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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陶慧敏說好之后，徐凡便從銀行取了錢完成了交易，傍晚陶慧敏讓她去開車，才知道這姑娘壓根不會開車，連駕駛證都沒有。

陶慧敏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說你，不會開車你買什么車啊！」

徐凡卻道：「不會可以學啊，您這樣的女菩薩再錯過可就沒了。」

她的一句馬屁讓陶慧敏露出了笑容，問道：「那你怎么打算把車弄走？」

徐凡說道：「沒事，您等我叫個人。」

她說完去打電話，下班前，一個瘦子來到了人藝門口。

徐凡和陶慧敏結伴下班，正好看見等在門口的瘦子。

「馮曉剛!」徐凡直呼大名，一看關系就不錯。

馮曉剛聽見徐凡的招呼，轉頭看去，剛咧出個笑容，就見陶慧敏站在徐凡旁邊，笑容頓時凝固。

「陶老師！」走到近前，馮曉剛跟陶慧敏打了個招呼。

徐凡意外，「你們認識啊？」

陶慧敏簡單說了一下，徐凡笑道：「那太好了，都是熟人！」

聊了幾句，馮曉剛和徐凡上了陶慧敏的寶馬，一路回到識住。

林為民也剛回家，看到馮曉剛從陶慧敏車上下來，不明就里、陶慧敏便把賣車的事說了一遍。

林為民不關心陶慧敏賣車的事，眼神放在馮曉剛的身上，別有意味，馮曉剛的臉色微微尷尬。

徐凡性格開朗潑辣，看到了停在那里的皇冠就問道：「陶老師，我能上去看看嗎？」

車子都是你的想怎么看就怎么看！」陶慧敏笑道，說著還把鑰匙交給了徐凡。

徐凡高興的上車左摸摸右看看，陶慧敏開車向來愛惜，這輛老皇冠現在雖然年頭久了，但車況保持的很好。

在徐凡看車的時候，林為民在跟馮曉剛「聊天」。

「怎么認識的？」

「拍戲。」

「關系挺好啊？」

「就一般。」

「一般來幫人家開車？」

「她是《永失我愛》的女主角，我來幫個忙，還能給她減點片酬。」

林為民給了馮曉剛一個眼神，你小子，騙鬼呦！

馮曉剛心虛的沒敢看林為民。

跳過尷尬的話題，林為民問起了《永失我愛》的情況。

經過他上次的勸說，馮曉剛果斷放棄《好夢獻給你》這個項目，轉頭跟汪碩研究起了《永失我愛》。

調轉了一個方向，果然取得了奇效，兩人合力，只花了半個多月便寫出了劇本，現在劇組正在籌建，徐凡已經確定出演女主角。

等徐凡看完車，馮曉剛去幫她開車，臨走時又看了林為民一眼，滿滿的心虛。

陶慧敏看著皇冠駛離的背影，幽幽問道：「曉剛和徐凡…………」

「他這種人，！he～tui！」

林老師毫不猶豫的跟馮曉剛劃清界限。

陶慧敏無語的看著他，說道：「我是說，他們倆應該沒到那一步！啊？

會錯了領導的意？

不過沒關系關鍵是忠心表到位了！

「也是。徐凡如花似玉，前程似錦，也看不上曉剛那張臉。」

陶慧敏說道：「也不盡然。徐凡之前的男朋友倒是長得帥、有名氣，又能怎么樣呢？該黃還是黃，傷的還不輕。」

林為民點了點頭，只要不刮到我身上，領導怎么說都對。

又過了兩天，《警察本色》劇組開機，林為民去給捧場。

《警察本色》的故事并不復雜，就是以刑警隊長魏東為主角的一

部破案劇，各色案件才是這部電視劇的真正主角。

《警察本色》的演員陣容不錯，男主角周里京，女主角宋春麗，配角里還有個熟面孔「三德子」趙亮。

《警察本色》是部短劇，只有10集，劇組規模也不大，演員和工作人員加在一起才不到四十人。

任豪的工作熱情很高，熱鬧的開機儀式過后直接實拍，爭分奪秒。

劉燕明、鄭小龍和林為民聚在一起，邊看著演員們走戲邊聊天。

隨著這幾年物價大漲，電視劇制作成本也在不斷攀升，《警察本色》投資120萬只拍10集，單集成本12萬元，這個價格在當今的電視劇市場已經屬于頂配。

任豪和海晏也有心把這部劇打造成標桿性的警匪劇，沒少在劇本上下功夫。

任豪這些年深耕諜戰劇、警匪劇，海晏也有《便衣警察》，包括另一位編劇魏人也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再加上主演陣容有周里京和宋春麗這樣的知名演員，不提質量，《警察本色》光是賣相就非常惹人注目。

劉燕明和鄭小龍分別有央視和燕京電視臺的關系，《警察本色》壓根不愁賣，關鍵在價錢，這就涉及到電視劇的質量。

現在電視臺的審片還沒被中年婦女壟斷，買電視劇看的還是創作陣容和質量本身，對于類型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嗜好。

最早國內的電視劇市場，央視是一家獨大，因為資金充裕，所以給的價錢也是最高的。

但這兩年各個省的衛視頻繁上星，隨著收視人群的擴大，廣告費賺的盆滿缽滿，買劇出價也比以前大方多了，雖然很多衛視的出價依舊沒辦法達到央視的水平，但問題是賣給衛視可以賣好幾家，但賣給央視卻只有一家。

因為央視通常要電視劇獨播權，其他衛視要播只能播二輪，電視劇的二輪播放權價格可比一輪低多了，這等于變相減少了制片方的利潤。

「回頭你們可以組織幾家電視臺來現場探探班。」林為民建議道。

劉燕明瞬間理解了林為民的意思，公費旅游嘛！

「還是林老師您想的周到！」

買不買沒關系，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警察本色》的開機也算是國文社版權運營部打響了版權運營的第一槍。

按理說，版權運營最好的方式應該是「空手套白狼」，國文社出個版權，一堆公司搶著投資，可誰讓這種事情在國內無跡可尋呢？給人家金主爸爸畫大餅都沒有可參照的例子。

所以前期，只能采用這種看起來笨一點的辦法。

不過這樣的做法也有好處，那就是基礎更扎實，還可以順便鍛煉一批入才。

「小劉，有時間多來片場看看，學學經驗，以后這些東西都能用得上。」

回程的車上，林為民對小劉交代道。

感受到總編的殷殷栽培之心，小劉鄭重的點點頭，「我明白，總編！」

紅紅火火的第三屆燕京國際汽車展結束了，當周，一篇名為《我們看什么》長篇報道成為了國內新聞界最引人注目的文章。

改革開放的年代，中國人充分發揮了學習精神，對于任何外來的、先進的事物都會抱持著學習的心理。

也是在本月，政府頒布了中國第一部產業法——《中國汽車工業產業政策》。

感受著改革開放勃勃跳動的脈搏，眾多在改革開放大潮中轉到第一桶金的草莽英雄將目光集中到了汽車這個工業皇冠的明珠身上。

一時之間，國內的汽車市場風起云涌。

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之下，曲小偉的練攤兒之路終于難以為繼，干不下去了。

也不能說是干不下去

，主要是現在練攤兒的攤主實在太多，競爭太激烈，本小利薄，收益跟付出不對等。

曲小偉思來想去，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停攤！

「行了，別愁了！有你爹在，你這種憂愁就顯得很矯情！」林為民幸災樂禍的安慰道。

「滾！」

曲小偉非常郁悶，說道：「你根本不懂，屹立于改革開放時代大潮之上，勇作弄潮兒，是時代賦予我們這代人的使命和責任，我們要擔負這個國家改革和轉型的重任…………」

曲小偉在那里滔滔不絕，林為民摟著曲向南問道：「你爸平時都跟什么人接觸？」

「就一起練攤兒的張叔叔、王叔叔和劉大爺。」

林為民又看向劉海燕，「海燕吶，可讓你們家小偉離那幫人遠點！」

「我就說這幫人都把他帶壞了！」劉海燕氣憤道。

「我是說別讓你老公把人家給帶壞了！」

劉海燕更加氣憤的白了林為民一眼。

陶慧敏推了林為民一下，「你有點正形。」

曲小偉也說道：「你根本不懂！」

「你懂。練了幾年攤兒了，也沒見你做大做強。」

在林為民看來，曲小偉這種人就屬于眼高手低，當當少爺還行。

真創業，先不說他有沒有那個頭腦，光是吃苦這一點就不行。

曲小偉不理林為民的挖苦，說道：「我也納了悶兒了。你說當年我年輕的時候，干啥成啥，怎么現在歲數大了，感覺干啥啥不成呢？」

林為民滿臉問號，他真想問問曲小偉，到底是誰給你的這種錯覺？

「那你跟我說說，你年輕時候都干成啥事了？」

本著懲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則，林為民刨根問底的問道。

曲小偉絞盡腦汁，「寫作？」

「半途而廢了。」林為民毫不留情的說道。

「那我好歹也進了文研所，全國就34個人呢！」

提起這事，曲小偉就一臉驕傲，估計平時在家里沒少在曲向南面前吹噓。

孩子在這，林為民也不好意思多打擊他。

「那倒是，一屆就那么點人，也算是你人生的高光時刻了！」

曲小偉聽著卻不樂意了，「怎么說話呢？什么叫也算？本來就是。」

「是是是，對對對!」林為民敷衍了幾句，又問道：「現在攤兒也不練了，是打算安心工作啊？還是干點別的什么？」

他這話一出口，就感覺劉海燕的腳在底下踢了他一下，他立馬會意，改口道:「我看安心工作就挺好，你現在正當年，努努力，退休之前說不定能混個正處級。」

曲小偉撇撇嘴，「稀得那個正處級？」

那囂張的樣子看得林為民想打人！

有個好爹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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