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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在精神病院-第242章 北城夢
更新時間:2024-09-15  作者: 掠過的烏鴉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輕小說 | 戀愛日常 | 掠過的烏鴉 | 明智屋小說 | 戀愛在精神病院 | 掠過的烏鴉 | 戀愛在精神病院 
正文如下:
第242章北城夢第242章北城夢:、、、、、、、、、:xshuquge

顧然沒有等在門口,門打開之后,他立即返回自己的座位。

“我們在編這個書的時候,也想過把‘變態’改成‘異常’,因為‘變態’多少有點貶義,有時候我們說這個人變態。”

那兩位女生坐在他身邊,立馬偽裝出一副早就來了,在認真聽課的姿態。

大概過去五六分鐘。

“問同學們一個問題,”老師說,“心理障礙繼續加重、時間久了,就會變成精神病——這句話你同意還是不同意,同意的,請舉手。”

老師看了一眼教室,說:“不是太多。”

“那,剩下的都是不同意的嗎?不同意的請舉手。嗯好像有個別同學拿不準,沒同意也沒不同意——來一位同學說說?這位同學。”

“呃,我覺得要分情況,比如說強迫癥.”

此時,顧然的手肘被人戳了戳。

認真聽課的顧然看了一眼,是那位妖媚的女同學,她就坐在自己身邊,近距離看,更覺得她貌美絕倫。

尤其是身上有陣陣異香,不知道是什么香水,好聞得讓他一直無法保持專注。

‘嗯?’他無聲地用表情表達疑惑。

“剛才的事謝謝你。”女孩靠過來。

香氣的迷人程度,直接從詐騙變成搶劫,令人無法抵抗。

“.沒事。”顧然穩住心態。

女孩似乎也有點慌亂,她從抽屜里拉出半截盒子,盒子里裝的是糕點。

“吃不吃?”她低聲問。

“現在?”顧然微微瞪大眼睛。

“嗯”女孩笑起來,雙眼微彎。

小學二年級的語文測試卷有一道題,叫‘讀一讀、連一連’,在這道題中,經常出現‘迷人的’,它必定與‘笑容’連在一起。

可是活了十八年,顧然還是第一次看見真正的‘迷人的笑容’,就在這個女孩的臉上。

沒等顧然回神,女孩已經打開盒子。

“稻香村的,為了買這個我們才遲到,你給我們開門,也有你的一份。”女孩沒把盒子遞過來,“想要哪個,自己拿。”

顧然沒聽說過稻香村。

看了一眼,盒子里的糕點也不是很精致,里面還有沙琪瑪。

應該不貴。

這么想著,他伸手拿了一塊上面印了字的糕點。

“謝謝。”

女孩已經轉頭對另一個女孩說話了。

“小靜,你要哪一個?”

小靜?

‘小靜’認真而沉浸地注視黑板,而桌下已經將一塊糕點拿在手里。

這與她詩意高雅的氣質不符,卻增添了可愛。

有著迷人笑容、貌美絕倫的女孩自己也選了一塊。

顧然看著講臺,認真聽著課,感覺手里的糕點像是炸彈。

“.我們要區分幾個概念,首先是精神病和神經病,兩者不同,大家應該都知道人猿泰山,扮演者史泰龍就是神經病。

“一些人覺得他很酷,其實是因為他面部神經麻痹”

老師轉身看向投影幕布。

就在這時,顧然迅速低頭咬了一口糕點。

桌底下,先是迷人女孩笑起來,然后‘小靜’也笑了。

三人同時抬起頭,嘴里都包了一小口稻香村的糕點,注視黑板的顧然也笑了。

“太明顯了!一個個輪流低頭!”迷人女孩輕聲笑道。

老師又轉頭對著投影幕布。

結果三人都沒動,最后還是迷人女孩反應迅速,立馬低頭、同時抬起拿糕點的手,掩著嘴咬了一口。

就在她低頭的時候,顧然下意識看過去。

對面的‘小靜’也看過來。

兩人本來都是看迷人女孩,結果卻對視一眼。

這節課一直在吃糕點,三人把那一盒吃完了。

下了課,迷人女孩主動說:“我叫嚴寒香,不畏嚴寒香自遠;這是莊靜,莊嚴肅靜——我們來自海城,外號‘靜香’。”

“你好。”顧然說,“我是顧然,三顧茅.”

“固然如此的固然?”

“.不是。”顧然笑起來。

他忽然疑惑地打量二人:“我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你們,你們.”

他正想問兩人是不是明星之類。

迷人女孩說:“我們是靜香,不是林黛玉。再見啦,帥哥,伱慢慢找你的林妹妹去吧。”

兩人走出教室。

“還以為是個正經人呢,沒想到也是個口花花的臭男人。”嚴寒香說。

“你也沒好到哪去。”莊靜道,“空位那么多,非要坐他身邊,還把跑那么遠買來的零食主動給他。”

“那個位置距離門最近嘛,下次遠離他!”

顧然沒聽到對話,但也知道自己大概是被討厭了,而且還是因為誤會。

難道說,兩人真的是明星偶像,不想被認出來,才會突然變臉?

嚴寒香是一位美得讓人失魂落魄的女生,身上的香味有形體似的熠熠生輝;

莊靜更是絕美,還有一種無法解釋的親近,愿意為她做任何事情。

顧然對兩人戀戀不舍,想和她們多聊幾句,不,哪怕是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在教室里一起上課,他也開心。

但很快,他主動抹去這些心思。

北城的道路很寬,只是人行道,就比他村子的大路還要寬,在這樣的地方,他一個窮小子,怎么配有別的想法?

兩人來的海城,據說是人間天堂,發達程度還要略微超過北城。

顧然離開教室去了圖書館,好不容易在人堆中擠出一個位置,縮著雙手認真學習。

剛才的課幾乎沒聽,幸好記了筆記,他從頭至尾復習一遍。

學完覺得少了點感覺,聽課與不聽課果然不同,下次再也不能走神了。

他又拿過《心理異常理論》,認真預習下節課的內容。

下午沒課,又在課上吃了糕點,顧然干脆不去吃飯,一口氣學到晚上十點。

到了閉館時間,他左手挎著書包,右手拿著英語單詞本,踩著路燈燈光走回宿舍。

操場上好多人在跑步,還有人在唱歌跳舞,草坪上情侶依偎在一起。

四個人的宿舍只住了兩個人,另一個人還是北城本地的,當天開學,看了眼宿舍滿地的灰塵和垃圾,懶得打掃當場就走了。

顧然心情愉快地把宿舍打掃干凈,開始一個人的獨居生活。

拿著浴室卡去洗澡,在一片嘈雜人聲中,香皂使勁往身上搓。

晾曬衣服,等頭發干了,便把《靜靜的頓河》第一冊放在床頭,倒頭就睡。

肚子餓得咕咕叫。

第二天早上起來,收拾妥當,在走出宿舍不遠處的食堂買了一枚雞蛋、一袋豆漿、一個肉包。

然后是上課。

依舊是坐在教室最角落,那兩個女孩今天沒有遲到,坐在最前面。

顧然只看了一眼,便認真聽課。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個月。

進入十月,天氣逐漸涼爽。

國慶之后第一節課,那兩人又遲到了。

‘開門!’還是那個明明才十八歲卻顯得妖媚的女人,她隔著玻璃,指著后門。

顧然余光看見了,但當做沒看見。

兩人從前門進來。

“老師,對不起,我們來遲了。”

“下次注意。”

一秒后,老師笑道:“還帶了吃的,準備什么時候吃?不會在課堂上吃吧?”

教室里一陣哄笑。

一下課后,顧然立馬從后門溜走。

“別跑!”后面咚咚咚地跑步聲。

顧然回頭一看,嚴寒香果然追上來了,他原本沒跑,現在立刻跑起來。

甩開之后,他去食堂花了幾塊錢,吃了一菜一飯,便外出去做家教。

學費、住宿費、生活費,全要靠他自己。

晚上回來,遠遠地就看見兩位外表出眾的女學生,在宿舍門口閑聊。

氣質高雅的女生一邊閑聊,還一邊看書。

顧然停下腳步,但他也沒有哪里可以去,所以低頭看單詞本,不動聲色地走過去。

很好!

完全沒發現。

身后,正說話的嚴寒香忽然輕嗅,看向顧然的背影。

顧然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一把抓住,拖到陰暗角落,被推到墻壁上。

不是他反抗不了,而是只要他一反抗,嚴寒香就把胸部湊過來,他只能像是被槍指著一樣。

“你們想做什么?”顧然整理衣服。

“是你想做什么?”嚴寒香咄咄逼人,身體往前靠。

顧然只能后退,緊貼墻壁,舉起雙手,以防碰到什么。

“你白天為什么不開門!”嚴寒香質問。

“我沒看到。”顧然解釋,“而且,我覺得遲到不好。”

“但影響大家上課更不好吧?”莊靜說,手里還拿著《亂世佳人》。

“沒錯!”嚴寒香又往前一步。

“我說了,我真的沒看到,而且就算看到了,我也沒有義務給你們開門,我按時抵達教室,坐在那里,是為了上課,不是負責開門的。”顧然說。

“但因為你的原因,讓大家浪費了上課時間。”嚴寒香的胸口幾乎快貼在顧然胸口了。

“你們到底想怎么樣?”顧然問。

“給你一個機會。”莊靜說,“從明天開始,你負責幫我們跑腿。”

“不可能。”

“那我向學校舉報,說你騷擾我們。”嚴寒香威脅道。

“你去好了。”顧然不怕死。

“跑腿費,一次1000,而且只要你速度夠快,保證你不會上課遲到。”

“.先給錢。”

“哼”嚴寒香輕蔑一笑。

顧然當做沒聽見。

這個世界來來往往,就說這北城校園,老師教書是為了錢、學生學習是為了錢,他這么做也是為了錢。

接下來,顧然便開始頻繁為兩人跑腿,買來北城各種美食。

有時送到教室,有時送到圖書館,有時送到兩人的出租屋。

顧然覺得自己一直跑,從這兒跑到那兒,從那兒跑到那兒。

錢包也逐漸豐厚起來。

偶爾抽空一看,數額自己都嚇一跳。

十月下旬的一天,顧然買來‘老磁器口豆汁店’的豆汁,找到正在未名湖喂魚的兩人。

“和豆漿挺像嘛,應該沒事。”這么說著,嚴寒香喝了一口,“嗯嗯?嗯?!嗯!”

就那么一小口,嚴寒香都沒咽下去,吐紙巾里了。

“不喝,給你。”她白皙的臉上蹙著眉,把豆汁遞給顧然。

“我才不喝。”顧然嫌棄道。

“好喝!”

“你當我是傻子嗎?”

“那你幫我扔了。”

拿到手之后,顧然又有點舍不得,這可是他跑很遠買來的,同時也好奇豆汁的味道。

他凌空往自己嘴里倒了一點。

“好喝嗎?”嚴寒香笑吟吟地問。

“.還行,沒傳說中那么夸張。”顧然回答。

“那您多喝點兒。”嚴寒香開始說北城話。

“現在不渴。”顧然把蓋子擰好。

有些東西該扔還得扔,尤其是別人喝過的東西。

而一旁的莊靜,嘗過一口之后,也默默擰好蓋子。

“挑戰失敗!”雖然失敗,但嚴寒香心情卻很不錯,和今天的天氣一樣好。

“我去買的時候,店里有個人吐了。”顧然說,“不是把豆汁吐出來的吐,是嘔吐。”

“真的?”嚴寒香好奇。

“真的。”顧然沒說假話。

嚴寒香笑起來。

她很愛笑,她也知道自己笑起來是非常好看。

顧然不敢多看她的笑臉。

“好了,我走了。”他站起身。

“等等,”嚴寒香喊道,“下午沒課,去不去劃船?”

“不去。”

“《讓我們蕩起雙槳》的北海公園,不想去朝圣嗎?”嚴寒香又說。

“不讓你白去,給錢的。”莊靜說。

莊靜總是讓人這么無法拒絕。

三人來到北海公園,租了電動船,顧然很樂意開船,兩位大小姐一邊吃零食,一邊欣賞風景。

“唱首歌,小顧子。”嚴寒香說。

“啊啊,啊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哎,春雨如酒,柳如煙哎”

“一般人都會唱《讓我們蕩起雙槳吧》!”嚴寒香笑罵。

莊靜也笑起來。

“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

“你是魏延嗎?天生反骨?”

從這天開始,顧然不但要跑腿,還經常陪兩人出去玩。

故宮、長城、天壇、景山、鼓樓、天安門、城樓、恭王府、大會堂、自然博物館、軍事博物館、國家動物博物館等等等。

還凌晨一起去看升旗,結果因為司機的原因,到了那邊人都散了。

去的地方多了,年輕的三人自然越來越親密。

此時的顧然,就像當初猶豫去清華好,還是來北大。

不是他自戀。

嚴寒香時不時會趁莊靜不注意,和他肢體接觸,用手戳他的臉,看他的掌紋。

在教室里、圖書館,有時候也會站在他身后,雙手撐在他肩上,或者臉蛋貼得很近。

而莊靜,偶爾也會用她那一對眸子清明如水晶的眼睛,與他微笑對視。

可越是親密,顧然越是不敢和她們走在一起。

她們的消費水平很高,以前關系不好,他能坦然地收她們的錢,可是現在不行。

“今天下課后別走,有活動”嚴寒香給他傳紙條。

到了下課,兩人從前排走到最后面。

“走!”嚴寒香已經招呼他。

“我今天不去了。”顧然說。

“為什么?”

“以前我只要有時間就會讀書,這些天我讀的書比從前少了,心里不踏實,以后我可能也會減少外出時間。”顧然說這句話的時候,內心涌出強烈不舍。

他知道,從前快樂的時光將越來越少,直到一去不復返。

他也會漸漸與兩人越走越遠,直到不再聯系。

可如果注定要一去不復返、不再聯系,提前結束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那正好順路。”嚴寒香笑道。

“順路?”顧然不解。

還什么東西是和讀書順路的嗎?

嚴寒香靠過來,捂著她的嘴和顧然的耳朵,輕聲說:“我們打算去男生宿舍。”

顧然看著她。

“準確地說,是你的寢室。”莊靜解釋。

顧然還是看著她們。

“看什么?你就不好奇女生宿舍嗎?改天我們帶你去!走啦!”嚴寒香拉著顧然往外走。

結果很輕松地就溜進來了。

進了宿舍,顧然還是很擔心地把門立即關好。

兩人已經在宿舍里打量起來。

“一個人一間宿舍,真好啊。”嚴寒香說。

在之前的聊天中,她們已經知道顧然一個人一間宿舍的事情,或許因此才提議來男生寢室的。

“挺干凈的嘛,咦,這是內褲嗎?”嚴寒香往陽臺走去。

“非禮勿視!”顧然趕緊去攔她。

嚴寒香非要過去,兩人都快抱一起了。

莊靜打量床頭的書桌,纖細的手指隨手翻開桌上的筆記,上面寫了滿滿的字。

再看床,床本身就很小,結果靠墻的一側還歪歪斜斜疊了一堆書,大多數是圖書館借的,上面有標簽。

還有一小部分,是莊靜給顧然的,那本《亂世佳人》放在最靠近枕頭的位置。

在這之后,兩人偶爾會來顧然的宿舍打發時間。

她們也履行約定,北城初雪這天,邀請顧然去她們的出租屋吃火鍋。

經常去私密且有床的地方久了,彼此又有好感,關系自然而然就發生了。

顧然和嚴寒香。

兩人成為正式的情侶,嚴寒香偶爾來他的寢室,顧然經常去她的房間。

顧然癡迷她。

嚴寒香還是十八歲的少女,可神情體態卻十分嬌媚,她渾身上下籠罩在美妙年華賦予她的一種爽朗歡快的氣氛中。

與她在一起,顧然總是不自覺地笑起來。

在一起之后,嚴寒香的笑容也沒消失過。

那段時間顧然覺得自己彷佛是在做夢一般。

顧然放下了對莊靜的感情,可如果莊靜讓他做什么,他做什么都可以,就像當初花錢讓他辦事一樣。

這感覺,從第一天看見她抱著書對他微笑、看見她在課堂上拿著筆輕輕抵在唇邊,就有了。

寒假前幾天的一個夜晚,三人在她們的出租屋里喝酒吃涮羊肉,嚴寒香喝醉了。

顧然注視著莊靜,莊靜依舊用清澈如水晶的眼睛看著他。

顧然右手撐著地毯,上半身輕輕靠過去。

莊靜沒有迎合,也沒有拒絕,只是閉上了眼睛。

顧然親了莊靜。

兩人的關系僅此而已。

顧然甚至沒敢抱她。

除了嘴唇,兩人沒有任何肢體接觸。

寒假前幾天,顧然直接住在這里,分別即將到來,嚴寒香近乎瘋狂,門都不讓顧然出。

總是睡了又睡,醒了又睡。

某一次醒來,顧然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他下意識伸手去摟她,卻摸了一個空。

“香香.”

顧然忽然驚醒。

他右手五指張開,啪一下蓋臉上。

這都是什么夢啊!!

不過幸好,這肯定是一般的清醒夢。

荒唐感過去,夢里的一幕幕浮現上來,真實得彷佛只要一閉上眼,顧然就又能回到那張躺有嚴寒香的床上。

還有那個外面天寒地凍,下著雪的夜晚,他與莊靜親吻。

“啊——”顧然想自殺了。

《私人日記》:九月十九日,周五,清晨

人這一輩子,大概總要做幾個把自己嚇醒、幾個尷尬到想自殺、幾個失控春夢的。

夢見大學時代的靜姨和香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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