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是天生的強者。

比如被譽為“地上最強生物”的范馬勇次郎，比如生化危機二時身為“輪回世界最強者”的復制體鄭吒，也比如現如今楊云面前的“魔尊”重樓……這些強者的特點，就是根本無需任何言行，僅憑一個眼神或是一個動作，便能夠令人清楚意識到他的“強”。

單單只是站在那里，重樓便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種令人窒息的“強”，強到足以讓周圍的空氣產生了微妙的扭曲。無形的氣勢化作有形的重量壓迫著周遭的一切，即便是無所畏懼之人也不免為之心顫，膽氣先喪三分……

……不，也許不止三分。

搖搖欲墜的楚寒鏡先不論，另一邊的楚碧痕整個人已經完全變成了一根軟綿綿的面條，幾乎要從椅子上滑落下來，在地上癱軟成一團了。

“我可不知道堂堂魔尊，居然會偷聽他人之間的談話。”

楊云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腳步輕移擋在了兩姐妹面前，幫她們擋下了重樓身上散發出的無言壓力：“而且居然在這種地方動用圣道……不覺得太過于小題大作了么？”

圣道，楊云再熟悉不過的領域。

在與蚩尤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中，楊云曾深刻體會到對方股由心靈之光轉化而成，蘊藏無盡戰意遮天蔽日的腥紅血光。只是讓楊云萬萬沒有預料到的是，這還只是初次見面，眼前的重樓竟然就毫不猶豫地展現出了這種手段……

“哼，本座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重樓雙臂環抱于胸前，注視著楊云身后悄然升起的建木之光。在他赤紅的眼眸中，似乎有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閃過，與之前那副高傲的態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只是盡管重樓嘴上態度仍舊不饒人，但他還是在無聲中做出了讓步，將充斥在周遭空間的圣道之力收回了幾分，也讓梭羅樹仙兩姐妹松了口氣。

見對方似乎沒有當即在這里大打出手的意思，楊云略微松了口氣，也模仿著修仙之人的禮節向著重樓一拱手：“此次魔尊應當是專門來找我的吧……不知有何指教？”

“自外位面進入世界之內，空間波動如此明顯，本座精通魔族挪移之術，又怎能感知不到了？”

重樓不屑地哼了一聲，注視著楊云道：“我還當又是域外天魔降臨，本想隨手抹去，卻未想到是你……”

——主神，這把是不是你打的有問題？

楊云當即有些傻眼，他原以為自己是不知哪里引起了重樓的注意，卻沒有想到是回歸的時候露了痕跡……看來即便是主神也不是萬能的，最起碼對于初級圣人這一級別，還是無法做到全無破綻。

“既有三皇之力，又補全‘天之痕’有功，倒也不算外人。”

見楊云有些發愣，重樓又再次開口道：“看你之眼神，似乎有問題想要問本座？”

“……確有問題。”楊云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一者關于神農大神，另一者，則是關于魔族始祖，蚩尤。”

蚩尤？

聽到這個名字，一旁的楚寒鏡楚碧痕兩姐妹齊齊露出迷惑的眼神，仿佛根本不知道楊云說的是誰一般。但重樓則不然，這位魔尊先是略微有些驚愕，但隨即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露出了一種了然的目光。

——他果然知道。

重樓的反應逃不出楊云的注視，而這一刻他也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仙劍奇俠傳這個世界絕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簡單……在表層的水波之下，必然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

重樓的目光在楊云背后的焱身上一觸即收，連看都沒看一旁的梭羅樹仙兩姐妹，右手一劃，一道光門便于頃刻之間生成，緊接著一步踏入：“若有問題想要詢問，那便跟上吧。”

“我去去就回。”楊云向著楚寒鏡楚碧痕兩姐妹點點頭，緊跟著重樓的腳步，進入了面前的光門。

“這是……新仙界？”

當楊云穿過重樓打開的光門之后，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片全新的天地。

楊云的目光掃過那些亭臺樓榭殘破不堪的景象，看到四周亂石紛飛，甚至連周圍的重力都顯得混亂無序時，他不禁想起了《仙劍奇俠傳三》游戲中的開場動畫。

起，是飛蓬與重樓決戰于新仙界；終，同樣是景天與重樓決戰于新仙界……

“既然你已經和他交過手了，那多余的話自也不必說。”

重樓緩緩轉身面對楊云，在這轉瞬之間，他的臉上再次浮現出那種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霸道表情：“既然你欲向我提問，那就再一次，用實力來向我證明吧。”

“……你說的‘他’，是指蚩尤吧。”

楊云低聲吐了個槽，劍光一閃，文王七星劍出鞘：“你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這種問題我就先不問了，反正都得打完之后說。”

“能省去我尋找的功夫，總是好的。”

手中劍身一抖，奇跡之光籠罩，化作螺旋狀的玄玉天晶，楊云身上氣勢頓時再度拔高一截：“楊云，請指教！”

“哦？你也用劍？”

重樓卻不管楊云的低聲抱怨，以他的見識，自是能夠覺察到楊云手中武器的不凡之處，而那股浩大深遠的意境更是令他起了不小興趣：“很好……”

重樓點點頭，眼中戰意升騰：“六界之中，不如我者多如牛毛，縱然過江之鯽亦不可計數；勝似我者少之又少，自開天辟地至今也不過區區兩三人……哪怕是那神界之‘劍神’，在我看來也言過其實，不過如此。”

“既是用劍，那便我看看自“他”被逐出神界，輪回轉世千年以來……”

重樓的面上浮現興奮的笑意，手臂一抖，腕刃狀的“炎波血刃”便現于雙臂之上：“——六界之外的劍，和“他”有什么不同！”

“轟！”

——下一瞬，炎波血刃與玄玉天晶，轟然對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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