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大哥!有消息!”
胡亥一路小跑的來到了公子別院。
扶蘇正和奈何橋孟婆在木橋上喂魚,心情正是舒暢,此刻卻被胡亥打斷,心情極為不爽。
胡亥精明的很,一眼看出來自己當了個大燈泡,大哥想揍自己。
胡亥急忙道,“是老師的口信!老師說,他要閉關三日,不要去找他。”
扶蘇愣了一下,“閉關?我正準備去看他笑話,他居然閉關了。”
胡亥道,“老師閉關之前,召見了包括白鳳凰在內的十個驚鴻冠軍,只是不知道他們商榷了什么,出來的時候,十個人都非常激動,各個摩拳擦掌,那感覺就好像是要去打仗一樣。”
扶蘇愣了一下,“這種重要會議,為什么不叫上我!”
胡亥道,“老師說,給你說,和給大王說是一個意思,您就是傳話筒,反正這件事情大王遲早會知道,就先對你保密一下,老師還說,你別到處打聽了,這件事,伱最好裝不知道,因為你知道的話,父王追究起來你更難受!”
扶蘇聽罷,揮手道,“滾,滾,滾!以后沒我的同意,不準來后花園!”
胡亥沖著孟婆甜甜一聲,“嫂子,胡亥告辭。”
那山主妹妹,孟婆氏俏臉泛紅,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扶蘇一腳踹了去,“滾蛋!”
胡亥嘟嘟囔囔,“虧我這么遠跑來報信,一句感謝都沒有,有了嫂子就沒了弟弟,果然是有異性沒人性……”
扶蘇看著羞紅臉的孟婆,僵硬的解釋道,“這小子是秦風的親傳徒弟,早就跟秦風學壞了,回頭有機會一定教他做人。”
孟婆倒是很快從羞紅臉頰里回過神來,念道,“秦風極力斡旋雙方和平處理此次事端,但是兩邊都拒絕了秦風的建議,枉死城那邊可以理解,天人心高氣傲,不把秦風當回事,可張知恩這邊我就看不懂了,他沒有道理要拒絕秦風的善意啊!畢竟真的要打下去,張知恩最多也就逞強個二三十年,怨氣消散的時候,他也就輸了。”
扶蘇笑道,“很簡單啊!枉死城拒絕是在羞辱秦風,而張知恩拒絕是在保護秦風。”
孟婆道,“保護秦風?我怎么看不出來?”
扶蘇道,“張知恩知道自己必敗無疑,而天人也不會和自己真的坐下來談,所以,這一次斡旋,如果張知恩答應,秦風就要極盡本事去說服天人,而天人會刁難秦風!所以,張知恩不想再麻煩秦風了,這是在保護秦風。”
孟婆點頭,“如你所言,張知恩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來一場流星式的璀璨,給天人漲漲教訓,可天人統治冥界的大勢,是不能逆轉的,對吧。”
“對!”扶蘇笑道,“可秦風想要改變的,也就是天人統治冥界的大勢,秦風希望非天人之外的勢力掌控冥界,哪怕是怨念體的張知恩,他也樂見其成。”
“秦風和天人之間是有根本性矛盾的,不存在任何調解的可能性!”
“就算張答應和談,最后結果也不過是拖延之,而無法真的解決問題。”
“從結果來看,我更希望現在快點開打,拖延的時間越久,對天人就越有利,嶠山密道一旦被天人修復,天兵下凡,那張知恩就真的危險了。”
孟婆聽此,美眸熠熠的看著扶蘇,“敢問公子,帝國在這次事故里是怎么看的?帝國為何不選擇控制冥界?”
扶蘇扶著欄桿,看著水面,“人間界的局面已經很緊張了,七國現在都不想死磕,都想把矛盾外轉,通過發動域外戰爭在域外拼出個高低上下!”
“這種危險的局面下,七國任何一個國家染指域外,都是一種自己實力的削弱,都會迎來虎狼之師!”
“帝國并非不對冥界感興趣,但帝國沒有力量支持冥界發動一場統一戰爭。”
“這種時候,保持無為,坐山觀虎斗,才是最好的選擇。”
孟婆道,“秦風,不算帝國勢力嗎?”
“以前是。”扶蘇道,“自從基金會成立之后,就不是了。而且現在,隨著基金會的發展,非但秦風不再是帝國之人,就連戰國四大君子,太子丹他們也都有意的洗刷掉了身上的七國烙印,從而真正成為非七國組織的一個世外組織的正式成員!秦風現在所有行為,都是為了他自己的利益,而他的利益很大,圖謀也很大。”
“圖謀大,就意味著要控制很多人,這也讓他自己被控制了,走上了一條他本心并無意走的爭霸道路。”
孟婆笑道,“控制別人,反而被別人控制,公子這一套說辭可真是新穎。”
“但凡你想控制的。”扶蘇道,“其實都控制了你。”
“當你什么都不要的時候,天地都是你的。”
“大道至簡,無欲則剛。”
“為學日益,為道日損。”
“損至無損,以至于無為。”
“無為,而無不為。”
扶蘇背著手,清風吹過公子袍,翩翩濁世之優雅,展示的淋漓盡致。
孟婆扶欄憑望面前朱玉公子,美眸之中皆為羨愛情愫,如此奇男子,比之秦風不知道勝過多少!姐姐的目光,終究是不如我。
扶蘇孟婆這樣才子佳人式的古典主義浪漫愛情,不管是寫成故事,還是拍成電影,注定都是登上大雅之堂的杰作。
再看秦某人和他的未婚妻,完全是市井小民的愛情故事,充滿了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氣息,充滿了生活氣息。
“第一次約會,就來這么偏遠的地方。”
“她該不會是想噶我腰子吧!”
“應該不會,她家那么有錢,不至于因為一個腰子放棄自己未來的美好幸福生活。”
“可是這地方是真的偏僻啊!”
秦風站在浪頭上,看著茫茫的無定河水,不住的感慨。
秦風的腳下,一只獬豸正在奮力游泳,劈波斬浪。
獬豸太子一邊承載著秦風朝前游泳,一邊不住道,“秦少,我爹那個事情,怎么處理啊!”
秦風嘆了一聲,“太子啊,你爹他為法不公,自己不爭氣啊!眼看著都要退休了,他拉偏架,難怪原告會最后暴走把你爹抓走了!”
獬豸太子道,“我知道,可,再怎么說他是我爹啊!咱倆兄弟一場,我爹就是你爹,你不能看著你爹被打死啊!”
秦風道,“什么話!綁架我?獬豸!我明確告訴你,你爹這個事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拉偏架是都看到了!在張知恩的眼里,你爹就和陽間判他死刑的徇私枉法的法官沒什么區別,他這一波屬于是兩撥仇恨疊加到你爹一個人身上了,你爹不挨揍誰挨揍!”
獬豸道,“秦少你的意思是,我爹會有皮肉之苦,但不會有生命危險!”
秦風道,“你這不是廢話嗎?你當真覺得那張知恩是個瘋批?他精著呢!殺你爹就把他從有理發動戰爭的受傷者變成一個加害者,他就無法利用他的經歷博取同情,發動正義戰爭!殺法官這種事情,事情很大,只要做了,就會被對手做文章,放心,他不會殺你爹的!”
獬豸太子道,“多謝秦少解惑,那我就放心了!對了秦少,前面就是落魄谷!落魄谷就算是放在我們冥界都是一等一的兇地,進去的話,走著走著,就會走魂,就是魂魄會離開自己!然后丟了魂魄的迷茫冤魂就常年混居在那里打打殺殺,把那個地方搞得烏煙瘴氣,荒涼無比。”
秦風道,“原來如此,那你停步吧,我自己上去。”
無定河里,獬豸本尊浮出水面,足足十丈的巨大身軀漂浮在水面上。
秦風一躍而起,踩著獬豸的獨角,踩著水浪,到了岸上。
百里的無定河在背后流淌,水中的獬豸早不見蹤跡。
秦風看面前,落魄谷前,黃沙彌散,一片荒蕪,灰色的山丘,白色的石山,一眼看去就和人間最荒涼的黃土高原廢土既視感。
肅殺的風呼呼的刮過,強勁的陰風咆哮下,即使是秦風這樣的強韌魂魄,也難免會感受到有一種強烈的拉扯撕裂感,難怪這里稱呼為落魄谷。
秦風拿出了婚書,大紅色的信箋背面是一副地圖。
秦風循著地圖,走了上前,寒風吹動在秦風的身上,強勁的陰風幾乎凝聚成罡,這讓秦風走的也有些吃力。
單純的魂魄之體的自己,真實境界也就是三境。
自己強橫的是肉身,沒有肉身,自己什么都不是。
別說跨越境界戰斗,就算是一些厲害的三境,自己都很難打得過。
相反,如果說走在這里的不是自己,而是張百忍。
那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張百忍歷練輪回不止億萬次,他的靈魂已經強悍到可以橫渡六道輪回而無懼。
靈魂世界這種地方,簡直就是張百忍的主場!
張百忍到這里來,簡直就是氣運之子,可以輕而易舉的殺穿這個世界!
所以,秦風一直以來有種擔心,張百忍會在最后的大戰出場。
張百忍,從來不忍。
以他的脾性,自己上次在地仙界占了一次他的大便宜,把東海吞了,他這次一定不會放過自己,一定會在這里給自己一頓收拾。
秦風走過了一個山崗,迎面地方就是落魄谷了。
落魄谷是這個地方唯一藏身不被陰風吹的地方。
剛剛來到落魄谷的山口,山石下,出現了罕見的人聲。
“站住!”
“打劫!”
熟悉的聲音,如此的悅耳。
秦風愣了一下,旋即回頭看了去,卻看到山石后,走出來了數十個身著破衣服的山賊。
他們雜亂無章的把秦風包圍在了中間,為首一個山賊頭目拿著一把刀,指著秦風,“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過此路去,留下買路財。”
如果任何一個認識秦風的人,在這個場面看到這個形勢,都會大呼一聲牛鼻啊兄弟,基金會會長都敢搶!給你的墳頭點個贊!
然而秦風罕見的沒有去把這些不入流,不入境界的凡人山賊殺了,而是舉起了手,沖著那個山賊頭目道,“老兄,看起來很眼熟啊!”
那山賊頭目長相陰冷,三角眼,掃帚眉,儼然是一派兇神惡煞的做派。
他看了一眼秦風,“眼熟怎么了?和我眼熟的人多了去了!該走的程序也是要走的!明白嗎?”
秦風道,“當然,你們雖然有些不講禮貌,但是從職業劃分來說,山賊是一門很有傳統的手藝人差事,我曾經遇到過一個和你很像的人!”
“那是我還在家鄉的時候,我第一次去地下拳場,門口的大哥敲詐我,但是被我順走了他的一個易容器。”
“陰陽家常說,因果有報,業果輪回,我起初是不相信的,但是今天,我看到你,我覺得我應該相信。”
“陽間的時候,你勒索我沒有結果,反而被我洗劫了。”
“如今,冥界再來一次,我又落在了你手里,這一次,我選擇接受你的敲詐!”
山賊頭目,不悅至極,“廢話那么多作甚!我告訴你說再多的屁話也改不了今天我搶劫你的事實!你明白嗎?”
秦風看著山賊頭目,感情真摯的道,“你真的記不起來我是誰了嗎?老表!”
山賊頭目道,“我怎么記得起來!我來落魄谷的路上被吹走了一魂!好多事情都忘記了!只記得我死了才一年多!快站好,接受搶劫!”
秦風背對著山賊,趴在石頭上任由那些山賊搜身,內心卻是感慨不已。
這個山賊頭目,不是別人,正是昔日龍城地下拳場敲詐自己的那個社會大哥。
沒想到,一眨眼大哥就噶了,真可謂說死就死,一點不當家。
最絕的是,他死了后,還重操舊業,還能攔路搶劫,攔路搶劫就算了,還特么搶到了我身上!
你這么執著,我再反抗就有點不識抬舉了。
可是,山賊們,越搜越心慌。
一個超級儲物袋,儲物袋里裝著幾十個儲物袋。
幾十個儲物袋解開,一座座小山一樣高的魂石貨幣,還有一丈多高的金燦燦的金錠山,十幾箱子的白花花的銀錠……
山賊頭目看著面前的貨物,咂舌道,“我,我焯,這人,怎么這么有錢!”
二當家在耳邊道,“大哥,依我看,這種人,非富即貴,我們拿一點算了,沒必要把人得罪死了,咱們山賊這一行講求的是一個細水流長,而不是說一口撐死。”
山賊頭目道,“繼續往下翻翻!”
然后山賊頭目看到了一座十多米高的各種玄兵鎧甲堆砌的小山。
一把足足三十丈長的巨型斬艦刀!
一座十丈高的,黑色涂裝的威嚴機甲。
還有各種動能炮,反射引擎,彌散著靈魂氣息疑似靈魂活力兵器的動能炮改裝版·幽靈炮!
山賊頭目徹底慌了!
如果說單純的有錢,可以理解大哥是個富家翁。
但大哥身上藏真多兇器,這整個就是個會走路的人形兵器庫!
看看大佬的幽靈炮和機甲,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燒火棍,這特么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一眾山賊跪在地上,不住求饒,“大佬,對不起,誤會啊!”
“大佬,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真沒想過打劫您!”
“大佬,您收了這些東西吧,我們無意冒犯您。”
秦風失落的看著眾山賊,幾分無奈,“這,就不搶了?”
山賊頭目急忙道,“大佬,誤會,誤會啊!”
秦風把山賊頭目扶了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土,“大哥,你應該搶我的!我命里有你這一劫!我都躺平了,你說不搶了,你讓我很失望!”
山賊頭目全身顫抖,“大,大佬,我們知錯了,我也不認識你,何來的命中有此一劫,大佬您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秦風看著山賊老大,“昔日,我承蒙你的恩情,有了一樁喜事,今天我要還你這個恩情,我的這些東西,你看上哪個了?盡管開口!”
山賊頭目以為秦風在戲耍他,嚇得不住磕頭,“大佬,我哪個也不敢要,您老快收了神通吧!”
秦風看著山賊老大不說話,又看向了二當家。
二當家是個地中海的禿瓢,留著猥瑣的八字胡,瘦弱的模樣,一看就是個狗頭軍師。
秦風道,“你大哥說不出來愿望,你有什么愿望,說說看吧!能幫你們實現的,我一定幫你們實現夢想!”
二當家眼珠子轉悠,“大佬,我們山寨少了一口井,您能不能用這個大家伙給我們山上挖個井?”
秦風笑道,“好啊!當然沒問題!走,上山!”
二當家道,“大佬您現在就上山?不會耽誤您的事兒吧!”
“怎么會!”秦風笑道,“我和一個故人約定在這見面,我先到了,等她來了,自然會來找我,反正來這落魄谷也沒地方住,就去你們山上住一段時間好了。”
二當家道,“那真是太好了,大當家,大佬說幫我們挖井了!太好了!”
大當家瑟瑟發抖,他不知所措的看著秦風,“我這個二當家早年時候走了一魄,腦子里沒有利益金銀這些東西,他只會關注生活,您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秦風道,“這不是蠻好的么!關注生活,平凡是真!走,兄弟,上山去!”
秦風揮手把所有東西收了起來,攬著大當家朝著落魄谷里走去。
越是往里面走,隱隱的一股蟬鳴聲噪雜傳來,嗡嗡響徹。
大當家急忙介紹道,“這個聲音叫春秋蟬,是落魄谷的原生魂獸,他們也是落魄谷養的主要經濟物品,很多落魄谷的農戶都是靠著養春秋蟬和谷外的人換取生活資源的。”
秦風好奇道,“春秋蟬,味道如何?”
大當家尷尬道,“這個不是用來吃的,這個是入藥的,春秋蟬可以做成一種回復記憶的藥湯,每年的奈何橋,供養閣,枉死城,都會收春秋蟬!”
“不過這個恢復記憶的藥湯成功幾率很低,很難成功。”
“冥界第一恢復記憶的藥當屬三生石,可惜三生石源礦被人挖走了。”
秦風尷尬的賠笑,沒有再話語。
畢竟,挖走源礦的是自己老婆,這種事情,真的是僵硬。
這也讓秦風產生了一個念頭,那就是,媳婦找自己在這里見面去軒轅墳,她說三生石才是通關的密匙。
而這里門外又出現了春秋蟬。
根據禍福相依定理。
需要恢復記憶的軒轅墳,就在這落魄谷中,就在春秋蟬畔。
從今天開始,我將不看劇,不水群。我將爆肝碼字,生死如斯。我是黑暗中的鍵盤,網文長城上的守衛,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曉時分的光線。我將生命與榮耀獻于作家助手,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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