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做別人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但肖遠是計算機系的天才,只用了僅僅五分鐘,就成功定位到了紀初夏的位置。
看著手機頁面上的紅點位置,他有一瞬間的疑惑。
紅點距離他非常近,分明就在醫院里。
他轉過頭,四處查看了一番,最終把視線放在了對面的竹林里。
竹林里密密麻麻的翠竹,輪椅是進不去的。
肖遠再三確定后,緩緩從輪椅上起身。
他嘗試著朝竹林走去。
腳剛落地時,很痛,就像是被巨石壓迫一般,肖遠的額頭上青筋乍起。
他死死捏緊拳頭,收了收心神,忍著疼痛繼續前行。
多走幾步后,腿部逐漸得到適應。
他加快步伐走進漆黑沒有邊際的竹林。
肖遠打開手電筒,很快,就確定了紀初夏的位置。
只見女人躺在竹林某處的空地上,身旁幾個空酒瓶東倒西歪的擺放在地面,裝著男士衣服的購物袋則被工工整整的放在她的身后。
肖遠把手機放在一旁,自己則在她身旁緩緩坐了下來。
他低嘆一聲,目光緊緊盯著面前的女孩。
燈光微弱,她的臉上的酒暈清晰可見,就連身上也泛著濃濃的酒味。
此刻的她已經醉了,一只手握著手機放在胸口,另一只手隨意搭垂著,完全沒了意識。
“紀初夏,你膽子真夠大的。”
肖遠又是一聲嘆息。
“這里黑燈瞎火,你一個女孩子怎么敢獨自躺在這里喝酒?”
“你長得這么漂亮,就一點不怕危險么?”
“你的膽子還是這么大。”
肖遠既無奈又深感擔憂。
說著,他湊過頭近距離、安靜的盯著她。
女孩的五官長得十分精致,柳葉眉,高挺的秀鼻。
標準的鵝蛋臉,皮膚白里透紅,仿佛吹彈可破。
嘴唇是漂亮的櫻花唇,嬌嫩的讓人忍不住想要蹂躪。
她的睫毛十分濃密纖長,卷翹起來的弧度就像一把毛茸茸的羽扇,格外別致。
忽然,肖遠瞥見女孩眼角閃爍著晶瑩的淚光,他忍不住伸手替她輕輕擦拭干凈。
“你還是這么喜歡哭鼻子。”肖遠的腦海里不禁想到之前紀初夏抱著他在他懷里哭了大半夜的模樣。
“對不起,說好的會保護你,我卻又讓你掉了眼淚。”
看著女孩哭的紅腫的雙眼,肖遠十分自責。
看著她熟睡后乖巧的容顏,他有些控制不住,伸手輕輕撫上女孩嬌嫩的肌膚。
但,僅僅只是一下,他又狼狽的收回了手。
或許是感覺到有人在觸碰自己,臉頰酥酥麻麻的,有些發癢。
女孩緩緩眨了眨睫毛,逐漸睜開眼。
她看見肖遠那張清俊的面容出現在燈光下。
雖然逆著光,光線打在他的臉上,顯得他的臉部輪廓更加立體有型。
此刻,他正近距離的盯著她,眼神十分專注。
“酒醒了?”肖遠看見睜開雙眼的女孩,放柔聲音問。
“嗯……”紀初夏嚶嚀一聲,眼前有些恍惚。
她輕輕開口:“肖遠,是你么……”
“嗯,是我。”
她忍不住伸手朝他的俊臉摸了摸。
她摸到他了。
暖的。
不是做夢嗎?
“我帶你回去,這里冷。”肖遠俯下身,打算攔腰抱起女孩。
紀初夏看著逐漸朝她貼靠而來的俊臉,她的眼神越發疑惑了。
這肯定是做夢。
現實中的肖遠不會對她這么溫柔。
想著,她緩緩湊過頭,吻上他的唇。
感覺到女孩的動作,肖遠的身體一僵,本能的停下所有的動作。
兩人的臉距離很近,近到可以清晰的看見對方臉上的茸毛。
肖遠看著女孩迷離的眼神,心中有些忐忑,作勢就想抽離身體。
忽然,女孩伸出細長白皙的胳膊用力圈住他的脖頸,身體也順著攀附而來。
紀初夏原本只能本能的親了親對方,可是沒想到他的嘴唇好軟好軟,就像可口的果凍,她忍不住加深動作。
肖遠的手逐漸捏緊,身體呈僵硬動作,完全不敢動彈一下。
紀初夏閉著眼,順著自己的感覺抱緊男人的脖子,她依葫蘆畫瓢在男人的嘴上亂啃一通,始終沒有得到男人的回應。
她有些埋怨移開頭,皺緊眉頭,緊跟著睜開那雙迷離的眼,氣惱的瞪著男人。
“這是我的夢,我做主!”
說完,再次獻上自己的紅唇。
肖遠的瞳孔劇烈收縮起來。
手背上的青筋逐漸凸起。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他非常清楚紀初夏還沒酒醒,她現在做的這一些可能都沒有意識。
如果他回應,那就是趁人之危。
然而……女孩的嘴唇實在太過香軟,還帶著一絲甜味。
他的克制力在這一刻瞬間化為煙灰消失不見。
肖遠捧住女孩的后腦勺,輕輕回應著,一點一點,十分耐心的加深這個吻。
冷風侵襲,紀初夏本能的覺得冷,身體蜷縮在肖遠的懷中。
肖遠被冷風給驚醒。
他有些懊惱自己的行為。
趕緊松開懷里的女孩,打開購物袋,拿起一件外套披在紀初夏的身上。
兩人就這樣親密依偎在竹林深處。
看著在自己懷中睡的十分香甜的女孩,肖遠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俯下頭,眼神專注的盯著她:“睡吧。
做個好夢。”
這時,一聲刺耳的電話聲劃破了竹林的寧靜。
肖遠把手機調成靜音。
按下接通鍵。
“是我,歐杰。”電話里傳來歐杰煩躁的聲音和粗重的喘息聲。
“我幾乎找遍了醫院周圍所有的街道和酒店,始終沒找到她。”
“她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你那邊……有沒有消息?”
肖遠垂眸看了一眼靠在自己懷里的女孩,雖然十分不舍,但這一刻的溫馨是時候結束了。
她不像他,孤家寡人一個,她還有關心她疼愛她為她著急的父母。
“嗯。”肖遠回應了一聲。
歐杰原本是不對肖遠抱有希望的,畢竟對方現在只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殘疾人,而他今天開著車在整座城市了找了整整一天。
但他一直沒找到紀初夏,只好打電話過來碰碰運氣。
聽著肖遠的聲音,他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出現了幻聽。
“我這邊現在已經瞞不住了,紀伯母和紀伯父知道了夏夏失蹤的消息。”歐杰吐了口氣,問:“你說說該怎么辦?”
“她在醫院竹林。”肖遠說完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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