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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渡星河秀發一揮,就契身書上的身份改掉,劍靈好奇:
“司禮監是什么?”
“是能吃皇糧的地方,平民男子吃不上飯除了賣身給富貴人家為奴的另一個選擇。”
劍靈知道吃皇糧的意思。
可能吃上皇糧的男子,哪個不是高門大戶,哪里輪得到吃不上飯的百姓?
渡星河心不在焉地在上面又改了兩筆,回答自家劍靈的疑惑:“只要和自己的二弟斷絕兄弟關系,就能進司禮監了。”
劍靈似懂非懂,只當是服從性測試的一種。
畢竟修仙界中亦不乏一些斷六親的心性試煉。
越是小宗門,越愛搞些反人性的測試,涉世未深的弟子一聽,果然修仙者能做凡人做不了的事,不付出點常人難以承受的代價,何以覓長生?沉沒成本砸下去,再要求斷六親——沒有回頭路,果真能一門心思修煉,再不問凡塵事,在宗門靈田里當一個專心打理農田的外門弟子。
“那你為什么要把這個人的身份改掉?”
府中被拘著在秘境中勞作多年的雜役雖曾犯過殺孽,可說到底不過是受府中主人的遺志所驅使,并非個人意志使然,渡星河想把它們全解放了,再把此契身書作為法器為己所用。
可是……
渡星河:“役期未滿,不得釋放,但它們現在是屬于我的了。”
契身書才剛歸她,依從性不深。
好在她還有個偶爾能幫上忙的系統——家丁雜役乃至侍衛和后妃關系太淺,難以控制,而太監和宮女作為一個源遠流長的古老職業,則能理直氣壯地將之劃入嬪妃的管理。
輕松數筆,秘境里的倀皮和妖邪就獲得了編制。
女的方便,被劃分為宮女和嬤嬤。
男性則先是實現身體結構上的轉型,才轉變為公公。
“咦?”
渡星河閉了閉眼,感受從內院方向傳來的靈力波動。
外院一張張癱在地上的皮鼓脹起來,重新獲得人形。哪怕已經沒了恐怖管家的監督,女雜役仍然下意識地繼續干著原來的活兒,男雜役則是焦躁不安地尋找起了新主子的身影。
有契身書的連結,很快就有面目模糊的雜役找上了渡星河所在的廂房里。
為首的就是看門老漢。
它們嘴巴一張一合,這回渡星河不用假借他人皮囊就能聽得懂他們的話了。
翻譯一下,便是從地上鼓起來后,紛紛發現自己身上少了一塊兒。
渡星河淡淡掃一眼:“凡事皆有代價。”
“小的都懂,就是代價必然得是命根子么?”
都說只是區區二兩肉,有倀皮哈腰跟她打商量:“新主子您就發發善心,就不能用其他地方的二兩肉做代價么?便是頭顱也愿意啊!反正咱們沒頭也活得成。”
其他倀皮紛紛附和。
可見對男人來說,甭管生前死后,小頭都凌駕于大頭之上。
聽見新主子說沒得商量之后,它們才滿懷失落地低下了頭,又問道:“那主子有什么吩咐嗎?”
在這之前,它們都是日復一日,永無止境地重復著沒有意義的勞動。
稍作休息,被管家發現,便會被虐殺再重生。
渡星河讓它取來紙墨,心隨意動,墨汁落到紙上,自動寫出一行又一行工整的文字,羅列出宮女太監每日要做的事兒,包括但不限于——邀請宮女對食被拒、互相賂賄以及拜干爹干祖宗干兒子……
“主子,”
有一個倀皮弱弱地舉起手:“請問要怎么勾引皇上?誰是皇上?”
“皇帝暫時還不在這兒,你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在我跟前晃就行,這活做好了有賞。”
倀皮雖是妖邪之物,一樣能修煉。
渡星河只略施九牛一毛的靈力,就夠它們受用不盡。聽到有賞,倀皮的熱情立刻高漲了起來,太監倀皮聽罷一急:“難道我們就不能勾引皇上么?求主子一視同仁。”
它們太想上進了。
渡星河覺得有理,準了。
她又吩咐下去,問這外院里可有什么寶貝?內院又是什么情況?
從管家被圍毆時無人相助可見,倀皮是有自主意識的,且只重視自我利益,它們并不在乎外院里的資源落到誰手上,只在乎自己過得好不好,能不能得到好處,會不會挨削。
“主子,您這邊請。”
于是,在云永逸小心翼翼地探索外院的時候,渡星河已經由本地妖邪帶路,巴不得把外院的一層皮都刮下來。
當約定的時辰來到,兩人集合在院子里,他見到不染纖塵的渡星河迎面朝自己走來,納悶道:“你就待在廂房里?我剛才就險些兒被一只墻鬼拉進縫隙之中,你倒好,一點事沒有。”
渡星河:“我很能打,它們都打不過我。”
這一點,云永逸是信的。
他頓住,想起哥哥最關切的那本法寶,便問:“對了,你可有見到一本書?”
渡星河手中的劍抖動了一下。
這點動靜沒逃過云永逸的眼,他垂目:“你的劍……”
渡星河拍了拍劍鞘,讓劍靈老實點:“什么書,誰入秘境是找書的?還是說你們五行宗的功法秘籍就在這里邊?那要真見到書,我就拿給你看看。”
云永逸不說是,也沒說不是,只反問她:“你不問我要找的書上有什么特征,就答應下來?”
“我是文盲,問了也是白問,見到本子帶到你面前給你瞧瞧得了。”
渡星河語氣平淡得過分,云永逸一時之間竟分不出來這是真話假話。
她對不太處得來的人就這已讀亂回的態度。
別和她多廢話,將她帶進內院,我一驗便知真偽。
云永逸的腦海里響起兄長嘶啞的聲音。
他猶豫片刻,想問哥哥到底要對這劍修做什么,哥哥卻沒再回應他了。
好在,渡星河對他的提議并無意見。
從外院到內院,只須穿過一道長廊,拐角處郁郁蔥蔥,墨綠色的葉子組成了一面墻,濃郁的綠意幾乎要將人攝進去。
“嗯?”
金丹修士對危險的第六感特別敏銳,只瞥了一眼,渡星河就起了一手臂的雞皮疙瘩。
墻壁裝飾著一幅名為《留陽府登仙宴圖》的絹本設色長卷,全卷分為六段,每一段都描畫著宴中不同時間節點的景像,從迎客落座,到宴會結束,賓客們逐一離去的場景,都被記錄了下來。
渡星河的目光落到最后一幅畫上。
宴會進行到尾聲,舞伎和樂姬放下了手上樂器,客人也紛紛起身,在一道門前排列成隊,面上洋溢著歡笑,排在最前面的那位客人一只右腳邁過門檻,還回過頭來向諸位告別,畫師將他努力掩藏得意的微妙神色描摹得非常細致,令觀賞此畫的人一眼便明白到,能夠第一個邁過那道門,是極榮耀的天大好事。
“怎么還不走?”
云永逸在前面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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