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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鬼在槐樹下不知道呆了多少年,又不知道吸收了多少人類的負面能量,明旬想自己先試一下這老鬼的深淺,好讓時落有心理準備。
“落落,一般鬼都怕我體內的朱雀能量,這老鬼怕不怕?”
“可以一試。”
時落先給明旬輸送了靈力,明旬催動體內朱雀能量,他擋在時落身前,對老鬼說:“你不如先嘗嘗我的味道。”
“你的味道甚是難聞。”老鬼抓緊了金靈,跟解壓似的用力捏幾下。
金靈有氣無力,也不掙扎。
明旬豈是他一句難聽的話就能被激怒的?
他大步走向老鬼,一拳砸過去。
老鬼抬手,生生接下了這一拳。
在碰到明旬的剎那,老鬼手跟被火燒了一般,化為黑色煙霧,他為鬼多年,早沒有了痛覺,這一回卻讓他又感受到生前那具沒用的肉,體才能經受的疼痛。
“你是什么東西?”老鬼朝化開的拳頭上吐了一口黑氣。
他的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成原本模樣。
“你才是人人嫌惡的惡鬼。”時落不喜老鬼這么評價明旬,她對明旬說:“再揍他。”
明旬跟時落一樣的想法,他又揮出去一拳。
這回老鬼卻沒硬抗,他往后避,瞬間回到槐樹下方。
老鬼來回揉捏著金靈,而后將金靈放在鼻尖,深深吸了一口。
被污染的金靈仍舊有金氣,對老道來說不算多補,關鍵時候卻也能救他一命。
金靈痛苦,想掙脫,卻被黑氣禁錮,它發出細微的尖叫,雖沒有五官,明旬就是知道它在跟時落求救。
明旬快步過去。
時落同時拉著他的手,對他說:“我與你一起。”
老鬼一個回合就落敗,這讓他惱怒,他劃開槐樹樹身。
另一股更濃郁的黑氣從被劃破的樹身冒出來。
“我存了多年的食物,今天總算是派上用場了。”老鬼陰惻惻地說,他將所有黑霧吸入體內,整個身體突然暴漲。
原本不及明旬肩頭高的老鬼瞬間長成了兩層樓那般高,老鬼光裸的腳丫抬起,想踩死這兩個不自量力的人類。
“落落,我來。”既然老鬼怕他的朱雀能量,明旬自然要擋在前頭,他再握拳,按著時落教他的,將朱雀能量凝聚在拳頭中,而后重重砸向老鬼的小腿。
砰——
老鬼踩下的瞬間,時落帶著明旬退開。
被明旬砸中的小腿破了個洞,黑氣往外滲。
老鬼卻沒在意腿上的小傷口,他又怪笑一聲,“雖然你的味道我不喜,我也不是不能嘗一嘗。”
他也喜歡挑戰,他厭惡這個人類體內奇怪的能量,若他能將這能量轉為自己的,想必與吃了這丫頭也差不多。
老鬼打量明旬,似是在想著該從哪里下口。
那個還定在原地的守門男人瑟瑟發抖,他不想呆在這里,男人口齒不清地問時落:“我,我能走了嗎?”
雖然他看不到老鬼,但是總覺得旁邊陰風陣陣的,吹的他冷到骨頭里。
他就說這兩個人不一般,他們還能抓鬼!
老鬼自然不在乎一個渺小的人類,若是平日,他看不上這男人心底的那點負能量,只是這男人此刻開口,正好撞到老鬼的槍口上,老鬼將對時落跟明旬的怒火都發泄到這男人身上,他張嘴,隔著好幾米,朝著男人的頭頂吸了一口。
男人覺得腦袋一陣刺痛,心底的害怕擔憂無限膨脹,他大哭出聲,“我不想死,我到底能不能走啊?”
原本挺正常的人,因被老鬼放大了情緒,便成了情緒極端的人。
對此刻的老鬼來說,蚊子再小也是肉。
他又吸了一口。
只要是人,心底總有負面陰暗之處,老鬼放大了這人的惡念,他焦躁地又問了一遍:“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走?我不想在這里。”
男人在原地轉了一圈,他突然暴怒,指著時落跟明旬,“都怪你們,是你們招來不干凈的東西,之前明明都是好好的,你們一來就有鬼了,你們自己找死我不管,我不想死!”
再看一眼地上還沒清醒的同伴,男人心底恐懼也更甚,他待不下去了,他轉頭就跑。
老頭伸手,手臂突然變長,他直取男人的后心。
時落身形瞬移,她等的就是這一刻,在老鬼快要碰到男人時,一道靈力直打老道手腕內關處。
對老鬼來說,他能用不同法子吸收黑霧,手腕內關卻是致命處。
老鬼又叫一聲,他驚恐地看向自己不停往外冒著黑氣的手腕,另一手握住破損處,卻如何也堵不住往下滲透的黑霧。
這般下去,他會迅速干癟,變得虛弱無比。
老頭掉頭就跑。
他自大,更識時務。
時落手中細絲朝老鬼飛去,學著老鬼對兩個人類的動作,直刺老鬼后背。
老鬼急跳,突然就跟時落求饒,“大師,別殺我,我好不容易修煉到今天這樣,你要是破了我修煉的法門,我必死無疑啊。”
“你本就是死過的。”隨著老鬼到處亂竄,時落手中心思緊追不舍。
老鬼回頭看了一眼時落,身形快速回落,最后竟變得與時落膝蓋齊高,他直接轉身,朝時落跪下,求道:“您說得對,我是個死過幾十年的人了,大師,我不想魂飛魄散啊。”
老鬼突然的轉變出乎意料,明旬停下動作,眼睛卻沒離開過老鬼。
他擔心這老鬼是故意示弱,降低他跟落落的警惕。
時落沒收手。
老鬼冒著被時落細絲戳心的準備,哭訴道:“大師,你可憐可憐我,我當年是餓死的,沒想到鬼差不來帶我,我當人的時候怕餓,卻餓死了,成了鬼,我就吃,什么都吃,后來我發現我最喜歡吃這些人類心里的惡意,我就成現在這樣了。”
只要是人,心中就總有陰暗,他后來發現自己吸收的多,還能控制人類心中的邪念跟惡意。
他越發得意。
“前些年我一直游蕩在人多的地方,但是人多,陽氣足的時候我又難受,我感覺吸收的還沒有消耗的多,后來我就找到這個地方了。”這里陰暗,見不得人,人的惡意也濃,是他最喜歡的地方。
“你受何人指使?”時落并未因他的話心軟,她問。
“你知道?”老鬼身體還在往外冒黑霧,他維持不了巨大的身形,想了想,又變小了點。
“我本來在這里好好的,那一年來了個老道,他一眼就看到我了。”當時他也跟方才一樣膨脹,被那老道三兩下打趴,他也跟此刻一般,麻溜地跪地求饒。
那老道卻冷血無情,直接吸了他的黑霧。
“當時我差點就死,不是,差點就魂飛魄散了,他放了我,還讓我給他做事。”老鬼竹筒倒豆子似的,都不用時落問,什么都說了。
“落落,他想利用你對付那老道。”老鬼的如意算盤才打了一圈,就被明旬戳破。
“哎,話不能這么說。”老鬼擅吸人類惡意,但是眼前這兩人身負不同能量,身上籠罩的黑霧卻幾近于無。
這二人是他見過的最干凈的人類了。
“那老道全身上下都是黑氣,我都快看不清他的臉了,你二人正是他們的克星,別人打他費勁,你們打他容易。”老鬼還在攛掇。
“我們打你也容易。”時落自然沒被他忽悠,她朝老道伸手,“金靈拿來。”
老道身形漸小,手也變小,他快拿不住金靈,因他能控的黑霧少,金靈周身逐漸光亮,它也有力氣掙扎。
老道不舍,他將金靈往身后藏。
時落手中的細絲直戳老頭心口。
“別,別殺我。”老道識時務了,他雙手捧著金靈,朝時落遞過去。
時落招手,金靈往時落飛來,落在她手心。
她化去金靈周身的黑霧,讓它露出本來的面目。
這是一小團金色霧氣,因被老鬼吸了這么多年,霧氣不如以前濃。
若時落跟明旬再來晚幾天,金靈恐怕的維持不住原形。
時落往金靈身上摸了一下,她并未給金靈靈力,轉手將金靈遞給明旬,“它能讓你多賺些錢。”
這小東西可比聚財陣有用的多,不過到底折損許多,能賺些,卻沒法讓明旬賺的太多。
明旬收下時落的心意。
與老鬼喜好惡意相反,金靈最愛的是德善。
否則它也不會總往行善積德人家飛。
明旬身上有正氣良善,讓金靈多親近,它會逐漸恢復,到時明旬就能賺更多錢,也有更好的運氣。
老鬼一陣肉疼,他小心問:“那,那我能走了吧?”
“不能。”
“為啥啊?我也沒殺人放火,我最多讓那些人類情緒放大,又沒殺他們,我罪不至死啊!”老鬼還知道為自己辯解。
時落行事有她的準則,“你雖未親手殺人,你卻不知,你放大那些人類心中的惡,為了更多吸收惡意,這些邪念跟惡意卻讓人類做了更多無法挽回的錯事。”
“哪,哪里會?”老鬼知道時落說的不錯,他卻不能承認。
“若一個失戀的年輕人被你吸收惡念,他可能會心生恨意,殺了與他分手的戀人。”時落舉例子,這些例子十成十發生過,“若一個窮困的人被你養大惡念,他會去搶劫殺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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