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虎先鋒和牛魔王，都知道并確信驥天啟是精神病，此時也被驥天啟的這個要求給震驚了。

雖然我們是要跟你合作，但你是不是應該先認清楚自己的實力，擺清楚自己的位置呢？

在虎先鋒和牛魔王看來，驥天啟雖然很強，但那也只是相對而言。

它們所知道的，驥天啟兩次秒殺戰略級妖怪的戰斗，都是因為有強力的輔助。

一次是在海上，有能夠封禁超能力的超級輔助。一次是在它們的備用基地里，有蘇妲己的魅惑能力輔助。

真要打起來的話……

牛魔王沉聲道：“雖然我們很需要伱，但你要搞清楚，你不是我和虎先鋒的對手。所以，你最好不要對我們提要求，應該是請求比較合適。”

話語權肯定是要拿到手的。

本身救了一個精神病，就已經很讓妖疲憊了，這要是再被精神病拿走了話語權，以后頤指氣使的，那誰受得了？

是人人受不了，是牛牛受不了，是虎虎也受不了。

虎先鋒幫腔道：“驥先生，雖然我們很看重你，但你要清楚，是我們救了你。我覺得，你可以先感謝我們的救命之恩。”

驥天啟沉默以對，臉上的欣喜和激動也收了起來。

像是他終于看清楚了局勢，認清楚了現實。

可就在牛魔王和虎先鋒，因此而有些得意的時候。

驥天啟卻突然開口了。

“我為什么不能跟魔門中人合作？”

兩個妖怪不太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它們其實是理解的，只是不理解驥天啟為什么突然說這么一句話。

難道……

“你沒摘他的耳機定位器什么的？”虎先鋒震驚出聲。

“摘了啊，全都摘掉了。”一直處于狂奔狀態的牛魔王，看向驥天啟的眼神變的奇怪了起來：“除非，是內置在他身體里的那種。”

“驥天啟，你身體里面有通訊裝置和定位器？”

雖然它們有手段屏蔽多種信號，而且正在使用——從人類手中搶到的干擾屏蔽器。

但萬一是升級之后的新技術呢？

那豈不是說，它們現在的行蹤，完全被安管局掌握了？

一想到安管局的那些超能力者，虎先鋒和牛魔王就有一種想要扔掉驥天啟的尸體，直接逃跑的沖動。

“成見，你這就是先入為主的成見。”

驥天啟卻沒有回答問題的意思，而是盯著‘丁云典’語氣真誠的說道：“我曾和少林寺的空色大師坐而論道，他對我說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魔門中人亦如是。”

你到底在說什么啊。

少林寺的大師，坐而論道，這兩點聽起來怎么有些沖突的感覺呢？

牛魔王和虎先鋒，實在是沒忍住，再次查看起了模特假人。

確實是普普通通的塑料人，實心的，有些堅硬。身上套著古裝樣式的囚服，手腳之上還戴著看起來是鐵的，實際上是塑料的鐐銬。

虎先鋒甚至覺得，它要是從牛魔王的肩膀上，跳到這模特假人的身上，能直接把這玩意給踩碎了。

“不錯，它們確實是陰后的手下，陰后在江湖中的名聲很不好。但如果我說，我能夠感化它們呢？”

陰后？

蘇妲己。

這一次就連虎先鋒都想到了正確的詞，而且想到了蘇妲己。

從它們的認知角度來看，和它們有關又想要救驥天啟的，那就只有蘇妲己了。

感化我們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為什么對著假人說話啊。就算你是精神病，這也太離譜了吧。

完全不知道驥天啟有什么精神病的虎先鋒和牛魔王，別管是不是智囊角色，此時都完全理解不了驥天啟的話了。

只感覺莫名其妙——再怎么精神病，被妖怪抓在手掌里，也不能一直跟著假人啰啰嗦嗦的啊。

“你愿意跟著我們出來，肯定是不想死的吧。”

驥天啟的語氣突然變的陰森起來，威脅的意味非常明顯。

“我雖然很想要你的照神功，但就算是你真的不給，關系也不大。”

“此類神功絕技多的是，比如天蠶神功，圣心訣。即便是我所修煉的北冥功，也一個最高境界，叫做北冥重生法。”

“你是覺得我得不到那些武功，還是練不成北冥功的最高境界？”

“只是多耗費一些時間罷了。”

“我吃了不知道多少顆血菩提，不止是功力提升，壽元也理應增長了一些。”

“有的是時間。”

牛魔王和虎先鋒所有的心思，此時此刻都在用來思考驥天啟所說的話。

什么照神功？

北冥重生法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很厲害。

你是在和人對話嗎？那到底是誰在說啊，我沒聽見有人說話啊。

夠了！我受夠了！

虎先鋒因為思考的太多有些懵，牛魔王卻沒懵。

它知道驥天啟的精神病癥狀之一，就是把自身的超能力當成了武功，而且遠遠不止一種武功/超能力，還總是會有新的能力出現。

所以盡可能的基于它的認知，來貼合驥天啟的認知，出聲問道：“你是在學新的武功？”

驥天啟沒理他，繼續自顧自的和假人說些什么。

這讓牛魔王的內心從憤怒到恐懼，它有一種把假人直接給扔掉的沖動。

甚至已經不敢捏爆了，因為它害怕里面真的蹦出來一個叫丁云典的高手/超能力者。

但轉瞬又憤怒了起來。

我竟然被一個精神病人給嚇到了？

“你信不信我直接捏死你？”

牛魔王感覺，它想要捏死現在的驥天啟都不用全力，可它舍不得，也不敢。

趴在它肩膀上的虎先鋒，比它更看重驥天啟的能力。

雖然它現在和虎先鋒是平起平坐，甚至話語權要更高，但真的打起來它不是虎先鋒的對手。

“恩？”

虎先鋒果然如同牛魔王所預料的那樣，以威脅的語氣提醒出聲。

牛魔王只能作罷，繼續聽著驥天啟的胡言亂語。

它其實不想聽，但自詡為智囊角色的它，又很想從中分析出一些情報。

所以痛苦的聽著。

眼見如此，另外幾只妖怪就更不敢出聲了，紛紛用好奇的眼神看著驥天啟。

而驥天啟則繼續盯著丁云典。

從他被牛魔王‘救’出來之后，他就一直在盯著丁云典看，眼神茫然，語氣真誠。

如果吳亞、白秀楚他們在這里，那就一定能夠確定，驥天啟并沒有穿越回來/清醒過來。

他這一次，真的是全程處于‘發病’的狀態。

正如同他所說的那樣，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別說虎先鋒和牛魔王，原本就確定驥天啟是個精神病患者了，就算是之前不知道，現在也會認定這一點。

“他有精神分裂癥的啊，你也說過的。”虎先鋒見驥天啟和假人聊的火熱，嘆道：“等會到了地方，還是讓他和假人單獨聊一聊吧。”

“可是我們還不能確定，他的身體里有沒有什么定位裝置，甚至是通訊裝置。”

“其實動動腦子想一想，如果真的有，安管局的那些巡視者，怎么可能還沒有開啟傳送門，或者是什么瞬移能力過來打殺咱們？”

虎先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有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

而牛魔王則愕然了起來。

是啊，就算是安管局認為，我們不會直接殺了驥天啟。但這和之前不同啊，現在拯救者聯盟除了三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傳說級，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了啊。

沒道理還要留著我們，難不成是等著我們帶驥天啟去見老大？

驥天啟要是不重要，安管局或許會這樣做。但驥天啟是很重要的，他們沒理由冒這么大的風險。

牛魔王想明白了，卻還是不愿意答應。

“他的能力很全面的，速度力量靈活等等，都很強的。如果離開一定的距離，我怕咱們抓不住他了。”

“他的能力被封禁了啊。”

虎先鋒像是和牛魔王換了一個腦子，有理有據的說道：“而且，咱們也有基因鎖，還是鷹國貨，給他套一個。鷹國加龍國的雙重封禁，我就不信他還能跑。”

它們在從鷹國來龍國之前，和新希望聯盟打過很多次。

無論是之前牛春秋使用的單兵便攜式導彈，還是小盾牌，以及虎先鋒此時所說的基因鎖，都是從新希望聯盟那邊搶過來的。

牛魔王想了想，又見驥天啟對他和虎先鋒的話，完全是充耳不聞的狀態。

就覺得以驥天啟的精神狀態，如果不滿足其需求的話，別說合作了。

驥天啟真的有可能像是在影視城那邊說的一樣，自殺。

“好。”

也就是在牛魔王答應的時候，驥天啟突然笑了起來。

茫然的眼神，結合他此刻的表情，透露出了非常欣喜的神色。

要說之前驥天啟很高興的樣子，妖怪們會認為是因為他被救了出來的原因，那現在卻不會這樣認為了。

它們的視線，也都落在了被牛魔王小心翼翼捏在手中，生怕捏碎了的假人身上。

假人說了什么？

這真的是個假人嗎？

難道是什么特殊的超能力，其實他是一個真人？

在牛魔王和虎先鋒看來，丁云典就是一個假人，可驥天啟如此表現，卻讓它們兩個都產生了懷疑。

即是懷疑丁云典其實是真人，也是懷疑它們自己的認知。

至于另外幾只妖怪，沒有發言權，也缺乏足夠的認知——它們的智力在覺醒之后其實并不低，可接觸的人類社會知識太少了。

在沒有自身認知的情況下，就沒法懷疑自己的認知，也算是一個優勢了吧。

“放心吧，只要你跟我說了，我一定會讓他們放你走。”

驥天啟信誓旦旦的保證之后，問道：“你們是要我，還是要他。”

這是問我們的吧？

廢話，一個假人模特有什么價值嘛

牛魔王和虎先鋒愣神思考的一瞬之后，驥天啟再度開口。

“你可以不相信他們，但你可以相信我。”

“如果他們不放過你，我會殺了他們的。”

呵呵！

牛魔王冷笑出聲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它們提前布置好的藏匿處。

距離影視城有四百多公里，牛魔王的速度在蝴蝶妖怪的加持下，不可謂不快。

“把基因鎖拿出來。”

牛魔王催促的時候，從它肩膀上跳到地面上的虎先鋒，身體如同氣球一樣膨脹了起來。

很快就變成了一個三米多高的巨虎，它張開了嘴，深淵巨口一般。

里面并沒有牙齒、舌頭、喉嚨等構造，而是一個黑黝黝的空間。

看起來，像是一個很大很大的老虎門頭，嘴就是大門的位置。

牛魔王一只手繼續抓著驥天啟，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把‘丁云典’放在了地上，生怕摔壞了。

然后把手伸入了虎先鋒的嘴里，撈了幾下，就拿出來了一個于它而言有些小巧的基因鎖。

直接套在了驥天啟的脖子上，激活。

然后，它長舒了一口氣的樣子，松開了手。

“沒事了，他現在一點威脅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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