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
墨北寒可以裝作不認識冷若霜,可是對逸塵,卻不可能裝出不相識,
畢竟是高高在上的國師大人,皇上都要敬仰三分。
微微躬身,對著逸塵恭敬一禮:“國師。”
許是知道逸塵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北冥國師的身份,墨北寒的聲音不大。
清冷的國師大人難得的表現出凡夫俗子的模樣,嗤笑了一聲,并未搭理。
慢條斯理的向著別處走去,像是去散步一般。
墨北寒——
直起身體,看著逸塵的背影,唇角微抿。
“三皇兄!三皇兄,你還站在這外面做什么,怎么不進來歇息。”墨景鈺從屋子里走出,不解道。
墨北寒這才收回眸光,看了墨景鈺一眼,拾步走了進去。
墨景鈺跟在墨北寒的身旁,不解的問道:“三皇兄,鬼醫不是同三皇兄同來的么,怎么不見身影?”
墨北寒冷聲道;“他有事。”
“哦,怪不得呢,我就說嘛,怎么沒見到人呢。”墨景鈺自言自語著,跟著墨北寒進了屋子。
西御王安排的是露天晚宴。
坐在主人的席位上,左右兩旁分別是王妃,皇子,公主以及朝中要臣。
各邦的皇子皆是按照各國的地位安排的位置。
北冥強大,便是距離主人席位最近的左手邊。
像阿布拉多所代表的莫羅國,不屬于中原,所以自然也入不了西御王的眼,被安置在最末尾的位置。
正好和墨北寒的位置斜對著。
冷若霜和逸塵也跟著阿布拉多一起前來參加晚宴。
坐下來之后,冷若霜才發現,只有墨北寒和墨景鈺兄弟兩個,鬼醫夜傾城沒有來參加晚宴。
心里有些想不明白,夜傾城那個喜歡湊熱鬧的性子,怎么會沒有來湊熱鬧。
況且西域美女能歌善舞,聽說一會還要為大家表演歌舞呢。
冷若霜正疑惑不解間,就見到一道白色身影翩然而來。
男人一襲錦袍白的勝雪,玉冠束發,一半的墨發如瀑布般披散在背后。
面具遮擋了大半張臉,只露出嘴唇一下的部位。
一襲錦袍白的勝雪,袍角上點綴著零星墨梅,素雅之中又不失莊重尊貴。
如謫仙一般,仙氣飄飄又高不可攀。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煙雨樓樓主,幽夜寒。
見到幽夜寒前來,西御王忙不迭從席位繞過起身相迎。
“煙雨樓樓主能親自前來觀賞我西域圣女大典,簡直是我西域之榮幸。榮幸之極啊!”
西御王一邊說著,一邊來到幽夜寒面前。
西域皇長子胡達拜爾迪跟著西御王一同停下,對著幽夜寒微微一禮。
冷若霜暗暗挑眉,沒想到幽夜寒竟然地位這么高,連西御王都要親自迎接。
本能的看向墨北寒,另外一個有這份殊榮的,就是墨北寒了。
冷若霜看向墨北寒的侍候,墨北寒正好也在看著她。
兩人的位置相對,一個在席位前頭,一個在末尾,雖然距離遙遠,可是男人幽深的眸光晦暗不明。
有那么一瞬間,讓冷若霜產生一種錯覺,好像——墨北寒知道她和幽夜寒認識。
不過冷若霜沒表現出任何的情緒。
與幽夜寒——
已經成為過去。
雖說有過一段愉快的相處時光,可是現在,已經形同陌路。
至于墨北寒,很快也要毫無瓜葛了。
冷若霜鎮定自若的收回眸光,清冷的眼中,沒有一點其他人見到幽夜寒的驚艷。
“怎么?心情不好?”逸塵淡聲問道。
唇角噙著淡淡的弧度,溫和的很有治愈力。
冷若霜揚起眉梢輕笑:“師兄從哪里看出我心情不好?”
逸塵沒說話,看了冷若霜一會,溫聲道:“沒有被干擾就好。”
冷若霜——
斂眸,撫著面前的杯盞,長長的睫毛遮掩了自己的情緒。
她不想否認什么。
可是對于幽夜寒,其實說起來并不算是喜歡。
只能說是接觸最為多的一位聊得來的朋友,相處起來很舒服。
又或許是因為身份神秘,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所以想進一步的接觸。
不想失去有個難得聊得來的朋友。
雖然和墨北寒認識的時間比同幽夜寒認識的時間長,可是并沒有多少交集。
況且墨北寒心中裝著白月光,她不想做破壞別人好事的討厭者。
所以才借著中藥的借口,去找了幽夜寒。
只不過——
微勾的唇角透著諷刺。
只不過自己的一廂情愿不過是自以為是,還不如喂了狗!
斜對面,墨北寒一雙狹長的眸緩緩瞇起,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西御王親自引領幽夜寒向著右手邊最首的空席位走去,眾人這才明白,原來這個位置是留給煙雨樓樓主的。
正好與墨北寒的位置相對,可見兩人在西御王心中的位置一樣。
“本樓主不敢勞煩西御王。”幽夜寒卻是沒有隨著西御王向首位走去,而是漫不經心道。
雖說對方是一方霸主,可也只是微微的欠身頷首,并沒有一絲對王者的敬畏表現。
反倒是更像是地位相同者之間的寒暄客套。
“本樓主遇到了一位故人。”幽夜寒漫不經心道。
唇角勾著招牌的弧度,邪肆又風流不羈。
“哦?敢問哪一位是樓主的故人?”聽聞幽夜寒遇到了故人,西御王哪敢怠慢。
幽夜寒向著冷若霜所在的位置微微一指,唇角笑意邪肆:“那一位,便是本樓主的故人。”
冷若霜!
在幽夜寒說遇到故人的時候,就在猜想可能說的是自己。
可是當幽夜寒真的當著這么多人面前說出來,還是被震驚到了。
好看的眸子里不再是平日里的冰冷,而是一名錯愕和疑惑。
冷若霜坐在最末尾,所以和幽夜寒距離很近,近到——
可以清楚的看見男人唇角噙著的邪肆,以及面具下那一雙眸子里戲謔的笑意。
冷若霜驀地低斂眼眸。
也是這一秒,所有的情緒消失不見,又恢復了平日里的清冷無情。
或許,對于幽夜寒來說,那天不算什么。
可是對于他冷若霜,那種自尊心捧在男人面前,卻是被無情的踐踏,那種感覺——
這輩子都忘不了。
也不想、不會忘記。
冷若霜承認自己記仇。
哪怕是那人之前救過自己,可是傷害了就是傷害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