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頁夜間第115章:蘇曳凱旋!榮光!第115章:蘇曳凱旋!榮光!→:、、、、、、
伯彥仿佛消失了,他去了哪里?
其實他一直都在暗中觀察,尤其是太平軍攻打揚州城的時候,他在等待一個結果。
如果揚州城破,那他就還有機會。
但是,蘇曳新軍真的守住揚州城了。
至少在那一刻,伯彥訥謨祜沉默了,陷入了長長的思考。
為什么會這樣?
蘇曳的新軍為何能贏?
換成自己,能夠做到嗎?
然后,他得到了一個無比灰暗的答案。
他身邊原本就剩下不足一百驍騎營精銳,但是輾轉了好幾天,陸陸續續有人追上來,所以現在差不多有二百騎。
等到托明阿摔著兩萬大軍入駐揚州城后,他知道這一次斗爭徹底結束了。
尤其是當托明阿率領軍隊去攻打六合和新城后,伯彥更是心如死灰。
他徹底輸了,一點點翻身的余地都沒有了。
說來,還真是好玩。
六合和新城,還真是托明阿率軍攻打下來的。
蘇曳派了四百名新軍去支援,而且還帶去了六門火炮。
他自己沒有去,而是讓王世清和兆布率隊。因為他如果一去的話,這個功勞又要算到他頭上了,托明阿更需要這份功勞。
吳如孝帶走了江北幾乎所有的軍隊,所以六合和新城,所剩軍隊不多,但畢竟是守城一方,擁有巨大優勢。
所以,蘇曳原先覺得,這一戰新軍要出大力的。
結果沒有,托明阿率領著他的江北大營軍隊,打得嗷嗷叫。
短短用了兩天時間,就把六合和新城都打下來了。
然后,這些江北大營的軍隊都有些懵了,我們變得這么猛了?
事后,托明阿自嘲,說之所以這么猛,是因為知道這一戰必贏,其次是因為有新軍兄弟在邊上看著,如果打得不好的話,就太丟人。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有新軍在邊上,他們打得放心,感覺有人托底。
這種背后有人撐腰的感覺真爽,這該死的安全感啊。
短短時間內,新軍就在將北大營士兵面前構建起偶像效應了。
六合和新城重新拿下來后,伯彥真正陷入了絕望。
托明阿和蘇曳聯合起來,在江北就沒有任何政治對手了。
于是,他雇傭了幾艘大船,灰溜溜地直接離開揚州,返回京城了。
在京城,他家勢力大,背靠八旗,或許還有回旋的余地。
到了通州之后,他先派人回家稟報,然后就在通州等著。
次日,僧格林沁出現在他面前。
伯彥訥謨祜立刻跪下,顫聲道:“父王,兒子給您丟人了。”
僧王看了兒子一眼,又看了在場剩下的二百名正黃旗驍騎營騎兵,每一個都灰頭土臉的。
神情沮喪,目光灰暗。
但是……每個人都沒有瘦多少。
頓時,僧王心中更加失望。
“跟我走。”僧格林沁道。
然后,伯彥訥謨祜翻身上馬,跟在僧格林沁的后面,朝著京城而去。
進入京城的時候,外城還好,很多人都不認識伯彥。
但進入內城的時候,大家紛紛認出來了。
然后,八旗毒舌出擊。
“哦,伯彥臺吉回來了?這是在南邊立了多大的戰功啊?”
“這次回來,不知道要升的什么官啊?”
“還沒有恭喜伯彥臺吉,馬上要迎娶六公主進門了呢。”
“雙喜臨門,雙喜臨門啊。”
伯彥訥謨祜聽聞之后,心中無比憤恨。
這群八旗勛貴,算是天下最刻薄之人,天下就沒有人他們不敢罵的。
之前,伯彥訥謨祜代表著他們,獲得了榮譽,獲得了功勞,他們就把伯彥吹上天。
現在伯彥輸給了蘇曳,最惱羞成怒的,也是這群八旗勛貴。
你無能,你該死。
你丟了我們八旗的人。
沒有這么本事,伱去逞什么能啊?
現在好了,八旗精銳輸給了新軍,讓蘇曳那小子春風得意了。
僧格林沁看了兒子一眼,你好好記住這一刻,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成王敗寇。
對失敗者,就是這么刻薄。
然后,兩人在皇宮面前很遠就下馬了。
僧格林沁帶著伯彥進宮,向皇帝請罪。
僧王地位高,面子大,第一時間就見到了皇帝。
而且皇帝對他溫言勉勵,并沒有多少怪罪。
但是,當僧王說伯彥在外面跪著,想要當面向皇上請罪的時候,皇帝一愕道:“他回京了?”
這意思很明顯,他率軍出征,沒有奉旨,不得回京的啊。
僧王當然知道這一點。
但伯彥的想法是必須趁著蘇曳回京之前,他先回京,否則等到蘇曳回京,再進幾句讒言,他伯彥罪過更大,更加被動。
這一點上,還真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
蘇曳是會進讒言,但永遠是對強大的敵人。
對失敗者,蘇曳的讒言實在是太貴重了,不屑為之。
皇帝打了一個呵欠道:“朕倒是有些乏了。”
僧格林沁心中苦澀,道:“臣告退!”
然后,他便帶著伯彥訥謨祜回家。
皇帝連見都不愿意見伯彥,所以接下來的懲罰,肯定會非常嚴厲了。
回到王府后,僧格林沁道:“跪下!”
伯彥跪在院子里面。
“扒掉上身衣衫!”
伯彥扒去了上身的衣衫。
僧格林沁拿起鞭子,狠狠抽打在他的身上。
“啪啪啪啪啪……”直接將他打得血肉模糊。
親王福晉在邊上大哭,卻也不敢求情阻止。
打完之后,僧格林沁緩緩道:“接下來,等著皇帝下旨嚴懲吧,然后這個親王世子,你也別想了,甚至整個京城,都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接下來,應該去哪里,你自己好好想想。”
揚州城!
“圣旨到,江寧將軍托明阿接旨。”
托明阿上前,跪叩。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著托明阿戴罪立功,繼續擔任江寧將軍,加都統銜,負責重建江北大營,欽此!”
托明阿感動得熱淚盈眶,重重磕頭道:“奴才領旨,奴才謝主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本來以為這一次肯定要丟官了,甚至連性命都難保的。
卻沒有想到,非但保住了江寧將軍的位置,還加了都統銜。
真是多虧了蘇曳阿哥啊!
這等恩情,簡直如同再生父母啊。
這位太監大方接過托明阿的賄賂銀子,笑容滿面。
但是緊接著,這位太監頓時變得面如寒霜。
“翁同書接旨。”
翁同書上前跪下道。
“皇上口諭,翁同書朕派你來江寧,是督促江北大營防務,不是讓你幫弄是非,不是讓你搞權力傾軋的,你的圣賢書讀到哪里去了?這個差事你也不用辦了,立刻回京!”
翁同書一顫,叩首道:“臣領主謝恩。”
這里面沒有說什么懲罰之類的,這是皇帝對漢臣大致的體面。
這意思很明顯,你自己主動辭職,不要讓朕罷免,屆時就難堪了。
“德興阿,皇上口諭。”
副都統德興阿上前,叩首道:“奴才,恭請圣安。”
太監:“圣躬安。”
太監用皇帝的口吻道:“德興阿,你無能無恥,還有何面目在江寧領軍,罷免當下所有職務,回京領罪。”
德興阿叩首道:“奴才,謝主隆恩。”
接著,德興阿也上前塞了幾張銀票。
哪怕是懲罰的圣旨,還是要給銀子,但是這個太監反而不收了。
緊接著,面如寒霜的太監立刻又換了臉色。
不僅僅是笑容滿面了,也沒有了矜持,反而露出幾許諂媚,來到蘇曳面前,彎下腰道:“奴婢給蘇曳阿哥請安了。”
蘇曳趕緊上前攙扶道:“皇上有口諭嗎?”
接著,他立刻要行禮。
結果,太監趕緊將蘇曳扶住了,道:“沒有,沒有什么口諭。皇上就是委托奴婢,說他想念阿哥了,另外皇上問,這邊的戰局應該如何是好?”
蘇曳道:“我已經寫了一份密奏,這里面有關于我對整個戰局所有的看法,委托公公帶回給皇上。”
太監的腰又彎了些許,雙手恭敬接了過來。
“奴才領命,這就回京把密奏給皇上。”說這話的時候,他望著蘇曳,流露出一絲渴望。
他當然不愿意這么快就回京,還想著留在揚州,接受一下招待呢。
這算是官場陋習了,但蘇曳現在也無力阻止,于是他笑道:“倒也用不著這么著急。”
托明阿笑道:“對,對,對,公公不許走,今天晚上不把你喝趴下,就算咱招待不周,日后回京城肯定招人笑話。”
接下來,托明阿大擺宴席,杯籌交錯。
傳旨太監身邊兩個美人相陪,喝酒吃菜,根本不用自己動手,好不快活。
而德興阿和翁同書,乘坐一艘官船北上。
兩人相對無言。
官場之上,成王敗寇,沒有什么好說的。
忽然,德興阿咬牙切齒道:“都怪伯彥訥謨祜,可害死我們了。”
翁同書憤恨道:“無能之輩,誤國誤民!”
接著,德興阿道:“這蘇曳和托明阿狼狽為奸,他難道不知道托明阿是什么貨色嗎?江北大營落在這等人手里,日后定有大禍。”
翁同書道:“這段時間你看到蘇曳新軍了嗎?”
德興阿道:“看到了,軍紀極高,根本不像是大清的軍隊。”
翁同書道:“對了,壓根不像是大清的軍隊,擁有這樣的軍隊,是福是禍還不好說,只怕這位蘇曳阿哥,所圖甚大。”
德興阿道:“現在他圣眷正濃,又拿他有什么辦法。”
翁同書道:“且看以后,且看以后!”
在揚州接受了三天的熱情款待,并且發了一筆橫財后,這個太監這才依依不舍地回京了。
回京之后,他第一時間送上了蘇曳的密奏。
這份密奏,洋洋灑灑幾千字。
這是蘇曳第一次從自己的視角,闡述在揚州的幾場大戰。
并且言明,防守揚州之戰,他一千七百人,發逆一萬六千多人,是真的。
消滅發逆三四千人,也是真的。
但發逆主動退兵,并不是打不下來揚州,而是天京之內發生了變故。
事實上,當時戰局險象環生,發逆馬上就要破城了,蘇曳新軍已經準備好打巷戰了。
所以,千萬不要因此小覷發逆軍隊,也不要高估自己的新軍戰斗力。
看完之后,皇帝更是感動。
還是蘇曳,還是蘇曳啊。
一點都不愿意隱瞞朕,哪怕對自己不利的話,也是毫不保留。
緊接著,蘇曳說出了對整個戰局的看法。
江北大營穩如泰山。
整個蘇南,也穩如泰山。
皇上根本不必擔憂,雖然江南大營被攻破,江蘇巡撫吉爾杭阿戰死,欽差大臣向榮戰死。
但是江南大營的主力損失不大,至少還剩下七八成之多。
并且分析,發逆偽王楊秀清,一定會利用這次大勝,解決內部問題。
所以接下來,發逆內部會迎來一場激烈的內斗。
我們所做的,就是默默重建防務,不必憂心,但是也不要去刺激發逆。
一定要給發逆創建一個安穩內斗的環境,不要讓發逆重新將矛頭對準朝廷。
最后,蘇曳斬釘截鐵道。
半年之內,天京之內,一定會發生劇變。
兩三年之內,江北大營無憂。
江南大營可以從容重建,同樣三年之內無憂。
用皇帝的話來說,蘇曳的一份密奏,消除了朕所有的精神內耗。
頓時間,皇帝的焦慮緩解了大半。
終于不用晚上睡不著了,而且皇帝通過蘇曳的眼睛,仿佛真正看清楚了此時的南方戰局。
次日的朝堂上,氣氛依舊焦慮。
都在擔心,發逆大軍會不會乘勝追擊,會不會趁著江南大營崩潰,出兵攻打蘇南富裕地區。
甚至提議,讓蘇曳新軍南下丹陽,阻擋發逆東進,或者南下的兵鋒。
如果皇帝沒有收到蘇曳的密奏,只怕對這個提議也非常動心。
但是現在,他胸有成竹,緩緩道:“根據情報,發逆匪首楊秀清和洪秀全之間,有不可調和之矛盾,所以這個時候不能調動蘇曳新軍南下,那樣反而會刺激發逆,絕對不行。”
“諸位稍安勿躁,江南大營雖然被破,但主力猶在,發逆內斗正酣,蘇南和浙江財稅重地,還是穩固的。”
“眼下看著時局焦灼,但實際江北大營穩固,江南局面穩固,徐徐圖之便是。”
“朕都不慌,你們又慌什么?”
頓時間,大家覺得怪怪的。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前幾日最慌的人不是我們吧?
當然,皇帝裝逼歸裝逼,心中還是很忐忑的。
害怕蘇曳判斷得不對,害怕自己被打臉。
于是乎,破天荒地朝發逆天京城派遣密探。
天可憐見啊,清廷終于朝天京派人了。
要知道人家曾國藩,早就派了。
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仿佛完全應征了蘇曳的判斷一般。
天京城內部,開始斗得如火如荼,根本無暇外戰。
江南大營那些幸存的兵力,原本惶恐不安,覺得發逆大軍隨時都會追殺過來,結果根本就沒有。
于是,張國梁等人安下心來,收攏兵力,開始重新組建防線。
皇帝下旨,江南提督何春,加欽差大臣,督辦江南軍務,重建江南大營。
皇帝得知后,更是大喜。
蘇曳的眼光真是太準了,一切局勢,完全就是按照他所判斷的那樣發展的。
這等人才,實在是太難得了啊。
又過了一段時間,皇帝完全確定,江南戰局已穩。
于是,迫不及待他直接下旨,讓蘇曳回京!
并且讓他帶一部分新軍一起返回,他要為新軍舉辦一次凱旋大典。
蘇曳猶豫片刻,決定帶王世清和兆布回京,帶著三百馬隊回京。
九月十五!
蘇曳帶領三百馬隊,乘坐大船,沿著運河北上。
在大船上,王世清欲言又止。
蘇曳道:“世清,你有話講?”
王世清道:“翼帥,您為何帶我和兆布參加凱旋大典,而不是王天揚,林厲,白奇等人。”
他心直,還是直接說出口了。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王天揚,林厲,白奇等人,是蘇曳絕對的嫡系。
結果這次凱旋大典,卻沒有叫上他們任何一個人。
王世清擔心,蘇曳是沒有把他和兆布當成自己人?
蘇曳道:“之所以叫你,因為你是副帥,要學會獨當一面,我不在的時候,新軍就要靠你帶。所以有些場面,你要提前適應。”
“之所以叫兆布,是因為他想來,但是苦頭上又不好說。”
“在八旗勛貴眼中,他是叛徒,雖然妹妹在宮中受寵,但是在八旗勛貴中,卻被人罵得抬不起頭來,所以想要借機揚眉吐氣。”
王世清道:“您這么一說,卑職就明白了,多謝翼帥提攜。”
蘇曳新軍還沒有進京,但整個京城就開始躁動了。
因為皇帝下旨安排凱旋大典。
命令京城組織三千官民,參加觀禮。
下旨惇親王帶領幾十名相關臣工,親自來德勝門外迎接凱旋的新軍。
下旨伯彥訥謨祜,到場觀禮,這就屬于殺人誅心了。
下旨蘇曳全家人,崇恩全家,瑞麟全家,到場觀禮,共享榮耀。
京中八旗勛貴怨聲載道,覺得這太過分了,太夸張了。
就是奪了一個揚州而已啊,至于辦這樣的凱旋大典?
又不是滅了天京。
又不是徹底剿滅了叛亂?
現在你就辦凱旋大典,那以后怎么辦?
蘇曳到了通州之后,聽說了這個凱旋大典,立刻寫了一份奏章,讓兆布帶回京,覲見皇帝。
萬不可如此高規格。
皇帝這個人,太情緒化了。
現在整個朝中八旗,對蘇曳正敵視,把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這種凱旋大典,完全是火上澆油。
最關鍵的是,實在沒有到那份上,這只是一場還不錯的勝利而已,算不上大捷。
現在就辦這樣的凱旋大典,日后反而被動。
兆布帶著蘇曳的奏章,立刻快馬回京。
而蘇曳帶著三百新軍馬隊,依舊停在通州,沒有入京。
皇帝受到蘇曳的奏章后,頓時也覺得自己太過了。
懿貴妃道:“那就按照蘇曳所說,縮小規模,讓一個軍機大臣在德勝門外迎接,觀禮之人減少到三五百人。但是卻讓蘇曳全家和親人全部到場,讓他們享受榮光。”
皇帝想了一會兒,道:“就這么辦,但是伯彥訥謨祜,一定要參加觀禮。”
兩日之后!
德勝門外,戒備森嚴,旌旗招展。
一支華麗的宮廷樂隊,嚴正以待。
這一場凱旋典禮盡管規模不大,但是卻非常嚴肅,正式。
蘇曳一家人,崇恩一家人,瑞麟一家人,坐在搭建好的觀禮臺上。
軍機大臣杜翰,科爾沁親王世子伯彥訥謨祜二人,等待門外,迎接蘇曳新軍。
杜翰依舊能夠保持滿臉笑容。
而伯彥,就有幾分羞憤欲死了。
皇帝此舉,簡直就是誅心了。
我在南方戰場上,輸給了蘇曳,現在人人都在罵我給八旗丟人了。
接下來,竟然還要我來給蘇曳親自牽馬?
真是奇恥大辱啊。
老爹蘇赫左顧右盼,先朝著左邊的兄長,蘇棟道:“兄長,原本觀禮名單上是沒有你一家的,但是我想著不行啊,我們是兄弟啊,我們是一家子啊,這么光榮的時刻,怎么能夠沒有大哥呢,所以我就讓人把你一家子加上了。”
蘇棟艱難擠出一絲笑容道:“那謝謝你了。”
我們其實,不想來的。看著親戚發達,比看到陌生人發達可是難受多了啊。
當然,這種心態以后會變的,等蘇曳到更高的位置上后,他們就會與有榮焉了。
接著,老爹又望向右邊的大舅子佟介武道:“最親不過娘舅了,他日成婚的時候,你都要做頭桌的,這等榮耀時刻,又怎么能少的掉你這個親娘舅呢?”
佟介武心中也是發酸,但是卻露出笑容道:“蘇曳出息了,不僅僅是覺羅家的大喜事,更是我們佟家的大喜事,阿瑪這幾日甭提有多高興了。”
旁邊的舅媽烏雅氏道:“對,對,我早就說過了,蘇曳這孩子肯定會有大出息的,瞧瞧,瞧瞧,我沒有說錯吧。”
蘇全不想看到這一幕,于是轉過頭去,望向自己的妻子,打算和她吐槽兩句。
結果,發現妻子的目光落在了晴晴大格格的肚子上,他也不由得望去。
但是目光還不到一半,他趕緊收走目光。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白飛飛也立刻警醒,不能看晴晴的肚子。
晴晴大格格現在和離了,不能讓別人發現她已經懷孕了。
晴晴按說不該來的,但是她忍不住。
而且現在月份還小,肚子隆起得一點都不明顯。
她就想要第一眼就看到她的男人,和他分享這份喜悅。
結果白飛飛沒有看她肚子,反而晴晴的母親,是不是朝著她肚子望過來。
真真小格格在家里躲了好幾天,不敢出門見人。
這一次她也猶豫了很久,但最終還是決定來了,她告訴自己,我不是來見蘇曳的,我是來見哥哥懷塔布的。
我和蘇曳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以后也不會有關系了。
人家要攀龍附鳳去了,看不上我們這樣的小丫頭。
來了,來了!
遠處,蘇曳帶著新軍出現了。
三百多名觀禮人群,頓時躁動起來,站起身來眺望。
軍機大臣杜翰心中無奈,朝著邊上的伯彥道:“世子,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上吧!”
蘇曳的新軍馬隊,越來越近。
“奏樂!”
德勝門下,開始奏樂。
奏的是傳統《凱旋曲》。
哪怕是小規模的凱旋典禮,蘇曳也不想要,因為這一戰實在不夠大。
但是,皇帝的恩寵,也只能受著。
等到蘇曳馬隊近了之后,軍機大臣杜翰,帶著幾十名官員,上前拱手道:“恭迎新軍凱旋!”
蘇曳立刻下馬,朝著杜翰躬身道:“晚輩不敢!”
杜翰道:“蘇曳阿哥,辛苦了。”
蘇曳道:“為國分憂,為君分憂,不敢言辛苦。”
杜翰道:“皇上有旨,伯彥訥謨祜為蘇曳牽馬,進入德勝門。”
頓時間,伯彥訥謨祜臉色通紅,上前道:“蘇曳大人,請上馬。”
這下子,蘇曳收起了所有的笑容,面孔嚴肅,翻身上馬。
對于伯彥,他可就沒有半分客氣了。
上馬之后,凱旋曲繼續演奏。
伯彥訥謨祜在眾目睽睽之下,牽著蘇曳的高頭大馬,一步一步進入了德勝門內。
這一路,仿佛無比長。
這段時間,仿佛無比之久。
奇恥大辱,這輩子從未有過。
尤其所有人的目光,都還落在他臉上,還不乏幸災樂禍。
蘇曳不想要這個凱旋典禮,但是見到父母兄長和嫂子,見到晴晴大格格,見到崇恩,他頓時釋然了。
他不需要,但是家人需要。
哪怕是不靠譜的老爹,此時也熱淚盈眶,激動得不能自已。
而晴晴大格格,雙眸如火,如水。
還有崇恩大人,望著蘇曳,淚流滿面。
盡管他的兒子廷忍這次沒有回來,但對于崇恩來說,完全是一樣的。
蘇曳更加寄托了他的理想,而且此時算是他的半子。
蘇曳目光不小心,瞟到了真真小格格臉上。
而此時,真真正望著他發呆,目光復雜。
見到蘇曳目光望來,兩個人對視,真真一愕,立刻躲開目光,緊接著又勇敢地對上目光,狠狠瞪了蘇曳一眼。
進入德勝門后。
太監增祿就等在里面了。
蘇曳趕緊下馬。
太監增祿大聲道:“皇上有旨,蘇曳勞苦功高,離家幾月,先不必回宮復旨,回家團聚,明日早朝,再來見朕,論功行賞,欽此!”
蘇曳拜下:“臣謝主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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