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第五十九章緝兇第五十九章緝兇(2/2)
“那人在向陽門內張家酒肆,他明日午后就要走,你們要早些去。”
鄭老過來打斷問道,“那人姓甚名誰,如何尋到你的?”
老婦對鄭老并無好臉色,正眼也沒看他一眼,只是口中道,“他是幫大夫人給殷登家中帶些安撫銀子,殷登媳婦告知的老身住處,他說姓白。”
“吳家在安慶倒有些家業,卻未曾聽過有個姓白的在安慶,他可說了吳府在安慶住在何處,還有吳府在安慶都有何家業,他可說得明白?”
鄭老問完,那老婦卻不答他,因為老婦當時并未想起要問這些事情,也不想和鄭老多說。這鄭老與吳甲奉兩人都是吳家的家奴,一向關系緊密,靠了吳家的家世在城里頗有地位,連帶著這丈母娘也跟著享福。
此次鄭老殺人惹出天大的禍事,連累了吳府不說,老婦人的女兒女婿甚至不能再留在桐城,老婦自然要把賬算在鄭老的頭上。
鄭老只得朝旁邊的吳甲奉打眼色,吳甲奉咳嗽一聲對丈母娘問道,“那他長個何等模樣?”
“哎呀我可說不來,就是看著斯文,不是那動輒打死人的德性。”
吳甲奉干咳一聲,丈母娘這幾乎是不繞彎子罵人,偷眼看了一下,鄭老臉色果然不是那么好。
鄭老眉頭緊皺,他最近也有些放松警惕,之前他是既怕衙門又怕黃文鼎一伙,這兩邊找到他都會對他不利,所以十分小心。
衙門當時一直追索鄭老,他便躲入吳家府中,快手拿吳家無可奈何。等到亂民燒吳家大院的那晚,他知道已經無法靠吳家掩護,乘夜逃到了相熟的吳甲奉家中,一月多換了兩三處住所,最后到了這里,此處是吳甲奉妻舅家的一處宅子,地方比較偏僻,不會引人注意,民亂時候都沒有危及到女兒街。還有一個好處是離山區很近,實在危險的時候可以很快進山,他對這里最為滿意,就沒有再換過。
由于他刻意隱藏行跡,幾乎足不出戶,一切生活所需都靠吳甲奉的媳婦外出購買,那時亂民和衙門互相亂斗,再無暇追捕,所以他成功的躲過了雙方的搜捕。
在黃文鼎被誅殺之后,他感覺危險減小了很多,才開始外出活動,聯絡以前的黨羽同伙,只要吳府返回桐城就可以東山再起,誰知等來吳家要去南京的消息。
但那人的來歷還是有些古怪,鄭老決定冒著碰一鼻子灰的風險繼續追問,因為此事對他很重要,必須確認清楚,如果吳家果然是要遠走,他也打算跟著吳家去外地,正好可以脫離桐城這個是非地。
鄭老剛剛朝那老婦舉起一只手,就聽得“嘭”一聲巨響。
兩扇門頁被人猛力撞開,門閂瞬間成兩截,接著五六個人影舉著長棍短棍沖入院中。
院中幾人都楞了片刻,吳甲奉的媳婦突然發出一聲尖叫,鄭老只呆了一瞬間,聽到尖叫立刻反應過來,一腳蹬在那女人背上,將女人朝著那幾人撲去。
那幾人無暇分辨,幾棍招呼下去,女人頓時倒地,鄭老乘著這一耽擱,拉著吳甲奉竄入了房門之中。
后面一個聲音喊道,“抓鄭老!他進屋了!”
那幾人追著要進屋,那屋門卻太過狹窄,當先者又拿一根長棍,一個不小心,棍子被卡在門框上,換了兩次方向都沒調整好,頓時把所有人都堵在門口。
“短棍子進屋,長棍子守外邊!”
話音未落,里面一聲大喝,一把腰刀朝著門口砍來,堵在門口的幾人驚叫著往外退開,鄭老和吳甲奉揮舞著腰刀一路砍殺出來,乘勝貼近那幾人,幾人長棍舞動不起來,一時沒了優勢,鄭老一通亂砍反倒傷了對方兩人。
突襲的幾人驚慌失措連連敗退,有兩人連棍子都丟了,快要被鄭老趕出院子去。
鄭老知道這幾人是衙門的人,是來拿他歸案的,他只有拼命沖殺出去,然后往龍眠山逃竄,只要進了山,這點衙役就不可能逮到他。
衙役的戰力還是熟悉的味道,眼看這幾人丟盔棄甲,鄭老只要再加一把勁,就能沖出院門,他對著落在最后的一名衙役連連砍去,要逼迫對方退后。
忽然后邊一聲破風聲,似乎是有人把棍子揮得飛快,接著吳甲奉慘叫一聲,鄭老忙亂中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壯漢站在側面,高舉紅頭的水火棍,正朝地上的吳甲奉再次砸下,那水火棍勢大力沉,一聲悶響砸中吳甲奉的肩胛,吳甲奉頓時沒了聲響。
鄭老魂飛魄散,他和吳甲奉從屋中沖出來,只顧著眼前的幾人,沒注意旁邊還有一個壯漢,現在只剩自己一個人,只能趕緊沖出院子才有生路。
那壯漢提起棍子又要朝鄭老砸來,此時鄭老才發覺,這壯漢棍子用得并無章法,舉棍時空門大開,若是一對一的單打,鄭老還并不怕他,此人就只是力氣大,不是用的靈活的白蠟桿,而是重木做的水火棍,雖然略顯笨重,但萬一被砸中,能把人打得筋斷骨裂。
鄭老不敢與此人糾纏,繼續追砍門口那幾人,但剛才耽擱了那么片刻功夫,那幾人也緩過一口氣,拉開距離之后棍子大占上風,還是五六根棍子一起亂揮亂打,鄭老哪里還能前進,反被打得節節敗退,慌亂之中后面一棍打來正中后腰,鄭老痛得全身一滯,腰刀跌落在地,一時手腳都難以動彈。
一群人見鄭老掉了刀,沒了懼怕一起蜂擁而上,鄭老沒挨得幾下就倒在地上,長棍短棍雨點般落下,鄭老瞬間就失去了抵抗能力。
“住手!老子要活的。”龐雨一邊朝著幾個快手邊踢邊罵道,“你娘的八個人打一個還差點讓人跑了,丟臉不丟臉,以前你們都怎么抓人的?下來給老子好好操練一下。”
一群人這才停手,有兩人頓時倒下,身上還有血跡,顯然是受了傷。龐雨匆匆看了一下,都是手足上的輕傷,倒沒有大礙。
快班這群人對市井伎倆十分在行,打探、跟蹤、欺騙都是一把好手,但專業水平實在不敢恭維,剛才除了破門還算順利之外,其他環節一無是處,基本就是穿著皂隸服的普通人,看來確實需要加強訓練。
龐雨抬頭對那壯漢道,“徐愣子表現勇猛,明日升任隊副。”
徐愣子便是他招募的快手之一,以前徐愣子連幫閑都不是,只知道每天在八字墻幫人代板,仗著皮糙肉厚搶生意不講規矩,經常和其他代板爭執斗毆,以一敵多不落下風,便被龐雨看上招募進了快班。他雖然腦子不太好用,但也知道當衙役比代板強多了,聽了咧嘴笑道,“拿棍子打人比挨棍子舒服。”
龐雨不去理他,揪住鄭老的頭發,“抓這鄭老上馬車,一路游街回衙門,讓桐城的百姓都看看咱們快班的威武,然后老子要親自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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