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功夫，早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能躲過去的人少之又少。

抓著段凌天的衣領，獨孤烈輕易的把段凌天拽了起來。

“讓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敢對我女兒下手！”

獨孤烈一把扯下了段凌天裹著的面紗。

“啊！”

這驚呼不是旁人的，竟然是段凌天的。

他一向清高自傲，怎會愿意在這么多人面前袒露如此狼狽的模樣？

“段凌天！”

洛清歌愕然地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這……這還能算人嗎？”

獨孤烈勾起一抹嘲諷，冷笑出聲。

然而，此刻的段凌天，已經顧不得反駁了。

剛剛受了重創的他，仿佛木偶一般，綿軟無力。

這心口，就想撕裂了一般，疼得窒息。

洛清歌上前一步，驚訝地瞧著段凌天，愕然地張大了嘴。

小石頭……他還真是夠狠的。

她上前一步，扯開了段凌天的衣服。

段凌天皺著眉，臉紅不已。

“你這身上……”

“咳咳……”

段凌天咳嗽兩聲，一口血自唇角蔓延出來。

“如今，你解恨了吧？”

段凌天勾起蒼涼的笑，定定地看著洛清歌。

洛清歌拿過段凌天的手，探了探脈。

“丫頭，這種人就應該殺了他，你還打算救他嗎？落在我獨孤烈的手里，還會有好下場嗎？”

“心脈已斷。”

洛清歌唏噓一聲，神色復雜地瞧了眼段凌天。

段凌天夸張地笑，他自知自己難逃此劫。

“你可滿意了？”

他瞧著洛清歌，“我以死謝罪，你總該滿意了。”

洛清歌深深地瞧著段凌天，“我真沒想到，我們會變成這樣……”

她深吸了一口氣，“小石頭呢？”

“朕……也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告別。”

他夸張地揚著唇角，笑得極盡苦澀。

心，已經無法喘息了，他快要說不出話了。

目光帶著不舍，越過洛清歌，落在了尤美鳳的臉上，段凌天一口血，再次噴薄而出。

他有太多的不舍，然而一切都晚了。

看著他的樣子，尤美鳳皺著眉，上前一步。

“清歌，他真的沒救了嗎？”

尤美鳳心思復雜地問。

“嗯。”

洛清歌點了點頭，“心脈盡斷，他很快就會死了。”

“啊……”

尤美鳳倒抽一口涼氣，眼淚瞬間噴涌而出。

“段凌天……”

她吸了吸鼻子，“你……”

段凌天眼里帶著不舍，瞧著尤美鳳，唇角卻勾勒著嘲諷的笑。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心里默念著，他皺緊了眉頭。

“咳咳咳！”

又一陣咳嗽，段凌天自覺人生已經走到了盡頭，油盡燈枯。

他瞬間抓住了尤美鳳的手，撐著力氣說著：“麒麟……”

“麒麟你放心！”

尤美鳳趕快擦拭著眼角的淚，“麒麟去了東籬，我和清歌會好好照顧他的。”

知道段凌天不會放心麒麟，尤美鳳連忙說道。

段凌天眼眸深深地看著尤美鳳，那抓著尤美鳳的手，恨不能將尤美鳳揉碎一起帶走。

尤美鳳倏然已經，再抬眼，段凌天已經閉上了眼睛。

“段凌天，小石頭呢？”

洛清歌愕然地驚呼。

然而，段凌天這身子已經綿軟下去，再沒有呼吸了。

“段凌天！”

尤美鳳驚呼著，眼里神色復雜。

“他死了。”

洛清歌輕輕地說了一句，皺著眉，“可是，小石頭呢？”

他到最后也沒有說出小石頭的下落！

洛清歌急了。

“他是帶著小石頭進來的，所以小石頭一定還在這里！”

墨子燁輕輕握住洛清歌的手，安慰著。

“咱們找找吧。”

他牽著洛清歌，繞開了段凌天。

這密道里極其寬敞通達，墨子燁便帶著洛清歌，在這一個又一個的狹長小路，尋找著小石頭的下落。

而留在當地的尤美鳳，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氣，頹然地蹲下了身子。

“娘娘！”

錦豐走過來，想要把她拉起來。

“不必管我。”

尤美鳳瞧著段凌天的尸體，心情極為復雜。

她真想借著機會，好好哭一場。

她怎么也沒想到，段凌天會死。

以前，她雖然跟段凌天和離且分開了，可知道段凌天在南疆，她心里還有那么一點牽掛。

如今，這僅有的對段凌天的牽掛都沒有了。

真是世事無常。

她看著段凌天已經變得面目全非的臉，心頭說不出的酸澀。

錦豐一直陪在她身邊，看她隱忍的樣子，甚是心疼。

“美鳳，我們出去吧。”

這時候，洛清歌已經找到了小石頭，并給他服了解藥。

再回到段凌天身邊的時候，洛清歌眼眸帶著狠戾，再無半分情意。

沒想到段凌天居然割了小石頭的舌頭！

若不是段凌天死了，若不是才看到小石頭凄慘的樣子，她一定會狠狠地折磨段凌天的！

“清歌，找到小石頭了？”

尤美鳳緩緩起身，擦了擦眼淚。

“你還哭……”

洛清歌輕嘆了一聲，“他已經不是我們認識的段凌天了。”

眼眸瞧著地上的段凌天，洛清歌滿是恨意。

尤美鳳瞧了洛清歌一眼，沒有說話。

她知道清歌恨這個人。

“小石頭怎么樣了？”

尤美鳳問道。

“他被段凌天割了舌頭！”

洛清歌深吸了一口氣，恨恨地瞧了一眼段凌天。

“什么？”

尤美鳳有些驚愕。

不過，這驚愕之色很快便褪去了，仿佛她一點也不驚訝般。

這是段凌天能做得出來的。

“還能治好嗎？”

她看了小石頭一眼，問道。

洛清歌搖了搖頭，“已經太晚了。”

“好了，這里不是久留之地，先出去再說！”

墨子燁說道。

“好！”

眾人應和一聲，便魚貫地往外走。

尤美鳳想要扶起段凌天，卻聽錦豐道：“娘娘，我來！”

他扶起段凌天，跟著眾人出去了。

外面，早已經亂作一團了。

深更半夜，居然發生了宮變，大家死的死，逃的逃，橫尸遍野，血流成河。

從地下室出來的尤美鳳，見到這么一幕，簡直驚呆了。

“這……”

她有些不知所措。

“眼下，只有你來主持大局了。”

墨子燁瞧一眼尤美鳳，說道。

“我？”

尤美鳳皺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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