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遲忽然發來一條消息，問：出門了嗎？

周云看到手機里進來的消息，默默地黑屏，不想回復。

這個事實，她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接受。

手機又震動，還是宋遲：我問了周覽，你這周六時間是空著的，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

周云繼續視而不見。

過了一會兒，宋遲又發消息來了：你想看愛情片還是大制作？

周云實在忍不住了，終于回了一句話：我現在什么都不想看，你安靜一點。

宋遲終于安靜了。

她心里面很亂。

但是，不管怎么樣，事情已經發生，她不可能當成沒有發生。

說白了都是她自己做的事情。

周云心里面嘆息了無數聲，拿出手機，給周覽發消息：跟你說件事。

周覽秒回一個問號。

周云說：昨天晚上宋遲在我家睡的。

周覽秒回一個感嘆號。

下一秒，周覽的電話不出所料打了過來。

周云搶在她開口之前開口，說：“我在去高鐵站的路上，等我回來再說吧。”

周覽：“……你真行。”

“昨天晚上宋遲來之前沒有告訴我，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拍到。”周云說，“如果被拍到了，你看看怎么弄吧。”

周覽倒吸一口涼氣。

“我知道了，今天晚上我會在你家等你。”周覽一副“今天晚上大刑伺候”的架勢。

周云捂臉。

“那我先掛了。”周云說。

“等等。”

“啊？”

周覽問：“最后一個關鍵的問題，安全措施做了沒？”

周云只覺得這個問題真是羞于啟齒去回答。

“做了。”

周云清晰地聽到周覽在電話那邊吁了一口氣的聲音。

周云：“……”

要不要這么夸張？

還好今天有工作。工作可以讓她暫時把注意力從這件事上挪開。

到晚上回上海，周云終于接受了這個事實。

回到家，周覽果然已經在客廳里等她。

周覽坐在沙發上，翹著腿，正在刷手機，表情緊繃。

周云走進來，見周覽頭也不抬，對她說一句：“坐。”

氣場有點陰森。

周云坐下來。

周覽終于抬起了頭，看著她，好像千言萬語要說，又吸一口氣，先嘆了口氣。

“我平時是每天希望你能夠宋遲再進一步、更進一步，你倒好，不進則已，一進就進到了百尺竿頭。”

周云擠出勉強的微笑。

周覽有點恨鐵不成鋼，說：“速度也太快了吧？”

周云一只手扶額，說：“覽姐，我也沒有想到啊，我根本都沒有做好準備，但是，陰差陽錯的，就……就……”

“行了行了，木已成舟，別再說什么你也不想的這種鬼話，我本來還以為你是一個足夠理智的，結果事到臨頭還是頂不住。”周覽說，“好了，周云，接下來我要問你幾個比較關鍵而且重要的問題了，本來呢這只是你們的私事，但是你們倆都是藝人，又是很紅的藝人，所以你們的隱私也不能當作百分之百的隱私了，我得公事公辦地了解情況，做好各種危機和輿論預案。”

“你問。”周云老老實實地做小學生狀。

周覽說：“第一個問題，你們打算公開嗎？”

周云搖頭，說：“這件事我們還沒有聊過，不過，我自己不是很想公開。”

周覽：“那如果記者拍到你們了，該怎么說？是繼續堅持你們只是朋友的說法，還是怎么樣？”

周云：“我不知道。”

周覽：“你必須要知道，公開有公開的做法，不公開有不公開的做法，不過這件事上我尊重你的意見，對你來說，公開或者不公開，影響都不大。”

周云：“那還是不公開吧。”

周覽：“那宋遲那邊你去溝通，要達成一致，回頭我也會跟他的經紀人碰一下頭。”

周云：“哦。”

周覽：“第二個問題，你們是正兒八經地談戀愛，還是……？”

周云瞠目結舌，一臉茫然地看著周覽，“啊？”

周覽：“別啊，我說正經的。”

周云：“當然是……正兒八經的。”

周覽點頭，說好。

“近幾年準備結婚嗎？”周覽問。

周云搖頭，說：“不可能。”

“你說不可能，我現在已經不太愿意相信你了。”周覽微笑。

周云更無奈。

“不用到這個地步吧，覽姐。”

周覽：“你跟宋遲談戀愛，說真的，小云，我不覺得你們兩個能夠瞞多久，且不說你們兩個人這個關注度，就是每天跟著你們的狗仔，只要你們兩個人談戀愛，總會被抓到一些蛛絲馬跡的。”

周云嘆了口氣，說：“實在瞞不住了就只能公開啊。”

周覽笑了笑，問：“一旦公開了，到時候的壓力可不小，那你就成了宋遲出道以來第一個公開的女朋友。”

“那……我也沒有辦法。”周云泄了勁，抱住周覽，整個人都往周覽身上靠，“覽姐，我忽然覺得前路渺茫。”

“渺茫什么，也別怕，你自己把自己給做能耐了，誰也不能說你什么。”周覽說，“這次上威尼斯國際電影節就是一個好彩頭，以后你名氣越來越大，成績越來越多，拿幾個影后，誰也不敢說你配不上宋遲。”

周云：“我更覺得前路渺茫了，影后哪里是那么好拿的啊。”

周覽笑了。

“咱們一步一個腳印往前走就是，扎扎實實的。”

周云抱著周覽，忽然間覺得安心。

這一刻，她又忍不住感慨，有一個好的經紀人真是太重要了。

在最需要的時候，她是能夠給你力量的。

“還有一件事。”周覽忽然又說。

“啊？”周云說，“我還以為你都說完了呢。”

“這才哪到哪，回頭我還要給你安排一個課程專門上一下。”周覽說，“不過今天晚上不跟你說了，這件事是宋遲囑托給我的，他讓我轉告你，什么時候得了空，給他回個電話，他還在等你的信兒。”

“……”周云說，“我現在一點都不想聯系他。”

“覺得羞恥啊？”周覽笑。

周云說：“我覺得我昨天就是喝醉了，不清醒，要不然我肯定不會同意的。”

“行了行了，反正也是你情我愿，事已至此還有什么肯定不會同意的，多好的一段戀愛，好好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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