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下!
不斷向下!
前方終于從幽暗詭異的冷藍色燈光變亮,寬敞的空間映入眼簾——
宋旌云一步邁出,瞬間面色劇變!
下一秒飛速扒住出口邊緣,猛地回頭擺手:“前面是蛇坑!!”
只見他的身后,足足五米深的巨坑中密密麻麻糾纏著五彩斑斕的毒蛇,蛇尾張揚翹起,蛇身扭動時露出已經枯干的嶙峋白骨。
而距離毒蛇坑的另一頭,足足有十四五米的距離!
“提供給你們個數據,”宋旌云放下銜環,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我最多只能跳十米,不能再多。”
身后不斷滾動沖刷的血水聲音膨脹逼近,不用一分鐘就能把他們全部沖下去!
權珩繞開宋旌云,俯首向下打量,又轉移視線看向對岸兩根木樁……
這里原本有橋?被人砍斷了?
“我的武器能勾到的最遠的長度是十米,”權珩收回目光,聲音平靜,“排排跳會嗎?”
“你的武器?”宋旌云反應最快,“你……你是想直接蕩過去,然后在半空借機把我們全部甩過去?”
“不行!”沒等權珩點頭,宋旌云一口拒絕,“你一個人完全可以輕松地蕩過去,可是要加上我們幾個的重量,甭說體力消耗,你的手腕也受不了。”
從炮艦下來到現在,宋旌云的San盤還沒歸位,別說權珩這個用過體能鎖的!
如果近距離逼近這些被玉京北斗培養的毒蛇,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武器只能我自己用,”權珩溫聲,實則強硬不容反駁,“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速戰速決。”
還想說話的其余人瞬間被堵住嘴。
權珩說得沒錯,這確實是最優解。
可在地圖里,沒有人有義務幫助別人——更何況權珩完全可以很輕松地逃脫。
文樺存嘆息:“麻煩了。”
路秋生尷尬撓了撓頭:“早知道,我就減肥了。”
“你的體重很好,不用減肥。”權珩笑了下,“正好你弟弟輕,你們互補。”
“謝謝姐姐。”路小漫小聲道謝。
血海蛇嚎近在咫尺,權珩甩出天樞,一躍而起——
褪去傷害的閃電主動纏住木樁,電光微閃,又在主人意愿下消去電流,配合著騰起巨大弧度!
直直將身后隨同躍出四五米騰空的幾人甩出!借力再躍穩穩落地!
“咔——”木樁不堪重負驟然斷裂!
“權珩!!”
血水噴涌沖刷,浪頭直直打過來!
[啊啊啊!!我不敢看了!!為什么要救這些人啊人類!!]
[權珩掉下去了!!血海噴上來了!!好多蛇!救命!!]
權珩瞬間松手,在“天樞”收起的瞬間擊出,宋旌云撲上前一把撈住,手掌撐地立刻起身、用力后拽!
閃電收束,權珩稍彎膝蓋穩穩落地,輕輕呼出一口氣。
叮咚!KP提示:玩家權珩生命值-3!
權珩頓了頓,看向自己青紫的手腕,這才反應過來為什么生命值削減。
脫臼了。
好像還挺嚴重。
“姐姐用這個!”路小漫忙遞上一管藥膏,推薦營銷,“這個超級好用,是特殊物品!”
特殊物品……好像都是用來治療重傷大出血的。
“沒必要,小傷。”
權珩左手按住右手手腕,輕輕“咔”地一聲,利索地給自己正骨。
又按住手肘,如法炮制。
“我也有一管,治療外傷的道具,反正沒什么用處。”
宋旌云掏出一管藥膏,向前邁步:“嘖,手給我——有便宜不占是傻蛋,沒聽說過啊。”
他拇指上抬撬開藥膏,拉過權珩手腕使勁一抹,就跟涂跌打藥酒似的。
就是手勁賊大,感覺傷上加傷。
“看!”宋旌云滿意,”煥然一新。”
權珩看著毫無傷痕,但好像又經歷過二次傷害的手腕:“…………”
算了,涂跌打酒確實是那個手法。
“謝謝。”權珩單手插兜看向蛇坑后的圓臺,“前面是祭壇嗎?”
“是,就是你們手里拿著的那個圖騰。”文樺存道,“不過我對這個圖騰的主人不太了解,但聽說是這個圖騰將所有鎮民帶到這的,甚至共鳴了玉京北斗的力量。”
權珩點頭,看向祭壇后的洞口。
“我都能看見石洞里的棺材了,估計文物也在內,”宋旌云一甩黃紙點燃,“先驅邪祭靈。”
眾人跟著他向前,權珩要邁步時袖口被輕輕拽了下。
她轉頭看是銜環,頓了頓,屈膝下蹲。
“怎么?”
銜環松開拽著她衣角的手,將自己的龍形玉佩摘下,塞進權珩手心。
“姐姐,這個給你。”
她說完,落下的手卻沒有收回,輕輕觸碰權珩纏在小臂的紅綢,眼神中似乎有思念,但更多的是克制和不舍。
“權珩!”前面宋旌云回頭,“快點啊,你倆落后面干嘛?”
銜環收手,對權珩揚起笑,那眼神干凈、堅韌又純粹,兩頰漾開小梨渦:
“謝謝你救了我。”
“……我知道了。”權珩瞳仁微動,收起玉佩。
“怎么了?”宋旌云三步并兩步到權珩身后,南北瞅了瞅,“是看見什么東……”
“沒什么,”權珩起身,“先走吧。”
“那個,”走了沒幾步,路秋生表情歉疚地開口,“一會兒……我們可能要先退出去。”
本來沒幫什么忙,居然還要不講義氣地先跑,也夠那什么的。
“練習賽影響信譽分,關乎S18的報名,沒有練了這么久到最后上場資格都沒有的道理。”權珩諒解,“組織不是你一個人的。”
“所以還是自己玩的好,”宋旌云插話,嘖道,“或者自己建俱樂部,那待遇也不錯。”
“對了,”路小漫突然冒頭,“姐姐真的不考慮來我們‘無垢黎明’嗎?”
“去去去,小孩兒講話怎么不過腦子。”
宋旌云一根指頭推走路小漫湊過來的腦門,“別說你們無垢黎明的首發位置都是滿的,就是不滿,你們的指揮位是給你們首席還是給她啊?”
路小漫摸著腦門,悻悻然“哦”了一聲。
“到了。”文樺存出聲。
眾人抬頭——
面前的山洞嵌進去數座石窟,每一座最內部都雕刻著一面神像壁畫,有媽祖有佛像有天尊,最中央的又是副巨大的五芒星雙頭蛇圖騰。
但每面壁畫前,石窟間都放著一口漆黑棺材,呈扇形分布。
正中央是和外面一樣的祭壇。
“有月光,”銜環仰頭,“這祭壇往上是開口的,通著山腰外。”
“這墓是直接從山頂向下把山給挖空了,”宋旌云打量道,“這頂洞距離外面三四米,是直接從山腰東邊兒挖出去的,這方向麻利兒走到頭……”
他瞅向權珩:“就是咱倆見面兒的那條河。”
梅江?
權珩若有所思,伸出三根手指,抹了把祭壇中央的石碑,借月光看了眼。
只有兩根沾灰,另一側卻沒有。
“正中央的棺材有鎖鏈!”文樺存不知何時靠近了棺材,揚聲道。
“鎖鏈封棺那可得是惡棺。”
懂行的宋道長摸了摸下巴,圍著棺材走了一圈突地彎腰,動了動鼻子,神色微變。
“權珩。”他緊著目光,只招了招手叫人。
“有血,”宋旌云把鮮紅痕跡指給權珩看,聲線微沉,“新鮮的。”
權珩沉吟兩秒,伸手敲了下棺材板貼耳靠近。
“嘶……嘶……呲……”
“斬鏈開棺,”權珩果斷下令,“里面有蛇,小心點。”
“嘭!嘭!嘭嘭!”
連續四聲鎖鏈斷裂的聲音,眾人后退,權珩抬手,天樞一擊劈裂棺材蓋!
簌……嘶嘶……
細碎的爬動和孵化聲,權珩收起“天樞”,手指挑動時冷光閃爍,蝴蝶刀反握手心。
棺材里密密麻麻纏著毒蛇,還有沒有孵化的透明卵,鼓囊囊地腫擠在一處,不像蛇卵更像蛆蟲窩,貪婪地鉆進這具已經可以稱為“殘羹剩飯”的身體里。
就算開了棺,也一秒都不想離開。
尸體的頭顱已經沒了,只剩下全身化膿的血水不停下滴,從棺材縫隙中滲進地底。
“這是盜墓賊的尸體。”文樺存嘆息道,“是陸筱年的。”
“陸筱年……”路小漫想了想,“是那個掏金的馬里奧?”
文樺存嘴角一抽:“……什么奧?”
“是摸金校尉。”宋旌云咂摸了下,“不過您說是馬里奧也沒錯,都在地下挖金子掏鉆石。”
權珩靠近棺材,用蝴蝶刀撥了下尸體的右手,手指半腐爛,沒腐爛的食、中指指尖都有一層格外厚的繭。
果然如此。
權珩眸底閃過晦暗,隨即斂眸直身:“你們還有多久?”
“十九分鐘,”路小漫撓頭道,“怕是不能待了。”
“也對,您哥倆兒那顆用來冤枉我的蛋還沒找到呢,”宋旌云壺口抵到嘴邊,搭了句腔,“確實得先走,甭讓別人先拿了,快去吧,記得東南西北旮旯里都找找哈。”
路秋生、路小漫同時瞪了他一眼。
哪壺不開提哪壺!
“得先找文物……”
“不用找,”銜環突然道,“除了這個棺材,其他棺材里都是文物。”
幾人一頓,齊齊看向權珩。
權珩點頭:“全部開棺。”
眾人立刻行動,剩余幾口棺材全部推開。
其余棺材里根本沒有蛇,奇珍異寶瓷器字畫紗衣安置在內,棺材里墊了幾層軟墊做防護。奇珍異寶在列,古董夜明珠的寶光照亮瑩潤昏暗。
“好多東西啊……”路小漫新奇,“都沒看過呢。”
“古董是找到了,但我們的角色任務是保護文物在三天內不被強盜搶走,現在就剩十五分鐘。”路秋生更為難了,求助道,“珩姐,您說這怎么完成?”
宋旌云差點一口酒噴出來。
他也就調侃著叫聲珩姐,路秋生這叫的真誠又客氣,效果實在太強。
要只看權珩這張臉,也就剛成年。
“三種方法。”權珩神情自若地接下這聲稱呼,“要么殺死全部強盜;要么找到文物進行毀壞;或者第三種,把文物帶出去,離開地圖。”
“當然是第三種!”路秋生道,“咱的東西,打碎不是太可惜了。”
“您這說的輕巧,從哪里出去啊?”宋旌云扣上葫蘆塞子,“帶出地圖嗎?您要不找到文物,塞進背包里……”
說到背包,宋旌云突然一頓。
他可清楚記得,權珩在地圖開始把路小漫那把烙印斧頭放進了背包,他也是因為這個感到驚奇,所以主動和權珩搭話。
“也是……我覺得首席應該能解決,那還是別想了。”路秋生沒意識到宋旌云的異常,自言自語,“不怪俺,俺真盡力了,回去給首席多墾畝地種土豆,再給農場修條路做補償。”
路秋生自我開解完畢,迅速釋然,整個人眉開眼笑直接活了。
路小漫……一直是活的,這小鬼壓根沒考慮過。
“……苦了守夜人了。”宋旌云嘖嘖搖頭。
不愧是邊域公認的幼兒園園長,田園基建狂魔。
“珩姐,你的評審試水怎么樣了?”
“差不多……”
權珩的動作頓住,眸色微沉——
叮咚!
職業申請者權珩請注意,評審團情緒點增速驟降,即將跌破零漲速
警告:增長率跌零將直接判定試水失敗!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