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114渡星河和凈心的羈絆最新網址:ibiquxs
廟內直播,海僧們看著這奇異的一幕……
年輕女修對著一個縮頭烏龜飽以老拳,拳拳到殼。
拳打尚嫌不夠,長劍出鞘,寒光四溢。
長橫的劍映過她淺淡的笑容,每劈下一劍,足邊就跟著蕩開一圈水波。
“這,這下手還是有點狠啊。”
“劍是好劍,不然以她這樣使,早就砍崩刃了。”
“但是不得不承認,凈心的化身訣在她的連環攻勢下,是用得越來越熟練了。”
真武化身訣第一重是被動招式,即使合眼入眠的時候,軀體依然保持著刀槍不入的強悍狀態,可要是有意識地單獨強化某處,就能承受更加強橫的擊打。
小烏龜閉眼瑟瑟發抖,道道藍光亮起,才護住了己身。
真正的戰斗經驗只能從挨打中獲得。
渡星河收劍入鞘:“來過兩招,不要光是我打你。”
“我沒武器……”
凈心剛伸頭出來,迎頭就是一棍子。
他捂住額頭,便見到身邊浮浮沉沉的,可不正是他借出去的羅剎棍?
凈心正要控訴渡星河用棍子扔他,她便一臉費解地望了過來:“為什么要用頭接棍子?算了,拿起來,打我。”
“可是,我不會用棍。”
凈心仰起臉,水汪汪的眼睛透著一股清澈的愚蠢。
羅剎棍經乃萬法廟主持所創,眾海僧的目光齊刷刷地轉移到主持身上,仿佛在問——
這不是你的崽嗎?不該盡得你的真傳?
渡星河皺眉,從他手里拿過羅剎棍,給他演示了一遍。
她不打算轉修棍法,這套棍經到手后只粗略耍過數次,大多時候是為了教會參水,后面就讓他自己去練了,于是這套羅剎棍法她練得一般般,自以為只有個花架子沒實力……即便如此,落在主持和海僧們的眼里,還是比凈心出色太多。
主持看得道心動搖:“反正餡是人形,給她套個龜殼……”
“不行啊主持!那就成寄居蟹了!”
渡星河見凈心接過棍子,依樣畫葫蘆揮舞出來的棍法毫無殺傷力,便暫時放棄了拿他來練手。
她將目光放到玄武塑像上,若有所思:“凈心,你說想離開試煉之地需要獲得玄武分身認可,對嗎?”
凈心點點頭。
渡星河讓他接著說,把對玄武分身所知的細節都說出來。
在海僧們痛心疾首的注視下,凈心倒豆子一樣叭叭叭:“待我們悟透前三重,就以一滴血召出玄武分身,它會和我們切磋,不用打敗它,只要展現出自己所學到的三重真武化身訣,獲得它的認可,它就會將我們送回廟里……等回到廟里,我把我爹介紹給你認識!請你吃扇貝!”
萬法廟的海僧們是避世,但好歹活了那么久,積累了做龜的經驗。
凈心這話一說,自己的血是保不住了。
好在只需要一滴。
果然,渡星河回過頭來,笑得溫柔:“凈心,我們是朋友對吧?”
“對呀對呀,”凈心拍胸膛:“我可以為兄弟兩肋插刀!”
“那真是太好了。”
渡星河更加高興了。
兩息后,凈心欲哭無淚地看著自己指腹上被劍劃拉開的小口子——他是可以為兄弟兩肋插刀,但沒想過會被兄弟插兩刀啊!好在口子劃得不深,他舔舔就快愈合了。
淡紅色的血落到水池之中,瞬間消失。
水池干凈純澈,一眼能望到鋪滿鵝卵石的底部。
就是這么個平靜又普通的水池,在落入凈心的血液之后,異變陡生。
血珠如箭矢一樣穿透水池,往下墜去。
不可視之物在池里騰挪轉換,搖碎一池的平靜。
似有什么要從水池的深處奔騰而上,越升越高,也越來越清晰,涌出池面的水簇擁成了一個纖瘦的人形,一雙金黃色的豎目清清冷冷地挑眸望了過來,手執三叉戟便攻了過來!
好直截了當的打法,她喜歡!
召出玄武分身的凈心見兩人打得火熱,生怕波及到自己,縮回龜殼之后,慢吞吞的發力滾到角落……
他自覺做得很隱秘,不料卻被全廟看了個正著。
有點丟人。
玄武化身沒有靈智,只是本尊殘余的力量投影,可依然是碾壓層級的強大,三叉戟劃過她的肩膀,發出刀劍相碰的刺耳聲響。
無論從文學還是生物學角度,都極難想象人類的皮肉能發出這種聲音。
來自真武化身訣的藍光湛湛亮起。
每亮一次,都替她擋下一擊。
這就是金海體的防御!
正當渡星河感嘆玄武后裔掌握了一種何等可怕的防御傳承時,真正的玄武后裔正縮成一團的角落瑟瑟發抖,濺起的水花都鋒利如刃,流彈劃在他的龜殼上,劃拉出刺耳駭龜的動靜。
最令凈心害怕的,是他的新朋友一邊打,還一邊笑。
他悄悄看一眼,見到好朋友的手臂掛了彩,血都漫到水池里了。
凈心一驚,發現她笑得更開心了。
……這是什么人啊!
渡星河發現玄武分身是收著勁兒的,它招招皆非殺招,等于免費陪練。
半個時辰后,玄武化身便變回一灘池水。
渡星河沒打盡興,拍拍凈心的龜殼,讓他再捐兩滴血出來。
再打兩回合之后,玄武分再喚不出來了。
凈心嚶嚶道:“每天只能召喚三次。”
渡星河內視己身,在高強度對抗下,她的靈力也用得七七八八了,只好盤腿打坐。
她閉門冥想,同時呼喚系統:“我想要個精神空間里的陪練。”
系統:宿主,你要不再想想自己在說什么。
渡星河心思一轉,道:“許多宮斗中,提及男人寵愛一個女人,最終看的也是床榻上的體驗,也有一些作者設定秀女進宮前會為了爭寵,請嬤嬤教自己取悅男人的手段,那我就是想要個類似的陪練。”
系統懷疑宿主要干一些過不了審的事兒,并且掌握了初步證據。
渡星河:“只不過,對方會的房中術得按我設定的來。”
系統退讓一步,接受了給她一個房中術陪練。
只不過時間流速和外界是一比一的,避免宿主沉迷房中術。
系統說:其實以前有宿主也提過同樣的要求,不過最后她發現模擬出來的人比皇帝的滋味好出百倍,漸漸消極怠工,也不愿意侍寢了。請宿主分清虛擬和現實。
渡星河讓它放一百個心!
心隨意動,渡星河給模擬對手輸入她學過的功法,并且將強度提升結丹巔峰,實力大約等同在藥王境內,師兄雇傭來的那位雷靈根修士天笑。
空無別物的精神空間里,一個面目模糊的人低頭看向自己雙手。
渡星河沒給它設計長相,所以本應有著五官的地方如今一片空白,宿主輸入的武學和系統給予它的指令融合在一起——它要教導宿主行房,但行房就是把面前的人打到失去行動能力嗎?
模擬出來的精神體不會懷疑主人,它忠實地執行命令,務必在最短時間內讓渡星河變成一位房中術高手。
系統將宿主的設定紀錄在案,下次再綁定新宿主,就能用上現成的了。
嘿嘿。
待至靈力恢復得差不多時,渡星河再次睜開眼。
啊,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行房啊。
“休息夠了,”渡星河起來活動手腕,沒忘一腳把窩在旁邊的凈心踢起來:“過來,開始學第二重。”
縮起來才睡了一會兒的他迷茫地眼眸半闔:“我、我尋思我們也沒有休息啊……你剛才不是醒著在打坐?不睡覺嗎?”
“結丹修士睡什么覺?打坐冥想就是休息。”
渡星河很費解地看向他。
從前,凈心對外界的了解途徑只有看海購來的話本,如今又多了一個渡星河。
外面的人類修士過著多么艱苦的生活啊,小烏龜肅然起敬。
他被押到第二重功法的壁畫面前。
真武化身訣的第二重,教的是吸取天地間日月精華和五行之力化為己用,在煉成第一重之后,修煉此功法者在體內便會多出五條經脈,象征五行之意,許多力量能在其中完美的匯聚、融合,更能在皮膚之下形成冥力脈絡,在短時間,能夠將自身強度提升到到媲美真正的玄武。
于是,又名真武化身訣。
“我有多了五條經脈嗎?算了,看看你的。”
渡星河把小烏龜翻來復去的查看,手貼在龜腹,臊得凈心滿臉通紅:“渡施主,我還沒成婚呢,你這樣叫我以后的妻主怎么看我,嗚嗚……我不清白了……”
從人類的角度來看,這跟擺弄一只巴西龜沒啥分別。
他的腹甲沒有其他高齡海僧繁復的紋路,往接近心臟處的腹甲上以靈力查探,果然有兩條經脈和別處的不同。
渡星河安慰他:“也沒人知道,你還是清白的。”
觀看廟內直播的眾海僧:“……”
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呢。
渡星河在同樣的位置自查一番。
這一查,心中跟著一沉。
“渡施主,你怎么啦?”
看見好朋友的臉色一沉再沉,凈心拍拍自己的臉頰,待羞色消褪,才上前關切。
“……我真傻,我早該知道的……”
渡星河扶額苦笑,被自己氣笑了,心中復雜情感無處宣泄,便一手扣住他的龜殼,順時針一扭,看小烏龜高速運轉并發出嗚嗚嗚的驚叫,頓時寬慰許多。
凈心多長了五條經脈,她長了十條!
當他激活功法時,腹甲近心臟處會浮現藍光紋路。
而她的樹枝狀脈胳,則能從心臟上下延伸到頸項和小腹。
“怎、怎么啦……”
好不容易停下來的凈心暈頭轉向的,仍不忘關懷他的好朋友。
渡星河:“沒事,來修煉吧。”
他倒寧愿有事了!
渡星河不管他心中的憂愁,看他如此關心自己,自己還百般欺負他,實在有點不該,便又變出一盒回靈丹來,掰開他的嘴服下:“這是幫助你恢復妖力的,其實你最大的問題是缺少戰意,總想著避戰如何能變強呢?沒關系,你這毛病我也有解法。”
她從系統商城兌出暖情丹喂小烏龜。
凈心只覺丹田處涌出莫名灼熱,靈臺悶悶的,他大吃一驚:“渡施主,這就是戰意嗎?我記住了!”
“是的,以后你再有這種感覺,就是想和別人切磋或者修煉了。”
她諄諄善誘。
渡星河再次請出金海球,在玄武力量下凝練出淡藍色的冥紋,吸收五行之力,匯聚到長劍之上。
多出來的五條經脈,她暫時不知道是好是壞。
但日子的好壞都是自己過出來的,她得到的機遇已經太多,一時半會搞不明白,那就不去煩惱,潛心修煉便是。
很快地,渡星河就不滿足于蛇口涌出來的金海了。
既然玄武塑像后面有一整片的金海,她能不能到里面去?
身隨意動,渡星河順著水流,游入蛇口。
“這里的力量更精純!”
渡星河曾數度與心月雙修,感受過水靈根修士的靈力,當時便以為這是水的極致。來到玄武殿后,才明白人外有人,妖外有妖,在掌管天地之力的上古神獸面前,個體的天賦還是差遠矣。
絲絲藍光在金海中顯現,絞過她的身軀。
她體內的十條新生經脈仿佛磁鐵遇到了異極,不可抗地相互吸引,汲取里面的力量,條條脈絡被被暴力擴張。
如果有人看到這時的渡星河,會發現她原本白皙如凝脂的皮膚上暴起樹狀脈絡,似由頂好的海藍寶石精雕而成,渾身透著一股極淡的青藍之色。
似是不悅她的闖入,海水浪濤嘶鳴。
渡星河只在里面待了十息,就被更強的海力推拒出來。
“哇!”
凈心看見渡星河被玄武塑像“吐”了出來,趕忙上前接住她,見她渾身冒出絲狀血點,便手忙腳亂地為她療傷。海族妖力近水,多少帶點治療能力,沁人心脾的妖力涌入四肢百骸,她登時好受許多,半闔著眼摸了一把身旁人的頭發:“謝謝你,心月。”
凈心梗了一下,甕聲甕氣地強調:“我是凈心,不是心月!”
“嗯?”
渡星河單手撐著上身坐起來。
凈心還要鬧,卻見她睜眼望過來的左眼盡是血紅,幾乎看不見中間的瞳仁了,才心驚地住了嘴。
渡星河傾前身,瞇起完好的那只右眼仔細地端詳了一會:“是我認錯了,對不起。”
她摸了摸凈心的頭。
縱然他不止百歲,按海僧的壽命來說的確算得上是小朋友,加上身高只比她的腰高一點,她看待他就跟鄰家小弟弟般,揍歸揍,疼是疼:“謝謝你,凈心,要不是你我估計要好得更慢。”
方才海水震蕩之下,渡星河受了內傷。
“我把眼底的瘀血清出來,你再幫我治一下。”
凈心:“啊???”
他沒驚叫完,渡星河就劃開了自己的左眼放血。
凈心手忙腳亂地將淡綠妖力傳輸到她身上,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而她愣是沒喊一聲疼,只是出神地看向前方,血從眼眶里落下,淌過臉頰。
“是不是很疼啊?”凈心問:“你好端端的沖進玄武大人的塑像里干什么?”
“里面的力量更加精純,但我暫時承受不住,差點就爆了。”
“但我這不是沒爆么?”
渡星河唇畔浮現笑意,經過更精純的金海洗禮后,她又朝目標近了一分。
海僧都是佛系的性子,歷來就沒出過一個修煉如此急躁的后裔,徑直就往祖宗金身的嗓眼里鉆,一邊鉆,一邊哈哈大笑好純正的力量。
玄武意識要是還在此世間,怕也是要被她嚇吐。
“在試煉之地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你剛才……玄武大人的塑像想來只是想把你吐出來。”
“嗯,我有控制好分寸,沒有硬闖。”她笑說。
當渡星河發現快到極限的時候,就順從海水流勢把自己沖刷出來。
以她現在的肉身強度,從高處摔到地面也是毫發無傷。
將玄武殿探索了一遍之后,渡星河給自己安排了滿滿當當的完整行程——
每日挑戰三次玄武分身。
試探玄武塑像對她的忍耐程度,把自己弄得血呼刺啦之后,讓凈心來治療。
待到靈力耗盡,便閉目在精神空間里練習全新版本的房中術,由肘擊進化到游天身法,可謂龍驤虎步,神鬼莫測。
宿主,為什么你練習房中術需要這么大的空間呢?不是要一張床就夠了嗎?
期間,系統也有過懷疑。
渡星河理直氣壯:“一般人的床榻豈可和龍床相提并論?系統你狹隘了。”
系統:原來如此。
渡星河這行程排的,被萬法廟內的海僧們看在眼內,不禁心生懼意。
在不受外力影響下,海僧能壽達七八千年。
長壽換來的是消極的戰斗欲望和緩慢的進境,天生不喜開拓地盤,只想在深海中龜著——這么長的壽命,要都像渡星河這么活,得多痛苦啊?人類修士,恐怖如斯!
“我、我真的練不動了,渡施主饒了我叭……我只是一只龜龜……”
凈心就像一只誤入996大廠的咸魚,被卷生卷死,懷疑龜生。
如果慈悲海以外的世界都是這樣的話,他就再也不提想出去游歷的話了!
五日內,渡星河硬生生靠著沖擊玄武塑像的咽喉,借最精純的玄冥之力將十條新生經脈拓寬打通,也輕松匯聚周圍的冥力為己所用,甚至能凝聚到長劍和身體各處。
“凈心你看。”
聽到渡施主叫自己的名字,累得快歸西的凈心才勉力掀起眼皮。
在他的視角里,渡星河已然分出了三個重影。
她抬起手,皮下的血管閃爍起湛然藍光。
不過瞬息之間,她的右手手背便聚煉起一層青色腕甲:“真武化身訣的二重煉至極致,便能將玄冥之力外放凝煉成戰甲,覆蓋全身,你難道不想要嗎?我現在只能聚出巴掌大的戰甲,你是玄武后裔,認真修煉起來該不會比我慢。”
凈心氣若游絲:“我承認你才是真正的玄武后裔,我只是一只海龜,你就饒了龜龜叭……”
見他的確不想要,渡星河才遺憾地由他去罷。
玄武殘留下來的力量太誘人,她一度想改變主意,干脆長留在此地,或者待到三月之期,再去應蒼帝的墓里領取自己的法寶——鮫城的事與她何干呢?但她一合眼,就會想起慘死的貝貝,被擄走的女鮫,還有分明只有一面之緣,卻將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的宮主和格日樂。
但那些,都不是催促她學成離開的關鍵原因。
“龜龜,你不渴望力量,是因為還沒碰到無能為力的時候。”
渡星河坐在凈心旁邊,拍了拍他的龜殼。
每當她回憶起鮫城的事,被封存的前世記憶便針刺般痛:“憤怒的盡頭是無奈,我不要因為不夠強而憤怒,我就要開開心心的到處恣意妄為。”
凈心的眼皮顫了顫,仰頭看她:“所以這就是你每次把自己搞成血人還在笑的原因嗎?”
“那不然呢?”
“我以為你喜歡挨揍。”
小烏龜不懂她。
真武化身訣的第三重,才真正涉獵到“攻擊”的范疇。
玄武留下來的絕學,自然不只是單純的挨打。
煉成金海體,打通新經脈后,煉者的肉身達到無懈境的強度,能夠將吸取在體內的冥力變成一個微型漩渦,接著把翻倍的力量擊打出去,震蕩破敵。
而渡星河發現,這跟玄武塑像把自己“吐”出來的力量很像。
“海浪的沖擊力是乘法,一開始只是輕輕地拍打膝蓋,一重接一重浪,最后化作海嘯崩山之勢。”
渡星河暗道:“這跟摧雪峰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真武化身訣還有一點,它不僅能吸取五行之力,還能將敵人之前打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吸收,積聚,再打出去,其武學理念很接近太極的借力打力。
想通這一點,渡星河就不知疲倦地嗑藥猛練。
玄武殿里是有海鮮的,凈心就要吃從金海里掉出來的小魚和扇貝。
他將肉都剔好了要分享給好朋友,卻被渡星河婉拒——不提她本就辟谷,即使她不辟谷,光是吃下去的丹藥數量,就夠把胃塞得滿滿當當,根本不會感到半點饑餓。
就這修煉強度,讓萬法廟內的海僧都有點不是滋味:“我們玄武殿待著,真的有這么差勁嗎?”
“我當年在里面也沒這么急著出來啊。”
“她半個月把我們練上十年乃至百年的功法學會,我們面子該哪擱擺?”
若是用海僧的壽命長度來對比修士,三百年之期也就一次長點的夏季訓練營,人少進去還有點無聊,人多進去就跟擺脫長輩管束的歡樂小天地似的,每天就是吃喝玩樂睡大覺。
真武化身訣?
玩無聊了才學一下,誰也沒想過能天天叫玄武大人的分身出來陪練。
這修煉拼搏程度,自不能和渡星河相比。
“她好歹是結丹修士,也有數百年壽命,至于嗎?”
海僧們看得心虛不已。
無論看客作何感受,渡星河已經初步掌握到第三重的力量了。
“凈心!”
渡星河一叫凈心的名字,他就很自覺地把胳膊伸出來,任她取血。
血滴落在水池里,被蛇鱗覆蓋半張臉的玄武化身又被召喚了出來。縱然它沒有感情,凈心仿佛也在它身上窺見到了一絲無語和疲憊……
它手持三叉戟,兩周如一日地欺身攻了過來。
渡星河抬手,蒼綠腕甲在剎那間覆上手腕,戟刃劃拉過腕甲,后者毫發未傷。
玄武分身輕皺眉頭,切換攻勢。
隨著她開始吸收周圍的冥力,腰腹和頸項處經脈亮光大作,它的一招一式被她盡數吸收,再震蕩出去!硬吃她一招劍式,它的身影微晃,發梢現出水意。
“好!”
這是渡星河第一次把它打得形神不穩。
下一刻,異變再次陡生。
周圍的池水蒸騰成霧,將玄武分身包裹其中,當煙霧散去時,它便從纖瘦的蛇鱗少年變成了渾身嚴絲合縫地覆蓋全身的戰士。
饒是渡星河,也不禁吃了一驚:
“你還有第二形態?”
十五日之期將近,渡星河知道自己不剩下多少時間了,她最好速戰速決,獲得玄武分身的認可。
可是要怎么打破這一身的戰甲?
玄武戰士并沒有著急發起攻勢,而是靜靜地和她隔水相望。
她現在盡全力也只能讓戰甲覆蓋到差不多小臂的長度。
萬法廟內,主持點評:“她已經非常厲害了,但玄武殿內的試煉不能操之過急,待她能讓蒼甲覆蓋八成的身體時,才有和玄武大人分身一戰之力。”
有海僧提出:“她是修士,說不定身上有其他防御法寶能用?要是高階防御法寶的話,效用也等同蒼甲了。”
“嗯,這要看她的造化了。”
如果儲物戒里有備著高階防御法寶,運氣亦是實力的一部份。
沉思片刻,渡星河覺得自己需要一件防具。
她把目光緩緩轉移到旁邊扒扇貝吃的海僧凈心身上。
小烏龜:“嘎?”
小烏龜:“啊啊啊啊渡施主你把我提起來干什么——”
“把四肢縮回去,凝聚妖力到龜殼上。”
渡星河一手提劍,一手拿著新得的盾牌,向玄武戰士發起沖刺!
玄武戰士:她喊著伙伴啊,羈絆啊什么的就沖了過來
渡星河:不要小看我和龜龜的羈絆啊可惡!!!
龜龜: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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