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到底是哪個系的啊?”男生實在是忍不住問道。
“我……”
“清云,你要不上來,給大家好好講講。”蘇清云還沒來得及回答,章懷之又開口了。
聽他叫出蘇清云的名字,大家才恍然,原來章先生認識這個外系的學生啊,那估計是哪個系的牛人了。
“好。”蘇清云欣然答應。
她一步步走上講臺,章懷之退到一邊,把位置讓給她。
蘇清云清了清嗓子之后,開始仔細講解起自己剛才所說的東西,和章懷之趣味性地講解不一樣,她的敘述由淺入深,很容易就能讓人跟著她的思路走,慢慢的,就沉浸進去了。
一眾學生震驚地發現,自己竟然聽懂了!
“我竟然聽懂了,這還是我嗎?”
“是我的錯覺嗎?突然感覺我的腦子突然進化了一樣。”xǐυmь.℃òm
“原來這就是醍醐灌頂的感覺。”
“這一點竟然還能從這個角度入手去看待,真是新奇。”
剛才坐蘇清云旁邊的男生也是不可置信地看著書,他竟然能理解這書上面說的是什么了,這太可怕了!
其實,并不是說蘇清云的講課方式比章懷之高明,而是她是用后世許多專家老師總結出來的教授方法講解的,自然就更容易被學生理解了。
一旁的章懷之也是一臉贊賞,滿眼的感嘆,這么就沒見,這孩子還是這么優秀。
蘇清云足足講了十來分鐘,才停住嘴,看向章懷之,笑道:“先生,我就是個來蹭課的,講到這里就差不多了吧,可不能太過喧賓奪主。”
她故意說得俏皮,臺下的學生們都笑了。
“行,那就到這里吧。”章懷之點頭笑道,卻沒有讓她下去,而是向所有人介紹道,“這位同學,不,不能稱之為同學了。”
章懷之笑吟吟道:“這位,就是學校諸多老師經常提到的一個學生,本應該是今年畢業的,但她因為一些原因提前畢業了,也是你們的學姐,77級材料專業學生,蘇清云。”
“大家好,我是蘇清云。”蘇清云接過話頭,介紹了一下自己。
誰?蘇清云。
教室里靜了一秒,然后迅速炸開了鍋。
“臥槽,是她啊,我說怎么剛才聽章先生說名字的時候有點兒耳熟。”
“她是不是畢業都快三年了?怎么回來了?也不知道現在在哪兒高就呢?”
“這就是那位傳說中碾壓我們華清所有理工科專業的神人,蘇清云?可算是見到活的了。”
“前兩天李教授還拿她舉例子呢,今天就見到真人了,果然厲害。”
剛才坐蘇清云旁邊的那個男生已經懵逼了,什么?這位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神人,他剛才竟然還覺得人家吹牛?
男生捂臉,簡直不愿回想自己剛才的蠢樣。
“叮鈴鈴……”
適逢下課鈴聲響起,章懷之宣布下課,蘇清云跟著他出了教室,身后一片學生還在激烈地討論。
“清云啊,你不是在發射中心嗎?怎么還有時間回學校來?”校長辦公室里,章懷之笑著問道。
他身份權限都很高,自然是知道蘇清云的工作地址的,況且還有一個從華清離開的張思達。
“最近休假,回來了。”
“那今天來華清總不可能只是來看看大家,聽聽課吧?”
蘇清云抿嘴一笑,“這是其一,還有其二呢。”
她再次摸出大紅色的請柬,放在桌上,恭敬道:“先生,我要結婚了。”
章懷之一怔。
“這次來,是想請您參加我和季越的婚宴。”
“你們倆要結婚了?”章懷之反應過來,一臉驚喜,“這還真是大喜事兒,你和季越那孩子這么多年,也算是終成眷屬了。”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第一次見清云和季越這倆孩子的時候呢,十幾歲的少年,身姿挺拔,落落大方,拿著自己的心血作品,對著所有人侃侃而談,那真可謂是意氣風發啊。
章懷之妥帖地把請柬收好,說道:“放心,你們的婚宴,我一定去。”
能見到這兩個優秀的孩子結婚,收獲屬于他們的幸福,他自然也是高興的。
蘇清云微微一笑。
從華清出來之后,蘇清云又找到了自己的老師,楚先明。
楚先明剛上完下午一節課,回了辦公室,就看見等著自己的蘇清云,他又驚又喜,“你這孩子,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說一聲?”
“這不是來了嗎?”蘇清云笑嘻嘻道,
面對章懷之,蘇清云更多的是敬意,而面對楚先明,蘇清云更多了幾分親近。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說吧,為什么來了?”
蘇清云有些無奈,為什么每個人都覺得她不止是為了來看看他們這么簡單?雖然的確也是這樣。
她拿出自己今天帶的最后一張請柬,笑得燦爛,語氣歡快。
“老師,你的學生要結婚啦!”
楚先明瞪大眼,嚇了一跳,“你這丫頭還真是,不出現則已,一出現就嚇人一跳啊。”
不過,他臉上的笑容掩飾不住,把請柬看了好幾遍。
“不錯,不錯,阿越那孩子我還是放心的,你們倆,一定會幸福的。”
蘇清云看著他開口,“老師,還有一件事。”
“嗯?什么?”楚先明抬起頭來,疑惑道。
“我和阿越想請您當我們婚宴的證婚人。”蘇清云認真道,這是之前他們就商量好的事情。
“證婚人?”楚先明愣住。
“對。”蘇清云緩緩道,“您是我的老師,授我學識,教我人生道理,現在我要結婚了,人生的新階段,我還是希望能是您來見證。”
“我……”楚先明想要拒絕,但看著蘇清云濡慕的眼神,止住了話頭。
他想了想,最終點頭道:“好,這個證婚人,我當了。”
“太好了,謝謝您!”蘇清云大喜過望。
楚先明也跟著笑了。
送完所有請柬之后,蘇清云回到家。
“爸,其他的請柬你都送出去了嗎?”她沒看見自己分出來的其他請柬。
“差不多了,需要寄的我也寄出去了。”蘇愛民回了一句。
蘇清云點點頭,轉眼卻看見桌角還有一張請柬,“不對啊,這不還有……”
窗戶開著,風吹進來,翻開了紅色的請柬,上面的名字讓蘇清云止住了聲音。
蘇從文。
這是最后一張,沒有送出去的請柬。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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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