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不敢停下,一陣疾奔,走了十多里。
她感覺自己已經支撐不住,仰天癱倒在青山綠水之間。
回血丹居然半點效果沒有,天雷閣的秘技,果然歹毒。
肩膀上的麻木感覺,在向全身蔓延。
“壞女人,本靈狐把他鼻子也咬了,厲害吧!”
一道白影落在她肚子上,小貍滴溜溜的赤紅眼珠子,在閃閃發光。
云淺“啊”了一聲,被小貍壓得一陣胸悶氣短。
雖然小貍才不到十斤重,但她現在傷勢很重,小貍撲到她懷里,無疑讓她雪上加霜。
“乖小貍,十斤小魚干,本姑娘回到鎮上就給你吃!”
云淺把狐貍面具揭開,露出蒼白的小臉。
心中感嘆,還是太弱了。
軒轅淳雖然同是辟谷后期的靈修,但他是天雷閣主的兒子,修煉了天雷閣最強的功法,云淺靈力不輸于軒轅淳,但功法差很多,要不是星魔簫觸發防御技能,她活不到現在。
“喂,老女人,你受傷了?”
熟悉的聲音,和熟悉的小孩,從溪水那頭趟過來。
蘇辭粉嘟嘟的臉上,似乎有一絲擔憂之色。
云淺看著他不說話,帶著一絲質疑,審視著這個陰魂不散的小屁孩。
怎么在哪里,這個小屁孩都會準確無誤的出現?
蘇辭臉色也不太好,慘白中帶著一絲青紫。
云淺“嗯”了一聲,躺在平坦的大石頭上,虛弱得不想多說一個字。
“我看看!”蘇辭板著臉,示意翻個身。
“干嘛?”云淺聲音在喉嚨里,又輕又柔,嗓子都有些不聽使喚。
蘇辭帶著命令口吻:“我會點醫術,讓我看看傷口!”
云淺目光在蘇辭那小臉蛋上打量了幾眼,長吐一口氣,忽然變得豁然:“一個小屁孩,我還怕你占便宜么?看吧看吧!”
她用手撐起身體,坐了起來,將衣袍揭開,露出傷處。
“會有點痛,你有點心理準備!”
蘇辭小大人似的,淡定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嗯!”云淺咬了咬嘴唇。
果然,一陣灼痛襲來,她“啊”了一聲,脫口叫出聲。
蘇辭給她上了一些外敷的藥水,隨手割了云淺下擺一條布,熟練的給云淺捆綁好傷處。
然后遞給她一顆丹藥,囑咐她:“把這顆丹藥吃了,很快就會好!”
蘇辭收拾好東西,在云淺吸收丹藥藥力的時候,又趟過小溪,慢慢消失在空谷山林之中。
云淺望著蘇辭的背影發呆,這是個小孩子?
蘇辭力氣大,認識靈草,還懂上藥、清理傷口,說話做事都沉穩有度。
這小子難道是天山童姥?
或者侏儒?
“噗嗤!”云淺越想越樂。
如果蘇辭是個永遠長不大的侏儒,那么一切就變得十分合理。
可是哪有侏儒皮膚這么粉嘟嘟的?
被蘇辭上完藥,服下他給的丹藥后,云淺瞬間感覺不那么疼了,失去知覺的肩膀也逐漸有了感覺。
那丹藥……
云淺的眼神瞬間閃過兩道亮光。
這丹藥,好像是益元丹。
她不會弄錯,益元丹入口即化,潤喉而下,會產生一種輕微的灼熱,丹田、筋脈都會產生反應。
剛才她服下丹藥后的感覺,和那個神秘男人給她的益元丹一模一樣。
難道說,蘇辭就是……
神秘男人的弟弟?
“我就說他們身上有一種相同的氣息!”云淺像發現了新大陸,心中的疑團豁然開朗,瞬間感覺身輕如燕,心情大好。
神秘男人和云淺諦結靈契,同生共死,所以不敢離開云淺太遠。
而蘇辭肯定是粘人精,喜歡粘著哥哥,所以也經常圍繞在云淺的周圍,與其說保護云淺,不如說不讓他哥哥死。
云淺這么一想,就一通百通了。
因為云淺跟蘇辭哥哥諦結靈契,蘇辭雖然看不慣云淺,卻也不得不保她不死,所以蘇辭每次面對云淺都態度冷冷的,愛答不理。
她活動了一下筋骨,忽然發現腳下一涼,驚叫一聲:“蘇辭……”
剛才渾身無力,蘇辭給她上完藥,隨手在她左邊內搭割下來一截布,纏在了肩膀上。
云淺站起來的時候,發現左邊大腿白花花的露出一大片,屬于是走了光。
她覺得那小子就是存心的,為了給他哥哥出氣。
云淺換了一套干練的黑袍,腰身緊束,將她曼妙修長的身材展露無遺。
將狐貍面具收起,云淺換了之前的青色斗笠面紗,淺色斗笠面紗,搭配黑色束身男子衣袍,顯得說不出的英姿颯爽。
軒轅淳被小貍咬傷,短時間內根本沒有閑工夫找云淺麻煩,但她還是怕天雷閣派人尋仇,換一套行頭是很有必要的。
皓月城,聶家花廳。
“傷我兒的人是誰?好大膽子!”
軒轅長卿此時像吃了炸藥,完全不顧一派宗師的形象,一掌震碎了茶幾,茶杯和茶壺碎了一地。
“軒轅兄,據茯苓說,那人叫錢韻!”
聶高軒知道軒轅長卿現在滿腹怨氣,無處發泄,還是被這動靜嚇了一跳。
軒轅長卿是什么人?天雷閣主。
月尋國五大宗門之一的掌門,就連月尋國皇帝都得給幾分薄面。
居然有人把他兒子臉毀了,真是不知死活。
“錢韻?月尋國有姓錢的世家嗎?”
“好像……沒有……”
軒轅長卿和聶高軒都無言以對。
天雷閣想尋仇,都找不到目標。
“我們去看看淳兒怎么樣了!”
軒轅長卿一甩袖子,快步朝后院走去。
聶高軒只得跟屁蟲似的,在后面跟著。
房內,神醫華旭剛為軒轅淳清理完傷口,然后包扎好,見兩個老頭進來,連忙起身拱手為禮。
“我兒怎么樣了?”
“已經清理好傷處,也包扎好了,但是……”
“華神醫,你直說就好,本閣主可以承受!”
“可惜少閣主的鼻頭沒有要回來,否則接上的話,應該沒有大礙……”
“您的意思是……淳兒的鼻子就這樣了?”
“是,小人學藝不精,或許閣主還可以請他人來試試……”
華旭領了錢票匆匆離開,只剩下軒轅長卿和聶高軒、聶茯苓父女相對無言。
軒轅長卿朝病榻上的軒轅淳看了一眼,心在滴血,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老淚縱橫的把臉別開,惡狠狠的道:“錢韻,我天雷閣傾全宗門之力,都要把你千刀萬剮,為我兒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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