然沒有追擊,還是笑吟吟的留在原地。
但沈璧君卻一臉擔心的來到連城璧身邊,扶住了他的胳膊,急忙問道,“夫君可是和他對掌傷到了?”
“沒有,放心。”連城璧拍了拍沈璧君的手,再次看向厲剛逃走時的方向,含笑說道,“我在等他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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