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遠感受到云兒的觸感了。

“不求公子拿到什么消息，東雅只是想盡人事，隨后，就看天命了。”燕東雅說道。

至此，她的舉動雖然有些出格，但還算正經，可進可退，若夏遠進了，那她就是那個意思，若夏遠不進，那只是因為緊張，有些失禮。

燕東雅覺得，自己的要求不算過分，自己給出的價格，也足夠高。

就算少年是某個大勢力的繼承人，也不可能玩過實權公主，而且，是長得如她這般美麗，還很有可能成為王的公主。她也是第一次給別人開出這樣的價格。

她想，這個年紀的少年，可以對權勢、對財物不感興趣，但怎么可能對自己不感興趣？剛剛在院子里，一定是少年在掩飾。

不然，平日里還會多瞧自己兩眼的少年，怎么今晚反而冷漠了？

冷漠是因為喝了竹葉酒，喝竹葉酒是因為，夏遠早知道她要來。

若不喝酒，萬一擦槍走火，豈不是給柜子里的林小鹿放了直播？

“夜里涼，殿下小心身體。”夏遠拿起一旁外衣，披在燕東雅身上，“明日，我便去宮里問問，殿下放心睡吧。”

說著，他摟著女人的肩膀，走出了屋子。

燕東雅沒想到，夏遠居然給了這樣的答復，這是放棄了她的出價，改為免費幫忙了。

不用付出是一件好事，但被拒絕，仍然讓燕東雅心情復雜。她還想著，少年神秘，若能和少年更進一步，對以后也有好處。

含月見到兩人出來，疑惑地瞧自家的殿下一眼。燕東雅絕對算得上美人，將這樣的美人推出來，實在不是自家殿下的風格。

她拿一個燈籠，要送燕東雅，燕東雅接過燈籠，沒讓她隨著。

燈籠的光芒，消失在院門后面，夏遠回到臥房，打開柜門，小鹿兒縮在柜子角落，雙手抱著膝蓋，面頰埋在臂彎里。

夏遠摸摸她的腦袋。

“姐姐這樣，是為了獲得王位。”林小鹿抬起頭，臉上倔強。

“沒錯。”夏遠捏捏她的耳朵。

“姐姐登上王位，會讓燕國更好。”

夏遠想想廢太子登基的未來，又點點頭。

“你要選姐姐的話，”少女偏過頭，瞧里面的柜板，“也挺好的，不用管我。”

“怎么能不管你，”夏遠的手指又撫上她的臉，“也把你帶上，組成姐妹花。”

聽到前半句，林小鹿十分感動，后半句說出，少女的粉拳敲在了夏遠的膝蓋上。

夏遠笑道：“說笑的，她要是當了燕王，我不是成了王妃？”

想象夏遠在后宮的樣子，林小鹿忍不住笑一聲，她看少年的眼睛：“真不干？”

夏遠說道：“我對王妃沒有興趣。”

他只說不想進燕東雅的后宮，沒說干不干。

少女沒聽出額外的意思，跳出衣柜，抱住了少年的頸項。

夏遠也不客氣，趁著少女心情激動，大膽探索禁地。

為了轉移少女注意力，他又問：“你不在意她那樣對你？”

林小鹿低下頭：“我不想說這個。”

她怎么可能不在意，姐姐是她以前最喜歡的人，和現在的少年地位相當，如今，卻撬起了她的墻角。兩個她最喜歡的人的組合，并不能給她帶來雙份的快樂，只會讓她更加悒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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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姐姐追求少年，她雖然郁悶，仍會祝福，會理解，但姐姐剛剛用的手段，未免太……

躺在夏遠懷里，林小鹿望著前方墻壁，一雙靈動的眸子，變得迷蒙起來。

她一直以為，姐姐是仁慈、正義、公平的化身，是日輪，會給燕國帶來更多光明，現在，她瞧見了伴隨在姐姐身后的陰影。

她又想到王禮仁他們，胸口漸漸悶了起來。

仔細一瞧，原來是夏遠太用力了。

推開少年，她想要一個人靜靜，從院子里，翻了出去。

雖然心中不安，她還是小心翼翼，沒有驚動府內的下人。

燕東雅是從林小鹿身邊探子的回報里，知道了昨日晚上，少女偷偷跑了出去。

除了少年那里，少女還能跑到哪里去？怪不得少年昨日那么正人君子。

她拿著毛筆的手僵著，下屬喚了她兩聲，才回過神來。

匆匆處理了政務，她坐在角落的太師椅上，陰影籠住了她的身體。

早上，燕東雅沒走林小鹿常走的小路，林小鹿也沒走燕東雅常走的小路，兩人選了一條不常用的路線，然后碰到了彼此。

她們的話語神態，都如往常，氣氛卻顯現出一絲怪異來。

一手策劃這件事的夏遠，清晨便去往了王宮。

他坐在燕王的床榻邊，和病王一齊用著早膳。

等伺候病王用餐的太監下去，夏遠開門見山：“你大女兒讓我來問問，比試是什么。”

“到時候，七皇子就知道了。”燕王說道。

“多少透露一點，不然我怎么和伱女兒交代？”

燕王沉默一會兒，看夏遠：“她和你做到哪一步了？”

“什么都沒有做。”

“不應該啊，這不合她的性子，也不合你的性子。”

“她來的時候，你小女兒躲在柜子里。”

就算是燕王，聽到這句話，也有些驚。

“這場景，可真是奇妙。”燕王垂下眉，又抬起，瞧夏遠，“這不是正好？”

這次，輪到夏遠驚愕了。

沒想到這燕王，玩得也挺花。

看他表情，病王笑一陣，笑到咳嗽連連。

屋外的太監聽到動靜，急切地問，燕王罵了他，繼續和夏遠交談。

“東雅是個聰慧認真的好孩子。”燕王看著夏遠，“你離開時，可以把她也帶上。”

“她可是一心想要你的位置呢。”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王位落不到她的手上。”燕王解釋，“反正你也不是真的支持她，幾天前都沒幫她，害得她現在焦頭爛額。”

他說的，是沒有幫燕東雅掩蓋投毒案造假痕跡的事。

“陛下想要將王位給誰？”夏遠又問。

“老二、老五，還有我那三女兒，都有可能，但東雅不可能，她太急了，找來的幫手，有些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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