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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不懂契約。
但亞瑟可以讓別人認為他懂。
這并不矛盾！
只要亞瑟不碰上真的懂得人，那他就可以讓所有人都認為他懂——這不是騙，只是一種合理的利用。
就好似庫克或者說庫克的那位父親，應該是知道神秘側的，但絕對不是深入的了解，更沒有任何的掌握，不然的話，庫克可就不只是一個鐸特區三級警員了，老庫克也不會守在一座農場里了。
騙一個外行，很簡單。
騙一個一知半解的外行，更簡單。
因為，面對純粹的外行，你還得鋪墊，還得多帶對方了解，可面對一位一知半解的外行，完全不需要你說什么，只要氣氛鋪墊到位，他們自己就會給你找出許多恰當的可以相信伱的理由。
就如同此刻的庫克。
這位鐸特區三級警員一臉認命般地坐回了椅子中，眼神都已經失去了光彩，就和情人節那天暴雨中的敗犬一樣。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亞瑟欣賞了半天庫克那種人生完全灰暗的表情后，這才緩緩開口道。
“嗯？”
庫克猛地抬頭。
“契約分為很多種。
而我傾向于較為平等的——你不背叛我，就不會有事。
同樣的，我將庇護你。”
亞瑟解釋著。
“那我如果……”
完全是下意識的，這位鐸特區的三級警員這樣問著，可是才剛剛開口，他就覺得一股鋒銳的尖刺感出現在了后脖頸上。
如同針扎一般！
頓時，這位鐸特區三級警員的身軀就僵直了。
他剛剛只是冒出一個還沒有確定的念頭，就這樣危險了。
如果是真的……
庫克連連搖頭，立刻連想都不敢想了。
看著庫克的自我表演，亞瑟則是極為‘配合’地說道。
“相信我，你絕對不會想要知道，那將是如何凄慘的下場。”
說著，亞瑟站了起來，走進了廚房，為自己和對方端來了兩杯牛奶熱可可——依舊是他的那杯加糖。
熱氣騰騰的飲品，讓庫克迅速恢復了正常。
“大人，我現在應該怎么做？”
沒有任何滯澀，庫克就改變了對亞瑟的稱呼。
“等待！”
“等待詹姆的死亡！”
亞瑟輕描淡寫地說道。
那伙人連馬爾茨都試探了，詹姆怎么可能會沒事？
并不是詹姆在被試探時，就一定會死。
而是詹姆被試探后，才一定會死。
他說的，南洛斯女伯爵來了，也留不住。
對此，早有預料的庫克并沒有任何意外。
這位鐸特區三級警員想了一下后，繼續問道。
“詹姆死后，他的財產？”
“交給你，去發展你的手下——我不指望短時間內這些手下可以對你舍生忘死，但至少我需要你時，你得有人可用。”
亞瑟很干脆地說道。
鐸特區的局面逐漸明朗了。
暗中維金斯，明面庫克。
兩人配合的話，鐸特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將是他的地盤。
這會讓他行事越發方便。
至于哈里斯？
對方的存在并不礙事。
相反，關鍵時刻，還會成為他的助力——助人為樂的背鍋俠，難道還不算是助力嗎？
一杯熱可可喝完，庫克識趣地起身告辭了。
雖然簽訂了在大多數人看來，都是身不由己的‘契約’，但是這位鐸特區三級警員卻感覺莫名的踏實。
因為，再一次有人給他做出決定了。
再一次的有人庇護他了。
就如同他的父親一般。
唔……
不對，是大人！
庫克糾正著自己的想法，快步離開了柯爾克街2號。
大人給與了庇護，他自然是要做到最好——詹姆的那些在鐸特區警局內的心腹，他會想辦法解決掉。
而這，并不困難。
亞瑟目送庫克離去。
對于這位下屬，亞瑟相當滿意。
因為，只要‘契約’不被揭破的話，對方的忠誠就是不用懷疑的——而亞瑟有把握，在之后的日子找到類似的力量，讓對方簽下真正的契約。
同時，亞瑟在心底默默感謝虛無之手的付出。
如果不是虛無之手操縱羊皮紙、鋼筆、白磷，伸手點眉心，拿針充當懲罰的話，他都不可能讓‘契約’變得這么真實。
掃了一眼已經恢復到112的XP。
距離虛無之手升級的300XP并不是遙不可及的。
下意識的，亞瑟開始想象Lv5的虛無之手將會是多么好用了。
但亞瑟同樣明白，他的體魄必須要跟上。
而這對于亞瑟來說并不困難。
不論是貓之優雅.橘，還是無聲連踏都會提高體魄！
所以——
‘潘，趕緊掉胡子吧！’
亞瑟心底想著，就準備返回柯爾克街2號好好擼幾把自己的橘貓，享受一下難得的悠閑上午時光時，屋頂上的福金、霧尼突然抖動了一下翅膀。
‘嗯？’
亞瑟立刻不動聲色地掃視四周。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個完全不應該出現的人——
那個昨晚出現在柯爾克街，卻被福金、霧尼嚇跑的神秘側人士。
雖然昨晚對方是用斗篷遮掩著全身，此刻則是換了裝扮，還乘坐著馬車，但是福金、霧尼卻依舊能夠認出對方。
借助著群鴉盛宴的傳遞，確認了這一點的亞瑟心中沉吟。
如果說昨天克拉拉街10號內那個神秘側人士死了，他們這些同伴果斷出手，還能夠用保持自己的‘威嚴’來解釋的話。
那今天對方的二次登門，就值得玩味了。
從對方的逃跑，還有試探馬爾茨那個家伙的逃跑后又夾雜著報復之心回來看，這些神秘側人士絕對不是出自什么規矩嚴密、苛責的組織，大概率就是松散的結盟，甚至有可能就是因為任務，臨時聚到一起的。
簡單的說，就是神秘側人士也是人，也會怕死！
甚至，擁有更多的神秘側人士比普通人更怕死！
而對方昨晚被嚇跑，今天又來。
除了被許諾巨大的好處外，那就必然是有了依仗。
亞瑟的目光看向了駕車的車夫。
這位車夫壓低了帽檐，但依舊能夠看出臉色有些蒼白。
受傷了嗎？
附近也都是熟面孔。
那就應該不是人，是……
某件強大的道具！
亞瑟心底想著，卻并沒有回到房間中，而是就這么站在柯爾克街2號的門前，等待著這輛馬車緩緩停下——亞瑟很清楚，對方是故意這么做，對方就是等待他出門送庫克時，才突然過來。
為的就是看他的反應。
‘所以，那件道具的強大是有限制的，很可能就是一次性道具！
對方能不用，就不用！
不然的話，對方絕對會和昨晚一樣選擇大大方方的直接上門，而不是用這種偽裝客戶拜訪柯爾克街2號的委婉試探方式！
不過……
給對方這件道具的人，真是大方！’
亞瑟心底感嘆著。
這件道具不可能是對方的。
如果是，對方昨晚就不可能那么狼狽的逃了。
所以，必然是昨晚回去后，才得到的——向某人借用可能性不大，除非是直系血脈關系，不然這樣的道具不會亂借。
那就只能是原本謀求他‘支票’的某人主動借用給對方。
為了讓對方完成未完的任務——
試探他！
‘嘖，某些家伙對‘血侯爵’家族后裔的出現可是真謹慎吶！
不過，你要是對自己的棋子都這么大方的話，不把你棋子的褲衩子都騙出來，我就不是一個合格的‘靈媒’！’
亞瑟暗自一撇嘴，他就已經想好了應對的方式。
而此刻，馬車停穩，車中坐著的女士在車夫拉開門后，邁步走了下來。
對方身姿款款，面容年輕且姣好，一身淡色的羊腿袖長裙和白色的小皮鞋，讓對方更多了一分俏皮感，因此，只是一出現就讓柯爾克街的男士們不由自主地投來了目光。
隨后自然是被自己的妻子捏住了后腰上的軟肉。
柯爾克街上可沒有單身漢，都是以家庭為單位居住。
哪怕是亞瑟，都有名義上的女友。
“打擾您了，克雷多斯先生。”
對方一提裙角，聲音帶著一絲清脆。
亞瑟卻是面無表情，眼中浮現著冷冽，聲音更是充斥著淡漠——
“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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