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

連一記白眼都懶得給這個男人，林淳歡抱著被子就往外走，“對了，今天我已經和奶奶商量過了。”

“只要我給楚家留下一個孩子，奶奶會以楚家的名義送我出國，接手楚家在國外的醫療產業，到那個時候，我們倆就沒有關系了。”

“所以你最好在排卵期時配合我，等我離開，你盡管和你的心上人雙宿雙飛。”

“免得我看到你和楚曦的臉，惡心。”

該說的話說完了，不顧楚少霆難看的臉色，林淳歡抱著被子轉身，只是人還沒走出兩步，直接就被拽著拖回了房間摔回床上，被子枕頭撒了一地。

“焦雪慧，對你而言，我究竟是什么！”楚少霆喘著粗氣，眼底盡是憋屈，“是你生孩子的工具嗎！”

林淳歡都被這個男人的腦回路給氣笑了，“楚少霆，楚少帥！”

“麻煩你搞搞清楚好吧，我才是你們楚家的生育工具吧！”

不顧楚少霆的臉色，林淳歡一把將人從自己身上推開，“不過也是，奶奶看不上楚曦那樣的貨色，不然也不會找上我們焦家來傳宗接代。”

“聯姻本來就是利益交換，我不怪奶奶，但是你。”

神情冷漠的將自己的被子和枕頭撿起來，林淳歡冷冷笑著，“每個月除了那幾天，你最好離我遠點兒，我嫌臟。”

“臟？”

楚少霆雙眸猩紅，“昨晚上不要臉往我身上爬的時候，你怎么沒嫌臟？”

“這會兒嫌上了？”

迅速調整出該有的憤怒表情，林淳歡轉過身不動，盯著面前的楚少霆直勾勾的看，可對方也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悠閑的靠在床上，雙腿交疊搭著，“和焦家聯姻，我拿了楚家百分之二十的產業做彩禮，他們毫不猶豫就將你送到了我的床上。”

“你看，就連你的父母，都只將你當作利益交換的工具而已，在我之前，還不知道你被送給過多少人，咱倆，說不定誰更臟呢。”

憤怒的神情恰到好處，林淳歡抱著被子的雙手指節發白，最后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只是看著她的背影，楚少霆卻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贏了的暢快，反而胸口憋了一口氣一樣，悶得他臉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然而還沒有等他走到窗邊透透氣，外頭咚的一聲巨響，就已經將他嚇了一個激靈。

“天吶，少奶奶！”

外頭王媽的聲音響起，帶著驚慌，楚少霆連忙跑了出去，一眼就看到了暈倒在樓梯口的林淳歡，頓時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樣大的動靜，自然將老太太也給驚醒了。

看到回家時還好好的林淳歡，竟然又陷入了昏迷里，地上還散落著被子枕頭，。當即明白過來什么，對著楚少霆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為了一個楚曦，你非要把慧慧害死才甘心嗎？！”

“奶奶，我……我沒有，我們就是吵了幾句……”

“爺，少奶奶她原本就身體不好，這才在焦家被嬌慣著養了這么些年，好不容易才見了點兒好，根本就受不得氣呀！”

楚少霆臉色有些白，“我，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我已經不想聽你說這些混賬話了。”這才是兩人結婚的第二天，老太太已經覺得自己心神俱疲，擺手讓人將家庭醫生叫來。

家庭醫生到了沒多久，林淳歡已經悠悠轉醒，睜開眼第一個看的人，就是楚少霆，“楚少霆，我們離婚吧。”

嘶啞的嗓音還沒恢復過來，林淳歡笑了笑，“這樣勉強你，實在很沒意思。”

“去愛你愛的人，我給楚曦讓位置，這樣，可以嗎？”

楚少霆沒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那張窩在枕頭里，蒼白卻絕艷的臉。

老太太苦口婆心的勸，可說完那句話后，林淳歡卻怎么都不肯再開口，只安靜的望著屋內的燈光，仿佛失了魂一樣。

“奶奶，我們之間的事情，讓我們自己來解決吧。”

楚少霆深吸了一口氣，將楚老太太勸走，等到房間里只剩下兩人，才關上了房門，坐在床邊深吸了一口氣，使勁揉搓著自己的臉，“對不起，我知道你身體不好，子嗣沒想到……”

“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差，是嗎？”

林淳歡把話接了下去，笑得有些自嘲。

“從小到大，我爸媽就不敢讓我跟外面的人接觸，我這身體，吹不得風也淋不得雨，更受不得氣，他們怕啊，怕一不小心，我這個被他們護在掌心里的女兒就沒了。”

林淳歡吸了吸鼻子，抬起手倔強的擦掉臉上的淚痕，“楚少霆，其實你愛不愛誰我一點兒也不在意。”

“可我討厭楚曦，不，我恨她！”

“她殺了我的朱莉亞！”

在林淳歡這兩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楚少霆那點兒內疚的情緒幾乎被沖了個干干凈凈，內心的情愫讓他無法接受任何人說楚曦的不好。

他臉上的不耐，當然不會被林淳歡放過，所以她笑了，“我知道，你不會相信，就算相信了也不會對楚曦的感情有什么動搖。”

“可朱莉亞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楚少霆，我阻止不了你愛她，所以也請你不要阻止我恨她，至少……別讓她出現在我面前。”

“算我，求你。”

說完最后幾個字，林淳歡已經將自己完全縮到了被子里。

楚少霆沉默著，他想說大家都誤會楚曦了，可有許多事，他知道得明明白白，從前甚至會因為楚曦這樣強烈的愛意與占有欲而沾沾自喜。

但是今天，他的腦海中，卻不由己的想起那位林家二小姐。

那是他和楚曦第一次因為外人的事情爭吵，明明所有的證據都擺在了面前，可看著楚曦流著眼淚說不是她。

他還是選擇了相信，并且毀掉了所有證據。

可……

整整半個月，即便楚少霆每天都回家，但卻再也沒有見過林淳歡，終于忍不住在吃飯時看向老太太。

不經意似得問了一句，“好像，好久沒見慧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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