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卉茹卻忽地一轉頭,向著蕭容這里看了過來,姣好柳眉擰得緊緊的,手也探向了腰間。
蕭容心頭一緊,難道區區筑基初期的方卉茹竟然能看穿自己的隱形黑衣?想當初,連那化形妖修都看不穿的。
“何方宵小在此窺視,出來!”方卉茹伸手往腰間一抓,然后拋出了一個白光閃耀的小傘。
那小傘立在她的頭頂,就放出一股股濃密至極的白色水霧來,幾乎是瞬間就將方卉茹的身影盡數掩蓋住了。
蕭容確定對方是發現自己了,因為在她腳下,竟然出現了一個淺淺的腳印,方卉茹竟然在地上灑滿了與地面幾乎同色
的泥灰粉末,用來查看是否有人跟蹤,想必在方卉茹的手上,應該還有感應這種泥灰粉末的東西,否則不可能如此快
速的發現蕭容。
應該是方才蕭容聽見方卉茹自言自語,竟然忘記了懸浮,一腳踩在了那些泥灰粉末上。
真是大意!
蕭容運用法力將靈犀神目發揮到極致,時刻監視著那團白色水霧之內方卉如的動靜,然后換下腳上的鞋子,蕭容便懸
空站在半空中,被換下的鞋子早在蕭容騰飛起身的時候就已經被她用法力化為齏粉。
方卉茹在白色水霧中嚴陣以待,可是原本被她鎖定的地方竟然忽然空無一人,那些蛛粉蟲也無法在找尋到對方的蹤跡
,放出的神識也無法搜尋到任何可疑靈氣波動,方卉茹不由大驚。
蕭容見被自己神識鎖定的白色水霧中,方卉茹靜止不動,心中訝異非常。
在蕭容的印象中,方卉茹一向是有仇必報奸詐刻薄的,被自己近身跟蹤而沒有發現,她應該是惱恨異常。現在她這樣
按兵不動,肯定是在謀劃什么手段,蕭容不由提高了警惕。
蕭容在俗世流浪時,曾經為了躲避皇后和太子的追查,自賣自身,將年幼的自己賣入了陳國邊界冀州的一處人家,那
處人家姓方,是一個中等幫派幫主的府邸。
而方卉茹則是那個方府的三小姐,蕭容還曾經做為三等粗使丫鬟,伺候了方卉茹幾個月。
那個時候的方卉茹雖然只是個十三歲的少女,可是卻心機非常深沉,手段狠毒。竟然因為身邊得力侍女得了當時的未
婚夫君的贊美,就尋隙將那侍女鞭打破相。
但不久后,因為江湖幫派爭斗,方家被人一夜之間滅門。而滅掉方家的,竟然就是方卉茹的未婚夫君,通風報信的,
卻是被她胡亂配人的得力侍女。
因為蕭容此前通過蛛絲馬跡,察覺到危險而提前出逃,打算翻過大山逃到鄰國去。可在深山中迷了路,后來卻撞見了
被追殺的方卉茹。
而當時的方卉茹為了躲避來者的追擊,竟然扯過了蕭容來擋刀,從而讓蕭容受傷,還在躲閃中跌落山崖。
幸好蕭容命大,僥幸活了下來,還因此進入玄英谷,成了修仙界中的一員。
蕭容本以為仙凡殊途,此后自己與這方卉茹應該再無相見之期,蕭容便也沒將這人記在心上。
可是沒有想到,現在這方卉茹竟然突然出現,搖身一變成了幻海盟派駐京城的堂主,還變成了那皇帝的所謂師父。
剛才在方卉茹喝破蕭容行蹤的時候,蕭容匆忙間用靈犀神目之術察看過方卉茹,發現她竟然真的是水屬性的天靈根,
而幻海盟又怎么舍得將一個才筑基期的天靈根修士,遠遠的放逐到俗世京城這種靈氣稀薄之地呢?
“哼,我讓你躲!”白色水霧中方卉茹忽然冷冷的哼了一聲,蕭容早有警覺,便立刻斜斜的飛向高空。
就在蕭容再度飛向高空的時候,白色水霧中忽然射出十數點閃閃發亮、大約有指甲大小的金點。
那些金點一飛出白色水霧,就向著四面八方疾射開來。蕭容已經看清,那些竟然是指甲大小,生有金色雙翅的蟬狀飛
而隨著這些蟬狀飛蟲揮動金色雙翅,就從它們的翅膀上飛快的飛出點點微小金光,那些金光好似金色粉末,四下飄散
,灑落在四周的樹葉和已經有些泛黃的雜草上,那些樹葉和雜草一旦被那些金粉灑中,竟然立刻變成金光閃耀,金光
過后,那些樹葉和雜草竟然變成好像金子做的一般,金燦燦的,分外好看。可以微風吹拂過來,卻再也無法吹卻這些
原本應該輕盈的小東西。
蕭容已經變了臉色,伸手扣了幾打雷火符在手上,顧不得隱藏蹤跡了,飛速接連激發,直接扔向那些蟬狀飛蟲。
那些蟬狀飛蟲可是極端難纏的金粉蟬,雖然只能算是二階,卻能發出一種極其厲害的金粉,管你是修士還是妖獸,只
要是有生命的東西,只要被那種金粉沾上,都會被其化為沒有生命的金子。
這種金粉蟬,到是和那變色石龍的毒性相似,只不過比那變色石龍的毒性更加霸道,而且根本沒有解藥,如果不幸被
金粉粘上,如果不能憑借法力將其毒性祛除掉,那就只能坐等變成金子雕像,被那些財迷收到寶庫,或者十分凄慘的
被凡人敲碎拿去打酒喝了。
幸而那些金粉蟬的金粉雖然厲害,可是防御卻是極差,早被蕭容扔出的雷火符箓擊中,變作了一個個的火球,不
一會兒那些金粉蟬就被消滅的一干二凈。
可蕭容卻也因為激發出雷火符,而不得不自行破除了隱形黑衣的隱形之效。蕭容先是激發了嘯風尺,放出風墻護
住自己,然后靈光一閃,孤芳簪已經盤旋蕭容頭頂上方。
見半空中出現一團密不透風的旋風,方卉茹已經知道這個就是方才跟蹤自己的人了,想起方才自己勾引那個煉氣
期小修士的丑態被那人看了個一清二楚,方卉茹就想將這人千刀萬剮挫骨揚灰,將這人的魂魄都震散以免泄露出去。
方卉茹想到這里就恨得牙癢癢,如果不是那小賤人步步狠逼,自己這樣一個天資優厚,無論在什么門派都是掌中
寶的天靈根修士,又怎么會被逼淪落到這種地步,還為了能在靈氣稀薄的俗世保證修煉而出此下策,去勾引別的修士
來吸納他們的法力。而這次偏偏碰上了大家族里公子哥,為了應對對方老祖的神念才不得不采取這種方式。
心里這樣想著方卉茹手上卻片刻不停,也縱身騰上半空中,先是扔出幾張大威力冰錐符箓,然后又取出一個黑
氣縈繞的寸許大小的槍頭拋到空中。
蕭容見對面白色水霧中忽然靈氣波動增強,接著便有點點寒光飛射而出,那些寒光剛剛飛出白色水霧丈許遠的距
離,就已經陡然變大,成為尺許長,有小兒手臂粗的冰錐,向著蕭容所在的風墻射了過來。
這些冰錐看起來雖然嚇人,可是作為筑基修士而言,應付這些冰錐是輕而易舉的,蕭容知道對方肯定還有后著,
只伸手一招,蕭容身外那道密不通風的風墻上便射出無數風箭,向著那些冰錐迎頭激射而去。
激發出風箭之后,蕭容仍不罷休,雙手急速掐訣,口中念動法訣,那嘯風尺形成的風墻上便閃現出無數細小的旋
風,這時候的風墻好似變成了一只刺猬,外層上布滿了長短不一的旋風。
那些旋風急速轉動著,漸漸相互匯集,整合而成數十股頭粗根細,最粗的旋風頭部竟然足足超過丈余寬。
而這時,蕭容發出的風箭已經和方卉茹發出的那些冰錐戰在一起。雖然方卉茹的冰錐是經過加持的大威力符,可
是蕭容的風箭也是上品靈器嘯風尺所發出的,風箭和冰錐戰在一起之后,一時之間冰錐寸寸碎裂迸濺,而那些風箭也
失去了銳勁,少數甚至已經消散于無形。
“去!”蕭容見旋風成形,不待方卉茹再發出攻擊,直接手指一揮,指揮著那些旋風向著對方呼嘯而去。
而就在這時,方卉茹也已經將手上的那枚漆黑槍頭激發完畢,那漆黑槍頭正懸浮在方卉茹頭頂,以一化二,二化
四,幾乎是頃刻之間就化為成百上千牧碩大的槍頭,冒出一股股的漆黑濃煙,將方卉茹身邊繚繞的白色水霧盡數染成
漆黑。
方卉茹見那些冰錐已經盡數碎裂,對方所發出的風箭雖然失去了開始時的勢頭,卻還是向著自己這里飛射而來,
而這時將對方護住的那道風墻上,無數細小旋風急劇凸起,漸漸匯集增大,顯而易見肯定是一件不錯的靈器。
想起自己一窮二白的家底,為了籌劃修煉所需還要出賣色相,方卉茹心中不由又妒又恨,伸手掐訣就要指揮那些
槍頭向著對方攻擊過去。
可惜還沒有等她掐訣完畢,那些旋風已經狂嘯著刮了過來,幾乎是眨眼間,繚繞在方卉茹身邊的那些漆黑的水霧和黑煙混合而成的屏障,就已經被那些旋風吹拂的一干二凈,露出了扮相艷俗的方卉茹。
而那個原本白光閃耀的傘,已經不知道被那些旋風吹到什么地方去了,只剩下那些還在冒著絲絲縷縷黑霧的槍頭,還懸浮在方卉茹的頭頂,只不過也已經被四下吹亂,已經無法保持原本的陣型。
方卉茹大驚,凝神看向前方,卻發現對方那道風墻上又開始生成細小旋風,這些旋風竟然是生生不息絡繹不絕的樣子。方卉茹急忙竭力將全部法力盡數發出,將那些黑色槍頭維持住,然后便伸手一揮,指揮著那些黑色槍頭向著對方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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