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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妾滅妻?這宅斗文炮灰我罩了-第二百二十九章
正文如下:

見趙俊生面上都是控制不住的喜意,衛含章瞪大眼,完全沒想到就這么三言兩語,就讓自家表姐松動,愿意單獨同他細聊。

這算怎么個事兒,若是換了她,休書都寫了還敢登門,不叫人打出去,已經是很給臉了,還同他單獨聊聊?

江知琴起身后,對著幾個妹妹微笑:“我去去就回,你們不用擔心。”

“……”真就是氣死看客,衛含章氣的哼了聲,別開臉不愿去看。

趙俊生跟江知琴兩人去了一旁說話,將跟他一起來的顧昀然留在幾個姑娘這兒,靜靜的站在原地,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衛含章余光瞥了眼,持握茶盞的手微微一頓,發覺這人變化極大。

記憶中鮮衣怒馬少年郎,多乖戾的性子,如今也變得沉著冷靜起來。

忽然間多了個人,氣氛其實有些尷尬,江知雪和江知棋對視一眼,還是招呼道:“顧家哥哥坐吧,一個人站在那兒,沒得讓人說我江家不懂待客之道。”

說顧昀然是客人,也沒錯。

畢竟再怎么樣,顧、江兩家乃通家之好,顧昀然同衛含章的婚事雖然沒成,說到底是郡主非要橫插一腳,不能全怪顧家背信棄義。

且,他們祖籍都在徐州,如今一同到了京城地界,那就是天然的盟友,近段時日,兩家走動頻繁,這也是趙俊生喊他一起登門的緣故。

底下有仆人立即搬來一把椅子,顧昀然目光掃視一圈后,坐了下去。

他抬手拿起茶壺,為幾位姑娘斟茶,輪到衛含章時,也并無半點不自在,最后才為自己滿上,忽然說了句突兀的話。

他道:“田家酒樓的女兒紅,味道如何?”

江知棋和江知雪有些不明所以,衛含章卻聽的神情一怔。

早幾年,田家酒樓在徐州城大有名氣,尤其是一手獨家秘制的女兒紅聲名遠揚,后面聽說是酒樓走水,損失慘重,老掌柜心灰意冷之下,帶著家小回鄉養老。

田家酒樓之名也漸漸被人忘卻。

顧昀然之所以會這么問,是因為曹家園子里的那壇子女兒紅,就是他當年在田家酒樓買來的。

當時她受曹心柔相邀去曹家別院小聚,路過田家酒樓,見里頭賓客云集,酒香四溢,便隨口同顧昀然提了一嘴,隔日這人就帶了兩壇子酒來尋她。

其中一壇被兩人分著喝了,另外一壇,顧昀然挖坑,她填土給埋在了曹家院子里。

說起來,他們年少無知時,干了許多這樣的事,到哪里都愛埋個東西,刻個記號,約定好日后再來故地重游。

想到那些無憂無慮的歲月,衛含章心中五味雜陳,掀眸瞧他一眼,道:“你不是喝過嗎?”

他們兩個躲起來喝了足足一壇,那年她才十二歲,他也才十四。

顧昀然道:“沒喝過在地里埋了三年的。”

“……那我也沒喝過,”衛含章道:“酒我沒拿回來,不知道被誰喝了。”

他們若無旁人的交流起來,讓江知棋姐妹二人都有些插不上話。

衛含章內心十分坦蕩,并不覺得自己跟顧昀然有什么好尷尬避諱的。

不過,想到那位小肚雞腸,釀醋成癮的太子殿下,她還是收斂了,并沒有多說。

顧昀然瞧出她的冷淡,便低頭飲茶,也不再答話了。

氣氛再度陷入僵硬,好在沒一會兒,有仆從匆匆而來,行至近前時,稟告道:“顧公子,您府上來人喊您回去,說是……說是您夫人……”

處置齊玉筱的圣旨昨日已下,這會兒哪怕仆人說的含糊,場中眾人也都明白了其含義。

衛含章瞳孔微微放大,沒想到蕭伯謙下手這般快,昨日皇上還為了這事召她入宮問詢,今天齊玉筱竟然就已經死了。

她下意識將目光轉向顧昀然,正巧對方也看著她,兩人視線對上的下一瞬,他移開目光,站起身道:“家中有事,我先告辭了。”

等人匆匆走遠,庭院中靜默了會兒,江知雪忽然道:“殿下對冉冉當真用情極深,嫡親的外甥女,說賜死就賜死,半點緩和的余地都沒留。”

甚至行事更加果斷,就像怕皇上被長樂公主求的心軟似得。

衛含章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她對齊玉筱的記憶還留在齊國公府的及笄宴上。

那是一位囂張跋扈,萬千寵愛的嬌嬌貴女,整個京城沒有誰比她尊貴了,哪怕是王府出身的宗室郡主也有所不如。

她及笄那日,京城各大世家登門慶賀,嫡親舅舅的太子殿下派人送上九節鞭,在場閨秀無不羨慕,包括衛含章自己,當時不也羨慕人家有個好舅舅嗎…

結果現在,就是那位眾人艷羨的好舅舅,親手要了她的命。

誰能不嘆一句世事無常。

連衛含章都有絲不真實感,就算昨日親耳聽見蕭伯謙的態度,她也總覺得齊玉筱不會就這么輕易被賜死的。

她怔怔的坐著,直到江知琴回來,才恍然回神。

江知棋向自家嫡姐身后看了看,問:“……那人呢?”

江知琴神情恬靜,坐下答道:“自然是走了。”

“當真?”江知琴欣慰極了,大松口氣道:“我真擔心阿姐你三言兩語就被他哄回去了。”

江知雪夜面露欣慰:“就該折騰他幾次,叫他漲漲記性,知道咱們家閨女也不是他想要便要,不要便休的。”

“這是說的什么話?”見姐妹幾人都看著自己,江知琴微微笑道:“我可沒打算再跟他回去,守著那片四方院過日子。”

衛含章一愣:“我瞧你愿意同他說話,還當……”

“他既然找上門來,我總得給他一個答復。”

江知琴道:“被休回家后,我便知道嫁人生子不該是女子唯一的宿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我不怪他為了家族舍棄我,但我也決計不會原諒他。”

“被人作踐一次已經是我無能,若不吸取教訓,再給對方作踐自己的機會,那便是無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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