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以身入局,未必是死局
回去的路上,阿星和‘程西’坐在后面,我想上車,但發現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
‘程西’很抗拒,周身的氣場很低沉,她看了馮宇一眼,很自然的抬了抬下巴。
示意馮宇給她關車門。
馮宇幾乎是下意識關上車門,隨后自己愣了一下。
我沒說話,站在原地。
“我的司機會送你們回去。”李楠走了出來,開了口。
馮宇看了看我。“我陪你。”
顧煜晨上了副駕駛,陸哲開車走了。
我看著阿星,他卻沒有回頭看過我。
他和‘程西’坐在一起,真的很般配呢。
可究竟誰才是程西呢?
“關于那個程西,你怎么看?”上了李楠的車,馮宇問了我一句。
“我現在……分不清楚誰才是真正的程西。”我搖了搖頭,從后視鏡里看司機。
馮宇也不再多問,畢竟這是別人的車,并不安全。
“但阿星,似乎堅信她就是程西,李楠很了解阿星,她好像知道,只要和程西有關的事情,阿星一定會失控,無理由無條件的選擇程西。”我小聲說著,手指放在腿上,手指輕輕敲打著腿。
馮宇看著我的手指,一句話都沒說。
李楠的司機把我和馮宇放在了阿星的別墅門口,陸哲已經帶著他們到了。
阿星下了車,程西很自然的抬手,要阿星扶著他。
阿星抬起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帶下車。
院子里,星星因為不安在狂吠,但看到‘程西’的瞬間,安靜了。
它似乎有些震驚,蹲坐在地上,眼巴巴瞅著程西,然后又看了看從車上下來得我。
“我的嘯天?”‘程西’問阿星。
阿星沒有回答。
“后代,還是克隆體。”‘程西’再次開口。
“克隆。”阿星回答了。
‘程西’并不驚訝,似乎早就知道阿星會做這種事。
倒是我,驚訝了很久。
星星,居然是克隆狗嗎?
“你確定,要讓她與我一起住在這里嗎?”程西反問阿星,讓他做決定。
阿星看著我,視線深邃。“抱歉,我在西城還有一套房子,你可以先去那里,給我點時間,我們處理一下婚姻問題。”
他要和我離婚。
我站在原地,握緊雙手。
“不用……我們現在就可以去離婚。”我啞著嗓子開口。
“今天,沒有時間。”阿星回頭看‘程西’。
我諷刺的笑了笑。“好,我等你。”
我轉身,不讓眼淚流出來。
李楠的車上,司機一直在注視著一切。
我推開馮宇,上了司機的車。“麻煩您,送我去瀾庭酒店。”
司機點了點頭,開車離開。
我坐在車里,看著后視鏡中的阿星一點點遠離……眼淚根本不受控制。
“姑娘,到了。”
司機送我去了瀾庭酒店,開口提醒。
我回神,擦了擦眼淚,快速下車。
司機看了我一眼,開車離開。
我看著司機走遠,轉身邊擦眼淚,邊進酒店,因為眼眶通紅,表情悲傷,前臺的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替我開房間。
我拿著房卡進了電梯,抬頭努力不讓眼淚涌出來。
阿星……和程西很般配呢。
進了房間,我麻木的坐在沙發上,讓前臺送了紅酒,整瓶灌了下去,然后神經開始變得麻木。
我開始發瘋,開始耍酒瘋,開始給阿星打電話。“就因為……她比我更像程西對嗎?”
我哭著質問他。
他接聽了電話,卻始終沒有開口。
我哭著問他為什么要相信那個女人,他也沒有說話。
在現實面前,重生不過就是個猜測,有一個完完整整,真真正正的程西在,誰會在乎我這個假設命題呢?
我哭著掛了電話,發瘋的摔了酒杯和酒瓶,腳底踩著碎玻璃,鮮血踩在地板上。
我進了洗手間,拿淋浴沖洗自己。
我的感官被無限放大,我開始發瘋,開始覺得到處都是攝像頭。
我開始打砸酒店的房間和設施,我將鏡子打碎,將房間的一切都弄亂,看著鏡子里隱藏的攝像頭,冷笑……
組織,還真是無孔不入啊。
在酒店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我用阿星的卡賠償了酒店設施,然后離開。
阿星在民政局門口等我。
他要和我離婚。
“確定了?”我有些疲憊,問他是不是確定對方就是程西。
“對不起……她是程西。”阿星看著我,很堅定的告訴我她就是程西。
“你之前也這么堅定的告訴我,我就是程西。”我看著他的眼睛。
他視線閃躲。“對不起……我自欺欺人。”
我冷笑了一聲,和阿星簽了離婚協議,然后被告知冷靜一個月,一個月后再來,那就真正離婚了。
“可以不等一個月嗎?”我問。
工作人員搖頭。“不可以,這是規定。”
我沒再說話,簽了字轉身離開。
離開民政局,外面下了雨,天灰蒙蒙的。
我走在路上,突然覺得沒了活下去的動力……
與其天天活在像楚門一樣被各種人監視的世界里,不如死了解脫。
我走到湖邊,幾乎沒有猶豫,直接跳了下去。
“噗通!”一聲,落水后,冰冷的水瞬間將我包圍。
我無法呼吸,求生的本能讓我掙扎,但意識又清醒的讓我沉淪。
“噗通。”落水的聲音。
我看著水面光亮的地方,是阿星沖我伸了手,把我拉進懷里,吻了過來……在水下替我換氣。
我想是故意的,不肯張口。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無奈。
“咳咳咳……”終于,他把我拉出了水面,我大口的呼吸,耳朵因為進水而有些嗡鳴。
“演過了……”阿星似乎有些生氣,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瞪我。
我躺在草坪上,笑了起來。
要想騙過所有人,得先騙過自己。
阿星說過,你要堅信自己本就是程西,你認為自己是誰,就是誰,不要受任何人干擾……
組織的人,還是太小看我和阿星了啊。
“活著。”阿星離開前,對我說了兩個字。
要活著。
“厲司琛!”我喊了他的名字,整個人無力的躺在草坪上,期待著新生。
他停下腳步,背對我。
“活著……”我哽咽了。
我們都要活著。
然后,讓那些人知道,我們是人!是活生生的人,是有人權的活人,是有血有肉有情感有軟肋,同時也有堅定信念的人。
在草坪上躺了很久,雨水打在我的臉上,讓我思緒越發清醒。
我和阿星,什么時候開始……已經到了不需要用語言來交流,就能彼此了解對方的程度了。
這次的廢墟樓大逃殺,似乎讓我對他完全敞開了心扉。
我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是好還是壞,至少現在,我愿意信任他,全身心,無條件的信任他。
李楠住處。
天黑了,我才走到了李楠在山上的別墅。
她似乎早就猜到我會來。
“我可以跟你走……但我要知道真相。”我看著李楠,身形異常狼狽。
“不等到一個月以后領了離婚證?”李楠笑著問我。
我冷笑。“只要我不離婚,厲司琛妻子的位置……就只能是我的。”
李楠點頭,笑著開口。“真相,你想從哪里開始聽起呢?”
“我爸媽和厲銘城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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