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望山沒有泰山的氣勢,但景色的秀美卻別有一番韻味。
眾人登山用了半個多鐘頭,在山頂欣賞了二十多分鐘美景,便集合下山。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眾人在背著石鐵生時體會尤其深刻。
“鐵生,你以后真得少吃點。”
當謨言作為第三個背他下山的人反應這個問題的時候,石鐵生終于沒忍住,把著謨言的肩頭喊道:“你放我下來!”
“你看伱,我們就是給你一個真誠的建議。”
“就是就是,我們這都是為了你好。”于華附和道。
石鐵生斜睨著林為民和于華,這幫混小子太壞了,為了不承認自己體力不行,竟然編排他這個殘疾人的體重。
他叫來佟鐘貴,換下了謨言,“你們多歇歇,鐘貴體力好,他背著我就行了。”
剛才還得了便宜賣乖的林為民和于華不說話了,其他人也不說話了,石鐵生這一波嘲諷屬實是拉滿了。
幾人目光盯在佟鐘貴那雙健碩的大腿之上,充滿了嫉恨。
大家都是熟人,玩笑歸玩笑,說說笑笑的下了山,幾人都累的不輕。
下到山腳,老人、女人和孩子們又是另一番田園牧歌的和諧畫風。
眾人打了個招呼,剛坐下還沒等吃東西,就聽見了一陣哭聲。
大家循聲望過去,只是小胖墩兒于海果正撲在地上哇哇大哭,而在他的身前,小豆包手拿著一塊巧克力,一臉茫然。
知女莫若母,陶慧敏以為小豆包又死性不改,欺負小朋友,跑過去唬著臉罵道:“你又欺負弟弟!”
“我沒欺負他呀!”小豆包狡辯道。
“你沒欺負弟弟,他能摔倒?”
之前的聚會,小豆包時不時的就會把于海果給弄哭,這會兒陶慧敏見她還嘴硬,心中生氣的想照著她屁股打兩下,卻被程虹及時攔了下來。
“沒事沒事,小孩子嘛。”
被攔下之后陶慧敏狠狠的瞪了小豆包一眼,說道:“還不趕緊給弟弟道個歉?”
小豆包平時在家沒少挨收拾,這會兒雖然心里委屈,但還是果斷認慫,乖巧的說道:“果果弟弟對不起。”
道歉是道歉,可小豆包那雙大眼睛卻死死的瞪著于海果。
小胖墩兒被她瞪得害怕,接受了小豆包的道歉,便怕怕的撲進了媽媽的懷里,不敢看她。
“好了好了,沒事了。”陶慧敏安慰了他一句。
小插曲結束之后,在林為民沒注意的時候,小豆包跑到了他的腿邊,一臉委屈。
“爸爸”
林為民將她抱了起來,“怎么了?”
小豆包趴在他的耳邊嘀咕了起來。
原來剛才是小豆包正拿著巧克力,小胖墩兒于海果問她要,她沒給,于海果盯著她手里的巧克力眼饞,走路沒看路,一跤摔在了地上。
“這個小胖子,壞滴很!”小豆包告完了狀,還不忘總結一下。
林為民也贊同道:“這小子確實不地道,看到你被冤枉了也不澄清一下,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小豆包一臉兇狠,“沒錯,我看他就是欠揍。”
石鐵生默默的看著這父女倆,你們真就不檢討一下人家為什么不幫你澄清嗎?
中午野餐后,眾人下午又在公園里轉了兩個小時,快到三點的時候啟程離開。
回程的時候,小豆包嚷嚷著要坐林為民的車。
她被石父抱在懷里,一口一個“爺爺”叫的親熱極了,哄的石父嘴都合不攏。
車子路過高井胡同附近,小豆包又看到了那片兒快拆遷的民宅。
“爸爸,你看這個地方,它像不像游樂場?”
林為民正開著車,眼睛隨意的瞟了車窗外一眼,立刻反應了過來。
“我看不像游樂場,像醫院,爸爸在這里蓋一座醫院,以后你生病了就來這里好不好?”
豆包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生病打針吃藥,一聽爸爸說到醫院,臉色驟變。
“不蓋醫院、不蓋醫院!”小豆包小手連連擺動。
石鐵生父子二人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小豆包看著石父問道:“爺爺,你不害怕醫院嗎?”
石父笑瞇瞇的說道:“怕,爺爺也怕醫院,打針太疼,吃藥太苦,真遭罪啊!”
小豆包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知音,跟石父細數起她記事以來幾次生病進醫院的慘痛經歷。
“有一次我發燒了,媽媽先給我吃藥,藥太苦了。后來她又帶我去醫院打針,大夫給我打針,針頭那么長……”
小豆包比量著快一尺長的針頭,講的栩栩如生。
等把石鐵生一家送到地方,她還意猶未盡的跟石父打招呼,“石爺爺再見,下回我再給你講故事。”
石鐵生忍不住吐槽,“敢情你閨女也知道她是編的啊!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天分,都是天分。”林為民笑呵呵的說道。
周末的休閑過后,又是一周工作。
新的一周,國文社出版了鄭淵杰的新作《豬王照相》。
這部童話是鄭淵杰醞釀的“十二生肖童話”之一,“十二生肖童話”的概念最早是1985年有的,86年他便出了一本《牛王醉酒》,然后又陸續出版了《鼠王做壽》《蛇王淘金》《龍王鬧海》《兔王賣耳》和《狗王夢游》等幾部作品。
一個多月之前,林為民成功說服了鄭淵杰,讓他與國文社達成了深度合作,不僅將作品的出版權交給了國文社,連后續的一系列版權開發也交給了國文社。
這一個多月時間以來,國文社動作不斷。
先是聯系山西方面,嘗試收購《童話大王》,然后便是開始著手對鄭淵杰的童話進行漫畫改編。
正巧最近鄭淵杰的新作《豬王照相》剛剛完稿,國文社拿來書稿,第一時間進行審校,僅用了半個月時間,便完成了這部童話的出版發行工作。
《豬王照相》上市前夕,自然少不了要推廣一番,顯示一下國文社的誠意和實力。
這部童話的圖書廣告直接登上了國文社旗下眾多刊物的版面,覆蓋讀者規模多達數千萬。
《豬王照相》首印20萬冊,在短短一周之內便賣出了10萬冊。
消息傳到鄭淵杰耳中,他難以置信。
20萬冊,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賣了一半了?
十二生肖童話創作至今已有10年時間,也陸續出版了6部,這幾部童話在鄭淵杰的作品序列中影響算是不錯的,平均每部作品每年都是二三十萬冊左右的銷量,這么些年有的書銷量已經突破了百萬冊。
現在換到國文社出版,一周賣出了10萬冊,相當于以前半年的銷量。
換個出版社,居然能對書的銷量有這么大的加成?
無論鄭淵杰如何吃驚,現實就是如此,國文社健全而龐大的發行體系和強大的宣傳手段確實給他的作品銷量帶來了巨大的提升,按照這樣的趨勢,未來他作品的銷售前景必然會實現跨越式的增長。
鄭淵杰得到消息還沒來得及高興,又有個好消息通知到他,《畫王》方面正在改編的《舒克和貝塔歷險記》劇本初稿已經出來了,角色形象和概念設計也已經出爐,王庸生通知他到編輯部審閱一下成果。
來到《畫王》編輯部,鄭淵杰看過了初稿劇本和漫畫作者對于童話的一些設計。
他是原作者,對于童話的內容有很多具象的思考,之前最開始溝通的時候就給負責改編的編劇和漫畫作者說了自己大量的想法,今天是核驗他的想法具體落實效果的時候。
看過了之后,鄭淵杰對劇本和設計的大部分內容是滿意的,但他仍舊提出了很多需要調整的地方,都是偏細節的內容,十分繁瑣,按照他的想法執行,需要付出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但《畫王》方面卻毫不猶豫的照單全收,態度好到讓鄭淵杰都有些不好意思。
“王主編,給你們添麻煩了。”結束之后,鄭淵杰對王庸生說道。
王庸生笑道:“您太客氣了。我們負責您作品的漫畫改編,肯定要做到盡善盡美。”
感受到王庸生話語中的誠意,鄭淵杰心中升起幾分感動與慶幸。
和國文社合作,看起來確實是個無比正確的決定。
開完了會,王庸生請大家吃飯。
席間聊到了《童話大王》,這份完全由鄭淵杰一個人執筆的童話刊物并沒有因為鄭淵杰與國文社的合作而中斷出刊,這段時間國文社已經與山西方面順利達成了協議,耗費300萬人民幣收購了刊物,現在只等署里的批準,《童話大王》便能改換門庭。
《童話大王》與停刊的《畫書大王》不同,它現在每期銷量都能輕松破百萬份,是妥妥的暢銷刊物,300萬人民幣買下這份刊物,是有些便宜的。
但這份刊物其實跟山西方面關系不大,當初鄭淵杰籌辦刊物也不過是借了山西方面的一個名頭,這種事情在八九十年代十分常見。
若是國文社直接把鄭淵杰挖過來另起爐灶,其實也未嘗不可,畢竟鄭淵杰才是這份刊物的靈魂人物。
但林為民做事從來不喜歡機關算盡,他自認為不是生意人,國文社也不單純是一家以追求利潤為目標的公司,所以他并不在乎多花些錢來將事情做的漂亮。
山西方面也很清楚這其中的關竅,見好就收,溝通了兩次之后便果斷同意了國文社的請求。
王庸生請客吃飯是在家屬樓附近的餐廳,每到傍晚,這里總會聚集一些與國文社相關的人員。
他們正吃著飯,便看到了于東帶著文華影視的幾個人走進了飯店。
“于總!”王庸生招呼了一聲。
于東見到王庸生等人上前來熱情的打了個招呼,王庸生將鄭淵杰介紹給了于東。
“一起吃點吧。”王庸生提議道。
平時大家都在一起辦公,關系已經熟絡,于東也沒客氣,領著人便坐了下來。
“我聽說《有話好好說》的票房破7000萬了?”王庸生給于東倒了杯酒,問道。
于東欠了欠身子,回道:“嗯。”
“破億有希望嗎?”
于東哂笑,“有什么希望啊!馬上第四周了才7500萬,強弩之末了,再過一兩周就得下映了。”
“啊!”王庸生略帶遺憾的感嘆了一聲,他又說道:“那也不少了,下映怎么著也有8000多萬了。”
“差不多吧。破億還是太難了,現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英雄》的身上。”
“馮曉剛新電影不是也快上映了嗎?他上一部電影票房那么好,希望也很大吧?”
于東搖了搖頭,“不太一樣。現在盜版對影片上映中后期的票房影響非常大,一般的劇情片有了碟片誰還愿意進電影院去花錢看啊?為什么大家對好萊塢大片那么趨之若鶩?還不是因為人家的場面宏大,特效逼真?所以啊,要想票房走勢穩定,還是得走大片的路子。”
王庸生細品了品于東的話,別說,還真是這么回事。
一旁的鄭淵杰聽著二人的對話,他平日里的創作基本都是獨自完成,現在接觸到了國文社的這幫人,都是從事文化產業的,但各有側重,分工合作,看上去生機勃勃,讓他感覺十分新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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