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
謝文東也是一怔。
隨即落莫的長長嘆了口氣,說道:“確實,之前林道友與我等都是互相協商,共同進行計劃,可現在的話,他已經突破元嬰期,我們中我的實力最強,但到如今也不過區區凝丹初期而已,而且如果我感知的不錯的話,凝丹后境便是這個世界的極限,換言之,如果沒有出現意外的話,凝丹中期便是我的極限了。”
“但如果我們所有人都突破到凝丹中境,然后再團結一心的話,加上我們之前的經驗,未嘗不能跟他分庭抗禮!”
許杰克正色道:“林瑯既然肯耗費了幾百年的時間打開域外空間的出入口,那就必然有所圖謀,但現在的話,我們顯然已經沒有跟他平等博弈的資格了?”
“對方幾百年的籌謀,憑什么張張嘴就分我們一半?更別提現在的我們,確實沒有資格跟他平等對待了。”
于鎮山正色道:“所以我們更需要盡快提升自己的戰力,眼下技不如人,暫且托庇于其手下這沒什么丟人的,但當我們的實力都提升到足可與他并肩的地步的話,那他就算再多的圖謀,也得跟我們共享才行。”
“沒錯,這個世界雖然有世界壁壘的存在,但林瑯既然可以通過地脈靈泉強行突破至元嬰境界,就代表著這個壁壘并非是堅不可摧,我們同樣也能找到別樣的方法突破這一境界層次。”
“至于眼下,也只能暫且屈居于人之下了。”
幾人都無聲的嘆了口氣,但想想卻又覺得眼下,確實是最佳的選項。
而林原這邊……
目送他們離開后。
他轉身往回走去,心頭同樣思緒紛雜萬千。
連他都沒想到,竟然還能在這個世界里聽到自己的名字。
林瑯。
這是他穿越之前的名諱。
看來,他真的已經穿越到這個世界很多年了,只是中途失去了記憶,只保留了前世的記憶,所以才會認為自己僅僅只是才剛剛穿越。
“不過這倒也不算是壞處,最起碼,這么一來,有了林瑯這個身份,我更能取信于這些人了。”
林原自家人知自家事。
這些能在上古時期修煉至元嬰境以上的實力,而且還能參與進人工仙界的計劃,甚至于在域外空間被撕開了一條通道之后,他們也是頭幾個降臨,順勢還占據了最佳的幾個身體。
如果敢小看這些人的話,那恐怕真正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但現在多了個林瑯的身份,在身份上站住了腳,他們對他的話自然先天上就多了幾分的信任感。
忽悠起來也就更加的自如了。
最起碼,這個什么不可名狀,看來是真的把他們給唬住了。
“以后倒是可以給他們安排一個遠大點兒的目標,比如說讓他們把修為提上來,然后說這一切都是為了新的大業……人工仙界的事情也可以拿出來說一說,反正就是給他們找各種事情,讓他們別閑著,到時候,我們這邊就可以安然的發展自身了。”
林原并沒有再回去監督仙盟的重建。
而是打算去看看姬玄雅那邊……
兩邊同時進行。
如果她那邊,殘識低語的隔離真的能加快普及的話,到時候,就能慢慢的,把這些上古修士們的根給拆掉。
可才剛走幾步。
林原驀然間低低倒吸了口涼氣。
一股心悸感瞬間襲上心頭,心臟驀然間極致收縮,短暫的瞬間,甚至于有了缺氧的感覺。
他噗通一聲,半跪在地上,練成已是露出了痛苦神色。
但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
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可林原自然不會認為這是錯覺。
“這……這是怎么回事?”
他臉上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來,不明白這種心悸的感覺到底來自于何處。
“盟主,您怎么了?”
這時,旁邊有之前的老仙盟成員注意到林原面色慘敗,呆呆的蹲在原地不動彈。
他急忙關切的上前詢問。
“沒什么。”
林原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擺手示意不用擔心。
那人這才離開,繼續去忙自己的事情。
而林原立在原地,神識不住的在自己體內來回掃視,循環了兩圈,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或者說,此時盤踞在丹田位置的元嬰狀態簡直好的不像話。
雙目圓炯炯的極為有神,拼命的吸納吞吐靈氣入體轉化,那勁氣十足的模樣,儼然給他一個對手,他能現場給你打上一套詠春拳的狂暴模樣。
沒事?
林原心頭卻是驀然間一沉。
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到得這一境界,幾乎每一次的心血來潮都絕不會是無的放矢,尤其剛剛那種心悸的感覺,讓他感覺幾乎是在生死邊緣之間走了一遭。
這種感覺,上次遇到,還是被拖入源池,幾乎要以為自己必死的時候。
“看來,就算到了元嬰境,也絕不能大意,之后得更加的小心謹慎才行。”
林原收起心思。
起身,叫來一輛專車,向著姬玄雅那邊駛去。
沿途,他也無心再看周圍的景致了,而是全副心思的放在自己身上,想要找到這種心悸感的來源。
但可惜,始終無果。
一個小時后。
汽車載著林原,來到了一處軍事基地之內。
禁衛軍的總營。
一處戒備極為森嚴之地。
哪怕是林原拿出了代表如朕親臨的姬玄雅給予的牌子,仍然是再三確認了身份,才允許進入。
總營之內,看來頗為松散,但以林原的神識窺探之下,能清楚的感覺到周圍至少遍布了三層防護,且有不少手持靈能步槍的戰士們正潛伏在暗處。
他們手中的武器都是以科技搭配靈石所制,對于天選者也能造成極大的傷害。
如果沒有神識的話,哪怕是神海境修士,貿然的進來,想要出去恐怕也是難如登天。
但當林原到軍營正中心最大的那處極為遼闊的戰時總室的時候。
如此嚴密的防守,所拱衛的便是這間偌大的總室。
但內里,卻并沒有想象中的戒備森嚴。
剛剛推開房門,便是一陣極為低沉無助的啜泣聲響起。
里面竟然都是一些平民們。
這些人中有男有女,但更多的,還是白發蒼蒼的老者和老嫗,他們拄著拐杖,滿臉茫然,雙目沒有半點焦距。
更有些人正在紅著眼睛無助的哭泣。
滿滿的絕望幾乎要把人給淹沒……
“這些人都是那些已經被寄生的天選者們的家眷。”
在林原的身后,姬玄雅走了過來,顯然是通過匯報得知了林原到來。
她神色噓然,輕聲說道:“那些已經蘇醒的,大概率是沒救了,所以我沒有管他們,但這些還在昏迷中的天選者們,我打算將他們作為第一批實驗者。”
林原則感慨道:“看來,她們受的打擊很大啊。”
“是啊,醫院給的說法是靈氣變質導致身體受到了些微的創傷,需要通過沉睡來適應靈氣的異變,她們本來都已經放下心來了的,可突然間就告知了她們真相,告訴她們,她們的家人如今已經即將死亡,甚至連身體都要被殘識低語給寄生,擱誰都受不了吧?”
姬玄雅嘆道:“其中大部分人運氣都不錯,他們都有自己的骨肉子女,而且有一大部分父母都健在,在得知自己的至親危機萬分,需要他們的鮮血援助的時候,他們也都很配合。”
林原提議道:“最好還是抽取父母的,如果選擇子女的話,萬一孩子不是親生的,到時候會發生什么事情我都無法預料。”
姬玄雅白了林原一眼,說道:“你以為我會沒有考慮這方面的情況么?抽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進行DNA方面的鑒定,還別說,還真檢測出來了一百多個非親生的,不過這些人都已經被我給關起來了,所有的知情人,哪怕無關也不允許自由行動,關起來,等以后再說。”
林原問道:“那兩國流程進行的怎么樣了?”
“很好,姬別清對我很大方,將鎮壓殘識低語方面所有的資料都與我共享了,而我們這邊,對于陣法方面有極為精深的知識,那些研究了陣法一輩子的專家們,直接以你的鮮血為引,布置了一個封識陣,進入陣法之中,殘識低語的活躍度會被壓制到最低。”
姬玄雅說道:“大概昨天,有一個天選者都快蘇醒過來了,結果往封識陣里一送,他的蘇醒時間又被拖延了許久,算是我們第一個實驗品,而且……成功了,目前正在隔離中,然后每天進行現代常識的考試,等到確定沒有問題之后,再放他出來。”
她嘆了口氣,慶幸道:“幸虧這種奪舍跟周冰冰那樣的降臨不同,無法繼承本尊的記憶,所以還是很容易分辨出來真偽的,不然的話,真的是連成功與否都不知道。”
說話間。
兩人已經來到了一處隔離室之內。
極為遼闊的房間,四周以鈦金玻璃制成,其硬度據說甚至能抵擋住一位神海境大修士的傾力一擊。
而此時,內中,足足昏睡著幾十名天選者,看來,似乎是已經陷入了沉眠之中。
而且并沒有之前所預想的痛苦,或者糾結的感覺。
“封識陣,比你們的那個什么沉眠倉可好用多了,可以大幅度的緩解殘識低語奪舍的速度,能給我們最大限度的準備時間,好陸續的給這些天選者們鎮壓殘識低語的機會!”
姬玄雅在后面介紹道:“放心吧,這個陣法我也無償的贈送給了玄朝那邊,不過他們那邊有一個神奇的靈域,所以對這個陣法的依賴并不像我們這么高,但也會有作用就是了,還有靈環之法,我不確定靈環還能不能使用,但也許被毀壞的只是這一批次的靈環也說不定呢?到時候讓他們試試吧,倒是你那邊……”
“計劃還算順利。”
林原說道:“暫時糊弄住了,但也只是暫時而已,眼下既然一切順利,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是啊,也只能如此了。”
姬玄雅嘆道:“不知道玄朝那邊,情況發展的如何了。”
林原說道:“應該比這邊好一些吧。”
“是啊,畢竟是主體國,就底蘊而言,真的是比盛朝強了太多了。”
姬玄雅撇了林原一眼,說道:“你該努力了,林親王。”
“瞧你這話說的……”
“難道這所謂的順利的多,跟你無關么?”
“這個嘛,多少可能也是有些關系的吧。”
林原莫名的心虛了起來
玄朝。
云海市。
“不……這樣不對……不應該啊,我好不容易才重新來到了這個世界,憑什么要把我再給關回去,你們休想……休想啊……”
憤怒的咆哮聲中。
一道已經完全被束縛服束縛住的身影拼命的掙扎。
其本尊的實力有多么的強大已經無人知曉,但此刻他降臨的這具源者的身軀,卻是真切的擁有著足可匹敵聚靈后期的實力。
他自然也就繼承了這力量。
而眼看著便要被強行拖到那處詭異的靈域之中,一旦進入,好不容易獲得的身軀恐怕就要再度失去。
憤怒而又不甘的嘶吼聲中,憑借自身多年修道的經驗,迅速抓住自己所掌握的這具身體最為擅長之處。
“給我破啊!”
伴隨一聲長嘯。
明明是并未曾修煉過任何修仙功法的源者,但憑借體內那充裕到極致且又無序的龐大靈力,他竟然在短短的幾個小時的時間里,迅速熟練掌握這具身體,然后借之重修自身功法。
甚至更在危機關頭,達成突破。
磅礴而又充滿攻擊性的靈力瞬間撕裂四方。
所過之處,滿目瘡痍。
連帶著捆綁他的束縛服也直接被生生掙裂。
“哈哈哈哈,今日之恥,我會記在心里,日后,我必然要屠盡你玄朝子民,將你玄朝萬千百姓盡都煉化進入我人皇幡之內啊啊啊……”
狂笑聲中。
源者周開民,或者說上古修士孫思真放聲大笑,溜的卻是比誰都快,化為一道烏光,轉瞬之間,便要消失于原地。
而就在這時,狂放的笑聲之中,卻突的傳來一道低喝聲。
“留下吧。”
不知何時,烏光身后,竟是有一道灰影突然出現。
飛至孫思真身后,狠狠一掌印落而下。
啪的一聲輕響……
看似輕描淡寫,但卻又似山岳傾頹坍塌,其勢威絕,難以抵擋。
烏光立時重新被打回人形,孫思真面色一陣慘白,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體內五臟六腑竟似是同時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
而來人出手速度極快。
甚至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接連又是拳、掌、指三擊轟在身上,幾乎將他身周各大氣脈都給徹底鎖定。
一時間,孫思真只感體內靈力運轉晦澀無比,直接狼狽的從天上摔了下來。
頭部朝下……
沒有任何防護,這種高度,就算是修仙者,恐怕也非得摔個腦漿迸裂不可。
孫思真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距離地面越來越近,甚至眼看就要成為第一個被活活摔死的修仙者。
而這時,一只手直接提住了他的腳踝,然后便是極致的眩暈感和失重,他已經直接被甩飛了出去。
然后被再度按進了囚籠之中。
仍是之前的束縛服迅速纏繞在身上。
但這一次,渾身麻痹,他卻已經沒有了掙扎的能力了。
而此時,他才算是看清了出手之人的真實面容。
外表看來,大概也就三四十歲年紀,一張方正的面容,看來極為方正。
這種人,就算是去了電影里演了反派,恐怕都會被認為是地下工作者……無他,實在是太正義了。
“你到底是誰!”
孫思真憤怒叫道:“有膽留下名號,待我下次再度降臨,我會讓你知道,招惹一位元嬰期魔修的下場!”
“看來,你是真的沒有繼承前身的任何記憶啊,這種粗魯而又沒有技術含量的奪舍,比起之前的降臨可真是難看了太多了。”
來人淡淡道:“畢竟你要但凡有繼承前身半點兒記憶的話,就應該知道叫我一聲教官。”
“教……官?”
哪怕仍然不記得面前這個人,但只是聽得教官兩個字,孫思真的身體便忍不住一陣劇烈的顫栗,就好像是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一樣。
毫無疑問,這人不僅輕易制服了他,更能讓前身的恐懼完全烙印在身體的本能上,哪怕是他沒有繼承前身的任何東西,仍然能夠感受到他對他的畏懼。
“嗯,我是武技學府的府主,也是滅法司新任武道教官——趙承祚,我不知道你恢復本來的記憶之后還有沒有這段時間的記憶,但如果有的話,記住,讓我出動的代價可是很高昂的,到時候給我圍著滅法司的部門操場,跑一百圈,知道嗎?”
宗師趙承祚吩咐罷,說道:“我們走吧,靈域之內,不是需要一批能鎮的住場子的高手么?”
“啊……是,是的。”
看到趙承祚輕而易舉的將剛剛實力大增的修仙者給秒殺。
押送人員幾乎都呆滯了。
他們都是自幼聽著殘識低語的傳說長大的,修仙者對他們而言就是可止小兒啼哭的玩意兒。
可現在沒想到,武道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
一時間,他看著趙承袏的眼神里,已經帶上了無比的崇敬與敬仰。(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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