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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經》橫空出世,圣殿閱文宮給出了至尊寶典的定位,可能有很多人不服。
但是,不包括陰陽道上的人!
所有陰陽道上的人心服口服,他們甚至認為這評價還低了。
這《易經》不該是至尊寶典,而該是“經”!
只可惜,著作人不是圣!
所以,他的著作成不了經!
如果他有機會入圣,這本至尊寶典,就會直接升級為“經”!
林蘇《易經》被定位于至尊寶典,他文界之中的陰陽八卦圖突然大亮,騰空而起,橫在他三座高峰和一座巨大城池之間。
他的陰陽道,登峰造極!
這是他體內九大支柱中,登峰造極的第五道!
身為文道博界之人,想破入天道準圣,必須是博界之內的所有文道支點全都登峰造極,這在李歸涵看來,其難度曠古絕今,林蘇也知道這很難,他不怕挑戰他人,但是,這一次,他要挑戰的是自己!
他需要在自己驚人成就上再踏出嶄新的七步。
這次入文墟,他連踏了三步。
畫道,墨道,陰陽道,步步成功。
這是一件大喜事!
還有一樁大喜事在時空長河那邊,長河邊旋轉的一方神奇硯臺,他似乎隱約看到了一縷元靈,非常虛弱,支離破碎,遠遠算不得喚醒,甚至無法感應到他的呼喚,但是,這已經是他所能預見的最好情況了。
進入文墟,所有的事情全部做完。
林蘇來到了懸崖下。
這面懸崖上面刻了無數的字。
如果說文墟為墓,這就是墓碑。
記錄著文墟之中幾乎所有廢棄文道成果的來由。
雖然他不是真的埋葬著曾經的生命,但是,一股子悲涼氣息,還是透過這斑駁的石壁,透露了出來。
他一步步走向這石壁。
外圍幾乎所有人全都心跳加速……
林蘇進入文墟最大的一重考驗要到了。
他入文墟,在很多人眼中,是祭奠黑老的,祭奠故人,圣道并不禁止,甚至是倡導的,但是,真不包括黑老,因為黑老是被圣人親手斬殺的,你敢于祭奠,就是對圣人不敬。
縱然樂圣不屑于殺他,她那個派系的所有人,都會以他為敵。
洛無心在猜測,這個人會不會踏出這一步,按他所分析的,這個人真會踏!
據雅頌分析,也會。
據命天顏分析……哦,不,她不用分析,她知道會!因為林蘇已經跟她明白地說過,他入文墟就是為了祭奠黑老。
他們能分析出來,圣殿其他所有旁觀者都可以分析出來,全都緊張激動心神不寧……
當面與圣人叫板,多刺激的事兒啊,他們打死都不敢干,但別人可以干啊,但凡事不關己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是風越大越涼快……
林蘇,在所有人呼吸都停止、緊張注視之下,踏出了三步,來到石壁之前,歪著腦袋欣賞了一番,點點頭,道一聲:“好多啊!”
然后……
他搓搓手,轉身,拍拍屁股……
走了人!
所有人同時一腳踏空!
雅頌眼睛睜得溜圓:“不玩了,走了?”
命天顏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頭不知是什么滋味……
如果他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韙,在這石壁之前慷慨一祭,她會很觸動,哪怕她也覺得他有點傻,但依然不妨礙她會被觸動。
但是,他沒祭!
他走了!
他進文墟,玩了個虎頭蛇尾……
這雖然很吻合智者這個身份,但是,命天顏卻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你趕到忘憂谷,一番慷慨激昂將我忽悠得上了你的賊船,到如今,伱慫了。
我怎么有點錯付的感覺?
洛無心常行居中,洛無心眉頭緊鎖,林蘇這轉身一走,似乎也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君悅也皺了眉:“公子,這一步,跳出了你的預判,是嗎?”
“是啊!”
洛無心不是一般人,早已透過現象看本質。
林蘇今日底牌盡出,轉眼間將他的文道底蘊堆積成了一座巨大的高臺,一般人看到的是:他在揚名,他在立威。
但是,洛無心看到的卻是兩個字:保命!
他算準林蘇馬上要干那件忤逆之大事:祭奠黑老!
前面所有的文功積累,都是為了這件大事鋪路!
讓圣殿各宮,讓三重天之上的人,在處理他時,有所顧慮……
所以,他等著看林蘇表演……
但是,林蘇將所有的準備工作做了個遍,卻在舞臺上直接轉身,就此謝幕!
沒有祭奠!
沒有祭奠就沒有任何麻煩!
他入文墟所有的危機,隨著他這一轉身,全都化為輕煙消散。
也給洛無心植入了一顆懷疑的種子,他這局棋,謀的是什么?
給其他人留下了什么?
失望!
滿滿的失望!
尤其是摘句樓上的五人,面面相覷,齊齊嘆息:“這小子這一慫,干凈徹底地脫鉤啊。”
相對于其他宮的失望,陰陽宮不一樣,陰陽宮宮主長長吐了口氣:“善!”
農宮宮主長長吐口氣:“善!”
石壁輕輕一震,林蘇從文墟而出,向守墟人微微一鞠躬,踏空而起,破入蒼穹……
從文墟而回常行居,很遠,足有三千里。
但這行程也很近,在林蘇這種境界之下,原本只在數步之間。
前面突然一條小船出現,宛若在云霧之中浮現一般,似夢似幻,林蘇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進入圣殿,他原本孤獨如夜行人。
雖說孤獨于他是常態,但是,他并不喜歡孤獨,所以,他不管處于什么處境,總是下意識地尋找同路人。
紅塵大千世界如此,他找到了姬廣、章居正、周章、陳更、章浩然、秋墨池、李陽新、霍啟、鄧洪波、任太炎……
從而讓他的路從無到有,從窄而寬。
在這里亦是如此。
命天顏就是他重點勾引的一條大魚。
因為在如此復雜的處境之下,唯有她,才能真正幫到他,也唯有她才敢于幫助他。
忘憂湖中,他拋出了一個勁爆消息,讓命天顏感受到背叛、感受到了被算計,激起了她心頭的憤怒,讓她這個八百年前就是圣殿禁忌的禁忌人物根基被完全撼動。
這是釣魚,但是,這還不足以真正釣起她。
象她這樣的人物,即便要有所行動,也不一定非得跟他并軌而行的。
要讓她跟自己的行動并軌,自己必須擁有足夠的分量。
所以,林蘇在文墟之中放手施為,瞬間將自己的分量在原來的基礎上,再度提升。
這一提,命天顏想必也有所震動,這不,她來了!
她今日能來,本身就已經說明問題。
站在她的位置上,她不會不知道林蘇已經被圣殿頂層人物深度關注,她更加會知道,她與他公開一會,會產生何種沖擊波,但是,她來了!
林蘇腳下一動,虛空而落,落在命天顏的小船之上。
命天顏坐在窗邊,優雅如詩,她的指尖輕輕一彈,彈在窗邊那串竹風鈴之上,風鈴嗡地一聲輕響,四野俱寂。
林蘇目光掃過這只小小風鈴,內心微震。
天下間屏蔽之道多如牛毛,但又有誰的屏蔽之道如她這般風雅,如她這般神奇?
玉指輕彈,風鈴悠悠。
四周的天機瞬間擾亂。
不管何種道上神通,在完全擾亂的天機面前,全都沒有用武之地。
“坐吧!”命天顏輕輕抬手。
林蘇坐下。
命天顏手指輕輕一拂,面前一杯茶滑到林蘇的手邊,茶杯,青竹所制,風雅絕倫,茶葉,如同云霧一般,在杯中演繹天高云淡的空闊之意。
“無憂山上忘憂茶?”林蘇托起這茶杯。
“是啊!”命天顏道:“我已經下了無憂山,按理說不該再喝忘憂茶,但是我這個人隨意得緊,身上也沒有其他的茶葉,就暫時忘掉這茶的名字,將此茶只當成解渴之茶即可。”
已下忘憂山!
這就是這段話的重點。
林蘇托起茶杯,輕輕品上一口:“天顏仙子慧達也!”
命天顏道:“你入文墟,我全程觀之。”
林蘇輕輕一笑:“何止是你全程觀之?圣殿幾乎所有大人物都全程觀之,是嗎?”
“你對圣殿的情況還頗有了解。”命天顏也托起了茶杯。
林蘇道:“主要是我林某人對自己頗為了解。”
“何意?”
“眾人皆言,林蘇后腦生反骨,不管到什么地方,總會撩動某些人敏感的神經,在圣殿想必也不例外,象我這樣的攪屎棍搞出任何一個大動作,自然都會被人深度關注,縱然是文墟這種看起來全面封鎖之地,照樣是在大人物的眼皮底下。”
命天顏笑了:“聰明人……所以你臨時變更了你的行程,最終取消了祭拜。”
林蘇目光慢慢抬起,眼神中有幾許神秘:“我的確取消了祭拜,但并不是礙于大人物的旁觀。”
“何意?”命天顏微微一驚。
“所謂祭拜,是面對亡靈的,如果一個人本身就沒有亡,我對他祭拜,豈非咒他亡?”
命天顏眼睛猛然睜大,這已是她能表露的最大驚訝了。
林蘇道:“黑老終會歸來,世間乾坤終會改寫,如果這為一個基點的話,敢問天顏仙子,可愿與蘇一道,為這混賬世道添上幾許不一樣的色彩?”
命天顏一雙眼睛宛若春水,春水之中漣漪微微激蕩……
林蘇的眼睛卻如春風,春風吹過春水,看似無形無質,但卻是如此的合拍……
良久,命天顏輕輕吐口氣:“黑老終會歸來,這可是天下間最犯忌之事!”
“是!”
“為何敢于面對旁人提及?”
“你不是旁人!你是你!”
一句“你是你”,讓命天顏久已沉寂的心田,翻涌起了一陣波濤。
她曾是圣殿禁忌!
她曾自認天下無雙!
但是,天河一劫卻給了她當頭一棒,讓她知道她也是個會犯錯的普通人,讓她明白她沒那么了不起。
無憂山下,八百個日日夜夜,她朝著這個方向一路前行,努力告訴自己,你不過是個普通人,你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你就是個瞎子,瞎了狗眼的瞎子……
但是,今日,面前這個年輕男人卻告訴她,你不是旁人,你是你!
“希望我……為你做些什么?”命天顏久久沉吟之后,說了這句話。
“如此月夜,如此良辰,只堪喝茶聊天,我希望你陪我好好聊聊,目前圣殿的各宮情況……”
命天顏輕輕一笑:“世俗傳言,林大才子擅長借力,現在看來,還真是不假,即便是聊天,也能選擇最精準的命題,那好,我陪你聊聊……”
聊天,是一門大學問。
一般人不可能對圣殿各宮有太深的了解,哪怕書山圣女雅頌,哪怕李歸涵,她們都不足以了解各宮隱秘。
但是,命天顏是個特例。
她是天命宮的人,而且曾經一度執掌天命宮,天命宮是什么地方?是為圣殿辦最隱秘之事的宮,甚至于在外界,極少有人知道天命宮是圣殿的隱秘執行機構。
這樣的宮,對于圣殿各宮之了解,絕不是紙面上的了解……
果然,命天顏一開口,就是一個重磅……
“你今日入文墟,畫宮極其不痛快,因為你此刻表現出來的畫道造詣,已然凌駕于當代宮主之上!墨宮很矛盾,一方面感受到了來自你的碾壓,另一方面卻也難舍你之墨道,為他們帶來的新契機,而陰陽宮,卻沒有這方面的雜念,你之《易經》能成至尊寶典,就清晰地傳遞了他們的站位……”
世間各類文道成就,均由閱文宮判定。
青詩青詞一般文章沒說的,他們全權,無需請示任何人。
但是,典不一樣。
典之判定,閱文宮需要與對應之宮商議。
你當日《齊民要術》成為寶典,農宮表達了足夠的善意,他們甘心將你的《齊民要術》置入他們自己的鎮宮之寶《農典》之上,所以才有《齊民要術》為寶典。
你當日的《法律》未能成為寶典,只是重典,根本原因也在于法宮,比起農宮少了三分氣度,由此可見,農宮是傾向于你的,而法宮,對你有隙,這也完全吻合他們二宮的基本作派。
但你今日的《易經》成為至尊寶典,傳遞了一則信號,這信號非同小可!
《易經》將完之際,閱文宮就入了陰陽宮,與宮主商議這部巨著該當如何定位,我也在關注著它如何定位。
在我的判斷中,該是寶典。
然而,它卻是至尊寶典!
至尊二字,陰陽宮主不能給!能給出這個定位的人,只能是……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林蘇心頭怦怦亂跳,目光慢慢抬起,投向三重天……
世間之事,一葉而知秋!
圣殿之上,更是如此。
一部《易經》,顯然得是典,但究竟該是什么典,取決于錯綜復雜的圣殿關系架構。
它可以是重典,如果陰陽宮主不愿意冒險的話。
它也可以是寶典,如果陰陽宮主虛懷若谷的話。
但陰陽宮主本身是沒有權力在寶典前面加至尊的,天下間唯一能加至尊二字的,只在三重天!
圣人!
而且只能是陰陽圣!
林蘇的過往歷史中,也曾隱約感覺到有圣人對他在關照。
文根就不談了,文根他一開始認定是兵圣直賜,但后來他才知道,這文根并不是兵圣親賜的,因為那個時候,兵圣早已遭難,不在三重天,即便算不得身死道消,但也不至于能關注到海寧一個普通學子。
文根必是圣殿某個人代兵圣賜給他的。
他懷疑是黑老,但眼前沒證據。
這不重要,畢竟文根于圣殿,并不是特別寶貴的東西。
比較特殊的是他寫下傳世青詞時,有兩樣文寶不同尋常,寫下《滿江紅》時蒙賜未央筆,寫下《相見時難別亦難》時,蒙賜“寒月”。
未央筆是兵圣的兵器,層級之高,冠絕古今。
寒月能夠讓重傷垂死的覆地蝶圣傷得治,能夠直接吞噬畫圣親筆畫下的《雪山夜月圖》中的那輪月亮,顯然也是圣寶。
這兩樣圣寶,不是圣殿文寶堂能賜的,它們遠遠超出了文寶堂文寶的層級。
只能來自三重天!
那么,很顯然,三重天上有圣人一直在暗暗幫助他!
這個圣人是誰?
林蘇猜測了很多人,一開始他最大的懷疑對象是樂圣。
因為大蒼境內只有三個圣人活動的軌跡,分別是兵圣、樂圣和畫圣。
而且傳言中,樂圣與兵圣曾經并肩戰斗過。
隨著林蘇與樂圣圣家關系的步步前行,這種判斷越來越強烈。
然而,進入圣殿之后,很多事情顛覆了他的想象,樂圣在他心中,變得神秘莫測……
樂圣真心幫他的可能性越來越小……
在這個關鍵節點上,三重天突然冒出來一個陰陽圣,給他的《易經》一個超高待遇。
陰陽圣,就這樣走進了林蘇的心中……
“圣殿水深無與倫比,莫要因為一件事情,而自我定論!”命天顏素手輕抬,給林蘇續上一杯茶:“畢竟圣人眼中,你我皆螻蟻,未必值得下什么注。”
“是!”林蘇托起茶杯:“所有的一切,都取決于自身的實力!”
“這句話方是正解!”命天顏道:“我出身于天命宮,三十歲之前,以命瞳觀天道,八百歲之后,以慧眼觀人道,慧眼融合《易經》,竟然也別有一功,實是不勝之喜也!”
林蘇霍然抬頭,眼中光芒迸發。
命天顏沒有看他,看的是遙遠的蒼穹:“你的路,圣殿之內,看不到任何希望,但是,如果將視線轉向天外天,分明別有洞天!”
天外天!
這就是命天顏今日見他,最重要的一句話。
她在提示林蘇,要破局,必須是在天外天!
“好,我知道下一步目標所向了。”林蘇舉杯致意。
命天顏道:“天外天,你需要一張入門券,這張入門券,我可以為你取得。”
林蘇輕輕一笑:“如何取得?”
“我上法宮,以陰陽一系的長老身份,挾至尊寶典之威,為你硬取之!”
圣殿之規,寫下寶典者,可贈天外天入場券,林蘇剛剛寫下陰陽一系的《易經》,被定義為至尊寶典,而命天顏還兼了一個職務是陰陽宮的頂級長老,由她出面,據理力爭,這張入場券,她有把握能拿到。
林蘇輕輕搖頭:“我寫下的寶典可不止這一部,如果沒有說辭,他們也早該給我入場券了,但是,他們沒有給,所以,你欲為我爭取,恐怕也得另做文章。”
“所以,我才說……硬取!”
硬取!
不僅僅是講法理的!
它還“硬”!
落在這個圣殿禁忌身上,單憑這兩個字,大概就是一個讓人熱血沸騰的場景。
但是,林蘇搖頭了:“世上之事,有的是但看能不能做到,有的卻是需要權衡,且看值與不值。你之強硬,可以放在別的地方,莫要浪費在這張小小入門券上。”
“小小入門券?你有更好的辦法?”
“是!”林蘇道:“我已與人有約,登圣峰!”
“登圣峰?”命天顏眼睛大亮:“哪一宮?”
“樂宮還有詩宮!”
“樂宮,詩宮,倒還真是你的強項……卻是與何人有約?”命天顏道。
“洛無心!”
洛無心三個字一落入命天顏耳中,命天顏臉色突然陰沉如水:“洛無心其人,你可了解?”
“他,不是同路人!但是,卻也是可以一用的棋子!”
只需要一問一答,兩人就沒有理由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
因為這一問,代表著命天顏對洛無心有自己的判斷。
這一答,代表著林蘇對洛無心也有自己的判斷。
命天顏慢慢抬起頭:“還有一件事情,我查出了當日圣諭宮的值守人,此人目前已是圣諭宮宮主。”
她說的是天河劫。
天河劫中有一個關鍵的環節,就是李天磊向圣諭宮傳遞了一則可怕的消息:當日天河府千萬百姓盡是魔族傀儡,必須擊殺于關外。
他傳遞這則消息之后,一直守在關城門口,等待著圣殿的回復。
然而,沒有任何回音!
這沒有回音,就導致了李天磊必須當機立斷,舉起屠刀,斬殺千萬人,從而開啟了圣殿兵宮的覆滅之旅。
所以說,這個圣諭宮值守人,就是心懷鬼胎之人,就是命天顏最痛恨之人。
如今,她查出來了,此人名周行道,目前已是圣諭宮宮主,圣諭宮雖然不是圣殿十七正宮,但也是偏宮,他的地位略次于十七正宮宮主,大致相當于十七正宮的“從宮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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