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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點燃香火,一路往北,連行數千里。
白日探索,入夜后卻是飛快尋獵野獸,待獵個幾十只后,匆忙以火烤熟,繼而囫圇吞棗,連骨頭都不剩地全部吃掉。
事實證明,成了妖魔也是要“拉撒”的。
這種事兒對李玄來說就變得尷尬起來,這更讓堅定了返回后學習“煉丹”的想法。
他要練制高階肉丹,然后隨身攜帶,如此不產垢物,不知方便了多少。
飯飽,以及解決完拉撒問題后,李玄又露天席地,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那難得生出的“細長氣脈”,運轉《炎心決》的法門,試圖繼續壯大這一抹氣。
《炎心決》的本質乃是“煉精化氣”。
精者,氣血也。
李玄此時的“精”簡直是宛如浩瀚汪洋,而那一抹“氣脈”則如汪洋上行駛的小舟。
李玄如呵護寶貝一般呵護著這氣脈。
他的金手指只加魔血,卻半點不沾這氣脈。
然而,在修煉過程中,他卻開始發現“魔血”的諸多弊端。
不過初入四境就需要食萬人飯,若是更強了,那飯量又會如何?
李玄也試過吃土,吃石頭之類,然而此類東西入了腹卻恰如“普通人吃泥”一般,只撐了個肚子,卻絲毫不解饑餓。非得吃米面糧食肉食瓜果才行。
他想起前世看過的西游故事里所說,“孔雀出世之時最惡,能吃人,四十五里路把人一口吸之”。
這什么意思?
剛出世,一口就吞吃四五十里路的人。
而那金翅大鵬,飯量也是極大,將本是人類的“獅駝國”吃了個干凈。上至國王文武百官,下至尋常百姓路邊乞丐,無論男女老少,全都入了腹中。
那妖不餓到一定程度,能吃這許多?
再后,金翅大鵬又建了獅駝國。
李玄也曾想過那么大一個妖魔自由自在多好,為什么要建一個妖國?
如今他體會著自己的感受,可算是有了猜測:供養唄。
金翅大鵬需要一個妖國來給他弄吃的,以免餓肚子。
“饑餓”可能就是“魔血”帶來的最大弊端之一了。
所以,李玄對這氣脈很是看重。
在運轉《炎心決》的過程中,他能感到自己的“氣”以一種極其微弱的方式在提升。
這是好事。
又一番運轉后。
他長吐一口濁氣,看四處山崖峭壁,遠處朝日破曉,再看遠處毫無人煙的山野之景,心中實是生出幾分疑惑。
‘火月王朝在何處?’
‘莫不是熊傀說謊了?’
‘可他為什么要說謊?’
李玄有些想不明白。
但他出來已過了一日,歸心已生,不欲再探。
熊魔雖除,但卻還有許多問題要解決。
他雖有安排,但還是得歸去再說。
此時,李玄掃了一眼自己“九格血欄”中的魔血圖案。
忽地,他目顯錯愕,只因那圖案不知何時已經從原本“負劍魔熊,模糊人影”的雙重圖案,變成了僅剩“人影”。
那“人影”的模樣也稍稍清晰起來。
李玄略作思索,決定繼續搜尋。
但卻不是繼續北上,而是在東西兩邊橫向探索,然而此處終非他的香火之地,想要探索只能靠自己的感知了
次日。
李玄被眼前景象驚住了。
他發現了一座城市。
城市很大。
但卻是空城。
城里散發著腐爛的氣息。
他目光掃動,抬手一掀,隨意推開一個看起來像是糧倉的屋門。
門后,一股腐爛的酵味傳來,諸多白胖的、細小的蟲子“哧哧哧”的爬了出來。聲音在這空寂的老城里顯出一種令人悚然的古怪。
他連推幾扇門,皆是空置已久的模樣。
空置并不奇怪,也許會是逃難之類。可眼前場景,任何人都能做出“此地生活百姓絕非逃難”的判斷。
這里生活的人就好像忽然從空氣里蒸發了一樣。
前一秒,他們還在做著自己的事,后一秒就突兀地不見了。
墻壁上爬了不少古藤,老樹早已野蠻生長,一座座空屋證明此處曾經有人存在過。
李玄小心地探索了一翻,終于又在此處城池的一個大屋子里尋到了一本陳破到極易碎裂的“縣志”。
通過“縣志”,他知道了火月王朝是真的存在的,而這座小縣就是火月王朝下的一個縣子。
“縣志”記載的事都很尋常,官員上任離任,縣中大事,某個大戶入駐,糧食歉收,附近某某山上發生落石等等之類
可就在一處,“縣志”的記錄戛然而止,沒有任何征兆。
李玄又把“戛然而止”前的內容來回看了幾遍,卻還是沒什么說法。
他認真盯著那幾行字,唯一的異常就是“縣志記錄”里說“疑有瘟疫,然卻無一人病死,只是受寒咳嗽,夏日亦不止,商戶趁機出貨棉衣,大賺一筆”。
李玄看了看記錄日期。
這日期,距離最后一個記錄的日期大概是半年的樣子。
他放回“縣志”,然后再做探查。
這空寂的縣城好似一座絕大的墳墓,散發著陰森詭異的氣息
這種發現一發不可收拾。
李玄又發現了許多“空城”。
每個空城都和之前的縣子一樣,透著陰森恐怖,卻沒有任何人存在
又過兩日,李玄不打算探了。
他準備回去后,將大雍大整合之后,將其中罪犯流放到這里來,然后讓那些罪犯在這里生活。
再挑選信徒來此傳教,散播香火。
待到香火密布此處,他再探個究竟
思緒既定,李玄便打算返回。
他換了個不同路線返回,以將這大雍往北數千里的疆土全然探查個干凈。
半路,他又見到了個“空村”。
本是準備直接離去,他卻輕輕“噫”了一聲。
這“空村”有那么一點“人氣”。
里面居然不是那么臟,也沒那么多腐味。
李玄心念一動,造了個幻術假人丟了進去。
幻術假人是個披頭散發的瘦弱漢子,這漢子摘了根枯木木段作行山杖,一邊拄著,一邊走入村子,口中發著嘶啞的聲音:“有人嗎?給我一點水水”
沒人回答。
幻術假人便挨家挨戶地開門,很快他看到了一個收拾的頗為干凈的屋子,便走了進去,目光轉了幾轉,就落在了一個地下室入口處。
他蹲下敲了敲磚頭。
空磚。
他又搬開磚頭,喊了聲:“有人嗎?”
里面傳來男子恐懼和害怕的聲音:“你你是誰?”
幻術假人道:“過路的,討杯水。”
那男子道:“水在后院的缸里有,都是新接的秋雨,你直接飲便是。”
幻術假人道:“你怎么了,要我幫忙嗎?”
那男子道:“不用。”
幻術假人道:“你出來說話。”
那男子道:“我我有怪病。”
幻術假人不再廢話,直接往里走去,李玄的視線也跟著走了進去。
在里面,他看到了一個縮在潮濕墻角的男子。光線雖然極其黑暗,但在他強大的感知中,這種黑暗卻和白天無異。
男子蹲坐在墻角,他身形正常,可貼在墻上那幾乎完全被黑暗遮蔽的影子卻顯得肥大、壯碩。
而這個男子的模樣
李玄神色動了動,又掃了一眼自己“九格血欄”中“古劍魔熊”的圖案,比對了下。
好像一模一樣嘛。
地下室,那男子道:“我,我有怪病,你下來做”
話音未落,他眼前陡然看到了一道道金光。
金色光華穿透墻壁、巖石、泥土,蜿蜒曲折地通到了他面前,伴隨而來的是一道又一道突兀炸開的寒光。
村外,李玄軀體已經變成了“劍體”。
劍體,劍潮。
五指一動,四十四把飛劍狂暴地激射而出。
李玄絲毫不懈怠,專注地操縱著飛劍。
那飛劍如一條條蛟龍,里外游竄,穿入穿出,瞬息就把那座屋子給掀翻,把那片土地連同地下室給轟成了齏粉。
大地震蕩,幻術假人亦是直撲了過去,拎起拳頭就向那男子夯去。
這出手出的太過突兀,沒有任何征兆,就好像個神經病在路上走著走著忽地就拔刀朝人戳去。那男子絲毫沒有準備,甚至連話都未曾來得及再說一句,就被這一連串狂風驟雨般的攻擊給打爆了。
讓李玄頗為欣慰的是,這男子絕不是普通人,至少他的身體的強度已經達到魔形層次了。而他身后更是藏了一把劍。
待到那男子被打成了肉渣,他左手一揮那點燃的香火。
金光閃爍之間,肉渣和劍就被挪到了他面前。
劍落手中,寒氣逼人,顯是上好飛劍。
李玄動作沒落下,看劍的同時,張口則是一口烈火噴向那已成肉渣的尸體。
殺人之后,需得挫骨揚灰。
在這種詭異的地方,遇到了一個熊魔圖案上一模一樣的人,他的第一念頭就是“先下手為強”,甚至這一次他連惡鬼都不準備做。因為之前那熊魔的體質極為強大,他在沒有挫骨揚灰之前,無法肯定對方真的已經死了,萬一自己制造惡鬼時給了對方喘息之機,又怎么辦?
若是殺錯了。
那就殺錯了。
至于了解更多的信息。
他當然想了解。
可他沒有向“敵人”或是“疑似敵人的存在”去了解信息的習慣。為什么要相信伱的敵人呢?
所以,男子死的很安詳
他在反應過來之前,就被轟爆了。
如今尸體也全然蒸發。
然而,卻也未是絕對。
半空中,依然流淌著一滴滴晶瑩的滾燙的深紅血液。
這些血液并未蒸發。
在李玄印象里,只有魔血才不會蒸發。
他抬手一點,觸于那血液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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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他眼前呈現出一個圖案,一個信息。
圖案是只黑乎乎的巨熊,熊臉上還掛著詭譎兇殘的笑。
信息則是:
魔人熊(四階妖魔):注入完整的魔人熊之血,可獲得提供640點額外體質加成,并掌握妖法熊傀。
李玄:???
他愕然地看了一眼另一行信息:
古劍魔熊(轉世,變異四階妖魔)(殘缺)
匪夷所思的一幕很快浮現
古劍魔熊這行信息開始模糊,然后快速拉扯,古劍和魔熊拉的極開,然后竟是陡然間碎裂開來,從李玄的“九欄血格”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格子空了,李玄正好把魔人熊的魔血給裝入了血欄,雖然熊傀這個妖法沒有半點用處,但額外提供的640點體質簡直是高爆了。
這比李玄在諸如其他魔血后還要高!
這一波,簡直是實力直接翻了一倍。
李玄心中是狂喜的。
然而,理智卻還讓他在思索眼前這一幕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他殺死“魔熊”后,“魔熊”會消失,然后半空會出現一個黑白魚陰陽逆轉的圖案?而古劍魔熊的圖案則變成了一個男子。
為什么這個男子的影子很奇怪?
為什么他在殺死這男子后,“古劍魔熊(轉世,變異四階妖魔)(殘缺)”這行信息就變成了“魔人熊(四階妖魔)”,而原本的魔血則是忽然消失了?
諸多猜測浮現而出,然而卻都沒什么證據。
李玄不再細想,而是繼續在這村落里搜了一遍,結果沒有任何收獲。
這男子好似是徹底過著獨居生活,沒有人知道他在這里,要不是李玄這么無心插柳式的探索,也是無法知曉的。
“這一波算是真正解決了魔熊,該回去了。”
別的收獲雖然沒有,可“一條氣脈”,以及一個“能額外增加640點體質的魔血”,真的是收獲極大了
探索慢,回歸卻快。
不到半日功夫,李玄就回到了大雍境內。
他有種魚兒回到水中的感覺,每一口空氣都極度新鮮。
他快速掠動,查看了下局勢。
混亂是此時的主題。
熊傀失去了妖法力量的支持,一個個開始死亡
大王宮之中,國主趙社、德妃、飛林軍統領,以及一些個官員忽地周身冒疼黑煙,繼而化作一攤血肉腐爛在地。
嚇傻了的季南風正被惡鬼風雄意拉著往城外跑逃跑,然后在一次“重溫舊夢”的過程中,季南風被惡鬼風雄意給撕裂了身子,繼而一把火將兩者全然燒死。
李玄原本考慮了在王都和熊魔進行廝殺的,而那時候“與季南風有私的惡鬼風雄意”這枚棋子說不定就能發揮出巨大作用,畢竟他身上還藏了許多有關熊魔的秘密,故而是個不錯的“引蛇出洞的棋子”。無論是“季南風想找他,還是熊魔想殺他滅口”,都回去尋他。如今熊魔既死,這棋子便帶著他的老情人共赴黃泉去了。
王城的幾大家族似乎察覺了王宮的異常,然而其家族主要人物卻大多在青木州中祭拜佛陀,所以一個個兒都沒有做出什么反應,只是緊閉家門,以避禍亂,以看清局勢。
大雍北部一處隔絕探查、顯是修士宗門的地方也是爆發了極大混亂,不少少年少女模樣的修士正驚慌失措、恐懼無比地策馬從里逃竄出來,而空中還有御劍而飛的兵主正在逃亡。很顯然,這里就是黎山六盟。
而黎山六盟這種其實早就被熊魔掌控了的地方,在一個個“熊傀”死去后,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混亂和驚惶。
在普通弟子眼中,那些慈眉善目的師長忽地就變成了一灘碎肉,怎么會不恐怖?
李玄一點一點地看著這些變化。
忽地,他注意到了有些不對勁。
咳嗽!
有許多百姓在咳嗽,許多城市的街頭也空空蕩蕩,到處都傳來“冷,好冷”之類的聲音。
而藥鋪早被擠爆了。
至于大夫,卻是未曾外出,只因為就連大夫也感冒了。
他猛然再看向那些從黎山六盟中撤離的修士。
那些修士也不對勁。
他們一個個神色恍惚。
而從結伴而行的修士口中,李玄知道他們發燒了!
不知怎的,他忽地想起在火月王朝的空蕩縣城里看到的“縣志”。
“疑有瘟疫,然卻無一人病死,只是受寒咳嗽,夏日亦不止,商戶趁機出貨棉衣,大賺一筆。”
他喃喃了一遍,皺起眉,而后匆匆往靈一宗而去
靈一宗內,宗主金天禪面色虛弱地盤膝坐在崖前,這種虛弱使得他對于高燒的抵御越發艱難。
其他如花曉盈,水誠子雖也感不適,但卻沒有他這般反常。
自從成為修士后,金天禪從未再生一次病。
而現在,他額頭滾燙,他在發燒。
那是一種從身體里鉆出的火熱,游走于氣脈的氣非但未曾消除這火熱,反倒如火上澆油般令那火熱更甚。
不僅如此,金天禪也感到自己周圍的環境在匪夷所思的變化。
他不解。
可是,更令他擔心的是“熊魔如何了”。
“師兄,回屋吧。”花曉盈道,“這天地好像發生了什么變化。”
金天禪卻是沉默不言。
而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忽地落在了他面前。
金天禪若有所感,抬頭看去,道:“伏虎羅漢”
本是戒備的花曉盈道:“師兄,你認識他?”
羅漢李玄看定金天禪,道:“熊魔已滅,熊傀已死。”
金天禪長舒一口氣,道:“好啊。”
羅漢李玄一招手,將剩下的四十四把飛劍放到了金天禪面前,道:“只惜毀了五十六把,僅剩這些回來。”
金天禪道:“值了。”
看到兩人若打啞謎般再說話,花曉盈愕然無比。
金天禪直到這時,才將他和佛陀的合作以及李玄的事說了出來。
花曉盈驚喜道:“玄兒沒死?”
羅漢李玄笑道:“他未死,稍后當歸來。”
說罷,他則把和熊魔激斗后的情景大抵說了一遍,說完則問:“陰陽逆轉,天地大變,帶來如此種種異常,蒼生感寒,修士高燒。
一個熊魔便算再如何強大,又豈有這等能耐?
我佛讓我來問宗主一句,宗主可知為何?”
金天禪又問了些細節,李玄則是遮掩了一些有關他力量的部分,其他地方則是知無不言了。
對這突然發生的事,他很是困惑,而金天禪顯然是個見多識廣、也活了上百年乃至更多的老者。
他自來詢問。
金天禪搖了搖頭,旋即卻又點了點,然后嘶啞著聲音道:“香火神域的事,佛陀不知道?”
羅漢李玄搖了搖頭,金天禪道:“老夫知道的也不多,但只猜測,那轉世熊魔的身上蘊藏了香火神域之中的禁忌力量,也正是那禁忌力量才讓它可以轉世,從而離開香火神域。
如今熊魔身死,那禁忌力量卻未死去,因此勾連香火神域,從而產生了一些難以想象的反應。
之后是福是災,老夫倒是真不知曉了。
佛陀既從神域來,應該知道的比老夫多吧?”
羅漢李玄也不再多說,而是暫時離開
數日后。
有不少凡人的“發寒癥狀”突然好了。
那些人病好之后,好似整個人煥然一新,充滿了活力。
但修士的“發燒癥狀”卻越來越嚴重。
所幸,李玄的妻子兒女都只是“發寒”,她們雖然還未恢復,但卻有好轉的跡象。
趁此工夫,李玄點了楊家去王都收拾亂局。
一陣香火,將楊家家主,還有那與他二弟交好的楊隨姑娘送入王都主持大局。
國主只是傀儡,趙家換楊家也只是看他心情。
楊家與李家關系最密切,那就楊家了。
楊家家主欣喜若狂,白須巍巍,佛陀這般的直接讓他連準備好的臺詞都沒用上,只能拉著族人對南而拜,繼而迅速拉出陰養的死士去王宮奪權去了。
李玄掃了一眼李家。
他心情有些復雜。
也許是時候對父母坦白真相了。
畢竟,若是他將那640點體質加上身體后,他在這片土地上基本就是無敵了。
既然無敵,又何必再懼?
可在那之前,他還有些顧慮。
第一,體質若加上身體,那好不容易養出的“氣脈”會不會消失?就像之前他還真境的時候,本來還可能修出氣,結果在青銅原一翻殺戮加點,害的氣脈直接消失了。
第二,現在的他飯量已經極大了,若是再加上這640點體質,他那飯量又會大到什么層次?若是沒有一個國家供養,他會不會餓死?
固然,他可以四處狩獵,可一頓吃幾百乃至上千頭野獸,他又能吃多久?
所以,李玄暫時只將這魔人熊的血脈存于“九格血欄”之中,然后來到云夢州附近,尋找那海外魔國的使者。
那皂衣狐妖曾和他約過見面方式,那就是晨星商會。
晨星商會是負責和李家交易螢香的,很好找。
然而,當李玄尋到晨星商會會長時,那會長卻道:“七八日前,已匆匆離去了。”
說罷,這會長還帶著李玄到海邊,指著某一處海域道:“他們原本是停在那里的。可那一日,我們正在運螢香,他們卻匆匆地說‘不要了’,然后便急忙離開。”
李玄借著一抹香火,往那海域看去。
海下確有一個巨獸長久蹲過而遺留的深坑,但周邊卻已空無一人,且也不存在任何魔氣。
他道別會長后,又四處搜尋,皆是無果,這才作罷。
看著大大雍兩地香火不斷,許愿不斷,他飛速去到各處,看了些當地方丈記錄的“許愿簿”,之后從中找出那些真正的信徒,予以滿足愿望。
做完這些,又過了好多日。
然后,他才變回李玄的模樣,匆匆返回了靈一宗。
回去之后,夫妻相見,皆有淚目。
花曉盈早已將李玄之事告訴了下面人,故而也只有驚喜,而無意外。
趙晴雪撲入他懷中,小拳頭輕輕捶著他胸口,連連哭道:“怎么才回來?怎么才回來?”
說罷,又是一連串咳嗽。
她這一撲好似用盡了所有力氣,此時便是頭疼的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可屋內氣溫并不低,明明才秋日,屋里就已經生了暖爐,氣溫頗高。
內里,田媛虛弱地躺著,看著他笑。
夫妻許久不見,本當一番恩愛。
然無論田媛,趙晴雪甚至是魏瑤都手足發寒。
李玄一番了解,發現還真境以下的所有修士和普通人都是發寒,而除了“田媛、魏瑤、趙晴雪”三女,其他人早就恢復了。
而還真境及以上的人則是在發燒,燒不僅未退,還越來越嚴重。
不過,還有兩個小例外。
那就是他的兒子李進,和女兒李靜。
這一對兒孩子至始至終也沒生病。
一年多的時間里,這倆孩子已經從“手無縛雞之力”達到了“秘武境界”,進步速度堪稱神速。
李玄正想去尋他們,卻有修士前來,說宗主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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