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堡壘中。

陸克消失的很突然。

就很快。

以至于在陸克離開后，潘寧因為今天才算是與塞弗第一次見面的原因，外加他內心有些復雜，以至于找不到任何話題，眼睜睜的就看著場中的氣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場著。

“咳咳。”

潘寧深吸了一口氣，看去塞弗：“那個，實在不行，給我個降落傘吧，我從這跳下……”

話音未落。

機艙中，空間一陣抖動，隨即，伴隨著一道漣漪的產生，緊接著，陸克抓著安倫·米勒直接從空間漣漪中走了出來。

那個女秘書頭朝下的掛在沒穿褲子的安倫·米勒身上。

冷知識。

人在死后會痙攣。

所以……

女秘書被掛在安倫·米勒的身上也一并帶了過來，從科學的角度出發，是很合理的一件事情。

陸克在出來后，順手丟下了安倫·米勒，在潘寧再一次震驚的目光下，接過塞弗遞過來的波本，一飲而盡。

安倫·米勒的慘叫，也在他飲酒的時候，同步響起。

“啊！”

“砰！”

陸克頭也不回的右手甩出，血花瞬間在安倫·米勒的右手臂上爆開：“閉嘴。”

藥到病除。

安倫·米勒瞬間收聲，強忍著巨疼，在將自己的一節從女秘書那邊抽出來之后，單手捂著也是巨疼的一節，面帶恐懼的抬頭看著喝完一杯波本后，轉身居高臨下看著他的陸克。

“陸克，你別亂來，我是加州局長。”

“掉頭，回圣洛都。”

“收到。”

陸克沒有理會安倫·米勒，而是抬頭朝著駕駛艙那邊大聲的道了一句，伴隨著開始畫圈掉頭的飛機，這才重新將目光落在了安倫·米勒的身上：“你難道不知道，我為數不多的愛好，其中有一個，就是喜歡殺聯邦調查局的加州局長嗎。”

安倫·米勒雙眸收縮。

“霍頓·路易斯。”

“對。”

陸克毫不掩飾，微笑點頭：“沒錯，他也是我殺的，他想要算計我，沒辦法，他既然想算計我，那我只能先把他送走了。”

安倫·米勒聽著陸克這句話，心中一涼。

他雖然從畢業之后就一直在匡提科聯邦總部打轉。

但安倫·米勒不是傻子。

如同他知道，被綁架的人看見了綁匪的模樣之后會活不了一樣，眼下，他看到了陸克，同時也從陸克口中知道了霍頓·路易斯的死亡真相后，已經徹底確定了一件事情。

陸克沒有打算讓他活著離開了。

但……

安倫·米勒在想到這一點后，好似物極必反一樣，在極端的恐懼之后，卻是冷靜下來了。

“我沒算計你。”

安倫·米勒一反常態的恐懼之色盡數從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用著看白眼狼的目光看著陸克，深吸了一口氣：“我履職第二天，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伱升職，這是算計嗎？”

厲害。

不愧是從華府那邊下來的專業人士。

這表情。

這語氣。

要不是我現在有證據了，我都差點以為我懷疑錯人了。

陸克看著安倫·米勒如同變臉之后的表情，驚嘆不已的伸手鼓了鼓掌，然后，緩緩的蹲下，臉上的表情，逐漸從驚嘆的微笑，變成了嘲諷的微笑。

嘲諷的表情，在安倫·米勒的視線中逐漸放大著。

陸克呵的一笑，直接單刀直入：“丹尼爾·懷特霍，他在哪。”

安倫·米勒雙眸收縮。

果然。

他都知道了。

怎么可能。

我就只是給他升了一個級而已，還沒動手，他怎么就識破我了？

安倫·米勒聽著這句話，腦海中，風暴快速匯聚的同時，看著陸克，眼睛一眨都不眨，好似整個人都呆住了一樣。

陸克見狀，放在膝蓋上的槍口微動。

“砰！”

“啊！”

安倫·米勒瞬間回神，再一次捂著自己飆血的右肩膀，吃疼的慘叫著。

坐在不遠處的潘寧直接將目光挪向了窗戶外面，琢磨著他還能不能趕上飛往華府的班機。

陸克身后的塞弗則是在沙發上翹著腿，環抱著雙臂，饒有興致的看著殺伐果斷的陸克，一雙美眸，流光溢彩著。

安倫·米勒在慘叫之后，連連抽著冷氣。

“嘶！”

“三秒鐘，丹尼爾·懷特霍，不說，去死好了。”

“呵！”

安倫·米勒捂著肩膀，一邊抽氣著，一邊抬頭看著陸克，露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哼哼的反問道：“我如果說了，難道你就會放過我嗎？”

陸克面無表情，右手抬槍，對準安倫·米勒的眉心。

“三秒鐘到了。”

“砰！”

“咚！”

安倫·米勒雙眸收縮，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對準他的槍口迸濺出了火焰，隨即只覺得眉心一疼，緊接著，整個人瞬間陷入了無邊的黑暗當中。

伴隨著他腦袋的揚起，整個人直接朝著后面倒去，然后，砸在了機艙的地板上，發出一聲巨響。

潘寧聽到動靜，看向地板上眉心出血，瞪著大眼睛的安倫·米勒：“他還沒有說呢。”

陸克持槍從地板上起身，看去潘寧：“活人不管說什么，都是有可能會撒謊的。”

潘寧搖頭。

“死人倒是不會說謊，但你還能讓死人回答你問題？”

“我就是這么想的。”

陸克微微一笑，雙眸深處，那象征著他身形的金色光芒一閃，緊接著，便看到了被某個空間給吞噬掉的安倫·米勒的靈魂。

下一秒。

靈魂出竅。

陸克雙眸中的金光一閃而過之后。

他就已經再一次來到海爾冥府了。

海爾冥府的世界和之前幾次看到的幾乎一樣，并沒有什么多大的變化。

但……

陸克抬頭看去。

冥府的上空，那原本寂靜、黑暗且虛無的天空深處，似乎隱約有某些光芒投射了過來。

這便是他的小宇宙。

可惜！

因為時間與空間上的距離，截止到目前為止，他的小宇宙，還在騎馬趕來這里的路上。

陸克隨即收回目光，看向了一旁站立的靈魂身上。

安倫·米勒的靈魂。

人在死后，意識是會在瞬間歸于虛無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確保，他的靈魂不會在被死后世界牽引過來的路上因為有意識而被撕裂。

所以人在死后，來到了死后世界，基本上，開口的第一句話，都是大同小異的。

安倫·米勒也不例外。

“我這是死了？”

安倫·米勒的意識在死后回歸之后，抬手，下意識的看著好似恢復原樣的身體，喃喃自語的道了一聲。

“沒錯，你已經死了。”

安倫·米勒聽著熟悉的聲音，下意識的抬頭，然后看到了從身旁黑暗中面帶微笑走出來的陸克，雙眸收縮：“是你。”

下一秒。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安倫·米勒大笑道：“哈哈哈，你也死了，懷特霍大人還是把你給殺了，哈哈哈！”

陸克看著放聲大笑的安倫·米勒，皺了皺眉。

無他。

這畫面給他一種濃濃的既視感來著。

話說……

當時他剁了那個會金屬化的異人的時候，似乎，好像，那個死去的異人，看到他的反應，也是懷疑他被滿大人給弄死了，下來陪他了。

這算是反派小弟們對自己老大的盲目自信嗎？

陸克心中如是想著，懶得再解釋一遍，目光掠過安倫·米勒的肩膀，看向其身后的黑暗中出現的綠油油的燈籠：“幫個忙，吃了他，然后，幫我在他的記憶中找個人。”

安倫·米勒下意識的扭頭看去。

黑暗中，隨著黑霧的退避，一頭足有好幾層樓那么高的芬尼爾巨狼邁著優雅的步伐出現了。

咚的一聲。

安倫·米勒的反應也是跟那個異人一樣，在看見芬尼爾巨狼后，身體不受控制的噗通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芬尼爾巨狼朝著陸克嘶吼了一聲。

陸克聽懂了芬尼爾的吼聲中的含義。

芬尼爾屬于海爾冥府，陸克的靈魂也錨定在了海爾冥府了。

所以……

同一個世界，同一種語言。

陸克能聽懂芬尼爾的話，一點兒都不奇怪。

芬尼爾的吼聲，翻譯過來。

“我為什么要幫你。”

“還想不想要公狼了。”

陸克雙手插兜，語氣淡淡：“又強壯，又年輕，看上去還很英俊的公狼呦。”

芬尼爾吞咽口水的聲音在陸克話語剛落的時候，就傳了出來。

陸克目光落在了那趴在地上的安倫·米勒。

“吞了他，在記憶中找個人，我盡快把公狼給你送進來，你也不想，在我跟海拉纏綿的時候，你就只能眼睜睜的在一旁看著吧，我倒無所謂，你喜歡看就看，主要是，海拉讓你……”

“吼（閉嘴）”

芬尼爾直接怒吼一聲，巨大的狼頭一低，猩紅的舌頭一卷，瞬間將安倫·米勒的靈魂給弄成了篩子狀，然后不到一秒鐘，就將其靈魂給吞了進去，然后直接將安倫·米勒靈魂的記憶分享給了陸克。

陸克閉上雙眸，快速的過濾著安倫·米勒的記憶。

他強大的靈魂，足以讓他在頃刻間就將安倫·米勒的記憶給分析完畢。

可惜！

陸克沒在安倫·米勒的靈魂中找到丹尼爾·懷特霍的所在地的信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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