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天外虛空劍，有人認為存在，有人認為不存在。

在驥天啟的認知里肯定是存在的。

但在其他人看來，只是他幻想中的神雕前輩，在他的幻想異世界之中送給他的一柄玄鐵大劍。

證據就是，驥天啟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沒能把這柄劍給帶回到真實世界之中。

以至于，研究中心當時聯系相關方面，先后給他打造了兩柄合金大劍，安管局也幫他打造了一柄合金大劍。

這三柄劍之中最厲害的一柄，已經被他升級為火麟大劍。

然而，從相關的檢測結果來看，火麟大劍依然是之前的合金大劍，兩者并沒有什么不同。

這兩柄劍，都可以證明一切都是驥天啟的幻想。

在決定重啟治療驥天啟的計劃之后，吳亞等人就開始整理證據。是一些他們之前就注意到了，卻并未提及的，驥天啟反常的言行舉止。

比如，不知道什么時候，驥天啟似乎已經把天外虛空給帶了回來——在背著滕奕婷重返戰場的時候，他有過從背后拔劍、扔劍的動作，然而當時他的背上并沒有劍。

所以，才有了吳亞的這個大膽提議。

“你們發現了？”

驥天啟有些驚喜的看向了吳亞，語氣不解的問道：“既然已經發現了，那為什么還要開始游戲。”

吳亞愣了一下。

“您的意思是，您帶回來了之后，一直沒跟我們說，就是在等我們發現？”

“對啊，這是原因之一，我還好奇你們為什么不問呢。”

驥天啟高興的解釋了起來。

“隨著我的功力越來越高，主要還是境界不斷提升，接近了先天境界。又用火麒麟的鱗甲、血、真元，以及不少天外隕鐵給玄鐵大劍，升級為天外虛空劍，我和它的聯系越發緊密，就帶回來了。

另一個原因是，我感覺這柄劍的威力要比在異世界的時候弱一些，所以一直沒用。”

吳亞見驥天啟的神情，有些于心不忍，但還是嘆道：“驥先生，我們，一直都看不見的，現在也看不見。”

驥天啟臉上的笑容一收，看向了叢文。

叢文搖頭。

他又看向了白秀楚等人，這幾個人的表情猶豫，但終究還是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根本看不見。

得不到支持的驥天啟，反而是笑了出來。

“原來你們故意把黃金弄成這么大，就是要等這個啊，簡單。”

他伸手從左肩處一抓，似乎是握住了什么東西。

而后做出了緩緩拔出的動作，似乎真的有一柄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下一秒，所有人都看到了一柄劍。

但人們卻并不驚異，因為他們之前就見過這樣的劍——由赤金色的光芒所構成，其中完全沒有實體。

驥天啟讀懂了眾人的眼神。

“所以，伱們只能看見我的劍光，看不見我的天外虛空？”

吳亞點頭道：“是的。”

“沒關系，無所謂，能用就行了。”

驥天啟揮動手中的赤金色光劍，直接斬向了直徑有兩米的巨大金球。

無聲無息。

金球被削落了一大塊，哐當一聲掉落在了地板上。

驥天啟并未停止，繼續揮動手中的光劍不斷斬出，仿佛給蘋果削皮一樣，只是削的皮很厚，帶了不少果肉。

哐當聲不絕于耳，兩米直徑的金球轉眼就變的坑坑洼洼。

少了二十分之一左右的體積，由此可以判斷出來驥天啟已經斬落了五噸重的黃金。

看情況，他可以這樣不斷的斬下去，把整個金球都削成便于攜帶的一塊塊黃金。

然而就在這時，吳亞突然出聲阻止。

“驥先生，要不，再試試火麟大劍？”

斬出了十劍的驥天啟停了下來，手中的赤金色光劍緩緩消失不見，但他并沒有做出把劍放回背上的舉動。

而是看向了吳亞問道：“你是覺得，我用火麟大劍，攻擊力會更高？因此，我根本就沒有天外虛空，不過是我的劍氣罷了。”

“是這樣的。”吳亞一反常態的道：“您的劍氣的攻擊力，比不上您使用實體武器時候的攻擊力。”

“那是因為劍氣只有劍氣，而使用實體武器的時候，實體武器本身的威能，和劍氣的威能會合為一體。”

驥天啟稍作解釋，終于是把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天外虛空給放回了后背上。

而后拔出了所有人都能夠看見的火麟大劍。

并速度奇快的，揮動大劍斬在了體積依然龐大的金球之上。

只是一劍，金球就一分為二，彰顯了不可思議的攻擊力。

吳亞心中一喜的道：“驥先生，您看，這不就是……”

“不是。”驥天啟搖頭道：“這是因為火麟大劍在斬殺獅子頭的時候，又一次升級了。而天外虛空并沒有，還有剛才我說過的感覺不對，所以才有威力上的差距。”

吳亞無奈的道：“但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削了十多次才削掉了十噸左右的黃金，相比于一劍將九十噸的金球一分為二，差距確實是有些太明顯了。

“那就是因為靈性。”

“靈性？”

“是的，天外虛空自然也有靈性，所以我能帶回來它的身體，卻帶不回來它的靈性，以至于威能有所下降。”

驥天啟理所當然的說完，換來了一張張茫然無措的臉。

靈性，不是我們才提出來的嗎？

是因為我們說到了靈性，所以您才認為您只是把天外虛空的靈性給帶回來了，而不是真的把天外虛空給帶回來了吧。

但如果只有你能看得見，又能夠使用的話，你帶回來的不應該是本體，而非靈性嗎？

“……”眾人沉默無語的時候。

驥天啟突然看向了安管局的幾個代表。

他們說是來護送黃金的，但很明顯不止于此。

“你們把牛魔王給我送過來，讓我用天外虛空殺了它。對了，最好搞來一點那種能夠讓它晉升歷史級的藥物，我再用天外虛空斬給你們看。”

眾人都更加無語的時候，李遠紅卻興奮的期待了起來。

要是再吃一次牛魔王的妖丹，而且是晉升過歷史級的牛魔王，他就有很大機會晉升戰略級啊。

可惜的是，暫時而言，活著的牛魔王更有用。

“這涉及到了拯救者聯盟的三個傳說級妖怪，以及和世紀幫有關的事情。”

安管局的人簡單解釋之后道：“不過驥先生請放心，牛魔王死罪難逃，它的妖丹處置權，以及獅子頭、三只手的妖丹處置權，都在您這邊。當然，還有其它被您斬殺的妖怪的妖丹。”

天啟小隊的眾人一聽，都松了一口氣。

不止是因為這些妖丹的價值，還因為從這一點來看，相關方面對驥天啟的態度并沒有發生變化。

區別只在于，原本因為驥天啟越來越強而停止的治療，又因為驥天啟越來越強而再次開始了。

“那就沒辦法了。”

驥天啟看向吳亞問道：“你還有什么疑問，趕緊說出來，我著急去買武功秘籍呢。”

吳亞趕忙點頭。

“其實就是兩個問題，除了天外虛空劍，就是您在這里把黃金帶到了幻想異世界，但黃金還在這里。而您，又會在影視城里使用黃金。”

這確實是個問題。

剛剛并沒有回答的驥天啟，再次笑了起來。

“投影啊，我這么強都有投影，黃金是死物，有投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吳亞他們，終究是沒法像是最開始的七年時間那樣嘗試治愈驥天啟，換成是之前，他們現在已經和驥天啟爭辯了起來。

現在只能以無言以對的狀態，來面對驥天啟。

一是知道爭辯不過，不會這么簡單的改變驥天啟的認知。

二是因為……驥天啟有能力在呼吸之間，把這個安全屋里的所有人都殺死。

當然，沒人相信驥天啟會對他們大開殺戒。

接連兩個被叢文、吳亞當成是殺手锏的‘證據’，就這樣被驥天啟給輕易否定了，他們就全都安靜了下來。

任由驥天啟抱著一堆不成型的黃金，來回的穿越不斷，分了十幾次把十噸黃金給運送到了‘幻想異世界’。

在他們的視角中，看起來確實是很‘精神病’。

驥天啟每次只是把黃金給抱了起來，然后發動了閉上了雙眼，六秒之后，他就再次睜開雙眼，做出了觀察周圍情況的姿態之后，就將黃金放回了原處。

是的，他把被他抱起來的黃金，放在了他搬起來的位置。

然后起身，閉上雙眼一秒之后，就再次睜開雙眼。

“我回來了。”

他無視了剛剛被他抱起來又放下的黃金，挪動腳步來到另外幾塊黃金的旁邊，再次抱起其中一份。

閉眼，六秒，睜眼，觀察，放下，起身，閉眼，睜眼。

“我回來了。”

白秀楚、江從恕等人，剛剛還覺得叢文等人突然改變了態度，說了一些可能會影響驥天啟的話，所以有些不高興。

但是，此時親眼看著驥天啟重復了十幾次的言行舉止，看著那些還是處于原本位置的黃金。

他們又覺得叢文等人似乎并沒有做出什么，反而是本就應該這樣對待驥天啟。

事實上，叢文等人的職責，一直都是治療驥天啟的精神病。只是因為驥天啟越來越強，而且需要種種幫助，才變成了輔助驥天啟的團隊。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幾乎忘了他們的本職工作。

“行了，可以送我回影視城了。”

驥天啟再次穿越歸來，依然是對那些黃金視而不見。

吳亞這一次沒有忘記他的職責，認真的問道：“驥先生，您能看到這些黃金嗎？”

他提出問題的時候，指著那些剛剛被驥天啟抱起來過的黃金。

“看的到啊。”驥天啟的回答，有些出人意料，又在意料之中。

“那……”吳亞要說的話還沒說完。

就被驥天啟給打斷了。

“但現在，這些應該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死物了，而它們的靈性，已經在異世界形成了投影。”

吳亞不知道該怎么回應了，因為他覺得驥天啟的道理，未必就沒有道理。

叢文突然開口。

“驥先生，雖然您很趕時間，但是，我們能再做兩個小實驗嗎？”

“你說。”

“您試一試，把這些失去了靈性的黃金，再次帶到您的幻想異世界里去。”叢文正色道：“以及，在我們打亂了這些黃金的位置之后，您嘗試分辨，哪些是您已經帶走了的。”

“第一個沒問題，第二個有問題。”驥天啟理所當然的道：“我說過了，這是天人境才能夠感受到的萬物之靈，我還不行的。”

“那就先試第一個。”

“好說。”

驥天啟睜著眼，彎腰抓起了一塊比成年人腦袋還大的黃金，起身之后又閉上了雙眼。

很快，他就表情驚訝睜開了雙眼，這一次他沒有茫然四顧，而是看向了自己雙手上抱著的黃金。

很重的黃金在他的手中輕若無物，并因為他張開雙手查看的動作而跌落在地，發出了哐當的聲音。

好險沒砸住他的腳。

注意到這一幕，眾人都緊張了起來。

難道……

幾秒之后，驥天啟的表情平靜了下來，他眼睛一閉一睜。

“我回來了。”

出聲之時，他就低著頭看向剛剛從他手中脫落的黃金，楞道：“誒，我怎么沒法把這塊黃金給帶過去啊。”

你帶過去了，只是你突然感覺不到了，所以從你的手里跌落了。

都產生了這個念頭的人們，全都神情復雜的看著驥天啟。

病情，果然更嚴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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