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萬八千年前，我的膝蓋中了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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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羅感覺自己著實是倒楣到家了。

自一萬八千年前膝蓋中了一箭，失落于時空亂流許久之后方才得脫，又在魔戒世界以草藥史萊姆的形態生存了近百年之后，也不知道是氣運未絕，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總之，瓦羅終于得到了一個契機，一個重新接觸到輪回小隊的契機……

……但他媽的誰也沒說過，這個“契機”竟是如此的困難重重啊！

在歷經千辛萬苦，終于以這他無論如何都適應不了的草藥史萊姆形態蠕動到了地精王國附近后，瓦羅卻驚悚地感應到了附近虛空之中的圣道回響……

圣人！

須知圣歌一響，整個位面的生命都必然有所感應，那是銘刻在生命本源中的敬畏；而圣道威壓更非尋常意志所能抵擋，凡俗之輩連抵抗一下都做不到便會被奪了心神；即便是那些四階強者，若未斬破心魔、凝聚真我之光，在這等洗禮面前與螻蟻也無甚區別……畢竟“圣人之下皆螻蟻”這句話，絕非什么虛言。

但好在瓦羅雖然淪為了這番模樣，自我的真靈本質卻依舊未曾喪失。須知膝蓋中箭之前，他也算是一方豪杰，本身實力已然達到了第四階高級，若是再加上那把一直以來與他同生共死的圣槍，便是初級圣人也可爭上一爭……而面對重返主神空間，擺脫這種令他痛恨無比狀態的契機，哪怕要踏碎刀山，焚盡火海，他也定會死死抓住這最后的希望。

……結果，在偷偷接近之后，他感應了什么？

三名圣人。

三名高級圣人。

除了身為創世神的伊露維塔之外，還有兩名最起碼也是高級圣人的存在，齊聚于這個魔戒世界當中！

「Aieeeeeeee！為什么這里會有圣人，為什么這里中會有高級圣人！」

在意識到這個事實的這一刻，瓦羅簡直是驚了個呆，甚至在內心深處發出了類似于土撥鼠的尖叫……那他媽可是高級圣人啊！整個正面多元宇宙都只有區區百余名的那種，結果這一下子就聚齊了三位！

而當他下一刻發覺這兩名高級圣人居然在伊露維塔的注視下，于虛空之中開辟位面，展開了一場戰斗時，瓦羅是真覺得自己要死了。雖然他昔日也與人皇伏……裴羲談笑風生，見過不少圣人與高級圣人，其中的一些他還親自“打過交道”，但親眼目睹兩名高級圣人開片還是頭一次。

或許是神明交戰之時，根本不會注意到腳下的凡人；或許是天無絕人之路，瓦羅氣運未絕，還不至于像某人一樣倒霉的被一塊路過的飛石砸死……總之，在瓦羅自己也覺得自己開了掛的一段旅程后，他居然能在這三名高級圣人的眼皮底下進入到地精王國之中，成功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輪回小隊隊員，也是他回歸主神空間的希望——

——但誰能告訴他，當他滿懷信心地拋出自己的超高級道具，盜竊技能大師球，想要收服一名輪回小隊隊員作為寶可夢時，那個叫做張恒的二愣子為什么會正好張開大嘴，把自己的大師球吞下去了啊？？？

這是人能夠干出來的事情嗎？這是人嗎？

當張恒捂著脖子在地上翻滾的時候，瓦羅的內心是崩潰的。因為大師球這道具雖然強行無視相應條件，百分之百將對方收服為自己的寶可夢，從而判定歸屬權，在這些輪回小隊隊員回歸時也將自己一同帶回主神空間，但倘若對方是直接吞下去而不產生相應的接觸，即便是大師球也起不到任何的效果，還反過來會被對方利用……這點卻是當時兌換就決定的了。

但被收服就被收服吧，反正回到主神空間后向這群后輩說明一下情況應該就沒有問題，瓦羅是這么想的。但當他真的跟隨主神的接引光柱回歸之后，卻發現……

——他嗎的，怎么這個起碼也是高級圣人的家伙也一起回來了啊！

看著楊云的身影出現在主神空間的那一刻，瓦羅的心情是崩潰的。即便明顯知曉實力差距過大，即便是全盛期的自己再加上這件兌換的雙A級因果律道具，也是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石頭帽也不可能騙得過對方……也就是說，自己這副草藥史萊姆的樣子，早已經被對方看在眼中了。

但凡是正常人都知道，在主神空間這種一覽無余的地方出現一只草藥史萊姆，就像白紙上的黑點一樣顯眼，而瓦羅自己也知道自己已然不可能逃得過對方的視線。但即便如此，他還是選擇裝作看不見，反正千古艱難唯一死，自己的內心再無悲喜……

“真的是一只史萊姆啊。”

楊云摸摸下巴，好奇地注視著這只選擇當一只鴕鳥，把自己的腦袋埋到沙坑里的綠色史萊姆。

早在回歸主神空間時，楊云便注意到了這只突兀出現在北冰洲隊之中的史萊姆。雖說初查之下，其肉體與靈魂構造確實與尋常史萊姆無異，但無論是它身體上那頂可以降低自身存在感的因果律道具，和張恒之間的建立起的糾纏，都昭示著它絕非天生如此，而是遭遇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才淪落成了這副模樣。

「嗯？這是……」

忽然之間，楊云的神念在這草藥史萊姆的體內捕捉到了一絲異常，那是某種深嵌在基因鏈中的詭異物質，正散發著令他異常熟悉的感覺。

不，與其說是“楊云”熟悉，倒不如說是在記憶中曾經看過類似的物質。那是農與伏羲在人皇宮中，為被天蛇族改造的面目全非的女媧治療時的情形，其中就有這種基因病毒的存在。

若不是這草藥史萊姆體內有一柄槍型之物持續綻放守護輝光，牢牢護住一點真靈不昧，恐怕這奇異的生命早就像其他被天蛇族改造的實驗體一樣，淪為毫無神智的低級魔物，再難解脫……

——等等，圣槍，輪回小隊隊員……難道說？

想起雪娜曾對自己提起過的，一萬八千年前的那場大戰，楊云若有所思地注視著眼前還在裝死的草藥史萊姆，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瓦羅斯蒂神父？”：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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