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烈陽之下,鬼王重現(求訂閱)
在所有人都懵懂不知,過著正常生活的時候。
三股陰森恐怖的強大氣息,毫無端由的,擴散開來。
與此同時,浩浩蕩蕩的強大靈氣波動,突兀爆發。
漆黑的光柱,直沖天際。
每一道,都足有十余丈寬。
光柱周遭,無數幽魂飛出,發出重見天日的喜悅嘶鳴。
鬼哭魂咽之聲,剎那間,便成為這片城池中,唯一的旋律。
就連無數修士臨死之際的哀嚎,都被鎮壓了下去。
還有一道撕金裂玉的怒喝,陡然炸響。
“混賬!”
一股金丹期修士的雄渾法力波動,于落鳳山中,轟然宣泄而出。
外城區,羅塵拉著周元禮二人,瘋狂后退。
聽到那“混賬”之聲,他身軀一滯,下意識扭頭看去。
落鳳山上,一道金色劍光,欲要飛騰而出。
然而,就在劍光剛爆發之時,一只巨大的手掌,猛然拍下。
金色劍光,被拍回了落鳳山中。
受此一阻,那三道漆黑光柱再度擴大,大地之中裂開了巨大的口子。
“何方宵小,膽敢私放鬼王!”
憤怒的聲音,伴隨著又一道璀璨到了極致的金色劍氣,再度升騰而起。
那巨大的法力手掌再度襲來,然而這一次,卻僅僅只是抵擋了一瞬,就被撕裂開來。
金色劍氣化作虹光,如巨龍一般盤旋于落鳳山上。
驀地,躍升而出的龐人雄,雙眼金光閃爍,沒有看那三道光柱所在,而是落向大河坊內城西區。
“藏頭露尾之輩,給我滾出來!”
他并指如劍,頭頂劍氣金龍霎時發出震耳欲聾的劍鳴。
呼嘯而去!
此乃他全盛一擊,只要斬出,就有極大把握取敵人性命。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鬼王當前,容不得他留后手了。
然而!
一股毫不遜色于他的劍光,自他體內爆發開來。
由內而外,將那條劍氣金龍尾部,斬去三分之一。
僅存的劍氣巨龍,雖然依舊斬向原來的方向,但威力已大不如前。
內城北區,一只漆黑手掌抬起,硬生生接向那劍氣巨龍。
劇烈的爆炸聲傳出。
澎湃氣浪,以西區為中心,不斷擴散,幾乎將大半內城化作廢墟。
一道籠罩在灰袍中的身影,徐徐自廢墟中升起。
他看著龐人雄,微微頷首。
“龐道友,在下有禮了。”
面對他的打招呼,龐人雄毫不理會。
他嘴角溢血,臉色陰沉的低下頭,一枚不再暗淡的劍丸,瘋狂顫動,欲要脫離而去。
但是在他強大的法力封鎖下,被死死困在手心之中。
剛才,就是這枚昨日意外收回的劍丸,詭異至極的爆發了一道劍氣,將他巔峰一擊,給毀去了三成威力。
以至于,無法竟得全功,斬殺大敵。
手掌,狠狠握住那劍丸。
龐人雄抬起頭,死死盯著對方。
“你在那個魔修的劍丸上,動了手腳!”
“不愧是玉鼎劍修!”那灰袍修士贊嘆一聲,隨后笑道:“可惜,你發現得太晚了。”
確實晚了!
巔峰一擊沒有即刻見效,接下來對方必然不會再給他機會,從容施展剛才那一招。
龐人雄有一絲后悔。
昨日得到這枚劍丸之后,感傷于同門隕落,沒有仔細檢查。
實際上,一般人也不會過分檢查一枚失去了主人的劍丸。
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那黑袍魔修都已經死了,遺留的一枚劍丸,誰會想到還能有人可以驅動。
想到先前自己還曾經自得于鎖妖塔暗手,斬殺同階大敵。
卻沒想到,僅僅一天過后,就輪到自己被敵人的暗手給暗算成功。
龐人雄心中的憤怒,已經到了巔峰。
但他依舊壓抑著那怒氣,含恨道:
“我就說昨日那魔修使用劍丸,虛有其表。當時我還道他不得其法,沒想到這劍丸真正的主人,是你!”
灰袍修士點了點頭:“的確是我通過黑市,故意送到鹿久視手中的。他不過一介散修金丹,加入連云商盟還沒多久,本命法寶都沒有,一枚法寶級的劍丸,自然珍而重之。”
“也就是說,殺害費柏文的人,也是了?”
面對龐人雄的尋根究底,灰袍修士無奈道:“都這個時候,還在意這些,不覺得已經太晚了嗎?”
“晚了?”
“不,為時未晚!”
“你不會以為,你是老夫對手吧?”
面對龐人雄勃然爆發出的強大威壓。
灰袍修士輕輕一笑,身軀飄然后退。
“不!”
“你的對手,可不是我喲!”
乍聞此言,龐人雄面色大變,無匹的神識橫掃四方。
大河坊內城,東南北三個方向,已然有三道陰寒森冷的氣息,將他死死鎖定。
三尊足有數十丈高的黑色身影,無聲無息間自大地裂縫之中爬出,站直,沐浴烈陽溫暖。
“你該死!”
“真的該死!”
“竟然視大河坊數萬散修生命如螻蟻,私自放出鎮壓數百年的三大鬼王。”
龐人雄咬牙切齒的說出這些話。
他的身邊,正有一道道黑色絲線縱橫交錯,欲要束縛他。
一絲絲劍氣,自他體內由內而外飛出,絞殺那些黑色絲線。
這些黑線,可不簡單。
乃是三尊鬼王的本命鬼氣,哪怕被大河坊以陣法鎮壓,磨滅了數百年,都依舊還保留了一些。
不僅如此,甚至和這片地域,都隱隱有了勾連。
此刻,看似是三尊鬼王以本命鬼氣困住了龐人雄,實際上卻是這座大河坊困住了對方。
看著這一幕,不斷飛退的灰袍修士,只是輕笑,不言不語。
“你已犯了玉鼎規條,終身終世都將受到玉鼎劍宗追殺,你又能逃到哪兒去!”
見那人依舊不答話。
龐人雄探手一招,隱匿于虛空中的本命劍丸落入手中,化作一柄凝固的金色巨劍。
“不會以為三個被鎮壓了數百年,即將消磨殆盡的鬼王,就能殺我吧!”
在他說話之時,那三尊鬼王,動了!
各自邁開步伐,轟隆隆的朝著落鳳山奔跑而來。
所過之處,鬼氣飛旋,沿途所有生靈,被鬼氣一卷,就盡皆覆滅。
大片大片的修士魂魄,補充到它們身上,將原本虛無一片的身軀,補充得漸漸凝實。
六雙鬼眼,綠光大冒,仿若燈籠。
此刻,大河坊已經淪為一片人間鬼蜮。
“駱天虹,苗文!”
“在!”
“在!”
兩道身影,自劍閣之中飛出。
“啟三階大陣!”
“是!”“是!”
沒有絲毫猶豫,兩位筑基打出大片大片的靈力,注入腳下劍閣主閣之中。
一道浩瀚光幕,從南至北,瞬息浮現。
將整個大河坊內城,死死防住。
見到這一幕,灰袍修士終于停下了后退的動作。
他抬起頭,望著籠罩在頭頂的光幕。
“三階大陣,倒是好手段。”
“可惜,只有一條大型一階靈脈,不堪重負啊!”
陣法一道,蘊含大道至理。
不僅僅只是幾桿陣旗,一塊陣盤那么簡單的。
尤其是三階陣法,其中涉及到的大小禁制,就高達上萬。
光靠布陣器具,根本無法施展其威力,必須要借助對應等階的靈脈,方才可以從容施展開來。
然而,大河坊只有一條大型一階靈脈,并不匹配三階陣法。
幾乎就在大陣出現的剎那,落鳳山中就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無數靈氣光流,如龍吸水一般,被那大陣抽取。
大片大片的山石,從山上滾下。
那座才建立不久的論道臺,更是在劇烈顫鳴聲中,轟然倒塌!
再不復過往榮光。
面對這一幕,玉鼎劍修卻好像并不奇怪。
負責操控陣法的兩大筑基真修駱天虹,冷笑一聲:
“鼠目寸光,你又怎知我玉鼎大陣的奧妙。收!”
“收!”
苗文的聲音,也自旁邊傳來。
下一刻,那籠罩大河坊的光幕,就以難以想象的速度,不斷回縮,最后將落鳳山團團包裹起來。
到此時,其威能終于達到巔峰。
與此同時,龐人雄已經和三大鬼王交戰到了一起。
磅礴劍光于無邊鬼氣中,縱橫捭闔,竟不見絲毫頹勢。
灰袍修士見狀,不慌不忙,盤坐于虛空之中。
雙目合攏,對外界仿佛無動于衷。
但只有同為金丹的龐人雄知道,對方的神識,正在劇烈顫動。
“你這是什么手段,為何能控制三尊鬼王級別的存在?”
“不說話?”
“你不會以為,就靠這三尊鬼王,就能活生生磨滅我吧!”
“來吧,就讓我看看,你到底還有多少手段!”
“會長,大河坊到底怎么了?”
一向沉穩無比的周元禮,此刻神色驚駭,再無那種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氣度。
旁邊的劉強,更是身子不斷顫抖。
羅塵咽了口唾沫,神色驚懼。
他從那三道頂天立地的黑色身影中,察覺到了一絲絲熟悉的氣息。
他脫口而出道:
“鬼王!”
“那是被大河坊鎮壓數百年的三尊鬼王!”
驀地,他想起了那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
位于北方那一尊鬼王,如果不出意外,就是他常年居住的倒座房下面那一位。
在他搬入四合院的第一天,顧彩衣就曾經提起過這一位存在。
城北那一片區域,之所以租金相對便宜。
也是因為鎮壓了這一尊鬼王,導致陰氣森森,不適合很多修士修行。
“這灰袍修士到底是誰,竟然喪心病狂的放出了這等驚駭之物。”
鬼王可不是什么爛大街的東西。
鬼類之中,境界劃分為鬼卒、鬼將、鬼王、鬼皇。
很清晰易懂的劃分標準。
其中鬼王,對標的就是人族金丹,妖族獸王。
換言之,龐人雄現在正和三個同階存在激戰。
“不,還不止三個,那一位灰袍修士,必然也是金丹期存在。”
“龐人雄這是在一對四!”
“他能贏嗎?”
羅塵不敢往下想。
如果對方輸了,大河坊會迎來什么下場,簡直難以想象。
不,或許已經顯露冰山一角了。
羅塵的雙眼,艱難的從大戰中心偏移開,落到了那滿目瘡痍,鬼氣森森的大河坊中。
不知道多少內城修士,死于其中。
聽到是鬼王存在,周元禮和劉強饒是早已有了心理準備,此刻也面色雪白。
以往傳說之物,如今真的到了面前。
他們不過區區煉氣,心中不由泛出巨大的無力感。
見兩人發呆,羅塵暗道一聲該死。
此戰,自己等人絕對不能摻和進去。
“此地不可久留,速回斜月谷!”
斜月谷距離大河坊內城區,足有數百里距離,暫時是不會受到金丹之戰波及的。
而且那邊經營了一段時間,布下了五行陣法。
唯有先回到那邊,據地而守,方才能安全一些。
最重要的是,需要把內城發生的事情,告訴羅天會眾人。
三人沒有遲疑,爆發極速,一路跨越外城區。
飛行中的羅塵,思緒不斷轉動,最后只有一聲復雜到極點的苦笑聲。
都已經做好了離開大河坊的準備,怎么事到臨頭,又陡生變故。
果然,計劃總是不如變化快啊!
也不知道看到自己回去后,之前還跟他道別的一眾朋友,會是什么表情。
忽而,羅塵身形微頓。
目光落向了地面。
“會長,怎么了?”
周元禮和劉強連忙停下。
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向了地面。
十名籠罩在黑袍中的修士,不退反進,迎著諸多逃跑的遁光,朝著大河坊內城快速前進。
而且,還不止這一處。
其余地方,也有類似的隊伍。
似乎是察覺到了注視,其中一隊的領頭修士,抬起了頭,與羅塵的目光,對視到了一起。
“是他!”
看著那張熟悉的金色蛟龍面具,羅塵悚然一驚。
強行忍住偏移的目光,對著那一位修士抱拳示意。
然后,毫不猶豫的帶著兩個手下飛走。
地面上!
“大人,怎么了?”
天星子收回目光,微微一笑。
“沒事,看到個有意思的小家伙而已。”
“別耽擱了大事,速速前去支援令狐長老。晚了的話,就沒我們功勞了。”
天星子!
大河坊珍瓏黑市之主,筑基真修!
那金色蛟龍面具,就是最顯著的標志。
“不退反進,乃是支援之意。”
“但他們是珍瓏黑市的修士,跟玉鼎劍宗毫無關系。”
“也就是說,他們支援的是那個突然出現的灰袍金丹!”
羅塵只覺得好像有一張無形大網,織就了很久很久,到今天才被人一把收起。
他差一點,就被網在了里面。
不過,珍瓏黑市居然也是幕后黑手。
這是他完全沒猜到的一種可能。
羅塵回想起了當初黑市修士給他繡球之時,隨口說起的一些事情。
憑借那個繡球法器,可以知道每個月黑市開啟的時間。
哪怕去了其他坊市,依舊有效果。
那時候,他就在想珍瓏黑市背后必然有不遜色于連云商盟的勢力組織。
但如今看來,他想得還是太簡單了。
膽敢釋放鎮壓鬼王,圍攻玉鼎金丹的勢力,絕不是連云商盟能夠比擬的。
而且從對方的組織力度,和強大的執行力來看。
也絕不是普通散修組織,能夠達到的水準。
“只怕,珍瓏黑市和灰袍金丹背后,有一個敢于和玉鼎劍宗叫板的大宗門啊!”
“會是哪一家呢?”
羅塵一邊飛行,一邊絞盡腦汁的思索。
玉鼎劍宗可是擁有元嬰真人的上宗!
就玉鼎域這一畝三分地,并不存在任何敢于叫板的上宗。
出名一點的哀牢山、落云宗、冰堡,百花宮,也不過都是金丹大宗而已。
他們或許會因為一些利益,和玉鼎劍宗錙銖必較。
但涉及私啟戰端,那是決計不敢的。
君不見哀牢山死了一位筑基后期,門內太上長老要興師問罪,也是親赴玉鼎劍宗。
重點就在“親赴”二字上。
看著來勢洶洶,實際上何嘗不是扮“委屈”呢?
一宗太上,都去別人家告狀,將自己置身險地,這本就是示弱之舉。
“所以,會是域外勢力嗎?”
就在羅塵思考中,迎面飛來一群人。
遠遠的,就有人朝他們呼喊起來。
見到來人,羅塵也松了口氣。
是羅天會的一眾修士,為首者是他好大哥王淵。
“先回斜月谷!”
“一路走,一路說。”
當抵達斜月谷的時候,羅塵已經將大河坊里面的驚變,說得清清楚楚。
眾人震驚無比!
區區一個大河坊,何德何能惹得如此多金丹修士光顧?
而在震驚之后,便是慌亂。
因為有許多在內城居住的修士,且不提一些遺留家當,光是還留在內城的親屬,就讓他們擔憂不已。
如原小月,淚流滿面,一度想回內城一趟。
只因為她爺爺仍在內城。
封霞將她死死抱住,勸她不要沖動。
但即便是封霞,眼角也掛著掩飾不住的擔憂。
閨蜜白美玲,可也還在內城啊!
如二人這般姿態的,不在少數。
更有曲靈均嚎啕大哭,要回去救父母。
得益于羅塵對曲漢城的看重,給其漲了好幾次薪俸。
荷包鼓了,自然也想為家人改變居住環境,尤其是給曲靈均一塊有靈氣充盈之地生活。
所以他們一家,也都在一個月前搬進了內城。
但現在,除了一老一少,家里的幾個凡人,可都還在內城中。
對于羅天會中的沉凝悲傷氛圍,羅塵也很無奈。
安慰幾次無效之后,在王淵陪伴下,走出了皓月廳。
“如你所說,那位玉鼎龐人雄長老,正被四大同階圍攻,只怕兇多吉少。”
“嗯。”
“那你還能去玉鼎劍宗嗎?”
羅塵撓了撓頭,露出平常很少見的稚嫩之態。
果然,他就知道去而復返,會有這尷尬的一遭。
合著昨晚和今天上午的諸多表情,都白做了啊!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我想說,王哥你能不能把我送你的那一瓶精靈丹還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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