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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鴻樓-第三四二章 尋找
更新時間:2024-06-01  作者: 姚穎怡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姚穎怡 | 明智屋小說 | 驚鴻樓 | 姚穎怡 | 驚鴻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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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二章尋找

柳山河發布的這道密令,在送往北方的路上,便被驚鴻樓截獲了。

驚鴻樓沒有阻止,一邊將密令放行,另一邊火速通知京城。

柳山河,天下權勢榜上僅次于何苒的人。

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萬千人的關注。

密令內容是李錦繡和陸暢一起送過來的。

看到祖孫倆攜手同來,何苒有些詫異,自從陸暢正式接管驚鴻樓,李錦繡已經放手了,除非是何苒找她,否則她不會過問驚鴻樓的事。

今天怎么和陸暢一起來了?

陸暢把手抄的密令送到何苒面前,何苒看到之后怔了怔,看看李錦繡,又看看陸暢:“這就是你請你祖母一起來的原因?”

做為京城驚鴻樓大掌柜,陸暢要把各地送來的消息收集整理之后,再送到何苒面前,因此,她看到這份密令時,和何苒一樣怔住了。

她甚至以為這道密令并非柳山河親自下發的,會不會是手下人揣摩了柳山河的心思后發出來的。

同為密令,柳山河親自下發與手下人代發,其重要性是完全不同的。

因此,陸暢來見何苒之前,先去了武安侯府,接上了祖母。

驚鴻樓有保密的紀律,因此,直到此時,身為前任大掌柜的李錦繡還不知道寶貝孫女為何要讓她一起過來。

何苒把那份情報遞給李錦繡,笑著問道:“看來他要找的人就是何盼了,可是小葵收養何盼時,何盼還是嬰兒,哪怕柳山河當時見過她,可她也只是一個出生不久的嬰兒而已,柳山河如何能確定,十幾年后,這個孩子的長相會酷似他的?難道他家的孩子全都隨了他,而沒有隨母親的?”

李錦繡哈了一聲,看一眼陸暢:“得,小暢兒走眼了,柳家兒女的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活到這把子歲數,也沒見過誰能確定生下來的兒女只隨自己,而不是隨當娘的。”

何苒原本即使懷疑何盼的身世,哪怕何盼酷似柳山河,何苒也沒有多想,既然是被拋棄的孩子,說不定是柳家哪個浪蕩子的風流債。

可是現在看到這份密令,何苒便來了興趣。

她對陸暢說道:“去查查吧,十八年前從柳家逃走的女子,說不定不僅是逃妾那么簡單。”

柳山河是新帝最有力的臂膀,何苒對他的一切都有興趣。

沒過多久,北方各個驚鴻樓都有情報送到京城,這些情報都是同一個內容,有人在尋找一個女子,甚至還附上了女子的畫像。

李錦繡正在喝茶,看到那張畫像,她噗的一聲,嘴里的茶水差一點噴到畫像上。

“這是從哪里找的畫師?這也太省事了吧,把柳山河的臉改了改,梳上螺髻畫上耳墜,就拿出來找人了?”

何苒也笑了:“何盼可比這畫像上的人漂亮多了。”

柳山河生得一表人才,對儀容非常重視,現在雖然上了年紀,依然是個美大叔。

何盼的五官隨了柳山河,明艷俏麗,否則唐家也不會在一眾丫鬟里挑中她。

柳山河與何盼雖有相似之處,但各有各的美,而不像這畫像上的人,怎么看都像是男扮女裝。

何苒笑著搖搖頭:“就憑這畫像,想要找人,難了。”

李錦繡說道:“小暢兒的功力還是不夠,這都好幾天了,她也沒有查出來,看來我要親自出馬了。”

何苒不急,讓她們祖孫去查吧。

何盼對此一無所知。

在何盼沒有進京之前,何苒是想讓她留在京城驚鴻樓的。

這也是驚鴻樓一直以來的規矩。

任務分為五級,每一個釘子,在執行完成二級以上任務之后,至少半年之內,不再安排其他任務。

何盼化身碧桃臥底皇宮,是一級任務。

因此,接下來的半年里,她會按照規矩留在驚鴻樓休整,等待新的任務。

可是她與柳山河太像了。

柳山河曾在京城為官,即使現在遷都了,可是京城里見過柳山河的人不在少數,何盼的這張臉,留在驚鴻樓里,很可能會給她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說,她在宮里臥底近一年沒被發現,實屬僥幸。

何盼被李錦繡帶回家,反正幾個孫子孫女都不在府里,就連陸暢大多時候也是住在驚鴻樓,李錦繡還挺喜歡何盼的,就讓何盼給自己做伴了。

何盼一頭霧水,她知道規矩,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去驚鴻樓嗎?

十天后,正在三河練兵的何秀瓏,忽然聽說了一件事。

有人在女兵營里打聽有誰是從順德府何小葵那里來的。

何秀瓏手下的將官中,確實有兩位是小葵收養的女童。

這并非秘密,因此,何秀瓏起初并沒有引起重視。

這兩位女將,一個二十三歲,另一個名叫何想的,今年十八歲。

何想與軍中一位將官的妻子李瑯是手帕交,李瑯也在軍中任職,兩人義結金蘭,何想更是把這對夫婦當成姐姐和姐夫,大家在一起說笑時,何想曾說她的親事,要讓姐姐和姐夫給她做主。

這段日子,何秀瓏的軍隊去三河練兵,李瑯因為有了身孕沒有住在軍營里,而是獨自租住在縣城。

沒想到就在三天前,竟然有媒婆上門來給何想提親。

男方就是三河人氏,前兩年參加官員考,現在豫地當差,家里人一直在給他張羅親事,得知有苒軍的女將暫居三河,便登門提親了。

李瑯雖然粗枝大葉,可畢竟是上過戰場,經歷過大場面的。

那媒婆說得天花亂墜,后來媒婆用話套她,想要何想的生辰八字,李瑯便起了疑心。

媒婆一走,李瑯便去打聽,那男方確有其人,家里也確實在給他張羅親事,且,男方給家里寫過信,說他想要找個女官,以后夫妻在仕途上可以相互照應,人脈共享。

可惜,女官太難找了,父母原本已經準備寫信,讓兒子自己請同科幫忙了,可是這媒婆忽然自己找上門,說了李瑯正在三河養胎之事,還告訴男方的母親,李瑯雖然成親了,可她有個干妹妹尚未婚配,而且還是個有品級的女官。

男方的母親聞言大喜,雖然不想娶個女將軍當兒媳,不過在得知這位女將軍姓何之后,還是認可這是一門好親,委托媒婆上門提親。

所以,媒婆是真的,男方是真的,提親也是真的。

可是李瑯還是覺得詭異,哪有第一次提親就問生辰八字的?莫非是想利用生辰八字干壞事?

李瑯挺著孕肚來了軍營,把這件事報告給何秀瓏。

何秀瓏把兩件事結合起來,立刻感覺出了問題。

當天晚上,何秀瓏便派人神不知鬼不覺,把那個媒婆抓了過來。

刀光閃閃,媒婆嚇尿了,當場便承認是有人給了十兩銀子,讓她上門提親,只要搞到何想的生辰八字,對方再給十兩銀子。

那人蒙面,媒婆沒有看到那人的臉。

何秀瓏起初也和李瑯一樣,懷疑是有人想利用生辰八字使壞,但是又想起前陣子有人打聽誰是小葵收養的孤兒的事,她便覺得,此事或許是與何想的身世有關。

何想,十八年前,被人遺棄在小葵居住的巷子里。

何秀瓏把何想叫過來,問道:“小想,我知道你是孤兒,小葵奶奶收養你時的事,她老人家應該和你說過吧,比如當時你的襁褓什么的。”

那個媒婆的事,何想已經知道了,少女一頭霧水,她都想找個大師給看看了,是不是她流年不利啊,否則怎么會遇到這種事。

“離開順德時,葵奶奶和我講過,我被撿的時候還是夏天,別說襁褓了,我身上連個布條都沒有,光屁溜,還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大包。”

“那你的家人后來有沒有找過你?”何秀瓏問道。

“找我?給他們臉了!他們把我扔了,還有臉找我?我呸!”

話一出口,何想忽然意識到面前的人不是她的小姐妹,這位可是秀瓏大將軍啊!

何想連忙正襟危坐:“報告將軍,他們沒來找過我。”

何秀瓏又查了幾天,雖然發現了幾個可疑人物,但是讓媒婆辨認了,全都不像是那晚的蒙面人。

何想自己也覺得奇怪,她買了水果去看望李瑯。

“姐,你說那壞人為啥就盯上我了?真的是想用我的生辰八字干壞事嗎?不過好奇怪啊,大將軍中我小時候被葵奶奶收養時的事呢。我一個不小心,就說我被撿到時是光屁溜,唉,好丟人啊。”

李瑯笑了:“你這口無遮攔的毛病也該改改了,這也就是秀瓏將軍,若是有朝一日,你在大當家面前也這么說話,那可就麻煩了。”

何想吐吐舌頭:“等我去見大當家時,我一定要把對大當家說的話提前讓人寫好,我背得滾瓜爛熟。如果盼盼在這里就好了,小時候我的功課,都是她幫我寫,也不知道盼盼去了哪里。”

李瑯:“盼盼是誰?”

何想:“就是在葵奶奶那里的小姐妹,我們是差不多時候被葵奶奶收養的,我叫想想,她叫盼盼,我們那一批,還有念念和等等。不過就屬盼盼最有出息,她十一歲的時候就被挑走了,從那以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說到最后,何想嘟了嘟嘴,也不知道當年的小姐妹現在怎么樣了。

這件事查到這里沒有了線索,眼看就要不了了之,何秀瓏很忙,沒有時間一直關注此事。

何想性格直爽,自己把這件事說了出去。

擔心別人不明白這件事的重要,何想還要補充一句:“那些壞人故意整我,想讓壞道士利用我的生辰八字使壞,讓我打仗時受傷,你說,這人壞不壞?”

因此,這件事很快便傳遍了整個軍營。

正在這時,一個女兵找到何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何長官,我以前真的不知道生辰八字不能告訴別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何想瞪起眼睛:“你把我的生辰八字告訴別人了?”

女兵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只是生日,我,我把您的生日說出去了。”

何想是棄嬰,她的生日其實就是小葵收養她的日子。

小葵說那一天便是這些孩子的新生,所以她那里的孩子,只要不知道生辰的,全部是以撿到她的那一天做為生日。

何想便是如此。

今年她升官了,恰好生日又到了,她一高興,便請了很多人一起慶祝。

那個女兵并不在邀請之列,但是她知道何想過生日請客的事。

“是我的老鄉,他和我打聽何長官您的事,我,我,我為了顯得與您親近,就,就說......說您過生日時,我也去了......我真的不是故意!”

一把刀橫在她的脖子,何想怒喝:“你那個同鄉是誰,說!”

同鄉名叫路三鄉,是男兵營的一名小旗,那天,他忽然還找女兵,女兵得知他當官了,生怕被他看不起,便說自己雖然還是一個普通小兵,可是卻很受長官器重,長官還帶她一起去參加了何想的壽宴。

其實她的長官可能都不記得她叫什么。

何想找到路三鄉,路三鄉見到何想,掉頭就跑,被何想抓住,扭送到何秀瓏面前。

路三鄉召認,有人給了二十兩銀子,讓他打聽何想的生辰八字,還說事成之后再給二十兩。

何秀瓏給氣樂了:“不錯嘛,給你的報酬是給媒婆的一倍。苒軍是沒給你開餉嗎?只為了這一點銀子,你就處心積慮出賣同袍?”

何秀瓏身上自帶威壓之氣,路三鄉嚇得不敢抬頭,忽然,他想到什么,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報告大將軍,我舉報三營的王紅和張仙林,他們,他們和我一樣,對了,我還舉報,那個讓我打聽消息的人,聽聲音很像是五營的于滔。”

這一次,何秀瓏抓了一串人。

不僅是路三鄉和他舉報的三個人,還有這三個人供出的其他人。

總計抓了十一人。

晚上,何秀瓏輾轉反側,她睡不著,索性起身,給何苒上了一道罪己折子。

她的軍中,發現了一名細作,并且這名細作已經策反了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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