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審問犯人的活兒交給小胖后,渡星河就優哉游哉地回到水晶宮里歇著了。
身為這次拯救行動的大英雄,她往沙發上一躺,周圍便有美貌鮫人纏了上來,葡萄都剝好了皮喂到她嘴邊。渡星河本想以辟谷為由拒絕,豈料手剛推過去,就碰到了一片豐盈,陣陣幽香隔水傳來,她只好欲言又止地收回手。
唉,漂亮姐姐太多,也是種煩惱啊!
“姐姐喜歡男鮫還是女鮫?我還沒發愿分化性別,只想追隨像姐姐一樣的強者。”
年輕鮫人帶著滿身的水澤之氣,秀發披散在身后,一把抱住了她,巴掌大的臉龐仰起來,楚楚地說話,連語調都微哽:“今日若不是姐姐來了,我們怕是要落到黑齒的手中。”
這只鮫人還小,身量也短,算上尾巴也沒渡星河長,眉眼卻有難辨雌雄的嫵媚清麗。想來要是分化為男鮫,定也是位俊美無雙的郎君:“求姐姐垂憐。”
“渡仙長不喜歡別人粘在她身上。”
這時,宮主游過來,輕柔卻不容反駁地撥開了那只年輕小鮫纏在渡星河身上的手。
“嗯,我不習慣貼得太近。”
對于其他簇擁在自己身側,倒酒喂水果的,她卻是默許了。
渡星河一點都不淡泊名利,可以不要好名聲,但好事都干了,讓她享受一下怎么了!鶯鶯燕燕俊男美女都用崇拜傾慕的目光看她,無微不至地伺候她,甚至有鮫人拿熱過的鮫紗巾給她擦手抹足,來晚了連內圍的位置都蹭不上,只能艷羨地在外圍吹拉彈唱。
看出來渡星河更愿意讓女鮫貼貼,宮主就讓已經分化為雄性的男鮫都離遠一點兒,干斟茶遞水的活。
宮主仗著職務之便,坐到她的身邊:“渡仙長當真更喜歡女鮫?”
渡星河思索片刻,搖了搖頭。
“你要說是魚水之歡那種喜歡……那我該還是喜歡男的,只是暫時沒這心思,看男看女都一樣,那還是香香軟軟的女鮫靠過來會更好。”
如果是一劍飛升的屠龍神劍靠過來就更好了。
或者吃下之后修為能立刻到大乘期的寶丹也是一件美事——
《重生后我把霸道寶劍拿下了》
《被趕出宗門,我轉身白撿萬年修為》
《她逃,法寶靈石機緣在身后狂追不止》
以上,才是渡星河想要的人生主旋律。
“姐姐,我也可以是香香軟軟的!”被擠到外圍,只能負責彈琴的男鮫抗議。
渡星河沒理他,閉目養神。
只是她閉目歇了沒多久,原本被暫時收留在水晶宮里的鮫人崽崽聽說恩人就在九層,便蜂擁而至,一個個才手臂長短,還不會通用語,只會咿呀賣萌的小人魚淹沒了渡星河。
成年鮫人她能一手推開,這小魚崽她能怎么辦?
好不容易把最后一只趴她頭上吐泡泡的小人魚扒拉開,渡星河掐指一算:“一個時辰了,我去看看那兩個黑齒招了沒。”
鮫人們讓開,恭送恩人。
水晶宮外一片冷清,只有兩個黑齒仍跪在原地。
蝎子身上蘊藏著渡星河一路搜刮而來,多不勝數的毒素,隨便挑出一樣便是海族從未體會過的劇痛,他們就能昏迷過去或者失去理智的資格都沒有,神經被挑動得保持高度清醒。
對現在的他們來說,死亡都是一種恩賜。
看守他們的鮫人向渡星河行禮。
“他們招了嗎?”
鮫人一顫,羞愧道:“對不起渡仙長,他們沒招。”
“骨頭這么硬?”
渡星河驚訝,擺手讓那鮫人抬起頭來:“不是你的錯,不要道歉,我來親自問問他們。”
聽到她的話,原本死魚一樣跪著的兩個黑齒登時激動了。
他們喘著粗氣,好像被拋到砧板上的魚,崩潰喊道:“你到底要問什么?你都沒問要知道啥,我怎么招啊!我能招啥啊!”
“……嗯?我沒問嗎?”
渡星河一想,好像是真沒問。
“本來想著問了,你們寧死不屈,我上刑你們再招,這流程多麻煩……那你們現在愿意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嗎?”
兩個抖成篩子的黑齒拼命點頭,只求渡星河賜他們痛快一死。
可惜帶他們留在此地攻破水晶宮的小將首當其沖地被她殺掉了,還活著的這倆在黑齒城中也是小兵,所知不多——黑齒城的規模是北溟鮫城的三倍,他們活得糙,餓起來連巖石都能啃:“攻打鮫城都用不著我們黑齒的真正精銳,你要去黑齒城送死我不阻止你,他們還能替我倆報仇。”
從他們口中問出黑齒兵的大致數目后,渡星河問:“城里修士多嗎?”
“修士……?是經常有煉丸子的來城里,煉丸子的也算修士嗎?”
黑齒兵一臉茫然:“不是像你這樣拿劍的才是修士?”
深海魚充份表示了對修士的刻板印象,高高在上,受人尊敬的煉丹師到了他們口中成了煉丸子的。
確定從二人身上挖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之后,渡星河才了結了他們的生命。
她回頭,碰上鮫人擔憂的目光。
黑齒的強大深深地刻印在每個北溟鮫人的認知里,他怕恩人不敵:“其實宮主這些日子都在考慮要不要將剩下的鮫人遷居到另一片海……”
只是故海難離,不到最后一刻,鮫人又怎舍得放棄。
“放心吧,以一人擋萬軍,那是元嬰期高手干的事,”渡星河淡聲說:“我要做的只是把因果瑚偷出來,給海主解毒。”
“渡仙長……”
“難道換個稱呼她就不是海主了嗎?”
黑齒兵攻入城內,不許鮫人再呼喚海主,嚇唬他們黑齒王會有所感應,鮫人才被迫換了稱呼。
“要記住一點。”
“敵人越是反對,越是證明你們做對了。”
回到水晶宮里,渡星河讓蝎子又抽了格日樂一管心頭血后,就帶著宮主出發了。
她將留守鮫城的黑齒兵殺了個片甲不留的好處顯現出來了,沒人傳遞消息回去,黑齒城的大軍沉浸在大勝的狂歡之中——被宮主救進水晶宮的鮫人始終是很少也很幸運的一部份,剩下便被擄走當作戰利品。
前往黑齒城的路上,海里靜悄悄的。
就連往常帶路的海族精魅都沒了蹤影。
渡星河本想再跟系統薅點羊毛,多囤系統積分才安心,可惜她“折磨士兵逼他吐露秘密,非常惡毒”的申請,被系統以請不要玩弄食物為由駁了回來——看來在系統那兒,鮫人是被判定為魚類的。
“快到黑齒城了。”
宮主說完,便讓渡星河將自己的雙手綁起來,再戴上證明奴隸身份的項圈,由她牽著自己游。
成簇的亮光從遠處蕩來,黑齒城的城墻比鮫城要氣派得多,牛高馬大的黑齒身披黑甲,灰突突的臉龐上滿是笑意,他們談話不避著其他海族,渡星河的耳朵又靈,立刻就聽到他們在談論北溟鮫人:
“我這次定要挑選一個年輕美貌的女鮫,前陣子搶回來的那個太老了,遠不如剛分化的鮮嫩。”
“你學學阿慎,他擄回來一只還有十年才分化的小鮫。”
“十年!誰忍得了?”
“看來你不懂養成,會少了很多樂趣啊!”
宮主攥緊了拳頭,指甲深陷掌心。
只是他抬眼看見渡星河那平和的側臉后,心又一下子穩回了胸腔里。
渡星河將她的劍收回儲物戒里,用易容符變成明梔的臉龐,才牽著宮主來到城門前。
見有外人接近,守門的黑齒兵一收之前的嬉皮笑臉,手持月鐮將她攔下:“名字,宗門,為什么來黑齒城?”
“我叫明梔,師從九陽宗,是一個丹修。”
“我聽章鋒前輩說,要來這里集會要獻上一位女鮫……我沒抓到女鮫,還沒分化的可以么?”
渡星河直接報了兩個仇家名字。
守城的黑齒兵用月鐮挑開這女修身后鮫人的兜帽,露出一張美得動人心魄的臉龐后,心臟幾乎漏跳了一拍,恨不得立刻就將這小鮫打包帶回家里養起來:“好美的小鮫!”
那小鮫驚惶地發起抖來。
只是這黑齒兵很快意識到,這等美鮫多半是要上貢的,不由滿臉憾色。
“小鮫充公,你進去吧。”
“等等,你怎么就相信這鮫人是她抓來的?萬一是鮫城奸細……”
“北溟的鮫人性子高傲,即使是裝假作戲,也不會容許別人給她戴項圈牽著走的。要我說,你就是太多疑了,煉丹師來黑齒城很奇怪嗎?就要到那日子了啊!”
另一個黑齒兵被說服了,確認渡星河身上的確帶著丹爐后,就為她讓開了道路。
黑齒城的城墻建得堅固巍然,內里卻遠不如北溟繁華。
黑齒鮫人過得糙,有住有吃就行,一身牛勁無處施為,經常當街就有一言不合打起來的。渡星河進城后便戴上了面紗,在一路上居然見到五、六個同樣喬裝打扮的修士。
她找了一個酒樓坐下想跟小二打聽消息,就有私兵打扮的黑齒鮫人向她遞交了請帖。
請帖來自黑齒王爺,得知有煉丹師入城,邀她今晚到香滿樓二樓一敘。
一切都和章鋒說的對上了。
“王爺想問一下,為什么章道長不來了?”
黑齒私兵禮貌垂詢。
渡星河面不改色地說:“章道長上回在這兒買到的丹方還沒研究明白,不愿出關,怕是要錯過這次盛會了。”
章鋒怕是都讓野狗吃完了。
“幫我回你家主子的話,謝謝他的請帖,我會準時到的。”
渡星河淡淡一笑。
酒樓的菜色不及鮫城半分,她連茶水也沒喝,僅僅是在這兒坐了一會,見目的達到,她便結賬起身,準備尋找因果瑚。
黑齒鮫兵必然會嚴加看守,等到它作為拍賣品推出來,有其他修士盯著的前提下,渡星河也不敢說自己十拿九穩。
蠱蝎在浸潤過格日樂的血之后能夠指引前路,但那僅僅是一種虛無飄渺的靈感,不具備真正的指向性。
好在,她還有一個殺手锏。
“我要兌換一次窺視帝蹤!”
——能夠成為拍賣會的重頭戲,它身上必然有著最深的氣運。
而如果去錯了……
那白撿點其他好處,也不是不行。
有了兩重保險,渡星河才開始行動,蠱蝎和窺視帝蹤同時指引,只是她作為一個岸上人,在城中行動似乎頗為顯眼,在經過長久的心理掙扎后,她走進僻靜處,當再次走出大街后,背上便多了一層蒼綠色的殼。
此殼,正是她用真武化身訣覆蓋出來的。
只是和真正的海僧比,它足足少了一半,且也不是圓鼓鼓的,只是一層泛著蒼綠的戰甲。
由于黑齒城中有其他海族生活著,龜妖也是重要的生產力,渡星河經這么一變裝后,投到她身上的目光也少了很多……
“娘親你看!”
“噓,小聲點,不許看了,人家怕是家里很窮,吃不上肉才導致只有半個殼的,你盯著姐姐看,姐姐等下要難受了。娘親平時怎么教你的?”
渡星河聽得一清二楚。
龜妖在黑齒城的地位較低,高大的黑齒鮫人連目光也不會施舍到她身上,倒讓她有了低調行動的方便。
小胖將她引到黑齒城的中心地帶來。
黑齒塔建得金碧輝煌,到處鑲滿金銀玉石,雖然鑲嵌的紋路毫無章法和藝術感可言,勝在量大管飽,一看就很貴,很豪華,且有重兵看守,個個在妖中都是結丹期的修為,兩個黑齒小兵所言非虛,根本不用派出真正的精銳高手來,就輕松拿下北溟了。
好在,渡星河是偷雞摸狗的高手。
打不過,便不打,她將外甲收回,尋找可乘之機。
黑齒塔建得龐大,同樣為入侵者提供了許多漏洞,她尋了一處看守兵力最薄弱的地方,派出小胖偷襲——蠱修被平云大陸的修士忌憚排擠并非沒有道理,用毒這玩意啊!高手都防不住!
兩名黑齒兵被無聲無息地放倒后,渡星河揚長而入。
黑齒塔里不點火,到處是大盆,里面放著車載斗量的夜明珠,將殿內照得如同白晝。
她闖入不到五分鐘,外面便有了動靜。
黑齒守衛怒吼:“有人闖入塔里,賊子應該不會走遠,快!”
她服下禁靈丹,此丹被分類為毒丹,服下之后能讓修士在短時間內無法使用靈力,等同凡人。可這時候,沒了靈力波動的她,即使是真正的高手來到,并且釋出神識掃描,恐怕也只會將她當作路過的小魚。
最極致的氣息隱匿,便是把自己變成凡人。
怎會有凡人入侵黑齒塔呢?
渡星河儲物戒里有禁靈丹的解藥,此毒隨時能解,等同自由開關。
“快,不要驚動大王。”
“可惡,我怎么沒察覺到他的氣息!”
在他們尋找外來者的時候,渡星河已經摸到了黑齒塔的第三層。
底下人的生怕上面怪罪,不敢將有入侵者的事情上報,倒是讓她偷到了更多方便行動的時間。
黑齒塔有七層,因果瑚恐怕就放在最高的地方。
渡星河閉了閉眼,腦中掠過許多想法。
她把假死的丹藥給了宮主,讓他佯裝驚駭過度暴斃,只要“尸體”被棄出城外,就立刻復活遁逃。可此并非萬全之計,黑齒鮫人茹毛飲血,并不介意把鮫尸當作一道美味的刺身。
要做的本就是刀尖舔血的事,又何來萬全呢?
這么地想著,渡星河翻進了第七層,黑齒塔的塔尖。
四個金丹黑齒精衛看守著。
“嗯?魚怎么會游到這邊來?”
即使沒有靈力氣息,渡星河的來到依然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黑齒鮫人作為慈悲海里的惡霸,平日只有他們踏平其他海中城池,到處搶掠作惡,上一次被攻入城內,還得追溯到海主發威。
因此,四名黑齒精衛只當是有魚兒誤闖,殺了即可,嘴邊還帶著笑意,姿態放松。
渡星河和前來檢查的黑齒精衛,只有四步三墻之隔!
三步!
兩步!
她想低調行事,偷了就走,可真要到避無可避的時候——
那就不避。
黑齒精衛伸手出窗,迎接他右手的,是一把氣勢凜烈的長劍。
“有人殺進來了!”
黑齒暗衛大驚,卻毫不猶豫地取月為鐮,直接迎擊,沒有一絲猶豫。
黑齒鮫人從不懼戰,蘊含著恐怖力量的月鐮攔腰劈砍,渡星河卻輕輕一躍,踩著他的月鐮作路,直取他的首級。他堪堪側身避過,只偏移了受傷的部位,劍尖狠狠砍入他的肩膀,鮮血噴薄而出。
“好狠厲的劍法,這是岸上的劍修!”
迎擊的黑齒精衛瞳孔緊縮,未有懼意,反而更加興奮了。
剩余三名黑齒精衛也沖了上來。
在寬闊的房間里,月華四濺,看得人眼花繚亂。
被黑齒精衛摘下月鐮沾上鮮血,威能不減反增,他們看出來人的實力雖然不在他們之下,卻沒強出多少,以一敵四,就是找死!
渡星河一拍手臂,靈獸嘶吼涌出,兇暴異常的凝麟直沖一只黑齒精衛噬咬,總覺得他和之前吃到的酸菜魚是一個味的,就是這只刺有點多。
鋒利的尖爪拍向黑齒精衛,在他的黑甲劃出五道深深的裂痕,露出里面的皮肉來。
“我很久沒嘗過修士的血了,這個讓我先吃!”
黑齒精衛殺意滔天,步伐迅猛。
下一刻,原本敏捷的身法卻一滯,他面露驚愕,顯然沒想到方才深得他贊許的岸上劍修,居然會卑鄙無恥到在屋里放毒!
“你竟然下毒!”
“哈哈!我們九陽宗劍修,就是會在打架時下毒的!”
渡星河大笑一聲,背后有月鐮劈來,看似避不了,她卻從儲物戒中“取”出章鋒的丹爐,死死扣在第二名黑齒精衛的頭上。
四人既驚且怒,不敢相信世間還有如此不講武德的劍修。
“好一個九陽宗!哼,雕蟲小技,去死吧!”
黑齒精衛鄙夷怒罵。
以一敵四,一劍破之……
這樣的劇本,渡星河也很想演!
可惜,她現在的實力不夠,雙拳況且難敵四手,何況是一劍?她恨不得手腳并用,就連背后的巨大蝎尾都現出身來,直接絞住第三個黑齒精衛的頸項,再注入能吞噬妖力的強烈毒素。
“烈火掏心!”
她清喝一聲,當黑齒精衛側身護著心臟時,渡星河那被真武化身訣強化過的長腿就橫掃了過去,掃得他飛撞到墻壁上。
“不能聽她的話,她亂喊的!”
“好狡詐的劍修啊!”
眼見渡星河居然能周旋在四人之間,四名黑齒精衛決定改變戰術,受傷最重的精衛假意不敵,賣出破綻,誘她進攻,另一人則是趁她不避,狠狠用月鐮勾住她的右臂。
是勾,而非劈。
“我們能夠取月華作鐮,鐮刀的形狀也能隨我們心意變動。”
他要勾扯住她的右臂,使她失去重心,露出要害。
不料,渡星河冷笑一聲,回刀將那片被勾連著的臂肉削掉:“來,我賞你吃的!”
說罷,她弓身直取那名黑齒精衛的心臟。
“啊!!!”
在劇痛下,黑齒精衛一聲慘叫,四人士氣大減。
以多打少陷入纏斗,如今還折損一員,在海中稱霸一方的黑齒精衛,居然也明白了害怕是什么感覺。
“還有誰?”
渡星河一邊問,一邊和麒麟聯手將剩余的三人逼至絕路。
她利落的動作,看得三人更是心驚。
他們不是打中她了嗎?她竟然毫發無傷?難道她身上所沾染的,都是他們的血?
在生死戰中,一旦生了懼意,那便輸掉一半。
當麒麟將第二個黑齒精衛的頭咬下來時,這一幕,終于將剩余二人的最后一絲膽氣嚇住了!
她卻未放過他們,而是盡數截殺,才將因果瑚取走。
渡星河身影微晃,麒麟連忙湊過來,讓她靠住。
他們猜錯了,渡星河不僅受了傷,還是身受重創,且同樣到達了身體極限。
要是他們晚一刻斷氣,她恐怕也是強弩之末。
“媽的,區區致命傷。”
渡星河吐掉嘴巴里的血,很想細細感悟著生死致帶來的觸動。
啊,生死關頭。
啊,以一敵四。
渡星河品了一會,只品到了渾身被卡車碾過一樣的劇痛。
“小胖過來,給我來兩口。”
小胖不情不愿地爬回她的身上,給她注入帶有麻痹痛覺作用的毒。
再有夜麒為她治療,渡星河頓時感覺舒服多了:“走,此地不宜久留。”
重要的因果瑚被取走,塔下層的人雖然未知上層發生的動靜,可禁制被觸動卻是通知全塔的,這時再想低調也是無用,渡星河直接翻身坐上麒麟:“你還記得那只鮫人的氣息嗎?我得帶上他。”
地面的黑齒守衛只見一只渾身著火的異獸從塔頂飛出,登時亂成了一鍋粥。
宮主沒想到渡仙長的動作如此之快,他還沒服下假死丹藥,正在和色心大起的黑齒兵周旋,片片鱗羽張昂的麒麟便俯沖而來,將他叼起來就沖出城。
“啊?渡仙長?你還好嗎?”
宮主還沒來得及高興,就險些兒被變成血人的渡星河嚇暈。
“沒事,因果瑚拿到了,帶我去找海主。”
“好!我們去滄海殿!”
巨大的喜意攥住宮主的心臟,他努力從麒麟嘴里爬回背上,和渡星河坐在一起。
她身后被數以千計的黑齒追趕,當他們強而有力的尾鰭同時扇動時,海中幾乎翻起巨浪,他們還架起網,要來捕撈她。
麒麟的速度卻更快,將他們遠遠甩在后面。
宮主的心臟砰砰直跳,他看著成熟睿智勇敢,用水晶宮收留許多大難臨頭的鮫人,實際還是條沒分化的小鮫,竟然干下這等大事……要是讓黑齒兵抓到,恐怕要把他五魚分尸也不為過!
可是看著渡仙長這時還有閑心掏出玉牒來,這睥睨天下的輕狂勁兒,卻是誰也及不著的,宮主的心頓時安了下來,見過這天下第一的劍修,覺得死在今天也值了。
實際上,渡星河現在就跟骨折了半身不遂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一樣的。
除了玩玩手機,也沒別的事情能做。
她登上師門群。
渡星河:“我剛從黑齒城出來。”
鄭天路:“啊??啊???師妹,你還平安吧?”
渡星河:“只能說是沒死。”
鄭天路:“師妹是不是又干了什么驚天大事?”
渡星河:“沒有。”
鄭天路的那句“那就好”還沒發出來呢,就看到了渡星河第二句話:“我只是潛入黑齒塔第七層,殺了四個金丹實力的看守,把今晚黑市集會的拍賣品偷了出來而已。”
鄭天路懸著的心終于是死了。
這時候,幾乎沒在師門群里出現的溫漱玉卻發話了:“師妹不對。”
鄭天路:“算啦,她平安歸來就好,師姐你不要說她了。”
溫漱玉:“師妹這應該叫搶,不是偷。”
渡星河很聽話,立刻把自己上面那段發言從“偷”,改成搶,師姐十分滿意,并讓她保持玉牒通信。聞言,渡星河卻犯起了難,直言自己還要去給海主解毒,怕是分身乏術。
“我知道,你上回說完之后,師父就叫我多看玉牒。”
“你沒想過為什么因果瑚能解海主所受之毒,黑齒鮫人還拿出來拍賣嗎?因為解毒的丹方沒拿出來賣,因果瑚即使被人買走,也只是拿去當煉其他丹的藥材,”
溫漱玉說這解毒的丹方,世間沒多少人會。
“恰好,我是其中一個。”
渡星河動容:“師姐游歷四方,果然知道得比我多。”
溫家千金如是說:“我重金在商會那買了一份。”
這里設定妖怪的境界跟修士的不太一樣,會相對弱一些,因為金丹期的修士肯定會有很多對應的護身法器啊符之類的,妖就是妖(不過渡星河肯定是同階無敵的!我女主從不吃癟!)
溫漱玉:師妹,江湖不是打打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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