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們欠80后一個道歉第一章你們欠80后一個道歉←→:
作為華國教育報道的首席記者,坐在TOP……
哦不,坐在炎黃集團會議室的閻象,此刻很是懵逼。
如果說7月末的華國誰是最炙手可熱的媒體寵兒,那必定是這棟大廈的新主人,卿云。
廣告明星、期貨暴富、入主TOP、成立炎黃……
可是,現在的卿云關他教育口什么事?
這個末代全國高考狀元在高考結束的短短幾十天內,已經完成了人生的逆襲登頂,達到了普通人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高度。
此后卿云的一切新聞已經和教育這個領域,要說關系,只能再牽強的加上一個‘狀元’。
閻象忍不住將問題提了出來,“卿云同……小卿總!”
閻象有點想罵人,這都是什么事啊!
他歉意的笑笑后,繼續說著,“首先非常感謝您的邀請,讓我們《華國教育報道》參與到了這次聯合采訪中。
采訪之前,能不能允許我問一個問題。”
閻象此刻的態度很謙遜,畢竟對面那個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高考狀元,現在身份不一樣了。
剛剛坐下的卿云一邊解著手臂上襯衣的袖扣,一邊微微的笑著,“閻老師但說無妨的。”
“我很好奇,各大媒體現在都爭著想要采訪您,可在這么多媒體里面,您為什么挑中了我們《華國教育報道》?
是您商業上的考量,還是說想指點一下學弟學妹?”
這個問題也讓其他幾家媒體雖然側目,但也都很是疑惑。
他們都是經濟報道的媒體,按說卿云此刻就算是想要找央媒,也不是找不到,為什么偏偏挑中一個教育口的。
你特么的都商業巨子了,上教育報道的新聞做什么?
秀給那些還在苦逼刷題的學生看?
閻象認為,卿云的心理估計便是如此,少年得志便張狂!
說罷,他笑了笑,“當然,您也可以不回答的。”
張狂?
少年人,社會不是那么好混的。
閻老師來給你上一課,讓你知道什么是輿論。
這種想要借助央媒裝逼的事情,他不會慣的。
反正不是一個系統,卿云就算企業做得再大,又能拿他怎樣?
卿云將黑色襯衣的袖子挽了起來,淡淡的笑著。
一邊的攝影記者眼睛一亮,手里相機的快門立刻啪啪啪了起來。
俊朗的面孔下挺拔的坐姿顯得少年體態很好,黑色襯衣解開的第一顆扣子敞露出來的脖頸以及手臂上古銅色肌膚讓男性的陽剛和性感盡顯無疑,背靠落地窗,逆光中,刀削斧鑿般的五官更為立體,卿云本身便極為突出的‘野豬’范在這環境中,反而展現出了一股霸道總裁的氣質。
隔壁辦公室里的秦縵縵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愧是她精心設計的造型!
不愧是她精挑細選的男人!
一眾采訪記者也很是無語。
特別是那些經濟報道的采訪記者。
從來沒見過這么年輕的企業家!
長得那么帥,這么愛凹造型,伱特么的怎么不去做明星!
卿云的笑容縵縵的斂去,雙手手指交叉的放在頜下,定定的望著對面的閻象。
顯然,這個造型,又謀殺了不少的內存。
“閻老師,我也有個問題想問問您,我就想問問那年發生在草原上的兩國兒童夏令營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記者全部都愣住了。
這事,他們熟。
也沒法不熟。
太廣為人知了。
哪怕是過了快10年,還在被人提起。
卿云更熟,哪怕是201X年,這事都被人反復提起。
90年代的開頭,華國和櫻花國在草原上組織了一次兒童聯合探險夏令營。
15個燕京的孩子和另外15個來自草原的孩子組成了華國陣營,隨后,他們和77名櫻花國的孩子來到草原上參加夏令營活動。
對夏令營的總結,一個縮寫稿的標題便可以概括,《我們的孩子是櫻花國的對手嗎?》。
文章告知人們:華國兒童在探險夏令營中表現得怕苦、脆弱,與櫻花國的兒童形成了鮮明反差,以致‘櫻花人已經公開說,你們這代孩子不是我們的對手!’
后來,各大媒體轉載時改為了一個中性的標題《夏令營中的較量》。
《夏令營中的較量》的發表如石破天驚,引起了學校、家庭與社會的強烈震動,全國范圍內的‘大反思’、‘大討論’拉開了序幕,全社會開始了轟動一時的反思熱潮。
而80后因此飽受本不該背負的社會壓力,甚至被稱為‘垮掉的一代’。
每過幾年,就會被人拖出來鞭打一番。
然而,事實上,這是一篇杜撰的文章。
夏令營是真的,但里面的內容和報道完全相反。
華國80后兒童在其中表現出來的頑強拼搏、團結協作能力,反而讓櫻花國的人回去后,問出了‘我們的這代孩子還是華國孩子的對手嗎?’的問題。
其實,這篇文章一經報道出來,就被《華國青年報》打了假。
但是絕大部分媒體全部選擇了緘默,對辟謠的事實全然不顧壓根不提。
真相反而被謠言給驅逐了。
閻象原本戲謔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這問題怎么答?
打假文章出來后,虛假報道的原作者還在《華國教育報道》上進行了澄清,只承認了自己報道中負重公斤數與行進里程的數字和事實有些出入,但不承認自己是杜撰,而后反復強調是用文學的手法在揭示教育的危機。
而作為《華國教育報道》的首席記者,閻象此刻根本沒法洗地,只能尷尬坐在那里。
沒事,只要不報道,屁事沒有。
就是事后得和現場媒體打好招呼,別翻舊賬。
卿云手掌攤開指向了會議室的一邊,“對了,閻老師,忘記說了,這次的聯合采訪,網難新聞在互聯網上做實時文字轉播。”
閻良的臉色頓時就變了,眉頭皺著望著對面的少年。
這下好玩了。
互聯網媒體,在這個時代確實不是主流,但久在傳媒工作的閻良很清楚,未來是互聯網媒體的天下。
哪怕是現在,互聯網媒體因為其時效性更強,已經開始漸漸地深入人心。
瞞是瞞不住了。
只是他不明白,卿云為什么揪著十年前的事情不放,就像是有著深仇大恨一般。
說罷卿云又笑了笑,“我就想問問,《華國青年報》和中樞電視臺的辟謠,當時為什么沒有被報道?
而《華國教育報道》為什么會對真相視而不見,反而對造謠者百般包庇?
當然……您也可以不回答。”
閻象如坐針氈的坐在那里,心里罵著娘。
抓著我不放是吧!
我特么的刨你祖墳了?
你要翻案,找當時的主編啊!
卿云卻沒有理會他的表情,而是慢慢的站起了身,看向在場的所有媒體,緩緩的說著,
“當年的報道我也上傳到了各大網站,事實和真相就擺在眼前。
現在最早的80后也不過是剛剛畢業參加工作而已,在這個社會里人微言輕,發不出什么聲音。
但我也是一個80后,我代表不了這個群體,我只是作為我個人想要問問,
是誰?
是誰給我們這一代的孩子打上了‘80后垮掉一代’的標簽?!
我認為,你們,欠80后這代人一個道歉。”
會議室里一片死寂,只剩下相機的快門聲在不斷響起。
但此時的互聯網卻炸開了鍋,當年的報道和辟謠的文章一同登上了頭條,引發了熱議。
本就是暑假時間,大批的學生闖入了文字直播間。
網難新聞的總編此時已經瘋了。
文字直播間業內此前在線人數最多的記錄還是2002年的世界杯決賽,15萬人次。
而此刻訪問數據直破百萬,同時在線人數超過50萬。
手下的人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興奮的說著,“總編,人太多了,服務器快頂不住了!”
從業這么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總編大怒,“問個屁!馬上申請加服務器!無論如何直播間絕對不能癱瘓!”
“不用申請,直接加!”身后傳來的聲音讓總編渾身一震。
一只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滿面的盯著后臺數據。
總編尷尬的笑了笑,默默站在這個男人的身后。
丁三石,網難的董事長,也是成電科的畢業生,與章朝陽、汪志東并稱網絡三劍客。
此時的他,剛剛憑借大話西游的游戲渡過了網難歷史上的至暗時刻,正在琢磨著網難這個門戶網站怎么發展的時候。
彼時的網難門戶網站,因為內亂和納絲達克之殤,已經落后鑫浪和瘦狐太多太多。
而好巧不巧的,卿云在此時通過自己的恩師宋儒華將這么一個爆點送了過來,這得接住。
加服務器其實很簡單,電信IDC機房里接線的事。
望著后臺數據的急劇增長,丁三磊的嘴都合不上,一雙魚泡眼直接瞇成了一條縫。
回到辦公室他干脆把房門一關,樂呵呵的在論壇和BBS里泡著。
“我的天吶!當年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這群媒體太壞了!轉載謠言,對真相視而不見。”
“他們知道我們知道他們知道我們知道他們在撒謊!但他們依然撒謊!”
“樓上的在說繞口令?”
“小卿總說的對!最大的原因是我們沒有屬于我們80后的聲音!”
“小卿總就是80后的代言人!”
“小卿總NB!炎黃以后生產什么產品,我就買什么產品!”
“小卿總好帥!我要給他生猴子!”
“滾!那是我老公!老公看看我!”
“樓上兩個花癡!鑒定完畢!”
丁三石吭哧吭哧的笑了,拿起電話,“告訴前方工作人員,多上傳一點現場卿云的照片。”
采訪進行中,此時的閻象老老實實的坐在位置上,不敢說什么,努力的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小卿總,在我們的傳統印象里,高考狀元證明了您卓越的學習能力和天賦,是什么促使您走上了商業這條路?”
卿云疑惑的看了對面記者一眼,望著閻象嘴角一翹,而后笑著說道,
“這個問題,其實我在當初拿到成績接受《華國教育報道》專訪時說過。”
記者愣了,趕緊和左右同行確認了一下,而后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小卿總,當初的報紙沒有提這段。”
反正現在閻象他們名聲也臭了,又不是同個板塊,這個記者也不介意踩上兩腳。
看到這一段,網上議論更是炸鍋了。
“這就是媒體?”
“天哪!報道都不完整,我們還能相信什么?!”
“他們只愿意讓我們看到他們想讓我們知道的!”
卿云笑了一下,“我當時說過我輩青年身逢盛世……對吧,嚴老師,我當時是這么說的吧?”
閻象苦苦一笑,只能解釋了一句,“小卿總,版面問題,當時只能節選。”
這話,他自己都不信。
而且他也只是背鍋的,畢竟發哪些,不發哪些,不是他說了算的。
“‘我們這一代人生在新華國,長在紅旗下,必須要學習新思想,爭做新青年。生逢其時,我輩青年,何其有幸!’小卿總的話,好燃!”
“樓上的被洗腦了!”
“1樓腦殘片吃多了吧?這顯然是接受采訪的套路話!”
“你們敢說不對?‘為了國家的需要,現實算什么?興趣算什么?理想算什么?天賦又特么的算什么?’這句話有錯?”
“呵呵,把前面幾個字換成‘為了打敗櫻花國’我就信!”
“老公好帥!”
“不要臉!那是我老公!”
“哪來兒的腦殘粉!這里是經濟論壇!”
丁三磊已經笑得不活了,他覺得那幫女粉太有意思了。
一個企業家,居然有這么多的女粉絲,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不過想到這里,他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按照此時的網難股票市值計算,他今年應該能夠坐上華國首富的寶座。
雖然他也知道,這種財富完全是虛的,但是他想說,老子也不過30出頭吧,怎么就沒有這種可愛的粉絲呢?
照了照旁邊的鏡子,丁三磊郁悶的嘆了口氣。
“小卿總,TOP集團走到今天,您覺得是什么原因呢?”
望著手臂上掛著繃帶的劉涓涓,卿云皺起了眉頭。
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
還想深挖內幕?
顯然這個《21世紀經濟報道》有點記吃不記打啊!
卿云笑了笑,“抱歉,劉老師,您的這個問題,與本次采訪無關。”
劉涓涓深吸了一口氣,笑著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小卿總,我們知道TOP的資產權重中最大的是產業園區,您將其轉讓,也一定獲得了不少利潤,
那么,此刻您將TOP兩家A股上市公司進行私有化是什么原因呢?是不是不想和股民們分享這部分利潤?”
旁邊會議室里的秦縵縵,一雙大杏眼已經瞇了起來。
她忽地覺得,宋儒華派人收拾這記者……打得真好!
包藏禍心的句句挖坑。
秦縵縵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劉涓涓這次被打,身上受到傷痛的同時,卻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后果。
她的勇于披露,而后慘遭報復,反而讓她有了‘敢于揭露黑暗的傳媒斗士’的稱號。
現在,不過是在將自己的人設進行精心的打磨。
卿云笑了笑,“劉老師,我先糾正您一個觀點。
這次炎黃和瞬馳的交易,是資產與負債組成的資產包組合交易,而非只賣了土地。
瞬馳在承接產業園區的同時,也承接了與之相對應的銀行借貸和擔保金額,這是交易的基礎。
至于說此后瞬馳拿到土地后做得土地變更性質,獲得了巨大的收益,這是瞬馳的事情,與炎黃集團無關。
炎黃集團出售這個資產包的目的,便是回歸主業,在IT行業專心做實。
而對兩家上市公司進行私有化,是因為炎黃集團并購TOP集團后,需要修煉內功,短期內業績無法回報股東們的厚愛。
以小吞大,內部的組織結構和企業文化都需要用時間來梳理,這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成功的。
本著對股東們的負責態度,我們在每股凈資產負的2.8元現實情況下,以每股1元的價格進行要約收購,也是最大程度的保障了中小股東的權益。”
看到這里,丁三石點了點頭。
這個小伙子,比他前兩年清醒多了。
主業,才是一個企業的命脈。
網難前兩年的困境,全是當年他沒抓好主業導致的。
劉涓涓見狀,心里暗罵著這少年的妖孽。
特么的說話滴水不漏!
她和炎黃集團以及卿云原本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怨。
其實,相反,她還曾是卿云的腦殘粉。
腐女那種。
也曾半夜里躺在床上,對著卿云的肌肉照,發著花癡般的夾夾腿。
但此時,望著卿云裸露在外手臂上的那一團團有力的肌肉,她卻沒有了想法。
宋儒華居然屁事都沒有,她也只能把賬記在繼承了TOP全部遺產的炎黃集團身上。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覺得這里面還有很大的新聞可以挖。
重點便是宋儒華的下場。
這么多罪名,為什么宋儒華一點事情都沒有?
就沒一點點黑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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