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過和石頭成為情侶,發展出更親密的關系,但她希望他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和家人一樣相處,都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經過幾個月的努力,石頭似乎終于突破心墻愿意朝她期待的方向邁步了,她應該很高興才對啊。
可是...
好煩吶!
沒回石頭。
第一天考完試辛鵬約她吃飯,她一直悶悶,辛鵬就問她咋了。
想了一會兒,她給辛鵬講了“一個朋友”的故事。
“我有一個朋友,她小時候就對一個小男生特別好,后來...”
剛開個頭,辛鵬就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別你的朋友她的朋友了,不就你和時星輝那點破事么,跟我還用拐那么大的彎?”辛鵬一邊塞飯一邊含糊說道:“咋地啊我久姐,你終于琢磨明白要跟時星輝牽手到白頭了?”
啊?
“你怎么知道我倆的事兒?”她很驚訝。
辛鵬嗤笑一聲:“我又不瞎,他對你那么明顯我能看不出來?”
“那是他,我對他可沒那個意思!”她趕緊表明自己的態度,然后將困擾自己的事兒全都說出來,讓辛鵬幫她出出主意,這個暑假到底要不要帶爸媽和弟弟們去石頭學校看一看。
辛鵬撂下筷子,特嚴肅的看著她。
“雖然你是我久姐,但這事兒我得替時星輝說兩句話。久姐,你過分了啊!”
她臉色有點不好看,辛鵬卻沒有停止的意思,繼續說下去。
“人家掏心掏肺的喜歡你,你不喜歡人家,人家就想辦法不讓自己喜歡你離你遠遠的,你又不樂意開始欲擒故縱...現在知道自己這招不好使還不高興,你憑啥不高興?我老開玩笑說時星輝是你的狗,但他是人不是真狗,咱不能自己高興就把他招過來擼兩把不高興就一腳踹一邊去,這不對啊...”
“我沒有!”她很堅定的反駁道:“你說的不對,我從沒把他當成狗,他是石頭,一直都是石頭。”
辛鵬長“嘶”一聲,撓撓腦袋。
“久姐,承認自己也喜歡時星輝這么難嗎?”他直白道:“瞧給你磨嘰的,就這么點破事你磨嘰了一年,我看你還能磨嘰到什么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是你把時星輝往外推的,等哪天你想明白了回頭找他發現他身邊有別人了可別哭。”
見她不說話,辛鵬繼續說道:“久姐,別對時星輝那么殘忍。喜歡他就告訴他,不喜歡他也別釣著他,別什么都想要。”
別什么都想要...
腦瓜子“嗡”一下,豁然就通了。
辛鵬說的沒錯,是她太貪什么都想要。
從像家人一樣的朋友發展成男女朋友注定會改變很多東西,中間的變量實在太多,她害怕...所以她想維持原樣,想當做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怎么可能呢!
她所謂的原樣,其實就是石頭隱藏愛意偷偷的守護她,這樣的“原樣”對石頭多不公平啊。
她怎么能這么自私呢?
這些道理她真不明白嗎?
也不是。
她只是不想明白而已。
她如此肆無忌憚如此沒心沒肺仰仗的不過是石頭的喜歡。
她真的...好殘忍。
“不是,久姐,我錯了,我嘴臭嘴賤嘴禿嚕你別往心里去...別哭啊,我真錯了...”
粗糙的餐巾紙糊在臉上,辛鵬毫無章法的一頓亂擦,微微的刺痛終于將她飛遠的思緒拉回來。
拍掉辛鵬的手,自己將眼淚擦干凈。
真丟人。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會哭。
“你沒說錯!他不是狗,我也沒在他脖子上拴繩,他是自由的。”她輕輕說道。
辛鵬:...
“不是,大姐,你是真明白還是自以為明白了啊?我怎么感覺你還沒明白呢?”辛鵬都想給她腦袋鉆個眼兒看看里邊裝的是不是木頭渣子。
期末試前前后后一共考了五天,考完最后一科她才開電腦打開QQ回復石頭。
長長久久:暑假不回來?他們估計不愿意出那么遠的門,等我回去問問他們吧。
一直到晚上快九點石頭才上線。
石頭:比較忙回不去。你考完試了嗎?什么時候回去?
長長久久:今天考完,等文棟哥考完試一起回家。
石頭:哦。
等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如果她不回一句那今天的對話也就到此為止了。
想了想,她又發過去一行文字。
長長久久:錢還夠花嗎?
石頭:夠。我也做了兼職,學費生活費都夠。
那就好。
打打刪刪,沒找到合適聊的話題,最終還是放棄。
關掉電腦,她長長嘆了一口氣。
果然啊,不尷不尬的相處還不如先給彼此一定的時間和距離做調整,調整好之后再以全新的面貌相處呢。
可是這世上沒有后悔藥,她走錯一步造成不可逆的后果,只能想辦法盡量彌補。
暑假回家,她跟莫蘭說了石頭問他們要不要去那邊的事兒。
莫蘭倒是想去,可今年鹿場再次擴大養殖規模,家里大大小小都忙的腳打后腦勺根本離不開人。
晚上莫蘭給石頭打電話聊了許久。
莫蘭讓石頭暑假回來,石頭跟莫蘭解釋暑期安排,她只聽了一耳朵就回了自己房間。
如果這樣能讓石頭更自在,更開心,那就隨他去吧。
一整個暑假她沒主動聯系過石頭,更沒有給石頭郵寄照片,石頭在外邊忙什么她不知道,她和辛鵬搞的事可有點厲害。
回家的火車上他倆就商量著暑期一起辦個補習班,給四里八鄉的初中生補外語,補課費看情況收,賺多賺少都是次要,主要是想探一探農村補習市場的底。
忙活一個多月后辛鵬總結——有市場但不大,可以不納入未來發展藍圖。
她完全贊同。
她和辛鵬想進軍補習市場,現實留給他們的容錯空間太小,所以前期工作必須做足,爭取少踩坑少犯錯。
距離開學還有五天,一個暑假都刻意沒有去關注的石頭竟在跟莫蘭的通話里主動問到了她,確定她也在家后還讓莫蘭把她叫來聽電話。
她很沒出息的緊張起來,接電話時手心都在冒汗。
她剛“喂”一聲,石頭低低沉沉的聲音便如鏗鏗擂鼓之聲鉆進她的耳朵里,讓她陷入長久的迷蒙狀態。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