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束喉嚨滾動,“爺爺,你先把酒喝了,我一會同你說的事,十分掃心情。”
楊老爺子看也沒看,拿起杯子,一口悶了。
“就算捅破了天,還有爺爺呢。”楊老爺子寬慰楊束,展露柔情的一面。
楊束心口一暖,越發不敢抬頭了。
“爺爺,孫兒不孝,可孫兒就你這一個親人了,你這么疼我,一定會原諒我的自私的。”
楊老爺子擰眉,聽的云里霧里,正要開口問清楚,頭猛地一沉,栽了下去。
楊束趕忙把人接住,擦嘞,藥效這么快,至少等他抒情完啊!
沒有鋪墊,這醒來,不得打死他?
“你小子完了啊。”龐齊在一旁搖頭,帶著點幸災樂禍。
“龐叔。”楊束眼神幽怨,“別忘了,你也有份。”
“藥是你放的,酒是你提過來的,跟我有什么關系,別血口噴人啊。”龐齊斜睨楊束,顯然不準備認賬。
“龐叔,我真是錯看你了!”楊束眼里寫滿了震驚、難以置信。
“就你戲多。”龐齊搭手,把楊老爺子扶上躺椅。
看著楊束,龐齊神情嚴肅了幾分,“越是收尾的時候,越要當心,永遠別覺得自己是那只黃雀。”
“驕兵必敗。”
“元帥這有我,不必惦著。”
楊束點頭,向龐齊行晚輩禮。
“去吧。”
看著楊束離去的身影,龐齊揚了揚嘴角,昔日荒唐的小娃娃,已經能扛起一片天了。
楊家,一定會比從前更鼎盛,龐齊無比堅信。
路口,楊束目光久久未動。
“世子,回吧,元帥和夫人已經走遠了。”牌九低語。
楊束抬頭看頭頂稀疏的星星,“人走了,定國王府就只是尋常的宅子,待在哪都一樣。”
“回去看著舊物,心反而空了。”
“那山不錯,適合看日出。”楊束指著前面的山峰開口。
牌九垂眸,站得高,看的遠,世子這是不舍呢。
“牌九,我也算經常出門,但往日離的再遠,也沒真的孤獨過。”
“因為知道家在哪里,一切的布局,都無比熟悉,一閉眼,就能想到他們做什么,在哪個位置。”楊束邊往山上走,邊說道。
“但會寧縣,我從未踏足過,明明都安排好了,可我還是擔心夫人丟了。”
“怕她路上遇著兇險,怕老爺子放不下建安。”
“怕找不到他們了。”
“我這個人貪心很大,既想要天下,也想要家人,更盼著身邊的兄弟,為我兩肋插刀,而不是插我兩刀。”
“希望柳韻孕期一切順利,小家伙能體諒她娘,到時痛痛快快的出來,別磨人。”
“蕭國業國那群王八羔子,我祝福他們,被雷劈死!”
星夜下,楊束暢所欲言。
牌九飲了口水,認真道:“世子所求,皆會如愿。”
“這話我喜歡。”楊束拍了拍牌九的肩膀。
方壯不甘被冷落,立馬嗷了一嗓子,“我會為世子掃清一切障礙,八肋插刀!”
“好兄弟!”楊束深為感動,“多赤誠的一顆心啊,加月錢,必須加月錢!”
方壯眼睛一亮。
“八肋比兩肋多六肋,牌九,下月給方壯加六個銅板。”楊束豪氣道。
“世子,才六個銅板啊,都不夠一頓飯的。”方壯低低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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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說,一個銅板能買兩個包子,你當我不知道物價呢。”
“世子,我想吃點好的。”方壯可憐兮兮的看著楊束。
“出息。”楊束解開錢袋,丟了錠金子過去。
“世子,別說八肋了,就是八十肋,小的也在所不惜!”啃著金子,方壯含糊道。
“牌九,你要向方壯學習啊,你看他現在多會拍馬屁。”
戲鬧間,幾人來到了山頂。
站在上面,楊束向陸韞等人離開的方向眺望。
一直等太陽破開云層,楊束才下山。
回去后,他倒頭就睡。
時間飛逝,離郭啟說的一月還差五天。
“世子。”牌九進書房,“二皇子后日辦宴席。”
楊束抬眸,“他可是要動手了,往外放消息,就說老爺子不行了。”
“值錢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吧?”
“地板都撬開看了。”
“那就好。”楊束飲了口茶,難掩激動,跟郭氏算完帳,就能去見媳婦了。
會寧縣建設了這么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模樣。
楊束拉出抽屜,將里頭的名冊,一本本扔進火盆。
當天下午,楊老爺子有出氣沒進氣的消息就傳遍了建安,上頭的人,自然是高興,楊廉就像一把懸掛的刀,總擔心他會掉下來。
市井里則是傷感,燕國從此沒了守護神。
“世子,密道填好了。”牌九稟道。
楊束點頭,將建安的布防圖折好,“燒干凈點,什么也別留下。”
走出屋,楊束眺望定國王府的方向,填密道前,他就出來了,從今天的風看,火勢不會讓人失望。
“殿下,定國王府的護衛集體撤了出來。”暗衛到郭啟身前,開口道。
與此同時,盯著定國王府的眼睛,都把消息傳了回去。
郭啟摩挲手上的瓷瓶,“算他走運,我如今空不出手,也不知道楊束的人頭會被誰拿去。”
“柳韻那邊?”暗衛低聲詢問。
郭啟默了默,放下瓷瓶,沉聲道:“將人帶回來。”
“是。”暗衛退出書房。
透過窗口,看向遠處的天空,郭啟勾起嘴角:父皇,你肯定會喜歡兒臣送你的大禮的。
熙王府,管家見熙王長時間沒說話,偷看去一眼。
“將護衛撤出府,楊匹夫想做什么?”熙王眉頭緊皺,思索楊老爺子的意圖,這個關頭,他實在擔心楊廉壞他的事。
“盯緊了,一有風吹草動,立即來報。”熙王看向管家。
管家忙點頭。
酒樓,一眾公子哥痛快飲酒。
“老家伙可是要死了,這下,看楊束還怎么囂張,都準備準備,咱們好好泄泄火,教他做人。”
“做人?”一華服青年笑出聲,“你們啊,就是不會玩,得讓他跟狗一樣,給咱們舔鞋。”
“還說他呢,你也不會玩,舔個鞋有什么樂子。”有人接話,“他不是好龍陽?咱么給他來點刺激的。”
“正好我得了包極烈的藥,據說對畜牲也有效用。”
“這個好!”
一眾人淫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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